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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第97章 喬氏4
“哎呀!”耿執瞪大眼睛,說:“喬氏手上怎麽會有這枚戒指?難道喬氏就是凶手?”

 眾人一陣沉默,耿執自己就說道:“感覺也不對啊,如果喬氏是凶手,她怎麽會把證據自己就拿了出來呢,這根本說不通啊。”

 江琉五說道:“是啊。”

 楚鈺秧說:“她上次還跑到大理寺門口喊她殺人了。”

 “這……”江琉五說:“這個喬氏看起來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趙邢端說:“如果喬氏沒有瘋,她去大理寺恐怕就是有目的的,那他喊得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楚鈺秧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

 “什麽?”大家全都瞧著他。

 楚鈺秧說:“喬氏給咱們這枚戒指,肯定是有話要跟咱們說的,不過當時的情況肯定不好說,所以才偷偷摸摸的。”

 趙邢端皺眉,說:“你覺得我們應該去見一見她?”

 “當然,而且應該去偷偷見一見她。”楚鈺秧說道。

 “偷偷?”耿執和江琉五狐疑。

 楚鈺秧說:“當時那個情況,院子裡就只有兩個人,全都是伺候她的小丫鬟,但是喬氏還在裝瘋賣傻,偷偷把戒指塞給我們,我覺得很有可能,喬氏想要避開的人,就是她那兩個丫鬟吧。”

 “啊?”耿執撓頭,說:“那兩個小丫鬟?盤問的時候我也見過了,年紀都不大,而且長得也都嬌小,有什麽可怕的?”

 楚鈺秧問趙邢端,說道:“端兒,那兩個小丫鬟會武功嗎?”

 趙邢端搖頭,說:“不知道,剛才沒有注意。”

 如果是刻意掩藏武功,趙邢端只要留心觀察,多少也是可以看出來的。不過對方只是個年紀不大,看起來也無害的小丫鬟,趙邢端也就沒有太多留意,楚鈺秧問起來他還有點發懵。

 趙邢端說:“你懷疑她們?”

 楚鈺秧眼珠子亂轉,似乎在思考,說道:“我昏倒的時候聽到了水聲,我之前以為我根本沒有挪過地方,不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其實我是被挪過地方,最後又被帶回來的。那麽另外一個真正的案發現場,肯定也是有水的地方,所以我才問成家裡有多少個小池塘。而離我出事地點最近的小池塘,應該就是小院子裡的那個池塘了。小院子的大門雖然會上鎖,不過鑰匙幾乎是任何人都能拿到,所以想要進出,在有準備的時候其實都是很隨意的。要想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來回移動,距離很肯要比較近,不然是來不及的。我們剛才去看過成公子和後院的池塘了,沒什麽特別的發現。不過那兩處距離小院旁邊的池塘,距離也有點太遠了,就算是武功很好,來回走動也是要不少時間的。”

 楚鈺秧一環一環的分析著,而且能在那麽多人眼皮子底下走動的人,肯定不是大理寺的人就是成家的下人,這樣的人完全不會被人多注意。這些點都讓他對那處小院裡的人充滿了懷疑,尤其在看到趙邢端拿出那枚戒指之後,就更是懷疑了。

 耿執問道:“可是,楚大人,要怎麽悄悄進入小院啊,那喬氏一直在嚷嚷的,不知道那兩個丫鬟什麽時候才休息。”

 楚鈺秧管成家的下人打聽了一下,畢竟喬氏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一整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嚷嚷的,總是要睡覺休息的。

 下人告訴楚鈺秧,喬氏醒著的時候,她都會大嚷大叫,非常的不老實。喬氏精神頭每天都很大,過了子時之後,還會鬧騰很久,有的時候就會休息睡了,有的時候大半夜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醒了就會繼續鬧騰,鬧騰一整夜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的。

 楚鈺秧最後決定,晚上過去瞧一瞧。

 因為晚上要夜探,所以現在楚鈺秧就被趙邢端給帶走了,帶他去休息一下,免得剛受傷中毒,又要熬夜身體會受不住。

 趙邢端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楚鈺秧就留下了耿執和江琉五,乖乖的跟著趙邢端先回了宮裡頭去。

 回了大殿,趙邢端就說道:“你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趕緊補個覺,一會兒天黑了,我再帶你去成家。”

 楚鈺秧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說:“你要是忙的話,就不要跟著我跑來跑去了。”

