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聽到這話, 愣在原地。
他們很久沒有見過這麽囂張的人了。
可是宋逐瀾的言行舉止,卻讓他們從心底發慌。這樣的殺氣,看著比他們還像殺手, 真的是委托人所說的一個普普通通、只會點花拳繡腿的小明星?
他們還沒動手,但宋逐瀾卻沒有給他們留出任何反應時間。
幾乎沒人看清他是怎麽動的,為首的殺手就已經飛了出去,同時還響起了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剩下的幾人如夢初醒, 再也不敢愣神,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想要乾掉宋逐瀾。
然而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近宋逐瀾的身。
少年速度極快,下手又穩又狠。而站在他身側的秦驚野則幫他防住了所有可能的偷襲。
一眾殺手沒有料到秦驚野會跟在宋逐瀾的身邊, 本來還對他有些顧慮,可是他們被兩人打得節節敗退,再沒有任何余地,使出全力想要逃脫,才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沒用多少功夫, 一群殺手就傷得傷,殘得殘, 宛如幾個黑色大垃圾袋,破破爛爛地躺在胡同一角。
宋逐瀾眼中的血色仍然沒有消下去。
他方才用搶來的匕首刺破了一個殺手的肩膀,血液直接濺到他的臉上,斜斜的一道, 從臉頰到眉梢,無端給宋逐瀾臉上更添一抹觸目驚心的豔。
但他還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緩步朝其中一人走去。
他的影子濃重如墨,籠罩了牆角的殺手。
殺手不由得瑟瑟發抖。
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很冷,即使在六月份, 也讓人如墜冰窟。
“我的人你們也敢動?膽子不小啊。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殺手欲哭無淚,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秦驚野,甚至在發現是這位大少爺的時候還留了點手。
結果宋逐瀾對自己被刺殺這件事好像不是很在意,反而更關心秦驚野?
雖然心裡驚訝,但殺手還是堅持職業素養,咬緊牙關,並不肯說話。
宋逐瀾臉色當即冷了下去,琥珀色的眼睛裡似乎毫無感情,看得人心裡一陣發毛。
他慢條斯理地把匕首上的血跡蹭乾淨,握住刀柄在手裡轉了一圈,雪亮的銀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這樣吧,我換種問法。”他的聲音明明輕下去了,卻好像比之前更為可怖。
“是聞家的人對吧?”
殺手忙惶恐地搖頭,眼神中滿是驚慌。
“看來是了,”宋逐瀾緩緩道,“我猜……是那個聞夫人?”
殺手這次不敢再做出任何反應,但宋逐瀾已經從他眼神中看透了一切。
果然又是令人心煩的聞家人啊。
他得到了答案,當即也沒有再和人糾纏下去的意思,垂著眸打量著地上的人,神色冰冷無情,好像是在想著怎麽下刀能避免血濺到自己的身上一樣。
這真的是該出現在一個十八歲少年身上的眼神?
殺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毫不懷疑,宋逐瀾可以當街出手,直接把他們就地格殺。
如果沒有人阻止的話。
另一邊,秦驚野剛打完電話報警,便看見宋逐瀾殺人一般的眼神。
他心裡一驚,忙喊道:“別動手!”
宋逐瀾已經舉起了刀的手停在半空,但身上的戾氣並沒有因此淡去。他狠狠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人,嫌惡地避開滿地鮮血,朝秦驚野走去,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溫潤。
“你沒事吧?”
“沒事,”秦驚野狀似不經意地甩了甩手,當著宋逐瀾的面活動了一下手指,“你看,沒什麽大事,就是看上去有點嚇人,去醫院包扎一下就好了。”
宋逐瀾垂眸看了一眼。
他在末世生活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傷口的嚴重程度。秦驚野掌心的刀傷沒他說得那麽輕巧,但是也沒有那麽嚴重,應當是殺手在看到是他時就下意識收了勁,並不願意傷人。
可宋逐瀾依然覺得不爽。
比起有人受委托過來殺他這件事,更讓他煩躁的是秦驚野在他的眼皮底下受傷。
宋逐瀾佔有欲很強,和秦驚野相處的時間多了,不自覺把他劃分為屬於自己的范疇之內。他當年被刺殺的次數不算少,基本上已經司空見慣,把殺手都殺了,再把幕後主使揪出來便是。如果有必要,還可以假裝自己受了重傷,借此把對手一網打盡。
可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他的人,宋逐瀾覺得是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他要把這筆債給討回來。
“你怎麽樣?你沒事吧?”秦驚野關切地問,上上下下打量著宋逐瀾,確認他並沒有受傷,身上濺得都是別人的血才松了一口氣。
眼見宋逐瀾的臉色依然陰鬱,隨時隨地都想把殺手就地正法的樣子,秦驚野拉住了他。
“別去,”他認真地看著少年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為這種人把未來賠上,不值得。”
“我知道你有辦法可以規避這些。但是你相信我,這件事最後一定會有一個讓你滿意的答案的。”
少年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笑道:“秦導,你想什麽呢?我也就嚇唬他們一下,難不成你還當真了?”
