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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第70章 遺書2 (1)
這回鴻霞郡主真的撲過去要掐他脖子了,楚鈺秧早有準備,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轉身跑了。他被鴻霞郡主追的上躥下跳的,最後兩個人跑的都是呼哧帶喘,這才不鬧了。

 鴻霞郡主說:“楚鈺秧,明天也帶我去罷,我也想和你一起查案。”

 “還是別了吧。”楚鈺秧說。

 鴻霞郡主是標準的小孩子心性,什麽東西都是三分鍾熱乎勁兒,上次就是,跟著楚鈺秧一起去查案,結果沒多長時間就沒興趣了。

 鴻霞郡主立刻瞪眼,說:“你什麽意思!嫌棄我礙事是不是?”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楚鈺秧說:“但我不會反駁的。”

 鴻霞郡主:“……”

 鴻霞郡主撅著嘴巴,說道:“反正我不管,你不帶我去,後果你自己想想罷!”

 她叉著腰說完了,然後不給楚鈺秧說話的時間,直接轉身就跑了。

 楚鈺秧:“……”

 楚鈺秧發愁啊,雖然帶著鴻霞郡主去也沒什麽不可以,雖然鴻霞郡主一股小孩子心性,卻倒也知道輕重緩急,要緊的時候絕對不會搗亂,平時還能逗個樂子,絕對是出門時候必備的。

 不過……楚鈺秧就怕皇太后問起鴻霞郡主去哪裡了,然後侍從老老實實的說,跟著大理寺的楚大人出宮去了……

 楚鈺秧一想起來,就覺得特別的頭疼,頭疼的要死了。

 自從趙邢端當了皇帝之後,楚鈺秧就一直住在宮裡頭,出宮的日子少之又少,只有有案子的時候,才會夜不歸宿。

 太后剛開始覺得奇怪,後來趙邢端拿話搪塞了她幾次,說是有要緊事情和楚大人商談,所以楚鈺秧就臨時住在宮裡頭。

 一次兩次三次的,最後太后問都問煩了,竟然有點見怪不怪的意思,現在都不問為什麽楚鈺秧在宮裡頭了。

 不過就算這樣,楚鈺秧也心虛啊。

 現在好了,趙邢端這邊沒事了,不過鴻霞郡主總是跟著楚鈺秧跑出宮去,上次就給太后打聽到了,楚鈺秧怕再多幾次,太后以為自己要拐帶郡主。

 好在太后似乎並不是怎麽看好他,覺得他一個從五品的官職,配不上鴻霞郡主,若不然一道懿旨下來賜婚,那趙邢端的臉色……太美了不敢想。

 楚鈺秧唉聲歎氣的,趙邢端就回來了。

 楚鈺秧抬頭瞧了他一眼,沒精打采的說:“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快?”趙邢端說:“已經很晚了。”

 楚鈺秧就顧著出神,都沒注意時辰,原來真的很晚了。

 趙邢端問:“在做什麽?沐浴了嗎?”

 楚鈺秧搖頭。

 趙邢端說:“不會是酒勁兒還沒過去?”

 楚鈺秧說:“的確有點頭暈,不過我的酒勁兒早就醒了。”

 趙邢端狐疑的看了他幾眼,似乎覺得他的說法不太可信。他讓人準備熱水沐浴,很快就搬來了一個非常大的浴桶。

 楚鈺秧聽到侍從關門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一瞧眼皮就一跳,這是趙邢端要和自己一起洗澡嗎?

