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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第105章 楚鈺秧3
強製看日出是什麽鬼……

 楚鈺秧有點欲哭無淚,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打著,困得生理淚都出來了。他但凡一歪頭,想要睡過去,趙邢端一準把他晃醒了,跟他說看日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過楚鈺秧把這筆帳都記在了喬季彥的頭上!

 其實離天亮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不過這一段時間,對於困得要死的楚鈺秧來說,那就是度日如年,漫長的要死。

 好不容易挨到了日出的時辰,然而天公不作美,今天竟然是個雲多的陰天!

 楚鈺秧看著天色陰沉沉的,再一轉眼,太陽已經蹦到了厚厚的雲彩後面,整個人都不好了!

 日出沒看到。

 趙邢端用有點可惜的語氣,說:“今天是陰天。”

 楚鈺秧立刻說:“沒關系!端兒,不如我們回去繼續睡覺吧!”

 趙邢端點了點頭,把他給抱起來,說:“回去了,明日再來看日出。”

 楚鈺秧:“……”

 楚鈺秧立刻伸出兩條光溜溜的胳膊,摟住趙邢端的脖子,說:“端兒,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趙邢端陰測測的一笑,說:“帶你看日出不喜歡?還是你想和別人一起瞧?”

 “怎麽會!”楚鈺秧大聲說道。

 趙邢端將他的胳膊塞回被子裡,以免這裡風大著涼,說:“那就明日再來罷。”

 楚鈺秧:“……”

 這可怕的嫉妒心理。

 楚鈺秧被抱回去的半路就睡著了,直到被放在床上仍然沒有醒過來。

 楚鈺秧睡得很熟,不過一直在做“噩夢”,夢到趙邢端帶他看日出,明明馬上就該天亮了,不過太陽就是不出來,然後他們就一直等啊等啊等,等的楚鈺秧心神疲憊……

 楚鈺秧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才知道原來隻做了個夢。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不是陰天就是雲太厚,他們是一次日出也沒看到。原來楚鈺秧是最不喜歡上朝的日子,那樣子他要早起。然而現在,楚鈺秧就盼著上朝的日子了。因為平時趙邢端都大半夜的就把他弄起來去看日出,只有上朝的日子時間不夠,能正常一點。

 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楚鈺秧被帶回宮裡頭,悶頭睡了個天昏地暗,然後睡醒了覺,立刻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洗臉漱口,飛一般的衝出了皇宮,殺到端王府去向喬季彥興師問罪!

 楚鈺秧氣哼哼的,衝到端王府的時候,就聽到裡面有隱隱約約彈琴的聲音。

 楚鈺秧一愣,心說難不成喬仲隱回來了?不能夠啊,馮國那邊的戰事好像還沒有什麽變化呢。

 楚鈺秧走上台階去敲門,開門的還是那小丫頭。

 小丫頭看到楚鈺秧滿臉驚喜,不等楚鈺秧開口,就迎著楚鈺秧進來了,說:“楚大人來了,快進來,公子在小院裡呢,我帶楚大人去見公子啊。”

 楚鈺秧:“……”

 怎麽覺得睡了一覺起來,趙邢端不太正常,別人也不太正常,這小丫頭好像比之前還熱情了。

 楚鈺秧搓了搓下巴,不會是突然暗戀上自己了吧。

 小丫頭熱絡跟他說:“楚大人就是有辦法的,昨天公子回來,感覺開心多了呢,臉上都有笑容了。”

 “啊?”楚鈺秧一聽,眼皮就猛跳,心說喬季彥把自己給整了!他能不開心嗎!他是偷著笑沒憋住吧!

 小丫頭又說:“楚大人要是有空,要多來找我家公子啊,公子其實很喜歡和楚大人相處的。”

 小丫頭一邊說一邊走,就走到院子門口,高聲說道:“公子,楚大人來找您了。”

 正在彈琴的喬季彥有點頭疼,就停了手,不過讓他自己吃驚的是,雖然楚鈺秧總是說個不停,不過竟然並不讓人感覺到他煩人。

 喬季彥站了起來,轉身就看到楚鈺秧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兩隻靈動的大眼睛下面,有兩個烏黑烏黑的黑眼圈。

 楚鈺秧本來皮膚就白,黑眼圈就格外的明顯,尤其是離遠了看的時候,有點鬧鬼的感覺。

 喬季彥忍不住笑了,說:“楚大人昨晚失眠了?”