 趙邢端搖頭,說道:“不跟著你我不放心。”

 楚鈺秧拍了拍胸口,說道:“我這麽機智果斷的人你還不放心。”

 趙邢端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楚鈺秧頓時就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覺得肯定紅了。

 趙邢端拉開他的手,又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說:“我怕別人把你拐跑了。”

 楚鈺秧自豪的說道:“不會的,我這麽專一的人。”

 趙邢端已經習慣了,臉上毫無波瀾的聽著楚鈺秧誇自己。

 趙邢端讓楚鈺秧睡覺,自己就要去幹正經事了,不過楚鈺秧伸手拉住他,說:“端兒,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不如先陪我睡一會兒吧,你昨天晚上不是也沒睡好嗎?”

 楚鈺秧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趙邢端自然也是一樣的,楚鈺秧折騰來折騰去的時候,趙邢端都是睜著眼睛的,等他睡著了,趙邢端這才會閉上眼睛。

 趙邢端剛要開口,楚鈺秧又拉了拉他的袖子,說:“正事兒可以找人幫你嗎,不如讓付纓幫你?”

 趙邢端:“……”

 付纓雖然聰明又能乾,不過年紀也實在是太小了,這個提議實在沒有可行性。要讓付纓分擔一些,起碼還要再等個幾年。

 楚鈺秧一拍手,說:“對了,你可以分給嚴崢一部分,他現在每天清閑的找不到北了都。好幾次看到他特別無聊的亂轉,還跟我示威呢!”

 趙邢端一聽,覺得這個提議還是不錯的,乾脆就點了頭,然後分了一部分比較著急處理的,但是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分給嚴崢,讓他代為處理。

 嚴崢回京城之後,日子自然要比在邊關過的好了。每天來宮裡頭溜達一圈,然後在京城裡巡視一圈,就回他的侯爺府“欺負”陳季晚去了。當然了,這個“欺負”是楚鈺秧說的。

 這種日子可比在邊關輕松了太多,之前邊關戰事不斷,他和陳季晚連天天見面都困難,更別說踏踏實實坐下來說說話了。

 現在好了,嚴崢輕松下來,幾乎每日都化身禽獸,把陳季晚弄的下不來床。

 這一日嚴崢溜一圈就回來了,發現陳季晚還趴在床上睡覺,恐怕是昨天做的有點狠了,所以顯得有點憔悴,可憐兮兮的,而且還是趴在床上。

 陳季晚還沒有穿衣服,被子蓋著,露出光滑的肩膀和一截手臂來。嚴崢一瞧,就坐到了床邊,低頭在陳季晚的肩膀上吻了一下。

 陳季晚皺了皺眉,沒有醒過來。

 嚴崢低聲說道:“就要吃晚飯了,還不起來?”

 陳季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說:“你都回來了啊?”

 嚴崢說:“是啊,再過一會兒天都要黑了。”

 陳季晚說:“哪有那麽嚴重。”

 嚴崢將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裡,說:“身體不舒服嗎?”

 陳季晚紅了臉,搖了搖頭,說:“沒有,就是有點累。”

 嚴崢一笑,就把手從被子邊上鑽了進去,在陳季晚光滑的大腿上摸索起來,說:“我給你揉揉。”

 陳季晚一個哆嗦,趕緊抓住他的手,說:“別,別揉了,真的不難受。”

 嚴崢瞧著陳季晚害羞臉紅的樣子,忍不住就更想調戲他,說:“我抱你去洗澡罷。”

 陳季晚想拒絕的,不過嚴崢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已經把人給抱了起來,就往外面走去。

 嚴崢看過趙邢端的湯池就覺得特別好,立刻叫人效仿著建了一個,而且就建在房間不遠的一處,這樣子他和陳季晚做完了,就能把人抱過去沐浴,非常的方便。

 陳季晚沒穿衣服,隻裹著被子,雖然外面沒人,不過也不敢掙扎了,就被嚴崢抱到了湯池邊上。

 嚴崢立刻把人放進了水裡,然後關上門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說道:“我陪你沐浴。”

 陳季晚臉色一片通紅,看嚴崢那不懷好意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沐浴這麽簡單了!