 楚鈺秧坐在椅子上,扭了扭屁股,覺得屁股還有點疼。也不知道為什麽,喝酒之後頭不疼反而屁股疼,真是奇了怪了,還帶往下轉移的。

 楚鈺秧傻乎乎的開始胡思亂想,他哪知道自己喝多了撒酒瘋,纏著趙邢端要做,還是他主動坐上去的,然後做了一半就睡著了,搞得趙邢端臉都黑了,簡直要被他給折磨瘋了。

 楚鈺秧還是和趙邢端一起洗的澡,不過趙邢端念在他屁股疼的份上,倒是沒有做什麽,洗完了就把人抱到床上去,塞進被窩裡了。

 楚鈺秧光著身子在被窩裡滾來滾去,覺得床鋪有點涼,躺在一個地方太冷了,必須要動起來才能緩和,然後他這一動,就覺得其他地方更涼了。

 趙邢端瞧了忍不住笑,說:“把床捂暖和了。”

 楚鈺秧瞪眼,說:“我體積太小了,你快來一起捂床。”

 趙邢端將東西都收拾好了才上床,將人抱在懷裡,說:“挺暖和的了。”

 楚鈺秧立刻八爪章魚一樣往趙邢端身上扒,不過發現趙邢端身上帶著一股涼氣,竟然比床鋪還要冷,楚鈺秧立刻嫌棄的放開他躲到了盡力頭,說:“你離我遠一點。”

 趙邢端誠心逗他,專門用帶著涼氣的手往他脖子處貼,涼的楚鈺秧抽了好幾口冷氣。

 鬧了一會兒,楚鈺秧這會不冷了,覺得熱死了,竟然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直想踢被子。

 趙邢端有些困了,說:“你怎麽這麽大精神頭?是不是中午睡多了?”

 楚鈺秧說:“可能,現在不是很困了。”

 楚鈺秧醉了之後實在是太能折騰人,他中午睡了,趙邢端中午可沒有睡,而且還憋得很難受,剛才有處理了一大堆事情,著實有點累了。

 楚鈺秧忽然說:“哎呀好愁人啊,鴻霞郡主好像不喜歡常侍郎,怎麽辦?”

 趙邢端並不怎麽在意,說:“那就等她有喜歡的人了再說。”

 楚鈺秧說:“我覺得常侍郎人還不錯啊。”

 趙邢端眯著眼睛瞧他,楚鈺秧立刻感覺到有點危險,說:“你可別瞎想。”

 趙邢端將人拽到懷裡,然後狠狠的啃了兩口楚鈺秧的嘴唇。

 楚鈺秧嘶的抽了一口氣,含糊不清的說:“我的嘴角,都要破了。”

 楚鈺秧話沒說完,又被惡意的重重吮吸了一下舌頭,頓時覺得渾身都軟了,好像是剛才泡熱水澡泡的時間太長,後遺症現在才體現一樣。

 他被放開的時候,就只能癱軟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了。

 趙邢端瞧著楚鈺秧臉紅撲撲的,眼睛裡還彌漫著霧氣,就有點口乾舌燥了,低聲說:“看你不累。”

 楚鈺秧聽到趙邢端的話,不過實在是大腦缺氧,來不及回答。

 “那我們繼續中午的事情。”趙邢端又說。

 楚鈺秧腦子裡轉的實在是慢,還在想中午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怎麽想不起來了,難道是要大晚上的起床喝酒嗎?

 不過不用楚鈺秧多慮,很快趙邢端就讓他體會到了是什麽事情。

 楚鈺秧掛在趙邢端的脖子上,死也不乾,羞恥的臉都通紅了。

 趙邢端在他耳邊低笑,說:“中午你可是一點都沒猶豫,就自己坐上來了,怎麽現在開始耍賴了。”

 楚鈺秧差點被他給氣死,說:“胡說八道,我怎麽不記得?”

 “所以我幫你回憶。”

 楚鈺秧深刻的回憶了一番,雖然他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喝多了之後做了什麽,不過經過趙邢端的嚴刑逼供,楚鈺秧只能哼哼著求饒認錯。

 大半夜被折騰了過去,楚鈺秧累的直接睡了,趙邢端抱著他又洗了一次澡,然後兩個人才都睡下去。

 第二天早上,趙邢端是要上早朝的,楚鈺秧感覺旁邊的人離開了,不過他太困了,睜不開眼睛。趙邢端吻了他一下額頭,也沒有叫他,就離開了,讓侍從看著點,楚鈺秧醒了就把早膳給他拿進去。

