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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133章 天中行(3)
宿星寒的建議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晏危樓思索過後,還是否決了。

 他之所以如此熱衷於尋找《補天訣》,並不是像其他人那樣企圖得到一門絕世神功, 而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

 他相信,這一門由他自己親手所創的神功中, 必然還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秘密, 或許就與那些過往的真相有關。

 倘若《補天訣》真的如他所猜測的那樣不簡單,這份總綱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他不願假於人手,更想自己親手取回。

 更何況, 天中禁地的傳聞如此可怖,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誰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麽凶險, 晏危樓再如何鐵石心腸,也不會讓宿星寒代替他去涉險。

 倘若可以, 他其實更想自己一個人去。

 而宿星寒也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最後,經過一番商量,完全無法互相說服,兩人決定一起進去看看。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罩在天中禁地外面的這個以生死二氣為核心的封印結界。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設下的這個封印, 隻甄別生死二氣,生機越強大的人越是受到針對。如果晏危樓不管不顧強闖進去,且不說能否成功,即便成功突破這層結界,也要被吞噬掉至少九成的生命力, 瞬間重傷垂死。

 而結界內部還不知道有多少凶險等著他,重傷虛弱狀態的他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進入其中,將毫無反抗之力。

 這分明就是活人禁止入內。

 不過,好在宿星寒這個特例給了晏危樓新的靈感。只要處於非生非死、似虛似實的狀態下,自然便可順利突破封印結界,進入天中禁地。

 ——他的馬甲不就是這種存在嗎?一方面栩栩如生與真人一般無二,另一方面,一旦光陰之力不足,或是他本人心念一動,便會由實化虛,消失成空。

 這樣純粹由光陰之力變幻而出的馬甲,自然是非生非死。周身上下既不存在死氣,也不存在生機。因為其生死皆在晏危樓本人的一念之間。

 以晏危樓的神魂強度,一心多用,支撐本尊和四個馬甲,就已經是極限了。好在“燕清霜”這個馬甲不久前已經暫時回收,讓他不至於捉襟見肘。

 當著宿星寒的面,晏危樓漆黑的左眼中忽然燃燒起了一團燦金色的火焰。那灼灼焰光組成了一輪形似日晷的圖案,燦金色的火焰中央,一枚虛幻指針隨著火焰輕輕跳動了一下,似有一抹金色光焰在他漆黑的瞳孔中遊走了一圈。

 在宿星寒好奇的目光注視中,淡金色光焰照耀之處,一抹虛幻的影子在晏危樓身前緩緩浮現,起先像是飄渺不定的雲霧,隨著大量光陰之力的消耗,這道身影越來越凝實,到最後已經變得和晏危樓本人一模一樣。

 一襲黑衣,烏發隨意披散在身後,線條凌厲鋒銳的臉,幽深黑沉的雙瞳,看上去神采飛揚,自信驕傲,慵懶的眉宇間有種不可逼視的耀目光彩。

 這一次只是為了探索天中禁地,晏危樓也懶得創造新馬甲了,暫時編織一個臨時用的化身,用完便就地回收。

 但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化身,他心頭還是生出了一抹奇異而微妙的感覺。

 宿星寒更是左看看這個,右看看那個,雙目間閃爍著好奇、期待,又帶著幾分驚喜的笑意,盡顯海王本色。

 他眼眸微彎:“兩個阿晏……”

 晏危樓:“???”

 ……好奇也就罷了,你還期待、驚喜個什麽鬼?總感覺你這是生出了什麽不該有的幻想啊Orz。

 在宿星寒滿含笑意的眼神中,晏危樓有種前所未有的窘迫。他本人迅速退向一邊,直接進入了外面那層洶湧如漩渦的靈氣潮中,隨後盤坐下來,就在這三千米的高空之上開始修煉。

 臨時化身則看向宿星寒,當先一步向封印結界而去:“好了,我們走吧。”

