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了錢東明,順帶著給林蘅使了個絆子,又有美男在側,沈星濯這一覺睡得極其得香。以至於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他還抓著林琛的袖子沒有醒來的跡象。
林琛睜開眼,揉了揉腦袋,陷入了深思——
一向作息規律習慣早起鍛煉的他為什麽會睡到這個時候。
而且——他的視線往下聚焦到的某個地方,產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反應。
他正要下床去衝個涼,旁邊的少年忽然醒了過來,像是迷失森林的神界少年雙眼迷濛著,極為依賴地往他懷裡拱了拱,抱住他的腰蹭了蹭胸膛:“再睡一會兒……困……”
少年的身體柔軟中帶著任性,身上穿著的那件絲綢襯衫更像是薄如無物一般,在兩人的皮膚縫隙之間遊走滑動。不僅沒有起到什麽安全的效果,反而更加色·氣了起來。
溫香軟玉在懷,林琛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某種生猛的反應嚇到懷裡的人。
他頭一回感覺自己好像栽了。
懷裡的少年太軟太乖,還自動跑到他懷裡來賴著不走。
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又有什麽辦法?
沈星濯埋在林琛堅實手感極佳的胸膛上,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一大早美人在懷吃豆腐的感覺真好。這堅硬而不誇張的胸肌,帶著好聞味道的低沉氣息,每一絲都在訴說著成熟男性的荷爾蒙。
沈星濯悄悄彎了眼:【我算是懂了古人說的從此君王不早朝,真爽。】
恐怕你對你們倆的角色認知有誤。
你可能會被日得喵喵叫。
林琛直接請了假,陪著林西澤睡到了上午十點鍾。
沈星濯不情不願地起了床。
林琛已經洗漱好了,出來看著還坐在床上,兩條白皙的腿從黑色絲綢襯衫下面露出來的林西澤,眼神不由地暗了暗,低聲的笑聲在喉間滾過:“還不起來,要小叔抱你去洗漱。”
沈星濯滿眼都寫著“那再好不過”,不過腦內的系統強烈製止了這種行為,他隻好慢吞吞地下了床,挪到衛生間裡。
林琛看著林西澤那還沒睡夠的樣子,無聲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睡了這麽久,小貓也該餓了。
沈星濯收拾完,就聞到一股香氣,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揉了揉空空的腹部,下了樓。
林琛正把飯菜端到桌子上,一抬頭就看見林西澤從樓梯上下來。
他那身衣服還放在洗衣機裡沒有洗,穿的仍然是他的衣服。白色襯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鎖骨,底下是一條灰色的休閑褲,褲腳挽了好幾道。
林琛眼眸深沉地看著他走下來。
眼前這小孩兒也不過就剛成年,年紀不大,倒是懂得怎麽穿勾人。
沈星濯動了動鼻子,坐到餐桌上:“沒想到小叔還會做飯。”
林琛在他對面坐下:“上學的時候學過一些。”
沈星濯彎起眼睛笑了笑:“什麽時候也讓小叔嘗嘗我的手藝。”
林琛垂下雙眸:“好。”
——
周一,林蘅在呆在醫院,只有沈星濯一個人到了學校。
有些人知道了林蘅過敏住院的事情,對林西澤的目光也不由地異樣了起來,甚至有仗著和林蘅關系近的,直接攔住林西澤質問:“是不是你害得林蘅過敏住院,他都住院了,你怎麽還有臉來上學!”
教室裡的氛圍安靜了下來,目光都注視著林西澤。
沈星濯睜大了一雙清澈的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顫動著,神情露出恰到好處的哀婉:“小蘅海鮮過敏住院了,我也很難過。可是我也不清楚,他怎麽明知食物裡有海鮮,還全都吃掉了。”
“不可能!林蘅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可是很注意的!是不是你逼迫他的?”為首的人惱怒地說道。
沈星濯瞪大了眼睛,無暇的面容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我沒有。”
美人總是受人喜愛的。
更何況林西澤面前堵了三個人,一看就是被欺負的份。
立刻有同學說道:“不可能吧,是不是林蘅自己沒注意啊。”
“那也不至於誒,不是說吃了一大碗海鮮面才過敏休克住院的嗎,不舒服他自己都感覺不到嗎?”