秦驚野應和道:“是啊,你演技太好了,把我都騙住了,下次接個殺人狂魔型的角色,保證能把觀眾也都嚇到。”
兩個人之間談論的話題逐漸恢復正常,好像剛才的一場刺殺和少年身上的殺氣全然沒有存在過一樣。
宋逐瀾呼出一口氣,心頭的盛怒漸漸平靜下去。
他在憤怒時也從不會失去理智,光天化日之下做得太過分了確實會對自己有些影響,他心裡清楚,所作所為也確實只是嚇一下那幾個殺手。
只是方才的殺意並不做假。
秦驚野報了警,很快就有警察趕來。
他們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倒在地上的一眾殺手和談笑風生的兩個受害者,甚至都懵了一刻。
民警在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按照章程上報、處理事情。同時有一位警察過來詢問兩個受害者的狀況:“你們兩個……沒什麽大礙吧?”
秦驚野還沒回答,宋逐瀾已經替他給出了答案。
“有,”他指了指秦驚野的手,“他的手受傷了。”
民警看著秦驚野手掌上的刀傷,聯想起倒在地上,肋骨斷了幾根,起也起不來的那幾個人,嘴角不由得一抽。
這完完全全就是踢到鐵板上了。
不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持械行凶,落得這個下場也是讓人挺解氣的。
也就多虧了這兩個受害者身手好,不然被那麽多人拿刀圍著,不知道是什麽下場了。
他看著慘烈的現場感歎一聲,又抱有崇敬地看向兩位勇士,然後呆住了。
宋逐瀾和秦驚野?
他頭一次覺得《2048生存指南》這個綜藝是如此的清純不做作,一點誇張的痕跡也沒有,甚至都沒有表現出這兩個人戰鬥力的十分之一。
在震驚之中,他送著兩人去北陽醫院。醫生全面檢查了一圈,才確認除了秦驚野手上的一處傷口和宋逐瀾身上的幾處擦傷之外,確實沒有別的傷口了。
但到底發生了持械傷人案件,秦驚野的手在去醫院包扎後,兩個人還是去做了筆錄。
同時還有人專門對兩人進行開導,防止這件事在他們心中留下心理陰影。
然而宋逐瀾和秦驚野的心理素質很好,狀態沒有任何問題,平靜得像是去哪吃了個甜筒。
尤其是宋逐瀾,當被問到現在最關心的是什麽的時候,他的回答是:“今天的生物考試有一道題有點疑惑,不知道答沒答對。”
眾人:……
學霸,不愧是你。
一場突如其來的的刺殺對兩個人並沒有造成什麽影響,唯一遺憾的事情似乎就是秦大導演約好的晚宴泡湯了,最後只能讓人送過來,兩人在醫院進餐。
他們兩個經常在醫院吃飯,只不過與往日不同,今天躺在床上,手被包成熊掌的終於不是宋逐瀾,而是秦驚野了。
等著晚飯送過來的時候,宋逐瀾讓蔣小風買了點蘋果,坐在床邊削。
他刀法精湛,用來削蘋果很是屈才。宋逐瀾本人似乎也覺得有點太過簡單,花了些心思給秦驚野雕出來幾隻小動物,擺成一盤。
秦驚野被可愛得心都要化了,對於手上的傷也不是很在意,興衝衝地端詳著幾塊蘋果,稱讚道:“好可愛的小豬!我都舍不得吃了。”
宋逐瀾手上動作沒停,卻抬頭看了秦驚野一眼,眼神並不是很和善。
秦驚野感覺有點不妙,試探著問道:“這……不是豬嗎?”
少年臉上扯出一個燦爛到人心慌的笑:“這是狗。”
秦驚野:……
他努力給宋逐瀾找場子,指著另一塊蘋果,小心翼翼地說:“那這是小雞嗎?”
雕了一隻狗,另一個長著毛的,應該就是雞沒跑了吧?