 晏危樓的猜想沒有錯。這一回,他果真沒有再受到任何阻攔,就像是穿透了一層真真正正的水幕,整個人輕而易舉便進入了結界之中。

 宿星寒看了一眼已經開始修煉的晏危樓本尊,隨即強行壓下彎起的唇角,輕輕“嗯”了一聲,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他緩步上前,身形一點一點沒入水幕之中,最後一角雪白的衣袂徹底消失。

 ·

 晏危樓原以為天中禁地和瀚海秘境差不多,進入之後會是一個全新的小世界。

 但事實卻是,剛剛踏入那結界之中,他的意識便是一沉,似乎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徹底昏睡了過去,待到晏危樓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茅草席上。

 周圍是一間極為簡陋的屋子,頭頂上是破了一個大洞的屋頂,透過那個大洞,還能看見蒙著一層黑霧的天空。

 而宿星寒更是不知去向。

 腦袋上蹦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晏危樓緩緩站起身,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又在茅草屋裡環顧了一圈,同樣什麽都沒有發現。簡直是一窮二白,一乾二淨,一清二楚。

 於是他便推門而出。

 出現在晏危樓眼前的是一個破敗的小山村,幾乎家家戶戶看起來都是一樣窮,連劫匪都不會願意光顧的那種。

 每一間屋子看上去都是空蕩蕩一片,周圍亦是一個人都沒有,死寂毫無人煙。

 還沒等他摸清楚情況,突然就聽村口處傳來一陣慌張的大喊:“是賊兵!有賊兵來了!快躲起來!!”

 幾個村民慌慌張張從村口的方向往裡跑,剛才還空蕩蕩的那些屋舍中立馬湧出了幾十上百號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慌慌張張往外跑。還有一位老漢路過晏危樓身邊,吆喝了一聲:

 “狗蛋,你怎還傻在這裡?賊兵來了,還不快跑!!!”

 晏·狗蛋·危樓:“??????”

 村口處揚起陣陣塵煙,一支紅盔紅甲的騎兵猛然衝了進來,高揚的馬蹄直接衝進人群中,毫不留情地揮刀斬下。

 村子裡頓時血流成河。

 這時,晏危樓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受到了某種無形規則的壓製,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弱小,甚至在他自己沒有作出決定之前就轉身跑了起來,像是一具完全無法由他操控的NPC身體,混在了一群NPC之中,奪命狂奔。

 兩條腿的普通人當然跑不過四條腿的馬。這下場已是顯而易見。

 果然,半分鍾後,馬蹄聲在身後響起,濺落的鮮血中,晏危樓的意識再次一黑,徹底沉了下去。

 當他再次蘇醒時,又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出現在那間茅草屋中。

 這一次,晏危樓沒有貿然出去,而是安安靜靜坐在床上分析起來。

 “按照之前發生的“劇情”來看,大約五分鍾後,這座村莊就會被血洗。而我這具身體雖然還是自己的,但是在其他人看來外貌肯定變了。估計是代入了一個普通村民的身份,狗蛋……”想到這個接地氣的名字,晏危樓一陣沉默。

 他再次檢查這間茅草屋,這一次不只是用手摸,還要用神魂感應。

 “果然,和外面的結界一樣,似虛似實,不是完全真實的存在,更像是類似於幻境的地方,但是又比幻境多一份真實——這是天中禁地的特殊規則嗎?”

 晏危樓走出茅草屋,認真在附近幾間屋子裡看了一遍,甚至親自走了進去,確定其中空無一人。

 然而,幾分鍾後,熟悉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騎兵的到來,之前空蕩蕩跟鬼屋一樣的房子裡又憑空出現了村民,一個個狼狽奔逃,哭天喊地。

 還是之前那個老漢從晏危樓身邊路過,張口就要喊:“狗——”

 “我這就來!”晏危樓趕緊打斷他的話,生怕又聽到某個可怕的名字。他的身體再次像被控制一樣跑了起來,隨後被追上來的騎兵直接殺死。

 晏危樓又一次從茅草屋中醒過來。

 “弄清楚了,那些村民都不是活人,這個地方也不完全真實,看來這的確是一個類似幻境的地方。”

 “那麽,我該做些什麽才能破除幻境?”