 不過等趙邢端上完了早朝回來,發現楚鈺秧竟然還沒有睡醒,還躺在被窩裡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趙邢端心中一緊,想著不會是昨天做的太激烈,楚鈺秧被他給弄病了罷?趕緊伸手探了一下楚鈺秧的額頭,也沒有感覺在發熱,溫度是正合適的。

 楚鈺秧感覺有人打攪自己睡覺,還不高興的伸手揮了揮,把趙邢端的手拍掉。

 趙邢端:“……”

 趙邢端沒辦法了,就隻好拿了奏章去瞧,等著楚鈺秧睡夠了自然醒。

 楚鈺秧睡醒的時候,早就過了吃早膳的點了,他伸了個懶腰,覺得這回睡了個夠本。

 趙邢端見他醒了,走過來坐在床邊上,說:“醒了?”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什麽時辰了?”

 趙邢端說:“再過一會兒就能吃午膳了。”

 楚鈺秧眨了眨眼睛。

 趙邢端說:“還以為你生病了,睡了這麽久。”

 楚鈺秧說:“這算什麽,以前我可以睡到下午。”

 趙邢端:“……”

 對於生活極為有規律的趙邢端來說,從沒體驗過睡到下午的感覺。

 楚鈺秧上大學那會兒,寢室的同學,經常是沒課就睡,睡得天昏地暗,在床上躺一整天都不是什麽稀奇事情,那樣子都可以省下好幾頓飯了。

 楚鈺秧說:“我該去常侍郎的府上了。”

 趙邢端說:“鴻霞一上午都來找你好幾趟了,叫你把她帶上。”

 楚鈺秧一聽,蹦起來說:“我要趕緊吃早飯,然後趁著鴻霞郡主不注意的時候逃走!”

 楚鈺秧爬起來穿衣服,洗漱吃早飯,趙邢端全程伺候他,簡直不能更享受。

 早飯有楚鈺秧喜歡的粥,還是熱乎乎的,還有各種的小點心。

 楚鈺秧瞧著就肚子裡嘰裡咕嚕的,舀了一大杓粥,然後就要往嘴裡塞。

 “小心燙。”

 “嘶……”

 趙邢端一瞧,無奈的說道:“一直在火上煮著,都跟你說了燙。”

 楚鈺秧捂著嘴巴,瞪著趙邢端,悶悶的說:“誰說我是燙著了,我是嘴角疼!昨天被禽獸咬的,我嘴角都破了,好疼,一張嘴就疼,嘶……”

 楚鈺秧指著自己嘴角控訴趙邢端,那塊被趙邢端給咬破了,還有一點點小小的結痂,看起來實在是旖旎極了。

 趙邢端探身過去,扶住桌子和楚鈺秧的肩膀,伸出舌頭在他嘴角輕輕的舔了幾下,說:“還疼嗎?”

 楚鈺秧:“……”

 楚鈺秧翻了個白眼,說:“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啊。”

 “端哥哥要是對三歲的小孩子這樣,那真就是禽獸了!”

 趙邢端來不及開口,鴻霞郡主已經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順帶調戲一下楚鈺秧。

 楚鈺秧:“……”

 這話說得……竟無言以對……

 趙邢端瞧了鴻霞郡主一眼,那眼神絕對不善。

 鴻霞郡主立刻就說:“我聽侍從說楚鈺秧醒了,所以我就進來了啊。端哥哥,我決定自告奮勇的跟著楚鈺秧,陪著他查案,順便幫你看著楚鈺秧,絕對不讓他隨便勾三搭四。”

 楚鈺秧第二口粥還是沒喝下去,目瞪口呆的瞧著鴻霞郡主,說:“你這個叛徒!不對!端兒你別聽他瞎說,我什麽時候勾三搭四了。”

 “哦哦,對,”鴻霞郡主說:“我看著他,絕對不讓他勾七搭八的!”

 楚鈺秧:“……”

 趙邢端說:“行了,你們兩個也不要鬧了。鴻霞你要跟著,你別搗亂知道嗎?”

 “等等!”楚鈺秧不幹了,說:“端兒,你怎麽和她穿一條褲子去了!”