結果這一下宋逐瀾乾脆不削蘋果了,直截了當地吐出一個字:“鷹。”
秦驚野看著那個胖得沒有脖子,怎麽看都和鷹不沾邊的生物,又抬頭看看宋逐瀾,確認對方並不是在糊弄他,才終於發現。
宋逐瀾這個人,演技好,學習能力超群,武力值max,但他……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可能是個手殘。
突然從宋逐瀾身上發現了一點不那麽完美的點,秦驚野不覺得失望,反而是覺得宋逐瀾很有些可愛。
他那麽優秀,連帶著缺點都變得那麽有趣起來了。
宋逐瀾的美術功底屢次被秦驚野挑釁後,本來想直接給他一拳。
但是看到那隻被包起來的手,又沒忍心,只是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欲望。
其實在和秦驚野相熟起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情緒波動變得大了很多。
原先在末世,宋逐瀾在大多數人眼裡是一個手腕剛硬,但是正常情況下還挺好相處的人。
除非原則性的事情,很難見到他動怒。
宋逐瀾習慣以笑臉示人是一個原因,另一點則是因為他確實不太在意。
他感情淡薄,只要不影響到他打算做的事情,別人在背後怎麽覺得他,宋逐瀾都懶得去管。就算是認識的寥寥幾個朋友,也很難觸動他的心緒。比起朋友,他們其實更像是他的下屬,很多時候還是會流露出小心和謹慎,讓關系更為疏遠。
但秦驚野和他們都不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兩個人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相熟起來的,但宋逐瀾會被他逗笑,和他一起對戲,討論人設,偶爾還會打兩把遊戲這些都是他曾經不會去做的。
而他之前,也不曾因為自己的哪個朋友受傷了,而動那麽大的怒。
僅僅隻用“佔有欲”這一點來解釋,還是有點牽強。
宋逐瀾削完蘋果,起身去洗了個手,回來時打量著坐在病床上看電影的秦驚野。
不得不說,秦驚野有一副長在他審美上的臉,脾氣也很對他的胃口。
而且從很久以前開始,秦驚野身上就沒有那種讓宋逐瀾覺得煩的煙味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煙戒了,算算時間,可能就是兩個人第一次在醫院見面之後沒多久的事情。
宋逐瀾挺滿意秦驚野的,被這樣一個人喜歡,也並不覺得厭煩。而他大概也沒自己預想的那麽無所謂,對秦驚野也是有些感情的。
他撐著下巴想,或許……和秦驚野試一試也不是不可以。
但在此之前,還有更為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宋逐瀾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秦驚野側頭看了一眼那個並沒有標注聯系人姓名的電話號碼,向宋逐瀾做了個口型。
“聞寧。”
宋逐瀾點了點頭,走過去接起電話,聞寧的聲音從中傳出來。
“小瀾你沒事吧?我才知道聞靜遠竟然那麽喪心病狂,”聞寧的聲音帶著之前沒有的焦急,從電話中傳出來,“他現在被逼得越來越緊,可能是最後要開始反咬一口了,你這段時間還得多當心。”
“我知道了,”宋逐瀾淡淡地說,同時提醒道,“不是聞靜遠雇的人,他還不至於淪落至此。”
聞寧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也是。他要是雇人,手段不會這麽拙劣。”
這一場刺殺確實堪稱拙劣,幾個殺手直接在大白天拿著刀砍人,在宋逐瀾手下毫無招架之力,未免也太不專業。如果以聞靜遠的行事作風,大概找個狙擊手才比較合理。
“所以……是聞夫人?”
宋逐瀾“嗯”了一聲:“我們的計劃可能要提前了。”
電話另一端的聞寧冷笑:“她頂著聞夫人的名頭享了這麽多年的福,也是時候還債了。”
“也不知道咱們那位好父親,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會是什麽反應。他前幾天還和我念叨,說你要在他身邊不知會是什麽樣子。”
宋逐瀾微微眯起眼睛:“是啊,我也很期待。”
自負一生卻又多疑的聞老爺子在知道自己的枕邊人處心積慮謀害小兒子是會是什麽反應。
他對原身可能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聞夫人的做法挑戰了一家之主的威嚴。兩人如今已經生出嫌隙,到那時絕不會好過。
而聞靜遠,也免不了被他那生性多疑的父親懷疑。
到時候,失去了父親寵愛,又早就失了人心的聞靜遠,手裡又還能剩下什麽東西?
說到底,拋開家世,他算哪門子的大人物?
這麽想著,宋逐瀾看秦驚野又順眼了幾分。
人和人之間的差異果然比人和狗之間的差別還大。同樣是豪門出身,秦驚野從不仗勢欺人,與同行之間的關系良好,也不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動作。
他一向行事坦蕩,靠的全都是自己的實力。
宋逐瀾毫不懷疑,即使沒有秦家的背景,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只不過是需要多花一些時間罷了。
然而此時,秦驚野單手看著手機,臉上卻流露出一絲苦惱。
“完了,”他難得露出如此絕望的神情,“咱倆這事鬧大了,都上社會新聞了。”
宋逐瀾對此毫不意外,甚至不太清楚秦驚野為什麽這麽絕望。
以他們兩個身上的流量,平時上個熱搜都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更何況如今直接被人持械攻擊了。
而且今天剛好是高考結束的一天,他們在考場周圍被人攻擊,直接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事情暫且還沒有調查清楚,目前這件事隻披露了一部分,被網友自動腦補成為,有一夥人見財起意,想要挾持宋逐瀾和秦驚野不成,反而被打了回去。
因為實在是太過喪心病狂,很多人都跟著擔憂起自己的人身安全,同時唾棄這種擾亂社會治安的不法分子。兩人的粉絲更是在微博下面關心自己的偶像,希望他們都能安然無恙,心理健康。
同時宋逐瀾和秦驚野的反殺過程太過驚豔,各種防身術、格鬥術教學和防身器械也在網上火了起來。
當然也不乏具有預言家潛質的人放出自己的陰謀論:秦驚野這次純屬是被宋逐瀾連累的。宋逐瀾這幾年的運氣都差得離譜,尤其是前兩個月一直在受傷,說不定是有什麽人刻意針對,這次的事故不是偶然。
宋逐瀾還挺想用小號給說出這話,看透一切的人點個讚。
網上輿論沒什麽問題,宋逐瀾也沒去深究,問愁眉苦臉的秦驚野:“你還在擔心什麽?”