“那總不能是他故意的吧?”
沈星濯眨了眨眼,無辜地說道:“可能是太珍惜食物不想浪費了吧。”
維護林蘅的幾個人頓時臉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會被大家堵回去,一時間神情精彩紛呈。
班長看著班上亂哄哄的樣子,皺了皺眉,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對幾人說:“快上課了,都回到座位上去。”
面前的幾人不情不願地讓開,沈星濯不疾不徐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然而放學後,沈星濯又被攔住了。
並且來者不善。
林琛正在公司開會,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本來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重要合作的電話,他會直接掛掉等開完會再回撥過去。
可是他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林西澤”三個字,卻拿起手機起身向眾人說了句抱歉,出了會議室。
看了個清楚的陳陽:……
“喂,西澤?”林琛接通電話詢問道。
那頭卻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響起了氣喘籲籲的呼吸聲,伴隨著風聲,少年急切的聲音響起:“小叔……小叔救我!”
林琛心臟一緊,握緊了手機:“你在哪裡?”
“學校旁邊的小公園……有人追我。”
林琛掛斷了電話,直接去了停車庫坐進車裡直接踩下油門。
錢東明聽說林蘅住院,帶著一幫小弟要教訓沈星濯,沈星濯在公園裡沿著小路往廣場的方向跑,一邊裝作氣喘籲籲體力不支,一邊用余光打量身後追趕的錢飛,眼眸中閃過貓戲老鼠一般的狡黠。
他算了算時間,放慢腳步讓錢飛幾人從後面追上來。
前面是個人工湖,沒有什麽人,錢飛氣喘籲籲地停下了腳步,獰笑著看向沈星濯:“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沈星濯假裝一臉驚恐萬狀地轉過頭來。
錢飛往前逼近了沈星濯,肥胖的臉獰笑著說道:“這次讓你知道厲害!”
幾人將林西澤逼至湖邊。眼見著離湖水只有一步之遙,人在往後退一步就要掉下去。這時候錢飛從膽邊生上前一推,就要把林西澤推入湖中。
沈星濯在心中默念著時間,算了算林琛應該也到了,於是閉上了眼。然而並沒有意想之中的落水,反而是跌入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他睜開眼就對上林琛那雙帶著緊張的黑眸,抓住林琛的衣服,目光一酸,低聲叫了一聲小叔,語氣中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依賴。
林琛被他著一聲小叔叫的心裡一軟,將人護在自己身後,揉了揉林熙澤的頭,柔聲說:“不怕,小叔來了。”
然後回頭抬眸冰冷地看向錢飛幾人。他趕到的時候看見就幾人正在欺負林西澤,將人逼到湖邊,看得他心中直接漏跳了一排。
錢飛則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是認識林琛的,錢莉幾次警告他不要惹眼前這個人。
錢飛是錢莉哥哥家的兒子,從小被寵的無法無天,要不是結了親,一輩子都碰不上林家的門檻。現在居然敢欺負到林西澤頭上了,只是不知道這其中和錢莉與林蘅是不是有關系?
林琛周身氣勢無端的壓製甚至讓人心生恐懼,他聲音低沉,表情風雨欲來:“你們方才在做什麽?”
錢飛害怕得小腿肚子都有些抽筋,目光閃躲地辯解道:“我……我們跟林西澤鬧著玩呢。”
他從小仗著體重優勢欺負別人欺負慣了,對付這種問話也早就練成了油嘴滑舌。
林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直接拿出手機叫來了學校的校長。真要說起來,林西澤就讀的學校學校他投資了一筆錢,算起來也是股東之一。所以校長到的時候對林琛的態度可以說是畢恭畢敬。
見校長帶著班主任來了,錢飛臉色頓時蒼白了下去,試圖求情:“我,我知道錯了。”
然而林琛看都不看錢飛,不客氣地校長說道:“錢飛涉嫌校園霸凌,我認為不適合在學校繼續待下去了。”
錢飛的眼睛瞬間瞪大,沒想到林琛直接要把他開除。他在現在的學校呆著,夥食又好,學生又好欺負,比之前的破學校好多了,他可不想回去!他驚恐地望向林琛不管不顧地叫嚷道:“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小姨現在可是你嫂子!”