 鴻霞郡主立刻說:“我和端哥哥好歹還穿一條褲子,你和端哥哥一起的時候是都不穿褲子的。”

 楚鈺秧要被氣吐血了……

 楚鈺秧突然他很想靜靜,不要問他靜靜是誰……

 最後鴻霞郡主還是跟著出宮去了,在楚鈺秧和趙邢端身後帶一個大尾巴。

 按照趙邢端的話,要是不讓鴻霞郡主跟著,指不定在宮裡頭折騰翻天,索性就讓她一起去了,大家一起還能看著點她。

 楚鈺秧唉聲歎氣的,忽然眼睛一亮,說:“鴻霞啊,你不會是喜歡上常侍郎了吧?不然怎麽這麽積極的往常侍郎府裡跑啊。”

 “呸,我才瞧不上一隻狐狸。”鴻霞郡主鄙視的瞧他。

 “那你去幹什麽啊?”楚鈺秧問。

 其實楚鈺秧只是隨口問一句,不過鴻霞郡主卻破天荒的忽然羞澀的紅了臉。

 楚鈺秧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說:“你……你幹什麽突然嚇唬人,我都出了一身冷汗了。”

 鴻霞郡瞪眼,楚鈺秧立刻跑到趙邢端身後去,有了趙邢端保護,鴻霞郡主當然不敢撲過來。

 楚鈺秧探著頭,膽子瞬間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說:“你穿著一身男裝,這麽嬌羞起來,實在是好可怕啊。”

 趙邢端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楚鈺秧,楚鈺秧奇怪的眨眨眼。

 趙邢端倒是沒有說話,怕楚鈺秧炸毛,也不想想他平時整人故作嬌羞的時候,那可比鴻霞郡主可怕多了。

 他們終於一路走到了常侍郎的府邸,因為出了命案,所以有嫌疑的全都不能離開。這常侍郎府上本來住的人就多,結果現在還都要常住了。

 楚鈺秧“嘖嘖”的咂了咂嘴吧,說:“常侍郎真可憐啊,不知道他那點俸祿夠不夠給這麽多人吃飯的。”

 鴻霞郡主立刻指著楚鈺秧的鼻子,說:“端哥哥,楚鈺秧準備勾七搭八。”

 楚鈺秧:“……”

 常侍郎現在不在,今天有早朝,一大早常侍郎就進宮去了,然後要在宮裡頭留一段時間,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他們進了府,沒走幾步,就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就是一身白衫的盧之宜。因為在煮雪山莊的事情,趙邢端和盧之宜是相看兩厭,誰都誰都沒有好感。不過楚鈺秧早就把前塵舊緣給忘了,還準備歡快的去打個招呼。

 趙邢端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脖領子,說:“去哪裡?”

 楚鈺秧眨眨眼,瞧趙邢端一臉臭臭的樣子,恍然大悟,說:“沒有啊。”

 鴻霞郡主火上澆油說:“楚鈺秧,那不是你的朋友嗎?”

 楚鈺秧:“……”

 盧之宜和他們隔著一小片湖水,其實距離並不遠,不過他一臉憔悴的模樣,正盯著水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楚鈺秧多看了一眼盧之宜,奇怪的說:“他這是怎麽了?”

 鴻霞郡主驚喜的指著盧之宜的脖子,說:“楚鈺秧楚鈺秧,你看你看啊,他喉結那塊,是不是有一個吻痕呢。”

 楚鈺秧一愣,好奇的去瞧,不過鴻霞郡主太興奮了,聲音頗大,以至於正在發呆的盧之宜都聽到了她的聲音,一怔之下就抬頭看到了他們。

 盧之宜看到鴻霞郡主亮晶晶的眼睛,頓時拉緊了自己的領子,滿臉通紅,簡直想要掉頭就跑,不過他偏生又坐麻了腿,根本就動不了……

 盧之宜尷尬的要命,都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好了。

 楚鈺秧趕緊打圓場,說:“鴻霞,你別亂說,肯定是瞧錯了。”

 “我才不會瞧錯呢。”鴻霞郡主說:“你脖子上也一堆,我天天都能瞧見,怎麽肯能瞧錯。”