 不過嚴崢剛把上衣給脫了,外面就有人找急忙慌的敲門。

 嚴崢老大不願意,不過下人說有急事,他只能讓陳季晚等一會兒,然後又穿好衣服出去了。

 下人說宮裡頭來了消息,陛下讓嚴崢立刻進宮一趟。嚴崢心裡就奇怪了,最近也沒聽說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找急忙慌的,也不知道為了什麽。

 趙邢端找他,他也不可能不去,隻好忍了忍身下的火氣,進了房間跟陳季晚說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陳季晚自己洗了澡,舒服的泡了一會兒,然後就回房間看書去了,等著嚴崢回來。

 嚴崢進了宮,都沒見到趙邢端,因為侍從說陛下已經休息了!

 嚴崢一聽都傻了,不過侍從又說了,陛下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事情,讓他跟著過去。

 趙邢端把事情撥給嚴崢一些,瞬間就輕松了,然後就陪著楚鈺秧休息了。

 楚鈺秧上了床,被趙邢端抱著,腦袋靠在趙邢端的肩膀上,很快就睡過去了,估摸著是太累了,睡得也很踏實。

 再睜眼的時候,外面已經灰蒙蒙的,馬上就要天黑了。楚鈺秧覺得神清氣爽,補了個覺果然舒服的多了。

 “醒了?”趙邢端問他。

 楚鈺秧抬頭一瞧,原來趙邢端也已經醒了,說道:“你是醒了還是沒睡啊。”

 趙邢端說道:“剛醒。”

 楚鈺秧說:“感覺神清氣爽啊。”

 “身體沒有不舒服了罷?”趙邢端問。

 楚鈺秧說:“沒有啊,都很好。”

 趙邢端笑了一聲,就低頭含住了他的耳垂,輕輕的咬了一口,說:“讓我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好了?”

 楚鈺秧剛睡醒,定力還不怎麽好,被趙邢端這麽撩撥的一摸,頓時渾身過電一樣,整個身體都酥麻了。

 楚鈺秧緊緊抓住趙邢端的袖子,說:“還要去查案,你別鬧。”

 “噓——”趙邢端將他摟在懷裡,不過另外一隻手不規矩,說:“我不進去,就讓你舒服一下。”

 “我現在一點也不舒服!”楚鈺秧抗議。

 趙邢端低笑了一聲,楚鈺秧聽到他的小聲,耳朵瞬間就紅了,一直跟到了脖子去。

 趙邢端說:“鈺秧,你抖的很厲害,這樣還不舒服嗎?”

 楚鈺秧羞惱的趕緊緊緊閉上眼睛,嘴唇也緊緊閉上了。

 趙邢端立刻吻了上去,撬開他的嘴唇,顯然是故意的,非要讓他把呻吟泄露出來才行。

 楚鈺秧被他弄得實在是太舒服了,終於忍不住,緊緊抓著趙邢端的手臂,呻吟著發泄了出來。

 滅頂的快感之後,楚鈺秧癱軟在趙邢端的懷裡,不停的喘息著,眼睛略微閉上了一些,感覺又累了。

 趙邢端吻了吻他的頭髮,說:“再躺一會兒,一會兒用了晚膳我們再走不遲。”

 楚鈺秧點了點頭,就靠在趙邢端懷裡又閉起了眼睛。

 趙邢端等了一會兒,這才動作很輕的起身,拿了乾淨的帕巾給楚鈺秧先擦一擦身上,然後繼續陪著他躺著。

 嚴崢忙到大半夜,等趙邢端和楚鈺秧離開之後,他還在忙,累的不行。等他回到侯爺府的時候,都已經快到子時了。

 陳季晚見他回來了,說:“宮裡頭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嚴崢擺了擺手,摟住陳季晚的腰,說:“沒事沒事,就是被陛下抓去當苦力了,唉。”

 陳季晚一聽,松了口氣,說:“沒事就好了,晚飯吃了嗎?”

 嚴崢說:“吃了兩口,現在餓了。”

 “那正好,給你留著呢。”陳季晚說。

 陳季晚讓下人給嚴崢把留下的飯菜熱一熱端上來。

 嚴崢補了一頓晚飯,吃完了飯他就顯得有精神頭多了,挨到陳季晚身邊,說:“你累不累?”