聽到後半句話時,林琛的眸子陡然變沉,就憑錢莉?還想跟他攀親帶故?
林琛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以錢飛在學校墊底的成績,我想就不用讓這樣的學生來拉低學校的總體成績了吧。”
校長臉上堆著笑說:“您放心,本來錢飛也不是通過正常招生手段考進來的,來學校這半年沒少被其他學生投訴,成績還一直倒數,按理說早該開除了的。”
錢飛徹底慌了:“我要去找小姨告狀,還有小姨夫!你們不能開除我!”
沈星濯待在林琛後面,輕蔑的看了錢飛一眼。林父又怎麽樣,在林琛面前連他說話的份兒都沒有。
林琛處理這件事情的速度快如雷霆,很快,校長便回去辦開除的手續了。想要找個理由開除錢飛可太簡單了,他靠著林家的關系進了學校之後,仗著攀上了豪門,平時沒少欺負同學,私下裡被他欺負到老師面前告狀的人多如牛毛。現在找個理由開除他,簡直是喜大普奔。
校長回頭看了看林琛和林西澤,心裡咂摸著,瞧這林家幾位公子都人模人樣的,怎麽親戚這麽跌份兒呢?
處理完了事情之後,林琛就直接帶著沈星濯回家。沈星濯坐在副駕駛上,還是一副受到了驚訝的樣子,臉色蒼白著,目光愣愣的看向前方。
突然他的手被一雙被一隻寬大而溫暖的手握住。他低頭看向那隻骨節修長的手,耳邊聽得林琛說:“別害怕,小叔這不是來了?”
沈星濯唇角暗暗一彎,然後又帶著警惕和猶疑抬頭看向林琛問:“要是還有下次呢?”
林琛目光一沉,語調凌厲地說道:“不會有下次!”
沈星濯這才露出一個笑來。
林琛沒有把沈星濯送回林家別墅,直接帶回了自己的院子,沈星濯也樂得清靜。
只是這清靜沒有維持多久,錢家就找上門來了,而且直接敲響了林琛院子的門。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林西澤正在林琛的書房裡做作業。他一邊看著手中的題目,一邊接受來自林琛的投喂。
林琛聽到下面的動靜,對沈星濯說:“我下去看看,你在這裡好好做作業,有什麽不會的等我回來教你。”
沈星濯眼珠子一轉,拉住林琛的袖子說:“我也要下去。”
林琛下意識便要回絕,讓他再去面對錢飛一家人,不是等於揭開他的傷疤嗎?
然而沈星濯的眼神卻很堅定,林琛被他眼神看得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帶他一起下去。
還沒走到客廳就聽到錢飛的母親孫文香撒潑哭鬧地說:“我家小飛在學校那麽照顧西澤,現在卻開除他,我們家這是造了什麽孽呀?怎麽碰上了個這麽個不講道理的?平時小蘅和小飛對他還不夠好嗎?他居然要這樣害我們!”
錢莉還在中間煽風點火:“這是怎麽回事兒?錢飛在學校不是挺乖的嗎?怎麽被開除了呢?”
孫文香大聲道:“那你得去問問你那個剛找回來的好兒子啊,他又是打小蘅,又是害他過敏進醫院,現在連我兒子也不放過,真是心思歹毒。”
錢莉轉頭看向林父:“老公,你看西澤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林父對林西澤就沒有多少感情,又三番兩次惹他心煩,他雙眼冒火地說道:“罷了!下個月就送他出國。”
他話音剛落,院門就被拉開,林琛毫不客氣的聲音傳來:“誰想送西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