 “呸呸呸,”楚鈺秧說道:“我睡得特別好!”就是沒睡多長時間……

 先是被折騰的骨頭都散了,然後又被帶去看日出,楚鈺秧臉上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喬季彥說:“楚先生又出宮來找喬某,陛下知道了,不會不高興嗎?”

 楚鈺秧這一下子就露出了得瑟的表情,圍著喬季彥轉了兩圈,嘿嘿嘿一笑就說道:“端兒不會不高興的。你瞧瞧你那小腰,比我的還細,一準是個受,也乾不了什麽?”

 喬季彥一愣,他和楚鈺秧相處的時間不長,並不知道受是什麽意思,不過瞧楚鈺秧那表情,肯定不是什麽好的意思。

 楚鈺秧叉著腰,說:“我是來找你興師問罪的!”

 喬季彥聽了一下楚鈺秧昨晚的和今天早上的痛苦經歷,忍不住就笑了,說:“是你活該。”

 楚鈺秧說:“就是讓你請我吃了一根糖葫蘆,一些小點心,還有一頓午飯,還有……總之,也沒有多少銀子啊。況且我還丟了一塊玉佩,那可是端兒送我的定情信物,你竟然還整我。”

 楚鈺秧說的可憐兮兮的,不過喬季彥並沒有感覺到罪惡感,反而覺得有點酸爽。

 喬季彥說:“楚大人,你不用去查殺死吳將軍義子的凶手了嗎?怎麽有空在我這裡折騰。”

 楚鈺秧拍了拍手,反而坐在了喬季彥之前坐的地方,說:“不去了。吳家的人覺得是我殺的人,哦對了,還覺得是嚴崢殺的人,我去查了他們也不信,這事情趙邢端讓耿執和江琉五去查了,我還能清閑一點呢。”

 喬季彥看了他一眼,說:“你已經夠清閑的了。”

 楚鈺秧笑眯眯說:“反正左右無事,喬小四,不如你教我彈琴吧。”

 喬季彥一愣,說:“我都不怎麽會,怎麽教你?”

 楚鈺秧不在意的說:“我聰明啊,你不用太認真的教我,我就能學會了。”

 喬季彥:“……”

 喬季彥小時候彈琴也是不錯的,不過後來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他很久都沒有彈過琴了,今天只是突發奇想,才坐下來試著彈一彈。很顯然,喬季彥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只能依稀記起以前最喜歡的曲子是怎麽彈的,彈起來也磕磕絆絆的。

 楚鈺秧雖然在很多方面的確很聰明,不過彈琴這事就力不從心了。喬季彥彈的也不怎麽好,讓楚鈺秧一襯托,忽然就變成了天籟。

 折騰了一上午,楚鈺秧覺得自己手指頭有點疼,泄氣的在琴弦上來回呼嚕,說:“聽聽,聽聽,這叫高山流水!多麽雄偉壯觀,啊,一氣呵成,氣勢非凡呢。”

 喬季彥:“……”

 喬季彥覺得自己徹底敗了,面對楚鈺秧的臉皮,誰都是毫無勝算的。

 小丫頭探了個頭進來,說:“公子,楚大人,可以用午飯了,一會兒再練琴罷。”

 楚鈺秧餓的要死,他是沒有吃早飯就跑出來的,立刻歡呼著站了起來,說:“我的琴彈的怎麽樣?”

 小丫頭笑了笑,說:“我也不懂,聽楚大人彈的挺……隨心所欲的。”

 楚鈺秧一點也不臉紅,還高高興興的就跑去吃飯了。

 喬季彥把琴收了起來,然後這才去吃午飯。

 這一上午他們在端王府裡玩的還挺開心,那邊耿執和江琉五帶人繼續查吳之慕被殺的事情,卻毫無頭緒。凶手一個大活人,好像就這麽徹底消失了,一點線索也沒有。而楚鈺秧那塊玉佩,也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就那麽消失不見了。

 吃過了午飯,楚鈺秧忽然就說:“喬小四,我們不如去你家裡瞧瞧吧。”

 “我家裡?”喬季彥一愣,他一時都不明白楚鈺秧指的是哪裡。

 隔了一會兒,喬季彥說:“喬家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楚鈺秧說:“你和你二哥,還有小丫頭不是都還在嗎。”

 喬季彥說:“對,你說的對。”

