夏知形的關注點卻全都在雲斂翻身的動作上:“才剛上的藥……”
再蹭下去就沒了。
雲斂立馬又躺回來, “嗯”了一聲:“好了。”
她還是抱著抱枕,隔絕著兩人的目光。
夏知形搖頭失笑:“我去洗個手。”
“好。”雲斂這才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夏知形站了起來。
夏知形感應到了她的視線,又將腦袋偏了偏, 就撞進了雲斂的眼裡。
四目相對, 雲斂沒有再躲。
夏知形沒有開口說什麽, 她的唇角又彎了彎, 就去了浴室洗手。
等浴室門關上, 雲斂就松了口氣, 她看著自己的腿,自動腦補了夏知形給她上藥的溫柔的模樣。
而這樣的氣氛讓她有些頂不住。
她不是傻子, 既然夏知形都跟她坦誠了是因為她才來的亓城, 那麽她不會把“我想見你”再理解為僅僅是因為她們是朋友。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我想見你的延伸意義就是我喜歡你。
因為喜歡,才會想念,不是嗎?
就像她自己,正是因為喜歡夏知形所以才想見到夏知形, 這樣的因果關系雲斂是一清二楚的,所以雲斂也明白, 她跟夏知形經過這麽一出事情,她們之間顯然只有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了。
雲斂想挑破,但她不知道怎麽挑破,也不知道現在挑破是不是最好的時機,她近期都要泡在劇組沒什麽多余的時間, 思及這些,雲斂就有些苦惱。
夏知形洗個手的時間要不了多久,出來就看見雲斂的眉頭擰著, 她一邊擦著手一邊問:“怎麽了嗎?”
雲斂清醒過來,她搖了搖頭,眼睛彎了點:“沒怎麽。”
“好。”夏知形在沙發上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兩口水。
她喝水的時候會閉上眼睛,雲斂一個不小心就看見了夏知形的隨著喝水的而做出吞咽動作的脖子。
很好看很精致,也很誘人很讓人想……咬一口。
雲斂舔了舔唇,她突然間覺得有點渴,等夏知形放下水杯,她又一切正常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我……”夏知形開口說,“我喝了酒就是會忘記自己做了什麽事。”
“我知道啊,你說過了。”雲斂一頓,“也領教過了。”
“所以我之前喝了酒基本上就回臥室睡覺,這樣就能避免很多事情的發生。”
“嗯嗯。”雲斂已經沒再用抱枕擋臉了,她盤著腿把抱枕抱在懷裡,像是在聽故事。
夏知形的睫毛扇了扇:“在之前,我沒有哪一次是想知道我到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她望著雲斂,“除了這一次。”
雲斂故作鎮定:“啊,那個,夏老師,您也沒做什麽說什麽。”
“真的嗎?”
陽台的陽光傾斜灑在了地板上,秋千一點晃動的跡象都沒有,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安靜,但雲斂卻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在打鼓。
雲斂的雙唇抿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夏知形的眼神期盼,仿佛這個答案對她而言很重要。
確實很重要吧,雲斂自己也這麽覺得,她早就把那晚的畫面放進心裡珍藏起來,盡管這幾天還在跟夏知形置氣。
“假的。”雲斂垂眼,看著自己有些無措的指尖,它們在抱枕上輕輕敲擊著。
夏知形沒有再發出一個音節,她在等著雲斂的下文。
“但其實也沒有什麽。”雲斂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抖,不知道夏知形聽出來沒有,她努力維持著情緒,讓自己拿出拍戲念台詞的功底,“只是你一個勁地叫我‘斂斂’而已。”
“還有嗎?”
哇,現在這場景怎麽這麽奇怪。
雲斂一回憶起來當時的曖昧和旖旎,就一陣耳根發熱。
她抬起手來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呃”了一聲,繼續躲避著夏知形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指尖,補充說明:“還有就是拿過我的手貼你的臉,你還問我有沒有想你。”
“除此之外就沒了。”
這回憶光是想想都讓雲斂覺得頂不住,更何況現在還當著夏知形的面描述出來,雲斂一下就演不下去了。
夏知形跟她有點距離,雲斂說完沒有等到回應,她還沒抬眼看去,眼前就多了一隻手來,拉住了她的右手。
雲斂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觸電了,她的視線緩緩地跟著手走,就看見夏知形將她的掌心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雲斂:!
