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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134章 天中行(4)
晏危樓一時興起的胡來, 顯然不是幻境劇情的正確走向。

 於是,理所當然的,他攬著宿星寒落地的瞬間, 整個幻境就像是即將刷新重來的遊戲,緩緩黑了下來。

 眼看又要再來二周目, 晏危樓眸色轉寒, 指尖微動,“嗤”地冒出了一縷森白色的火焰來。

 這灼灼燃燒的烈焰無法帶給人絲毫溫暖之意,反倒有種令人震怖的寒意散發開來,似乎能凍結靈魂。

 仿佛感知到了威脅, 即將黑掉的幻境像是卡頓的遊戲畫面突然終止, 昏黃的夕陽余暉早已被暈染到一半的黑暗所取代,此時此刻, 整片天地都呈淡出暗淡灰白的色彩。

 喜樂聲早已停止,送葬的隊伍和土匪們也不知不覺消失, 只剩下中間那一隻孤零零空蕩蕩的花轎,緋紅的帷幔在狂風中飄搖,已然成為這灰白世界中唯一一抹色彩。

 這一幕,看著竟有些別樣的詭豔淒婉。

 “這個幻境不太一般。”宿星寒一直靜靜注視著那風中飄搖的緋紅帷幔, 突然開口道,“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

 他說話時,鼻息間淡淡的氣息碰到了晏危樓頸側,帶來一股濕潤的暖意。

 這是從未有人靠近過的距離。

 晏危樓皮膚上如同過電一般,這才發現, 方才兩人距離居然如此之近,他的左手還放在宿星寒腰側。

 他幾乎是下意識收回手退開一步,深深吐出一口氣,這才平複了那一瞬間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緒起伏。

 他盡量自然地看向宿星寒,好奇道:“哪裡不一樣?你發現什麽了?”

 宿星寒悄然彎起唇笑了一下,眼睛裡也閃過淡淡的笑意。隨即他的神色便恢復淡然,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仿佛沒有發現晏危樓方才的失態似的。

 “之前我已經破解了十幾個幻境,一般都是死亡一次後才會重來的,只有其中一個環境比較特殊……”

 宿星寒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好笑:“那個幻境的主人是個富商……”

 當時他一開局就出現在大街上,不清楚情況時,自然就放任身體繼續往前走,沒想到才走了幾步路,還什麽都沒有發生,就眼前一黑,重新來過了。

 “……後來我才知道,一開始富商腳邊的地上就有一碇銀子,因為我每次都沒有撿,所以幻境就從頭開始了……”

 而那個幻境的真正執念,其實是想要趕在競爭對手害得他家破人亡之前,成功救下家裡的人。至於腳邊掉的那一枚銀子,就相當於遊戲主線劇情中可有可無的小支線,根本就不重要。

 偏偏這人死後執念哪怕是救人,都還不忘之前漏掉的一枚銀子,非要把它撿起來,才能繼續主線劇情。可見這吝嗇已是深刻入骨,死後也念念不忘了。

 晏危樓聽他說起那個執念之魂,頗有幾分哭笑不得之意,卻也從中聽明白了宿星寒想表達的意思。

 之前晏危樓經歷的山村血案幻境,雖然不清楚其執念是什麽,但顯然是可以允許進行各種嘗試的,每一次都是晏危樓死亡,才會刷新新的周目。

 但像是那個“必須撿起地上的銀子”才能繼續進行的幻境,顯然不一樣。這執念之魂死了也念念不忘當初緊急回家救人時漏掉的一枚銀子,可見有多執著了。

 他若有所思:“明光你的意思是,這個幻境也是一樣的,必須保證送親隊伍的順利,才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嗯,確實和其他幻境有點不一樣啊……”一共就只在一個幻境裡認真嘗試過幾次,完全是一路物理度化、暴力破解過來的某人露出沉思,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照你說的,只要這條命還在,幻境不會那麽輕易重啟的。”

 “畢竟,哪怕土匪成功搶親,說不定又會有行俠仗義的大俠出現,成功反殺,重新將人搶回來呢!就算這幻境裡沒有什麽高手,指不定我這個土匪其實心地善良,只是想要欣賞一下新郎的顏值,又將你安然無恙放回花轎了呢?”

 他調侃了一句,對宿星寒輕眨了一下眼睛,神態極為輕松。

 “還有,新郎如此傾國傾城色,說不定來一個色誘,還能反過來招降土匪,鬼迷心竅當了送親隊伍的護衛呢。”

 宿星寒臉色微微發燙,難得露出淡淡的羞窘之色:“……不會的。”

 他輕聲呢喃的聲音極低,晏危樓並沒有聽清,還在天馬行空地編寫劇本。

 隨口說了好幾種走向後,晏危樓大搖其頭:“這執念之魂也太沒有想象力了嘛,只看新郎被搶了,就要從頭來過。殊不知還有很多可能呢。”

 晏危樓只是將人從花轎中搶了出來,這幻境就直接重啟了,完全不給他發揮各種精彩劇本的余地。這倒是讓晏危樓有點小失望呢。

 顯然,他的行為已經觸及了執念之魂所不能接受的方向。或許,這場被中斷的婚禮,就是其執念所在?