 楚鈺秧說:“只是房子沒有了而已。”

 喬季彥搖了搖頭,說:“房子已經沒有了,再回去也沒什麽意思了。”

 “說的也有道理。”楚鈺秧說:“那不如你去弄個牌匾,把外面端王府的牌匾換一下。”

 喬季彥又是被他說的一愣,這端王府可是當今皇上的以前住的地方,誰敢把牌匾給換了。

 楚鈺秧說:“端兒肯定不會再住回這裡的了,放著也是浪費呢。”

 喬季彥說:“楚大人出手這麽大方,小心陛下又要生氣了。”

 楚鈺秧說:“那你有沒有不無聊的事情,可以讓我做的。”

 喬季彥:“……”

 兩個人正說著話,小丫頭忽然又來了,說:“楚大人,侯爺來了,說是要見您。”

 楚鈺秧說:“嚴崢?”

 嚴崢急匆匆的過來,見到楚鈺秧就說:“你怎麽在這裡?我還進宮去找你了,沒想到你跑出來玩了。”

 楚鈺秧問:“找我什麽事情啊。”

 嚴崢說:“當然是因為吳之慕的事情了。你怎麽沒有去查案子。”

 楚鈺秧說:“吳家的人認為我是凶手,我還去查案子?昨天他們就想把我轟出來了。吳家有耿執和江琉五在呢,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楚鈺秧瞧著嚴崢,好奇的問:“你和吳家有什麽過節嗎?怎麽都沒聽你以前說過,那個吳夫人好像很不喜歡你啊。”

 嚴崢愁眉苦臉的,說:“你怎麽就不能把話說的委婉一點?”

 喬季彥聽他們兩個談起命案的事情,就說:“你們談,我先回屋去休息了。”

 跟楚鈺秧鬧了一上午,喬季彥都有點累了。

 喬季彥回了房間,準備午休一會兒,沒準一會兒嚴崢走了,楚鈺秧又要來鬧他,也不知道楚鈺秧怎麽老是那麽大的精神頭。

 喬季彥才關了門,忽然就聽後背有風聲。他立刻回身抬手一格擋,卻覺得整條手臂瞬間就麻軟了,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來。

 喬季彥心中一凜,已經有人抓住了他手腕脈門,用力一扣,喬季彥就再也抵抗不了。

 喬季彥一愣,等看清眼前男人的臉的時候,更是心中一凜。

 是蕭遇。

 蕭遇一手抓住他的脈門,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一點聲音。

 喬季彥心臟“砰砰”的跳個不止,目光中透露出一些慌張來。難道是昨天那個人向蕭遇透露了自己的行蹤?然而喬季彥知道,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他答應了自己,肯定會信守承諾的。

 “噓——”蕭遇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別讓外面的人聽到了,知道嗎?”

 喬季彥眯著眼睛看他,呼吸還有些不平穩。

 蕭遇放開了捂著他嘴巴的手,拇指輕輕的在他下唇上滑動摩擦,低聲說道:“真不是個乖孩子,竟然偷偷跑掉,你說我要怎麽懲罰你才好?”

 喬季彥心裡一下子冷了一半,蕭遇認出他來了……

 喬季彥趕緊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蕭遇冷笑,說:“我記得,我當年把你撿回來的,你才那麽大,才這麽高,總是用一雙很專注的眼睛瞧著我。什麽武功都不會,反而文文弱弱的喜歡彈琴。你當時彈琴彈的可比現在好多了,你最喜歡彈那一首曲子不是嗎?就是你今天上午一直在教楚鈺秧的。”

 喬季彥心裡“咯噔”了一聲,他沒想到蕭遇在周圍觀察了一上午。很多年前的事情,其實喬季彥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沒想到蕭遇還記得。

 喬季彥眼睛裡有些絕望,不過還是說道:“我不認識你。”

 蕭遇被他的話激怒了,用力抓著他的手臂,將他一下子推在了床上。

 喬季彥後背撞得生疼,立刻就感覺到了窒息的感覺,蕭遇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製住了他掙扎的動作。