 陳季晚奇怪的看他,說:“我沒什麽活要乾,怎麽會累呢,倒是你忙了一下午一晚上了,快去休息罷。”

 “我不累。”嚴崢摟住他的腰,說:“那我們去湯池那邊罷,下午還有沒做完的事情。”

 陳季晚一聽,臉又紅了,說:“我已經洗過了。”

 嚴崢不等他抗議,還是扛著他就過去了。陳季晚不禁逗,嚴崢又是個中老手了,稍微一挑撥,陳季晚就渾身都軟了,只能由著嚴崢不斷的肆意。於是兩個人就一邊沐浴一邊在水裡就做了兩次。

 最後陳季晚直接昏了過去,嚴崢這才把人抱回了房間去。

 用過晚膳之後,趙邢端和楚鈺秧又休息了一會兒就往成家去了,畢竟成家在郊外,趕過去還需要一段時間。

 大晚上城門已經關了,不過這對趙邢端來說不算什麽。晚上沒有什麽人,雖然天氣有點涼,不過顯得很清爽,天上的星星也顯得很亮。

 趙邢端騎馬帶著楚鈺秧,兩個人有點像是去郊遊的樣子,倒是優哉遊哉的。

 耿執和江琉五知道他們晚上是要來的,所以都沒有休息,就等著他們出現,這左等右等的,終於算是把人給盼來了。

 楚鈺秧問:“怎麽樣啊。”

 耿執說:“楚大人,你聽就知道了,那個喬氏還在叫喚呢。”

 楚鈺秧忍不住感歎,說道:“比我精神頭都大。”

 楚鈺秧又問:“其他人呢?”

 江琉五說:“有一點發現。”

 “啊?是什麽?”楚鈺秧說。

 江琉五說:“下人在成大人房間裡看到的影子,很有可能是成公子。”

 “什麽?”楚鈺秧驚訝的問:“怎麽說?”

 江琉五說:“我們盤問了跟著成公子的小廝,仔細問了最近成公子的動向。那小廝說,成老爺死的那天晚上,成公子消失了一段時間,不知道去做什麽了,他到處去找,後來就看到成公子急匆匆的去成大人的院子裡出來,而且衣擺有些濕。”

 不過那小廝並沒有當做一回事,也沒想太多,因為江琉五問的仔細,才想起來說了。他這麽一說,倒是和成大人的小廝對上了一段口供。

 耿執滿臉不解的說:“那怎麽看,殺死成大人的凶手很有可能是成公子啊,但是成公子怎麽死了呢?難道是自殺的?”

 江琉五白了他一眼,說:“那這自殺的方式也太痛苦了。”

 耿執點頭,這種溺死的方法,如果是自殺絕對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啊。

 楚鈺秧說:“或許殺死成大人和殺死成公子的並不是一個人。”

 江琉五問:“楚大人是怎麽想的?”

 楚鈺秧說:“還有一個可能性是,殺人滅口。”

 耿執更不解。

 楚鈺秧說:“成公子是成家的主子,進入成大人的院子肯定是比較容易的。如果其實是合謀殺人,有成公子一份,最後成公子被滅口了,也是能說通的。”

 如果凶手不只一個,大家就更苦惱了,他們一個還沒確定呢,突然說是好幾個,真是叫人頭都大了好幾圈。

 楚鈺秧說:“不管怎麽說,一會兒等喬氏不叫了,咱們先進去瞧瞧喬氏再說。”

 他們這一等,就等了一個班時辰,楚鈺秧雖然下午睡過覺了,不過現在是晚上,生物鍾還是有些用的,而且又沒事做,楚鈺秧就忍不住犯困,最後頭一歪,直接靠在趙邢端懷裡睡著了。

 其他幾個人也都有點累了,不過勉強睜著眼睛不睡覺。

 耿執低聲說道:“小五,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睡會兒罷。”

 江琉五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趙邢端說道:“你們都去休息罷,人去多了也不好辦,一會兒我帶楚鈺秧過去就行了。”

 趙邢端開了口,他們自然不能反駁,耿執和江琉五就離開了。

 楚鈺秧睡得迷迷糊糊,就聽有人叫他。揉了揉眼睛,勉強睜開,就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臉。

 趙邢端低聲說:“鈺秧,起來罷,我們該走了。”

 楚鈺秧眨眨眼睛,覺得眼皮很沉重,眼睛很酸,說:“我睡著了啊……”

 趙邢端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說:“已經沒有聲音了。”

 楚鈺秧醒了一下困意,還跑到井口去弄了點冰涼的井水洗了一把臉,涼的腦門都弄得疼了,一個激靈一個激靈的,直抽冷氣。

 楚鈺秧說:“醒了醒了,凍死我了,我的鼻子都要凍掉了。”