 楚鈺秧的臉也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抓緊自己的領子,回頭就瞪趙邢端。心裡痛罵趙邢端,簡直就是屬狗的,每次都要在他身上啃來啃去的,每次說了也不聽,結果讓唯恐天下不亂的鴻霞郡主發現了。

 鴻霞郡主得意的笑,小聲的對楚鈺秧說:“我跟你說罷,我覺得他脖子上的吻痕跟你的一樣呢。”

 “什麽一樣,去去去,一邊呆著去。”楚鈺秧轟蒼蠅一樣的轟著鴻霞郡主。

 鴻霞郡主神神秘秘的說:“就是男人啃的啊,你看印子那麽清晰,力度那麽大,而且專門往遮不住的地方咬,絕對是佔有欲非常大的,說起來好鬼畜啊,哈哈哈,跟端哥哥一樣。”

 楚鈺秧:“……”

 楚鈺秧開始反思了,他平時都交了鴻霞郡主什麽東西。

 楚鈺秧覺得自己有錯,現在面反省思過不知道還管不管用啊。

 怎麽感覺來不及了,楚鈺秧覺得自己只能以死謝罪了,或者現在把鴻霞郡主推進眼前這片小水溝裡為民除害!

 鴻霞郡主雖然說得聲音很小,不過盧之宜他可是習武之人,他們隔著一片水,距離也不算很遠,他正好能聽得清清楚楚。

 盧之宜的臉色頓時更紅了,捂著脖子不敢撒手。他本來就心虛,這會兒還被鴻霞郡主給發現了秘密,頓時心亂如麻,然後……掉頭就跑了。

 楚鈺秧:“……”

 不會被鴻霞郡主給猜對了吧?

 趙邢端咳嗽了一聲,說:“走。”

 身後兩個混世魔王聽了趙邢端的話,這才屁顛屁顛的跟上去,然後往客房院子繼續走。

 耿執和江琉五已經到了,正在跟人說話。那人似乎和耿執挺熟悉的,長得身材高大,看起來也憨厚老實,笑起來特別誠實的模樣。

 楚鈺秧走進來,江琉五就瞧見了,耿執回頭一看,說:“楚大人,你可來了。”

 正在和耿執說話的高大男人說道:“這位就是楚大人,實在是久仰大名了。”

 耿執熱情的給楚鈺秧介紹,這個高大的男人叫宋譜,之前也在大理寺公職,和耿執一樣也是個大理寺司直,不過後來他娘得了重病,希望看著兒子娶妻生子,宋譜就辭官回鄉了,他娘的病沒治好,不多久就去世了,宋譜變得沒牽沒掛的,正趕上常侍郎壽辰日,宋譜接到請柬,就趕過來賀壽,正好他沒牽沒掛的,就準備在京城裡繼續謀生了,不打算再回去了。昨天宋譜就已經在了,不過人亂亂哄哄的,沒有機會打招呼。

 楚鈺秧奇怪的問:“不是回家鄉娶妻生子去了嗎?怎麽還說沒牽沒掛的。”

 宋譜憨笑了兩聲,說:“嗨,人家姑娘嫌棄我沒銀子悔婚了。不過還好,是在我娘去世後才提的,沒叫我娘知道,不然她這走都走不踏實了。”

 楚鈺秧覺得自己問的好像有點……

 不過宋譜並不在意,倒是也沒有再說這個事兒。

 楚鈺秧回頭一瞧,突然發現鴻霞郡主又犯病了,正躲在自己身後,紅著臉蛋低著頭,雙手揪著她自己的袖子搓來搓去。

 楚鈺秧小聲說:“你沒事吧?”

 鴻霞郡主拽了楚鈺秧一把,把他拽到了角落裡,說:“楚鈺秧,你瞧他怎麽樣?”

 “什麽他?”楚鈺秧奇怪的說。

 鴻霞郡主嬌羞的抬眼瞧了一眼,說:“就是他啊!”

 楚鈺秧回頭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鴻霞郡主說的他不會是宋譜吧!

 果然很符合鴻霞郡主的品位呢!