 喬季彥瞪大眼睛,卻瞧見蕭遇忽然低下頭來,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

 喬季彥側頭想要甩開,不過蕭遇已經將他的腰帶解了下來,困住了他的雙手,然後扶住他的脖子和下顎,不讓他做抵抗。

 喬季彥覺得,自己現在好像砧板上的魚肉,已經毫無抵抗能力了。他想曲膝去撞蕭遇的下腹,不過輕而易舉的就被蕭遇分開了雙腿,壓在了兩側,做出一副羞辱的姿態。

 喬季彥呼吸變快了,蕭遇的舌頭探到了他的口腔裡,肆意的侵佔著,帶起喬季彥一陣陣戰栗的快感。這麽多年來,蕭遇早就清清楚楚,喬季彥身體任何一個敏感點他都了如指掌,他能輕而易舉的讓喬季彥的身體,在他手底下顫抖。

 喬季彥感覺蕭遇壓著他下顎的手勁兒小了一些,立刻狠狠的咬住牙關,立刻嘗到了滿口的血腥味兒。

 蕭遇正品嘗著喬季彥口腔裡的美好,卻忽然被他咬了,疼痛讓他有些憤怒,抬起頭開瞧著身下的喬季彥,說:“好啊,幾日不見,你倒是長本事了。”

 喬季彥平複著自己的呼吸,並沒有說話。

 蕭遇冷笑著說:“你別忘了,當初是你先爬上我的床的,現在想要離開了?”

 喬季彥身體抖了一下,聽到蕭遇的話,腦子裡忍不住就回憶起了他們的第一次。

 喬季彥死死咬住嘴唇。

 蕭遇看他的臉色忽然就白了,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伸手輕輕的摸著喬季彥的臉,說:“這麽大的人了,還跟我慪氣是不是?你知道我找了你幾日?你竟然還跟我耍小脾氣。”

 喬季彥側頭躲開他的手,還是一句話不說。

 蕭遇忍著怒氣,將他的頭撥正,迫使他看著自己,說:“喬季彥,我對你不夠好?你竟然想一走了之?”

 喬季彥瞧著他,忽然很想笑,說:“對,你對我夠好了,但並不是我想要的,你是一個貪婪的人,不是嗎?你養大的孩子,也和你一樣貪婪,你知道嗎?這麽多年來,我為你做了很多事情了,我們已經互不相欠了,我想要選擇離開,請你放我走罷。”

 蕭遇聽到他說這話,氣得臉都青了,說:“好好好,你還想讓我怎麽樣?你說,你告訴我,我都如了你的願。”

 喬季彥一愣,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蕭遇。

 蕭遇低頭吻著他的下巴,說:“你想讓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是不是?我答應你,好不好?我身邊就留你一個,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你也別再想離開了。”

 喬季彥眼裡有一絲驚喜,呆呆的看著蕭遇,不過他很快就反映了過來,蕭遇的話,從來都是不能相信的。

 喬季彥苦笑了一聲,說:“陛下,我太了解你了,不是嗎?你……雖然這麽說,可是你還是會有皇后的,不是嗎?還有后宮無數的美人。她們是你穩定大蕭朝廷的工具。”

 “對!”蕭遇忽然惱怒了,咬牙切齒的說道:“對,喬季彥,你很了解我。我不會喜歡她們的,但是她們必須存在,她們代表的不是感情,而是大蕭朝廷的相互製衡。”

 “我知道……”喬季彥說:“所以我才那麽羨慕,那麽嫉妒楚鈺秧……”

 趙邢端同樣是個帝王,楚鈺秧卻幸福的多了。

 蕭遇冷笑,說道:“楚鈺秧?大趙遲早會變成一個小小的附屬國,你羨慕他什麽?”

 蕭遇說罷了,語氣放的溫和了許多,說:“小彥,我答應你,我心裡頭只有你一個人,難道你還不滿足?”

 喬季彥笑了,說:“蕭遇,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在你把我救回去的那一刻開始,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就是無可替代的。我的心裡頭也只有你一個人,恐怕永遠也喜歡不上其他人了。但是……我也同樣不想再回到你身邊去了。”

 “你是誠心和我作對!”蕭遇不滿的說。

 喬季彥說:“不,我們又有什麽不同呢?”

 喬季彥沉默了一會兒,說:“蕭遇,你走罷。雖然我武功不如你,不過這裡總歸是大趙的都城,你就算武功再好,也毫無優勢可言。如果我喊來人,趙邢端就會知道,大蕭的探子在這裡,到時候破壞了你什麽計劃,就得不償失了,不是嗎?”