掌心的細膩的溫熱的觸感讓雲斂心驚肉跳。
夏知形在還原當時的動作,甚至還遲疑著用有些不確定的語氣詢問:“是這樣嗎?”
雲斂的手就被她拉著,沒有一點想要拿回來的意思。
可是、可是……
雲斂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攥著抱枕,她抿了抿唇,“嗯”了一聲:“是。”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從來沒有人這樣撩過她,更何況夏知形還是她喜歡的人。
雲斂的勁力仿佛一下就被卸去了大半。
夏知形已經坐到了雲斂面前,她沒有放開雲斂的手,而是就看著雲斂的眼睛,粉潤的唇瓣張了張:“那你有沒有想我?”
雲斂連忙抽回手,她不冷靜了,她冷靜不了了。
喜歡的人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你問有沒有想念她,這換誰可以冷靜呢?
夏知形卻沒有放棄,她的雙手撐在了沙發上,上身往雲斂那邊又傾了一點。
雲斂迫使自己跟她對視,但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讓她覺得自己有些堅持不了多久。
“這幾天在培訓班教了三個學生。”
雲斂不知道她要說什麽,靜靜聽著,但她老是看向夏知形的好看的嘴巴。
看起來很好親。
夏知形繼續說:“有一個很可愛,是個女孩子,她有天來上課的時候,跟我說了想我,我沒有立馬回復她,她鬱悶了好一會兒,後來又跟我說認真地說:‘老師,我說了想你,你也要說想我,不然我會不開心’。”
這話誰聽了都會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現在就有點不開心。”
雲斂禁不住她這樣的語氣和神情,立馬捂著自己的臉:“我沒有不想你。”
人生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雲斂的聲音裡的害羞的意味不止半點:“我也很想念你。”
夏知形聽到了滿意的答覆,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隨後她又抬起手來握著雲斂的一隻手腕,往下拉著。
雲斂任由她拉著,只是眼睛又閉上了。
雲斂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跟夏知形對視的勇氣。
她沒想過自己會這麽菜,可是她要是不做點什麽措施,她覺得自己立馬就會燃起來了。
不是夏知形縱火,而是她自燃。
“斂斂。”夏知封柔聲喊了她一下,就再也沒說別的。
雲斂暗自歎了口氣,又想起夏知形說的那句“我想看見你”,她還是把眼睛睜開了。
她的手腕已經被夏知形放開了,但夏知形還是保持著傾身過來的姿勢看著她。
毫無疑問,夏知形是溫柔的,雲斂早就這麽覺得,可是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溫柔也分等級。
現在的在她眼前的夏知形,似乎將這份溫柔做到了極致,那一雙漂亮的鹿眼裡面,雲斂覺得好像看見了自己。
“我……”雲斂開口,“我有點渴。”
夏知形這才坐直了自己的身體:“我給你拿水。”
“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雲斂覺得整個房間現在像是在冒粉紅的泡泡。
飲水機的水聲很清晰,雲斂趁著夏知形給自己接水的間隙,這才有時間深呼吸。
還好還好,她還活著。
但不得不說這樣誤會解開又陷入曖昧的感覺很……
美妙。
夏知形很快就把水杯遞到了雲斂的眼前。
雲斂:“謝謝。”
“不客氣。”
夏知形在一旁坐了下來,雲斂一邊慢慢喝水一邊又悄悄打量著夏知形。
她總覺得有哪兒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
夏知形在看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敲擊著,雲斂不知道她在打些什麽字眼,也沒有想問的心思。
跟夏知形好幾天沒見,要是說不想念的話,那未免太假,現在這樣仔細地看著夏知形,雲斂只有一個念頭
看不夠。
剛這麽想,夏知形就看了過來:“你喝了很久的水了。”
雲斂心虛地笑了下:“我喝水很慢。”
她說著就把杯子放在了茶幾,又想把抱枕放到懷裡,但這時候她才發現抱枕到了夏知形那裡。
這個抱枕不是酒店的,是雲斂自己從京城帶來的。
夏知形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放下了自己的手機,眉頭揚了揚:“想要抱枕嗎?”
“沒有。”
“我……”雲斂的目光堅定起來。
“我想要抱你。”她說。
作者有話要說: 嗑死我了
晚上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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