 楚鈺秧說:“你不會對人家一見鍾情吧?”

 “呸,”鴻霞郡主說:“一見鍾情多俗啊,我哪能像你那麽沒節操啊,我之前就遇見過他了,這可是第三次見了。”

 楚鈺秧抗議,說:“我怎麽了,你又羞辱我。”

 鴻霞郡主說:“你對端哥哥不是一見鍾情嗎?”

 楚鈺秧繼續抗議,說:“不是,當然不是。”

 鴻霞郡主說:“不是?可是你跟我說的。”

 楚鈺秧說:“我那是頭一次見端兒,瞧他長得太好看了,忍不住調戲他一把而已。”

 鴻霞郡主一聽,立刻就要轉身往趙邢端身邊跑,一看就是準備去打小報告的模樣。

 楚鈺秧趕緊抓住鴻霞郡主,說:“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你怎麽老和我過不去。”

 楚鈺秧威脅她說:“你敢跟端兒說,我就立刻去找宋譜,告訴他有人暗戀他。”

 鴻霞郡主一聽,說:“那你趕快去啊,我正愁怎麽跟他說呢。”

 楚鈺秧:“……”

 楚鈺秧覺得自己輸了……

 兩個人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旁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楚鈺秧好奇的問:“你怎麽認識他的。”

 鴻霞郡主羞澀的說:“我說見過他三次,也沒說認識他啊,我剛才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說過話呢。”

 楚鈺秧:“……”

 楚鈺秧心說還不如自己呢!

 其實是鴻霞郡主前些天上街,偶然遇到了宋譜,當時也沒怎麽注意。後來遇到一夥紈絝子弟,把一個老太太給撞到了,還罵罵咧咧的。宋譜就過去把人給轟走了,還把老太太給扶起來了。

 楚鈺秧聽到鴻霞郡主說到這裡,忍不住吐槽,說:“人家把老太太扶起來了,你就戀愛了,這什麽跟什麽啊!”

 “你說什麽?”鴻霞郡主瞪眼。

 “沒事,你繼續。”楚鈺秧沒骨氣的說。

 第二次見面就是昨天,鴻霞郡主在常侍郎的酒宴上忽然就發現了宋譜,結果多注意了兩眼,發現這個人又憨厚又老實,感覺人特別的好。

 第三次見面更不用說了,就是剛才了……

 楚鈺秧:“……”

 楚鈺秧覺得這事情他管不了,鴻霞郡主自由戀愛什麽的挺好的,不過宋譜沒有身份地位,恐怕太后那塊過不去。楚鈺秧就算支持也沒有,所以他準備把皮球提給趙邢端。

 楚鈺秧跑過去,抓著趙邢端咬耳朵,跟他說鴻霞郡主喜歡宋譜。

 趙邢端愣了一下,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宋譜。

 楚鈺秧和趙邢端盯著宋譜,鴻霞郡主羞答答的瞧著宋譜。那邊的耿執和江琉五有點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向宋譜瞧過去。

 宋譜僵住了,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有點不知所措,撓了撓頭,說:“我……是不是打攪你們查案了,那我去外面轉一轉。”

 宋譜現在已經不當差了,也不是大理寺的人,所以的確不應該摻合在這裡。

 楚鈺秧立刻叫住人,說:“等等!”

 宋譜停下來,說:“楚大人,有什麽事情?”

 楚鈺秧說:“這是我朋友。”

 他一說這一把就把鴻霞郡主給拉過來了,說:“我們要查案,他沒地方呆,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陪她一會兒?她人生地不熟的,我怕她一不小心就走丟了啊。”

 宋譜一聽,當下立刻就答應了,說:“當然沒問題。”

 鴻霞郡主臉色通紅,瞪了楚鈺秧一眼,似乎嫌棄他多管閑事,不過又一副很高興的模樣。

 楚鈺秧把鴻霞郡主打發走了,頓時心情舒暢。

 趙邢端瞧了一眼他。

 楚鈺秧挑眉,說:“我機智嗎?”