 就是不知執念之魂的主體是誰?是怨恨被人搶親從此毀掉終生,於是終日默默流淚,至死念念不忘的新郎;還是現在搶親搶的歡,後來卻後悔不該搶親,哭著喊著隻想將人送走的土匪呢?

 這樣一想,簡直連畫面都有了。

 宿星寒沒想到晏危樓這麽皮,現在還在腦海中開各種小劇場,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懷疑,這類幻境背後的執念之魂,更強大,也更特殊。說不定還保留了生前的某些意識。”

 其他的幻境都是死亡重啟,就像是死板的系統機制。這種沒有滿足中途條件就會讓你重新來過的幻境,反倒給人一種非常靈活,似乎有誰幕後操控的感覺。

 四周色彩一片黯淡,宿星寒伸手指向那頂色澤緋紅,灼灼奪目的花轎:“或許這頂花轎就是突破口。”

 “有道理。”

 晏危樓也點了點頭,便彈了彈指間的火焰,目光看向花轎,又環顧四周。

 “再不出來,我就要放火了哦。”

 他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森白色火焰卻在五指間騰挪跳躍,身後是灰白一片幾近崩潰的幻境世界,哪怕語氣再溫和,看起來也仿佛是即將滅世的魔頭,散發出一股極為凶殘的氣息。

 “呼……”

 一股狂風驟然從天地間拂過,穿過停在原地的花轎,轎簾被風掀開,露出了一道穿著緋紅嫁衣的身影。

 ——之前還空蕩蕩的花轎中,不知何時多出了這樣一道虛幻的人影。

 鳳冠霞帔加身,這人緩緩抬頭看過來,露出一張豔色逼人的臉,只是膚色過於慘白,瞳孔深黑一片,幾乎不見眼白。她緋色的唇仿佛由鮮血染就,唇角淌出了汩汩的鮮血,一身嫁衣都被染紅。

 顯然,她寧死不從,死在了出嫁的路上,至死也沒有迎來一場婚禮。

 本就昏暗一片的天空像是風雨欲來,四周灰白色的背景大片大片淡化,極度壓抑而冰冷的氣氛中,唯有那緋紅的轎簾,緋紅的帷幔,緋紅的嫁衣,還有少女緋紅的鮮血,一齊在燃燒。

 就這一幕畫面,其陰森詭異之感幾乎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只有真正直面的人才能感受到。放到晏危樓穿越前,完全足以競選最經典的恐怖片鏡頭了。

 “原來不是新郎,是新娘啊……”

 晏危樓好奇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氣氛,將恐怖片變成了喜劇片。話音還未散開,他整個人已在原地緩緩消散——原來這只是一抹殘影。

 就在這瞬息之間,真正的晏危樓早已來到了花轎之前,一隻手輕描淡寫地按在了新娘的肩頭,另一隻手指尖的火焰幾乎懟到了對方的臉上。

 天淵劫火有著焚魂煉魄之效,對於這類怨念執念簡直是天敵。哪怕並未接觸,只是近距離被氣息衝擊,這新娘黝黑一片的瞳孔中都不由露出了難掩的恐懼之色。原本已經喪失了大半神智的執念之魂,生生被嚇得恢復了神智。

 “別、別……”她聲音僵硬,斷斷續續。

 “別怕。”晏危樓打斷她的話,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友好的微笑,“只要你願意配合,就不會有事的。”

 他的友好交涉在對方眼中顯然是一種恫嚇,尤其是這類執念之魂,它們眼中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肉身,而是一個人的魂魄,精神意念等無形之物。

 而此時的晏危樓在對方眼中,身上充斥著難以想象的煞氣,簡直比鬼還凶。他這一笑,在新娘看來,儼然是一隻大凶的鬼王衝著自己露出了猙獰的大口。

 她瑟瑟發抖,本來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現在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在宿星寒及時上前,目光似乎不經意地瞥過晏危樓按在新娘肩頭的手,便拉開晏危樓:“讓我來試試。”

 “別怕,我們只需你配合一二。能恢復生前神智不易,你莫要自誤。”

 他神情冷淡,面無表情,語氣也是平鋪直敘,只是目光居高臨下直直盯著對方,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態度,與晏危樓的溫和語氣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

 偏偏剛才還瑟瑟發抖的新娘卻小心翼翼抬起了頭:“好、好、我答應……”

 “……?”晏危樓表示不服,一頭問號地看向宿星寒,“你這分明就是重複了我的話,而且還多加了一句冷酷無情的警告,哪裡有我半分溫柔可親?怎麽她反倒不怕你?”

 他覺得自己可溫柔可親切了。

 他也就是隨口吐槽一句,倒也不指望宿星寒會回答。沒想到宿星寒居然認真思索了一秒:“或許是因為她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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