秦驚野眉毛撇成個八字:“我爸媽知道這事了。”
見宋逐瀾有些不解,他又補充道:“我哥我姐應該也都知道了。”
秦驚野在家排行第四,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宋逐瀾之前聽夏筠八卦過,秦家的家業現在主要是由秦驚野大哥和二哥繼承的,他姐姐志不在此,不想做一個每天和錢打交道的商人,跟著母親跑去搞學術了,忙得也是腳不沾地,每天在知名學術期刊和學術會議上見到她的次數比較多。
相比之下,秦驚野確實是一家人裡最不務正業的那一個。
能教出這麽優秀的幾個孩子,秦家的作風明顯比原身那對賭鬼養父母和聞家的渣爹好了不知多少。
但秦驚野此刻並不是很想見到他的家人。
他扶著額歎氣:“我受傷這事他們知道了肯定又得念叨,然後勸我再去給自己報幾個格鬥術的班,順便在家裡買一堆防身用品,如果我不阻止,還可能會給我雇保鏢。”
“對了,”他說到一半看向宋逐瀾,“你之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麽會格鬥嗎?當時忘說了,其實是因為我小時候被人綁架過一次,雖然最後沒受什麽傷就給救出來了,但是從那之後我很長一段時間出門都有一群保鏢跟著,直到我學會格鬥術,能把保鏢打倒了。”
“這很合理啊,你家人對你的關心完全屬於合理范疇,”宋逐瀾卻沒有加入秦驚野的吐槽,對他父母的做法表示認同,“可惜現在個人持槍不合法,不然你應該去練練射擊。”
他從記事起就是個孤兒,對親情沒什麽直觀感受,之前聽過不少奇葩父母的例子,自己在這裡又親身經歷了一會,實在覺得秦驚野已經屬於非常幸運的類型了。
秦驚野幽幽地歎了口氣,過一會兒說:“射擊就算了,改天咱們找個地方去射箭吧。”
“行,”宋逐瀾答應得爽快,“我教你。”
兩人正說著,病房外忽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我叫來送晚飯的人到了吧。”秦驚野嘟囔一聲,準備下床,卻被宋逐瀾一把按回床上。
“病號就不用動了,”宋逐瀾語氣溫和,手段卻很強硬,說完自己走過去開門,起身時順手握住一把水果刀。
北陽醫院的VIP病房相對安全,但是確如聞寧所說,聞靜遠如今被他們一步一步逼得很緊,難免狗急跳牆,真做出什麽其它事來。
宋逐瀾眯著眼睛,緩緩拉開門,準備有任何異樣時就出手。
但在病房門外站著的,既不是有危險氣息的人,也不是端著晚餐來的外賣員,而是一個看著只有四十多歲的女人。
她剪了一頭颯爽的短發,鼻梁上夾著一副金邊眼鏡,身上有種極為嚴謹的氣質。
宋逐瀾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收回了水果刀。
同時心裡好奇:這是哪一位,這個點來找秦驚野是要幹什麽?他的親屬和朋友裡好像沒有這個年齡段的人。
他還沒有得出答案,就聽見後面的秦驚野有點無奈地喊了一聲。
“媽,您來幹什麽?”
媽?這位看著年輕的女士竟然是秦驚野的母親?
宋逐瀾驚了一瞬,然後才反應過來,她必然保養得當,顯得年輕也是應該的,只是自己一時沒對上年齡而已。
他對長輩謙和地笑著,把秦母往裡面引:“阿姨您好,秦導在床上躺著呢,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卻不想秦母只是瞥了秦驚野一眼,很熱情地抓住他的手,毫無之前那種嚴謹又高冷的氣質了:“不管他,你就是小宋對吧?”
宋逐瀾剛點了點頭,就聽這位母親說道:“我想見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大佬:我的人你也敢動?
秦導:!!他說什麽!四舍五入就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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