 趙邢端勉強點頭,說:“回去獎勵你。”

 楚鈺秧問:“什麽獎勵啊。”

 趙邢端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楚鈺秧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說:“如果是那方面的,我還是不要了。”

 趙邢端俯身在他耳邊說:“口是心非,那回去懲罰你。”

 楚鈺秧:“……”

 他們把鴻霞郡主打發走了,就開始繼續查案了。

 大理寺的人已經把常侍郎府邸上的下人和客人全都盤問了一個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派去往管老爺家鄉打聽的人還沒有回來。

 耿執撓了撓頭,說:“楚大人,這事情恐怕真是自殺,沒有其他可疑點了。”

 楚鈺秧說:“再把那個管老爺的丫鬟找過來,我再問幾句話吧。”

 耿執點點頭,說:“我去叫人。”

 楚鈺秧和趙邢端等著,沒有多一會兒耿執就回來了,不過匆匆忙忙的,一回來就說道:“楚大人,那個丫鬟不見了。”

 “不見了?”楚鈺秧奇怪的說。

 耿執點頭,說:“就是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去她房間找,敲了半天都沒人,我推門進去,發現門沒有鎖,裡面沒有人,包裹行李倒是還在的。”

 楚鈺秧說:“四處找找,再去問問府裡頭的下人,問問有沒有人瞧見她去了哪裡。”

 常侍郎從宮裡頭出來,然後就回了府邸,一進門就下人說楚大人和那位趙公子來了。常侍郎一聽,哪裡敢怠慢了,趕緊就往裡面走。

 他知道今天楚鈺秧是一定會來的,不過沒成想皇上也跟著又來了,恐怕楚鈺秧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不低的。

 常侍郎往裡走,就遇到了正埋頭往外走的盧之宜。

 盧之宜低著頭,也沒注意瞧路,更加沒有瞧見常侍郎。他只顧著自己的脖子了,生怕抬起來一點,就會被人瞧見脖子上的痕跡。

 常侍郎笑著走上前幾步,果不其然,等盧之宜發現前面有人的時候,已經和常侍郎撞了個滿懷。

 常侍郎順勢就將人抱住了,說:“投懷送抱?你倒是熱情。”

 盧之宜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常侍郎問:“你去哪裡?”

 盧之宜惡狠狠的瞪著他,說:“我要回去。”

 “回去?”常侍郎說:“回顧公子那邊去?”

 盧之宜不是京城人士,在京城並沒有住處,暫時是住在顧長知那裡的,常侍郎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

 常侍郎笑著說:“你又沒有自己的住處,我這裡和顧公子那裡,也沒什麽區別,不是嗎?”

 盧之宜想說區別大極了,顧長知可不會像常侍郎那麽對待他。

 昨天晚上,盧之宜想要離開常侍郎這裡的,不過常侍郎不讓他走。盧之宜是有人證的,所以沒有嫌疑,可以離開常侍郎的府邸,不過這個人證正好就是常侍郎,所以常侍郎很無恥的說,如果他離開就反齒。

 盧之宜被逼無奈,隻得留了下來,可沒想到昨天晚上,他都要睡了,忽然聽到窗子開了的聲音,以為是凶手找上他了,起身一瞧,卻是那個人模人樣的常侍郎走窗戶進來了。

 盧之宜當時就傻眼了,問道:“你走窗戶幹什麽?”

 常侍郎笑著說:“因為你的門鎖了。”

 盧之宜說:“我的門鎖了,就是不想讓人進來。”

 常侍郎莞爾,說:“但是我忽然睡不著覺,想要找人做點別的事情。”

 盧之宜惱了,說:“那你去找別人,我要睡了。”

 常侍郎說:“你的房間離我的最近,我就來找你了。”

 盧之宜被他氣得渾身發抖,一想到他對自己做過什麽,就更是氣得要死,恨不得撲過去把他的腦袋擰下來才好。

 不過其實盧之宜試過了,但是沒有用。他沒成想溫文爾雅的常侍郎,武功竟然比自己還好。

 常侍郎往他床邊一坐,把盧之宜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說:“你到底要幹什麽。”

 “睡不著。”常侍郎說:“我本來挺困的,但是閉上眼睛,就想到你嘴裡的滋味,想著想著就睡不著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付些責任?”