 趙邢端趕緊給他擦臉,說道:“一會兒著涼了。”

 趙邢端帶著楚鈺秧悄悄的就翻進了小院去,裡面很安靜,並沒有人走動了,看起來都已經睡了。

 喬氏就住在主屋裡,兩個小丫鬟住在旁邊的房間。

 他們兩個悄悄的推門進去,果然就看到裡面只有一張床,喬氏就躺在上面,好像是睡著了的樣子,不喊不叫的蜷縮著。

 楚鈺秧對趙邢端擠眉弄眼,胡亂比劃著。

 趙邢端低聲說道:“她沒有睡著。”

 楚鈺秧差點喊出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喬氏沒有睡著?那她在幹什麽?楚鈺秧覺得自己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喬氏並沒有真的睡著,也可以說是在裝睡。趙邢端仔細一聽,就能聽得出來,她的呼吸並不是很規律,也並非特別的綿長,根本不是熟睡的樣子。

 或許是楚鈺秧弄出了動靜,黑漆漆的房間裡傳出“吱呀……吱”的一聲,是木床發出的聲音,喬氏忽然翻了個身,面朝上躺著了。

 這個姿勢讓楚鈺秧可以看到喬氏的臉,喬氏的眼睛是睜開的,亮的嚇人,好像閃爍著精光一樣。

 楚鈺秧覺得自己後背的汗毛又豎起來了。

 屋裡雖然很黑,不過喬氏似乎也在黑暗中尋找到了他們的身影。頓時,喬氏就翻身坐了起來,不過她並沒有大喊大叫,而是閉著嘴巴,用晶亮的眼睛盯著他們。

 楚鈺秧讀的出來,喬氏的眼睛裡是興奮的光彩。

 喬氏赤著腳就跑了下來,興奮的衝了過來。

 楚鈺秧心裡一突,趙邢端已經把楚鈺秧攔在了身後,將人保護了起來。

 喬氏衝到他們面前,似乎很害怕趙邢端,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她站在兩個人的面前,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你們來了!救救我,救我出去,我知道誰是殺人凶手,真的,我沒有瘋。”

 通常說自己沒有瘋的人,其實與“瘋”的距離也就不遠了,應為這句話代表她正在被某種事物折磨著。

 喬氏沒有瘋,她在裝瘋賣傻,因為一個瘋子是不可能這麽小心謹慎的說話的。不過因為她裝瘋賣傻了太多年,顯然整個人都已經沾染了一些瘋癲的氣息,楚鈺秧不知道這能不能說是入戲太深,反正給他們的感覺,並不是太好。

 趙邢端先開口了,說:“你知道什麽?我們怎麽相信你,憑什麽帶你離開。”

 喬氏生怕說話聲音太大,會把別人招過來,用盡量很低的聲音說:“你們信我,我叫喬素娥,我根本沒有瘋,是因為有人要殺我,所以我才迫不得已裝瘋賣傻的。那枚戒指!對,那枚戒指,是成公子的,是旁邊房間的那兩個小丫鬟殺死的成公子,我可以作證!要殺我的人也是她們,她們太可怕了。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嗚嗚嗚,救救我。”

 楚鈺秧問喬氏到底是怎麽回事。

 喬氏說,就在昨天晚上,那兩個人忽然從外面扶回了一個人來,這個人就是楚鈺秧了。

 按照喬氏的說法,當時喬氏是躲在屋子裡裝瘋的,她大嚷大叫著,不過卻趴在窗戶縫裡往外看。

 楚鈺秧那個時候並沒有完全昏迷,不過情況看起來有點糟糕,並沒有確切的意識,被兩個小丫鬟攙扶著就走了進來,然後倒在了水池邊。

 楚鈺秧對此完全沒有印象,恐怕是因為致幻藥的緣故吧。

 後來那兩個小丫鬟又從房間裡拖出一個人來,就是成公子了。

 楚鈺秧驚訝的說:“成公子怎麽會在這裡?”