 蕭遇頓時臉色鐵青,盯著喬季彥看了良久,終於還是支起了身子,將人放開了。

 喬季彥慢慢的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被抓得已經麻痹的胳膊。

 蕭遇急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說:“好好好,你不肯回來,不過你放心,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是會把你綁回來的。”

 喬季彥沒出聲,蕭遇又被他氣得夠嗆,然後轉身就走了。

 那邊楚鈺秧拉著嚴崢說悄悄話,完全沒注意有人流進了院子裡去。

 楚鈺秧覺得有八卦可發掘,就逼著嚴崢說故事。

 嚴崢說:“也沒什麽可說的,其實皇上都知道,你問他去不就行了?”

 楚鈺秧說:“不行不行,我家端兒那麽忙,我不忍心去打攪他啊。”

 嚴崢:“……”

 嚴崢是皇太后的侄子,卻沒有血緣關系,不過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讓皇太后更喜歡他的。畢竟他背後沒什麽勢力可言,反而讓人更放心他,不會有所忌憚。

 嚴崢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小時候就跟著吳將軍學習,那會兒他還在京城裡住,就住在吳將軍的府上。趙邢端那會兒還是端王爺,偶爾也會來一同學習。

 吳將軍甚是嚴厲,不過嚴崢是個嬉皮笑臉的個性,所以其實並不是很被看好。倒是看起來很嚴肅的趙邢端,和嚴崢的關系還不錯,趙邢端是不喜歡和心思重的人打交道的,嚴崢倒是與他合得來。

 吳將軍有很多徒弟很多義子,嚴崢只是其中之一,吳之慕當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吳之慕來的最早,聽說是吳夫人親戚的孩子,過繼了過來,吳夫人當然是最疼他的。其他幾個吳將軍的義子,是和吳夫人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

 吳之慕性格沉穩,不過沒有嚴崢那麽聰明,嚴崢是一點就透,小時候開始就聰明機靈,而且能說會道。吳之慕並不喜歡嚴崢的性格,有點看不上他,覺得他只會投機取巧,毫無真本事可言。

 嚴崢說道:“吳將軍有很多義子的,不止是我和吳之慕,一共有八個。”

 楚鈺秧吃了一驚,說:“什麽?這麽多啊。”

 嚴崢點頭,說:“後來死了三個,現在住在府裡頭的還有三個,包括吳之慕,其余那一個人從文了,當了文官,並不在京城公職。”

 楚鈺秧說:“好複雜啊,怎麽會死了三個呢?”

 嚴崢說:“有兩個是死在了戰場上的,另外一個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並不在京城裡,後來也沒聽人說起過,所以並不清楚經過。”

 楚鈺秧又問:“不過昨天吳之慕死了,怎麽沒瞧見另外兩個?”

 嚴崢說:“吳家家教森嚴,恐怕是不敢出來湊熱鬧罷。”

 嚴崢和吳之慕關系不怎麽好,其余幾個兄弟也是關系平平。說實在的,他們並不像是兄弟,反而像是仇人,競爭對手一樣,所以關系都不冷不熱的。

 因為吳之慕的關系,吳夫人非常不喜歡嚴崢,覺得他難成大器,對他沒什麽好臉子。

 嚴崢長大一點,就從軍當了個小卒子,跑到邊關去隨軍打仗去了,一去許多年都沒有回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已經死在邊關了。

 過了幾年之後,嚴崢回來了,已經不是走時候的小兵了,他驍勇善戰立了不少功勞,凱旋回京,皇太后見了更是喜歡他,從此也算是飛黃騰達了。

 再後來趙邢端當了皇帝,嚴崢和趙邢端的關系很好,自然就更是受重視。

 如今嚴崢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個侯爺,自然是讓人羨慕又嫉妒。他回京之後,其實沒怎麽回過吳家,就算他當了侯爺,吳家的人也不怎麽待見他,回去也討不到什麽好的。

 嚴崢其實回去過一兩次,經歷也不怎麽愉快,吳將軍還是冷冷淡淡的,吳夫人對他冷嘲熱諷,每句話都帶刺。說嚴崢飛黃騰達了就忘本了,忘了當年是誰教導他的。

 尤其嚴崢和陳季晚在一起之後,他們又沒有刻意隱瞞,所以吳夫人多少聽說了,嚴崢竟然和一個男人在一塊了,真是讓人笑掉大門牙!