 盧之宜差點氣吐血了,說:“你無恥。”

 常侍郎說:“是你先抱著我不讓我離開的,怎麽是我無恥。”

 盧之宜臉色通紅,咬牙說:“那件事情,是我不好,我喝多了酒,我認錯人了,你……你別計較。”

 “認錯人了?”常侍郎笑著說:“是嗎?可是你抱著我的時候,叫的就是我的名字。”

 盧之宜愣住了,瞬間就被常侍郎給忽悠住了。

 盧之宜當時叫的當然是楚鈺秧的名字,不過他那會兒喝多了,幾乎沒有印象,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哪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胡話。

 他一瞬間都以為常侍郎說的是事實,自己怎麽會……

 然而很快,盧之宜的臉色就由紅轉黑了,咬牙說道:“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常侍郎哈哈大笑起來,說:“常瑜嵩,你現在知道了。”

 盧之宜發現常瑜嵩在戲弄自己,氣得肺都要炸了,真是再也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不過之後盧之宜也的確沒說一句話,不是他說到做到,而是他被常瑜嵩點了啞穴,徹底說不了話了,只能發出短促的單音,或者換個說法叫破碎的“呻吟”。

 常瑜嵩戲弄了他一會兒,見他總是不開口,忽然點了他的啞穴,然後將人放在床上。

 盧之宜大驚,這回想說話了卻說不出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他。

 常瑜嵩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目光就停留在他白皙的脖頸上,說:“你的頸子好像很美味。”

 盧之宜腦子裡轟了的一聲,又被調戲了,氣得眼前隻發黑。

 常瑜嵩比他身量高,每次站在他旁邊,只要一垂眼就能看到盧之宜的脖子,皮膚看起來很光滑細膩,喉結滑動的時候,讓人錯不開眼珠。

 常瑜嵩當時就像咬住他的喉結,用力的舔一舔。

 盧之宜一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呼吸都變得快了,當然是被氣得。常瑜嵩將他壓在床上,在他脖子上啃了好幾口,他疼得渾身一個哆嗦,反而讓那個變態更加興奮了。

 好在常瑜嵩只是啃了他脖子幾口,並沒有再做什麽,盧之宜實在不想再給他用嘴巴服務了,那過程簡直苦不堪言。

 常瑜嵩瞧他發呆,在他脖子邊上吹了一口氣,盧之宜頓時就回了神,縮了縮脖子,說:“在想什麽?”

 盧之宜沒有搭理他。

 正這個時候,小廝急匆匆的就跑過來了,說:“公子呦,可找到您了,管老爺的那個丫鬟不見了!”

 “不見了?”常瑜嵩有點吃驚。

 小廝說:“是啊,就是突然不見了,楚大人要找她問話,但是她就突然消失了,楚大人派人在府裡頭找,還是沒找到啊。”

 盧之宜奇怪的說:“她不是在房間裡頭?”

 小廝說:“不在啊。”

 盧之宜說:“我昨天晚上看到她回了房間,就沒有再出來了。”

 “去看看。”常瑜嵩說。

 盧之宜本來不想去的,不過被常瑜嵩給拽走了。

 他們一行人進了客房院子,就看到楚鈺秧趙邢端都在。

 盧之宜又拉了拉自己的領子,不敢走的太近,生怕叫別人看見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耿執從一間房子裡出來,懊惱的說道:“楚大人,還是沒有啊,我把那丫鬟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了,根本就沒有人啊。”

 楚鈺秧問:“其他地方也沒有嗎?”

 大理寺和府上的小廝前前後後找了好幾遍了,就是沒有人影。

 盧之宜忽然說:“那個丫鬟,她住在這間房間?”

 楚鈺秧回頭瞧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是啊。”

 盧之宜皺眉,說:“我昨天看到她進了這間房間,一直沒有出來過。”

 眾人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過去,指的是正對著院門口的一間房。那並不是丫鬟的房間,盧之宜昨天瞧她不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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