 “是要在接下來的大屠殺中存活下來?”

 於是,這一次晏危樓做出了改變。他充分發揮了自己曾經被滿江湖追殺還成功逃脫的經驗,尋了一處隱蔽地點躲藏起來。果然沒有被那些騎士發現。

 然而,當整座村莊被血洗之後,晏危樓的意識再次一黑。像是遊戲重新讀檔一樣,他再次從茅草屋中醒過來。

 “……?”晏危樓心中疑惑,“關鍵不是保全自身,難道是要救人?”

 但那些村民都只有在騎兵到來之後才會從屋子裡出現,想提前救人都不行。

 幾次試驗過後,他發現自己目前就像是遊戲中的NPC,如果他自己不作出選擇,這具身體就會自動跟著村民們一起跑路,就像遊戲中的自動尋路。而如果他拒絕自動尋路,也可以自行操控身體,做出各種反應。

 “絕靈之地,禁絕靈氣。更何況我受到幻境中的規則壓製,能使用的身體力量和普通人差不多,好在那些騎兵也是普通人。要想救人,就只能試試劍術了。”

 ……

 一聲尖叫劃破村莊死一般的寂靜,一群村民又無中生有地冒了出來。隨後是奔湧如雷的馬蹄聲,馬上的騎士兜鍪染血,露出來的眼睛裡一片嗜殺之意。

 熟悉的場景重現,數百騎兵連人帶馬從人群中踐踏而過。不過,這一次晏危樓沒有任憑身體被幻境的設定操控自動跑路,而是搶過了身體的控制權,藏到了一棵大樹樹梢上。

 騎兵們風一樣駛過,進入村子後,因為阻礙物的存在,戰馬的速度略有減慢,但相較普通人仍是很快。其中一名騎士從道旁經過時,樹上的少年倏然間橫劍出鞘,一抹難以想象的冰冷劍光揮灑而出,宛如浩瀚江河傾瀉而下。

 本就是自上而下,出其不意,加上晏危樓曾錘煉過成千上萬次近乎化作本能的戰鬥經驗,結果並不難預料。

 血光濺起,致命一擊,少年身隨劍至,直接將那騎士斬落馬下,自己則輕盈地落在了馬背上,順帶搶走了對方用於馬戰的長兵器。

 有了馬和長兵器,剩下的敵人就好解決多了。不過是群戰而已,前世被人圍攻的次數多了,晏危樓經驗豐富。

 當最後一個敵人被乾掉,鮮血鋪遍了村中大小的角落。晏危樓預想中通關的場景沒有出現,而是跟以往每一次一樣,整個人再一次在茅草屋中“刷新”。

 經過好幾輪刷新重來,結合晏危樓敏銳至極的神魂感知,以及天中禁地周圍飄蕩的陰氣,他已經大概猜出了這背後的前因後果。

 倘若他所料不差,如今這個幻境應該是由於已死之人的怨念與執念生成的。幻境的主人就是他現在所取代的身份,那個“狗蛋”。而一直發生的場景,就是對方死亡之前的真實經歷。

 按理來說,若要讓這幻境自行消散,應當是找到對方的執念所在,將之化解。相當於晏危樓穿越前看過的靈異故事中,超度亡魂的手法。

 但晏危樓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化解這執念,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保命也不行,救人也不行,總不能讓我順帶把敵國也掃滅吧,這個幻境有沒有那麽大都不知道……”

 他倏然站起身來,輕歎了一聲:“既然你這執念不願意按程序來,自己乖乖消散,就別怪我物理超度了。”

 說著,晏危樓伸出手,一縷森白色火焰從他指尖冒了出來,刺骨的寒氣在周圍飄蕩。正是許久不曾用過的天淵劫火。

 絕靈之地禁絕靈氣,幻境之中也限制了晏危樓的實力,但這與靈魂相綁定的火焰卻絲毫不受限制。

 天淵劫火無物不焚,對付區區一點殘存的執念,簡直是輕而易舉。

 晏危樓屈指彈出。

 嗤!