 吳之慕是對他嫉妒的不得了,嚴崢已經是個侯爺了,然而他連將軍都不是,哪裡能不嫉妒他。

 嚴崢皺眉,說:“你的玉佩怎麽會在吳之慕手裡,吳之慕怎麽想到去偷你的玉佩?你和吳之慕認識?”

 楚鈺秧搖頭,說:“我不認識他啊,以前都沒聽說過,我都沒有見過活著的他。”

 “這就奇怪了。”嚴崢說:“那吳之慕偷了你的玉佩做什麽?他總不能是自殺的,然後攥著你的玉佩,想要陷害你罷?”

 楚鈺秧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哎呀,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好大的,這麽大的面子。”

 嚴崢說:“我也覺得很荒謬啊,那到底是為了什麽?總不能是吳之慕正好瞧見你,看到你的玉佩太值錢了,所以就順手偷了罷?”

 “我也不知道啊。”楚鈺秧說。

 “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嚴崢問。

 楚鈺秧奇怪,說:“著急什麽?”

 嚴崢說:“吳夫人說咱們兩個殺了吳之慕啊。”

 楚鈺秧說:“殺人又不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總要講究證據的啊。她怎麽想是不管用的。我是有不在場證明的,根本不可能殺人。再說了,那塊玉佩和端兒也是有關系的啊,她怎麽不說是端兒殺了人呢?真是柿子找軟的捏,可是我很硬的。”

 嚴崢:“……”

 “楚大人!”

 楚鈺秧和嚴崢都嚇了一個激靈,嚴崢問道:“什麽聲音?”

 楚鈺秧托著腮,說:“我打賭,是耿執來了。”

 “楚大人!楚大人!”

 那大嗓門果然就是耿執,耿執著急火燎的跑到端王府來,跑的氣喘籲籲,直接衝了進來,說道:“大人,有情況!”

 “誰死了?”楚鈺秧問。

 “不不不不,不是的。”耿執說:“楚大人,快跟我走,昨天那個丫鬟,忽然跑到大理寺去,說她知道凶手是誰了,但是只能告訴楚大人。”

 嚴崢立刻就站了起來,說:“走走走,楚鈺秧趕緊走啊。”

 楚鈺秧奇怪的說道:“為什麽只能告訴我?”

 耿執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楚鈺秧給小丫頭留了一句話,告訴喬季彥他們出去了,然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他們急匆匆的離開,趕到大理寺的時候,楚鈺秧已經累得穿不過來氣兒了,被拽著跑的呼哧帶喘的,感覺自己上大學測試一千五百米都沒這麽賣力過。

 江琉五就站在大理寺門口,等著他們過來,見了楚鈺秧就說:“楚大人,人在裡面。”

 楚鈺秧連喘口氣的功夫也沒有,又被江琉五拉著進了大理寺。

 那小丫鬟是昨天兩個小丫鬟中的一個,一直服侍吳之慕的下人,她昨天說看到了一個人影從吳之慕的房間離開,不過並沒有瞧見是誰。

 江琉五一邊走一邊說:“剛才這個丫鬟突然跑到大理寺,說她知道凶手是誰了,但是我們問她,她又非常的害怕,不肯說是誰,非要見楚大人你才肯說。”

 他們說著,已經走到了一間房間門口,門口站著不少侍衛,估摸著,那小丫鬟就在裡面。

 江琉五上前把門推開,裡面果然是那個小丫鬟。小丫鬟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看起來非常的緊張和不安。推門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的,不過一驚瞬間就站了起來。

 小丫鬟看到楚鈺秧來了,更是不安和緊張,雙眼緊緊盯住楚鈺秧。

 楚鈺秧打量了她兩眼,說:“我來了,你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可以說了。”

 “我……”小丫鬟張開嘴唇,嘴唇在輕微的顫抖著。

 小丫鬟平複了一下心情,說:“我……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是誰?”楚鈺秧立刻問。

 小丫鬟激動的說:“就是那個影子,我昨天看到的,他從大公子的房間裡走出來。”

 耿執聽得迷糊,說:“不對啊,那個人不是先從吳之慕的房間走出來的嗎?可是之後,吳之慕的房間裡還傳出了怪人的說話聲。”

 小丫鬟慘白著臉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是凶手!真的,我敢肯定,他,他親口承認的!他承認了!他親口跟我說的!”

 嚴崢說道:“說不定凶手是兩個人。”

 耿執又問道:“但是第二個人是怎麽消失的?”