 喬素娥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那裡。反正我就是看見,那兩個丫鬟把他從隔壁的房間拖出來的。被綁著手腳,嘴巴上也堵著,就也拖到了小池塘邊上。”

 後來那兩個丫鬟就把成公子的腦袋壓進水池裡,成公子被憋醒了,嗚嗚的掙扎著,不過無濟於事。喬氏就躲在窗戶後面,看到那兩個人將成公子活活的溺死了。

 成公子被綁著,根本掙扎不開,最後還是死了。那兩個丫鬟確定人死了之後,就把楚鈺秧和成公子拖著到了門口。後來怎麽樣了,喬氏不能出屋,所以沒有看到。

 當天晚上,喬氏等著那兩個小丫鬟睡覺了,就跑出了房間,在水池旁邊的苦草裡找到了那枚戒指。

 楚鈺秧說:“我怎麽能相信你說的話?”

 喬氏極了,瞪大眼睛,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罷,我說的真的是真的!你必須把我救出去,不然她們會殺了你的。”

 “你敗露了?”楚鈺秧問:“她們要殺你?”

 “不,不是的。”喬氏說:“她們一開始就要殺我,還有成樽才他也要殺我,他們都不是好人,都是小人!惡毒的小人!”

 楚鈺秧聽得糊塗,成樽才就是成大人的名字,看起來喬氏的確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楚鈺秧說:“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我就帶你出去。”

 喬氏一陣猶豫,說:“我,我知道的其實不多……”

 喬氏顯然有點不想說,不過她實在是太想出去了,所以最後還是吭吭唧唧的就說了,其中有幾分真話幾分假話,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喬素娥是喬家的人,就是喬仲隱的姑姑。當年喬家也算有些小名氣,聽說喬仲隱的父親很有才華,而且武功不錯。

 喬素娥那時候還是年輕貌美的,後來遇到了成樽才,成樽才連個六品小官都不是。

 喬素娥說,當時成樽才是梁王的一個門客,到了他們家做客,然後就瞧上了她,想要說親事。

 喬素娥說自己年輕不懂得識人,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騙了,後來就答應了,然後嫁給了他。

 誰知道剛一嫁給他,那成樽才就害死了喬家上上下下。成樽才也不知道跟梁王說了什麽,梁王大怒,就讓人去暗殺喬家的人,一夜之間就滅了門。

 喬仲隱命大,逃了出去,梁王的人並不知道,所以就叫他活了下去。

 喬素娥說:“我是被成樽才蒙騙了,我不知道他要害我家人。我當時嚇死了,想要離開,但是我跑不了。我知道他一定會也殺了我滅口的,我才不得不裝瘋賣傻。他看我瘋了,就把我關在這裡,讓那兩個丫鬟看著我,讓她們監視著我。那兩個丫鬟都不是好人!”

 楚鈺秧問:“其中一個丫鬟,不是跟著你到成家來的嗎?不是以前就伺候你的嗎?”

 喬素娥說:“她最不是好人!她是個惡毒的人!她一直跟著我,卻嫉妒我這個主子,早就心存歹心了。喬家被害,全都是她給成樽才出的主意!你們可不要相信她的話,別看她小小年紀的,其實是個惡毒的人!千萬不要被她的話蒙騙了!”

 楚鈺秧聽了眼珠子一轉,說:“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不過如果你說了假話,知道後果會怎麽樣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喬氏說,“救我走罷!”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我是守若言的人。”

 楚鈺秧答應把喬氏帶出去,不過帶出了小院子就帶到大理寺去了。理由是,喬氏膽敢意圖傷害趙邢端,所以帶回大理寺去審問了。

 成家的人第二天一大早才知道這事情,喬氏早就被人帶到大理寺去了。

 二夫人一聽,差點就暈了過去。她哪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以為喬氏那個瘋女人真的瘋瘋癲癲的刺傷了皇上,行刺皇上可不是小事情,鬧不好成家的人都跑不掉。

 二夫人趕緊跑到楚鈺秧和趙邢端那邊去,不過沒見找人,被擋在外面了,她還想去瞧瞧皇上的傷勢如何,結果無功而返。

 而且原本小院裡的兩個小丫鬟也被帶走了,楚鈺秧是想要審問審問她們的,不過並不是明目張膽的審問,理由還是因為喬氏行刺皇上,所以想要詢問她們喬氏平時的舉動,詢問喬氏行刺的原因。

 不過並沒有審問出什麽來,那兩個小丫鬟的嘴巴很嚴實,什麽都不說,一概就是搖頭說不知道,連模棱兩可的回答都沒有。這實在是讓人太驚訝了,楚鈺秧越發的覺得那兩個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倒是有一點發現,就是關於那個木雕小兔子的。喬家的那個小丫鬟說認識這個木雕的小兔子,是當初喬家老爺給喬家四位小公子做的,一共應該有四隻,四位小公子每人一個。