 森白色火焰轉瞬間點燃了茅草屋,向著其它的屋舍蔓延而去,沿途的房屋、樹木、小道,乃至突然冒出的驚慌失措的村民,全都被這火焰焚燒一空。

 被火焰灼燒過的地方,突然化作大片大片灰燼飄散,露出後面空蕩蕩的空氣,這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幅畫卷被點燃。

 整個幻境世界都在崩塌,一縷漆黑的黑霧突然從幻境的中央冒了出來,其上散發著濃重的怨氣與陰氣,正是那一點不滅的執念。而下一瞬,這黑霧也在森白火焰中被焚燒成空。

 晏危樓脫困而出。

 但這一次睜開眼睛時,他又出現在了一間酒樓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邊上的人剛剛為他斟了一杯酒,將酒杯遞了過來,還未開口說話,晏危樓已經丟出了一縷森白色的天淵劫火。

 動作簡單粗暴,乾脆利落。

 又一個幻境,破滅!

 隨後是第三個,第四個……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的幻境被晏危樓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過去,耳邊還能聽見一道道殘魂執念發出的慘叫。

 晏危樓充耳不聞,雙眸始終清明如初,不曾因此產生絲毫動容之色。

 而這無數次的場景變化對他的心神不曾造成絲毫影響,即便見到了再多悲慘幻境,他心中依舊是點波不興。

 他周圍的環境飛速變化著。直到又一次場景轉換,晏危樓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歡欣鼓舞的嗩呐聲,這是成親的喜樂!

 晏危樓環顧四周,只見這一次他所在的赫然是一片夕陽西下的漠漠荒野,他站在一條彎彎曲曲的長徑中央,兩側是鬱鬱蔥蔥的密林,隱約還有浩渺群山。

 在他眼前,則是一支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那精致的花轎極為醒目。

 此時的晏危樓就站在大道中央,身後還跟著十多個腰挎長刀,盜匪打扮的小弟,一群人虎視眈眈地將這支隊伍堵在了路上。

 “……我這是要惡霸搶親的節奏啊?”

 弄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後,晏危樓頗為哭笑不得,隨即便伸出手指,習慣性地點燃一縷森白火焰。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花轎中飄了出來,成功讓晏危樓的動作徹底僵住。

 “……阿晏?”

 花轎的轎簾被一隻素白的手掀開,夕陽余暉脈脈灑落,映照在一張如仙如幻、美得不真實的臉上。

 無論幻境中如何變化,他們頂替了什麽角色,兩人在彼此的眼中仍是原本的模樣和打扮。

 但一向隻著白衣的人在四周的緋紅簾幕映襯下,竟有種出塵絕豔的美麗。

 兩人四目相望。

 晏危樓收起劫火,突然一笑:“……看來還真要做一回搶親的惡霸了。”

 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不知為何,晏危樓之前的急切與不耐都煙消雲散了,也不再那麽急於要突破幻境了,反倒有了心思欣賞這幻境的劇情。

 他繃緊的心弦放松下來,唇角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隨即,便衝著周圍那些小弟一揮手,活像個真正的土匪頭子似的:

 “弟兄們,上!”

 荒野之中,眾多土匪蜂擁而上,一襲黑衣的少年足尖輕點,當先一掠而起,宛如潛龍出淵。風中傳來他清朗疏闊的笑聲。

 “搶親了!留下新郎!”

 伴隨著笑聲,騰躍而起的黑影宛如黑龍出岫,袖風掃開一眾攔截的護衛,如狂風一般直向那花轎而去。

 轎門大開,碎帛紛飛如花雨,晏危樓與轎中人對視一眼,在那清澈而柔軟的眸光裡,看見了笑容愉悅、意氣風發的自己。宿星寒朝他伸出手。

 他信手一撈,將絲毫未作反抗的人攔腰抱起。

 緋紅的轎簾如花瓣般四散開來,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倏然從中飛出。

 終於和宿星寒成功會師,某位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搶親之舉的土匪頭子,愉悅地露出一抹朗笑:

 “……不管這幻境原本的劇情是什麽,現在我宣布,惡霸和新郎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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