 小丫鬟聽到他們的發問,好像更緊張了,用力撕扯著她手中的帕子,她似乎回答不出來,一個勁兒的搖頭,說:“我不知道。”

 楚鈺秧說:“你們別為難她了,先讓她說凶手是誰。”

 “對對。”耿執不好意思的說:“姑娘,你先告訴我們凶手是誰罷。”

 小丫鬟說:“是,是是……”

 江琉五皺眉,幾個人都在等著這小丫鬟說凶手到底是誰,然而小丫鬟不知道怎麽了,磕磕巴巴的突然說不全話,嘴裡總是反覆念著一個字。

 江琉五說:“她的情況不對勁兒。”

 楚鈺秧也皺了眉,只見那小丫鬟,臉色比剛才更慘白了,就好像一張白紙一樣,白色之下透露出一股毫無生氣的灰色。她的嘴唇不斷的顫抖著,嗓子在不斷的鼓動著,好像在用力,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嗓子裡又像是痙攣了,只能發出短促的單音。

 小丫鬟睜大眼睛,“嗬嗬嗬”的快速喘氣,忽然伸出手來胡亂的抓著。

 楚鈺秧就坐在她的正對面,他被嚇了一跳,感覺手背上一疼,被小丫鬟的指甲抓了一個口子,頓時就一道血痕,表皮被抓的都卷了起來。

 嚴崢動作最快,立刻將楚鈺秧拉起來拽到了身後去,說:“怎麽回事?”

 大家都傻了眼,就看那丫鬟,扶著桌子身體一歪,“嗬”的急喘一聲,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兩眼瞪得渾圓,嘴巴還大張著,已經斷氣了。

 楚鈺秧捂著自己的手背,撥開嚴崢,想要查看那小丫鬟到底怎麽了。

 江琉五也快速的蹲下,往那小丫鬟鼻子前面,和脖子側面一探,皺眉說:“斷氣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耿執不可思議的說。

 楚鈺秧說:“看起來像是中毒了。”

 楚鈺秧又說:“把仵作叫過來。”

 耿執立刻說道:“我去!”

 誰也沒想到,剛才還好好的小丫鬟忽然就死了,然而這個小丫鬟還說知道凶手是誰了,還是凶手親口承認的。只可惜,小丫鬟根本沒有告訴他們凶手是誰,然後就這麽死了。

 仵作驗屍,他們就退到了一邊去。

 嚴崢說:“這件事情太奇怪了。到底怎麽回事?”

 耿執也說:“我已經糊塗了。”

 江琉五說道:“這位姑娘先是看到了凶手的影子,後來又說凶手親口承認了殺死吳之慕。的確是很奇怪……凶手怎麽可能親口承認他殺了人,還放任她到大理寺來將事情抖摟出去呢?”

 楚鈺秧正在沉思,並沒有說話,事情的確有點奇怪。按理來說,凶手並不會那麽笨,承認殺人。再者也不會放任知道內幕的小丫鬟來大理寺。這都不太合理。

 楚鈺秧說:“除非……凶手知道這個小丫鬟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

 “什麽意思?”嚴崢忍不住問。

 楚鈺秧說:“有可能凶手和小丫鬟的關系不一般,他認為就算告訴了小丫鬟,小丫鬟也不可能揭露他。還有可能,凶手從一開始就認定,小丫鬟根本來不及把事情告訴給別人。”

 在他們說話的時間,仵作已經驗屍完成了。

 仵作走出來,說道:“楚大人,死者是中毒而死的。”

 嚴崢皺眉,說:“難道說,凶手早就已經給小丫鬟下了毒?”

 仵作又說道:“侯爺的設想,恐怕是有出入的。”

 “怎麽說?”嚴崢問。

 仵作說道:“死者中的毒雖然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但是也只要一瞬間就能將人殺死,並不什麽慢性的毒藥。”

 他這麽一說,大家全都愣住了,按照仵作的話,提前下毒的可能性就被排除掉了。然而,剛才小丫鬟一直在房間裡,外面守衛森嚴,不可能有人給她下毒。

 況且楚鈺秧他們進來之後,小丫鬟還是好好的,他們說了不止一句話,而這段時間裡,也完全沒有人給她下過毒。那小丫鬟是怎麽死的?毒藥是怎麽下在她的身上,讓她突然致命的?

 眾人都是一陣迷茫,他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當時在場的人不可能有叛徒的出現,但是那小丫鬟又是真真實實的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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