 楚鈺秧的手裡已經有兩個了,一個是成大人死前忽然收到的,後來在池塘裡找到了。另外一個是那個假冒陶公子的人送來的。

 楚鈺秧想了想,加上上次喬仲隱的事情,那個假冒喬公子的人似乎總是喜歡插手喬家的事情,這讓楚鈺秧不得不懷疑,這個人或許和喬家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了。

 至於喬家小公子的木雕小兔子,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成大人手裡,是不是成公子拿過去的,這個還不得而知。成大人看到木雕小兔子會大驚失色,或許是因為喬氏說的理由,他曾經把喬家害的家破人亡,所以突然看到木雕小兔子,心裡害怕又心虛。

 楚鈺秧還問了喬家那小丫鬟,關於喬家的事情,喬家是怎麽被滅口的。

 小丫鬟一問三不知,不過聽他提起很傷心,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當年還很小,我聽說是被強盜打劫了。”

 耿執和江琉五聽說了喬氏的口供之後,特別的驚訝。喬氏果然是裝瘋賣傻,而且親眼瞧見了凶手殺人。

 耿執問道:“所以殺死成大人的,也是這兩個丫鬟嗎?”

 楚鈺秧說:“不知道,雖然喬氏說的話邏輯很好,不過不一定就是實話。而且我覺得她說的並不都是實話。”

 “喬氏說謊了?”趙邢端皺眉問。

 楚鈺秧說:“我也說不好。不過喬氏說話的口吻,讓我覺得很奇怪。她在說喬家被滅門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傷心,反而一臉的憤恨不乾。她讓我們不要相信那兩個丫鬟的話,說的時候又特別的緊張焦急。總覺得的她的話,並不都是真的,或許有隱瞞。”

 大家一聽就沉默了,都是各自沉思起來。

 楚鈺秧說:“這件事情關系到喬家,可惜喬仲隱已經離開了,不然他或許能幫上忙呢。而且怎麽又和梁王有關系了?”

 梁王因為參與了謀反的事情,所以已經被問罪了。本來楚鈺秧覺得,梁王鬧出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沒想到竟然又翻出來一件。

 楚鈺秧說:“不如修書一封,找喬仲隱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邢端皺眉,他看楚鈺秧提到喬仲隱神采飛揚的樣子就很不爽。

 楚鈺秧說乾就乾,拿了筆墨紙硯過來,卻一股腦的全都放在趙邢端面前,說:“端兒,快寫信。”

 趙邢端:“……”

 趙邢端本來就不樂意讓楚鈺秧給喬仲隱寫信,現在反而還要讓他寫。

 楚鈺秧咳嗽了兩聲,說:“我來說,你來寫,這樣子快一點。”

 趙邢端想了想,拿起毛筆來蘸飽了墨,點了點頭。

 楚鈺秧立刻就雙手托腮,一副嬌羞又為難的樣子,說:“哎呀,好些天沒見喬公子了,我有好多話想要說呢,端兒你說先寫些什麽好呢?先關心一下他和太子的生活和諧不和諧怎麽樣?問問喬公子的身體好不好吧!你覺得呢端兒?”

 楚鈺秧說著一回頭,就看到趙邢端已經寫起信來了。

 楚鈺秧趕緊說道:“等等,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要寫的信。我還沒有打好草稿呢!”

 趙邢端手下一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寫了幾個字,將寫好的信放到了楚鈺秧面前,說:“寫好了。”

 楚鈺秧拿起來一瞧:“……”

 趙邢端語氣強硬,就寥寥幾個字,詢問喬仲隱喬家的事情,最後還寫了“速回信”三個字,那氣勢實在是……

 楚鈺秧哀怨的說道:“端兒,你這樣是不對的,給美人寫信不能這麽強硬。”

 “嗯?”

 趙邢端瞧著的,只是發出一個鼻音。

 不過楚鈺秧覺得,這個聲音真是好蘇,好低沉,好有磁性,最主要的好有氣場。

 楚鈺秧瞬間就變得狗腿起來,屁顛屁顛的丟下信挨著坐在趙邢端身邊,說:“端兒說這麽寫,就這麽寫罷!我聽端兒的。”

 那邊圍觀的耿執和江琉五都端著茶杯,默默地喝著茶,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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