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呆怔茫然中帶著點弱小無辜的模樣,簡直可愛到犯規。
溫訣心念一動,忍不住就低頭對著那粉色的唇吻了上去。
“唔……”少年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輕輕呢喃,整個人便溺進了男人的親.吻中。
唯余一雙擱在木桶邊緣的腿輕輕晃了晃,那十顆圓潤漂亮、微微蜷起的腳趾也變成了緋紅。
在這氤氳水汽渲染出的溫情氣氛中,想要把.持簡直是不太可能了。
殷無咎沒多久便在溫訣的親.憐.密.愛之中,陷入了一片空茫。
之後,他整個身子疲軟的趴在了男人的懷中,等到呼吸漸趨平穩時,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溫訣。
溫訣呼吸一窒,但這一次,卻並未如從前一般阻開他的手。
而這種放任,無異於是默許了殷無咎的行為。
少年抿了抿唇,試著微微合攏了掌心。
只是輕輕的一下,他便清晰的感覺到了對方莫大的變化。
聽聞著師父越來越重的呼吸,殷無咎的心中,倏忽生出了一種無以言表的滿足與自豪之感。
溫訣簡直要發瘋了。
強忍半晌,他忍不住一把了抓住殷無咎的手。
帶著薄繭的溫柔,觸向了從未被涉足過的地帶。
少年白玉無瑕的面龐,滲出了晶瑩欲滴的汗珠。
“無咎……你可知師父接下來,要做什麽?”溫訣柔聲問。
殷無咎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模樣含蓄而羞赧。
“那你可願意?”男人的聲音磁性低啞,隱含壓.抑,卻還是耐心的征詢著他的意見。
而回應他的,是殷無咎不顧一切的、莽撞而熱切的一吻。
當天地合二為一,雨露就此滋長。
風嘯火漲,電閃雷鳴之後,開出了無數絕美昳麗的豔花。
兩人從甜蜜瘋狂、恍若幻境的天堂中覺醒時,溫訣抱著殷無咎在他的眉心落下溫柔而珍視的一吻,宣示主權一般的道:“你是我的。”
“無咎永遠是師父的。”殷無咎輕喘著說,“師父也是無咎的。”
身下的水已有些冷涼,溫訣不敢再耽擱,抱著殷無咎從浴桶中起來,用寬大的浴巾將人整個裹住,擦乾後送到了床上,自己方才尋了東西擦身。
在他於房內走來走去的這個過程中,殷無咎雙眼一直緊緊地追隨著他的身影。
溫訣察覺到他的目光,問道:“怎麽一直看著我?”
殷無咎搖了搖頭,卻仍舊看著他不眨眼,俊昳面龐上那滿臉的癡意,恍如著魔了般。
溫訣走到床邊,捏了下他的臉:“這麽看著我,莫非還想再來一次?”
唰的,殷無咎又紅了臉。
溫訣見狀,還以為他會害羞的躲進被子裡,卻不想對方竟然直接傾身抱住了他的腰:“師父您……想要怎麽樣都行。”
溫訣:“……”這小子怎不按套路出牌?
這麽投懷送抱,簡直犯規!
溫訣抬腳邁上床榻,將人摁到了身下,他這還沒幹嘛呢,殷無咎先紅著臉摟住他的脖頸,一下吻上了他的唇。
這少見的主動,簡直讓溫訣心花怒放,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他直接將主動權交給了對方,全幅身心的享受起這一吻來,直到對方開始無意識的挨著自己磨蹭起來,溫訣才將這一場即將再次失去控制的親.密打斷。
殷無咎平躺在床上,一雙微濕的眼眸看著溫訣,眸中帶著七分茫然與三分未能如願的不滿。
溫訣心中不由一軟,溫聲解釋道:“再繼續下去,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
殷無咎下意識反駁道:“我又不是女子,哪裡那般柔弱。”
溫訣看著他嬌矜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師父不要笑話我!”殷無咎有些不滿的抗議。
“是,不笑話你。”溫訣輕蹭了蹭殷無咎秀挺的鼻尖,“那你轉過去,趴著。”
殷無咎身子一熱,而後聽話的轉過了身。
接著,他便感覺那不久前方承受過男人無盡愛意的地方猛地一緊。
緊接著便是一陣輕柔的安撫。
只是在殷無咎剛剛要起來時,那動作卻戛然而止,然後退離了。
殷無咎頓覺一陣無以言表的空虛。
白皙脖頸彎出一道優美弧線,少年紅著眼睛扭過了頭來,卻見男人已從床上下來,衣衫松散的立在榻邊,正用一方帕子慢慢擦著手指,而自己,已被一方錦被嚴嚴實實蓋住了全身。
迎上殷無咎氤氳的眸子,溫訣說道:“你受傷了,我替你上.了些藥。”
殷無咎恍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會錯了意。
這一刻,他忽然感到了無與倫比的羞窘尷尬,之前主動求.愛時都沒有這般的窘迫過。
他剛剛還以為,還以為……實在是太丟人了!
呆愣幾秒後,殷無咎抓起被子一把將自己裹了進去,藏的連個腦袋頂都沒敢露出。
溫訣摸了摸鼻子,還以為他是不高興了。
因怕殷無咎憋壞了自己,便伸手將被子拉下來些,讓他露出腦袋,然後道:“乖,別氣了,咱們來日方長,不是嗎?”
殷無咎因這一句“來日方長”,一時之間,陷入了另一種境地的心神蕩漾中,倒顧不得剛剛的尷尬了。
過了春寒,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然而商文帝的身體卻一天差似一天,及至初夏時,已到了難以下榻的地步,更別說處理那繁雜燒腦的國事了。
那一日談到立儲之事,在商文帝明確表達自己打算立殷無咎為太子之後,遭到了眾多大臣的反對,而這其中,首當其衝就是溫訣,他一向在朝中隻手遮天,這一表態,自有無數人跟著附和。
文武百官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爭論不休,吵的皇帝面紅耳赤,噴出一口鮮血,然後便直接暈了過去。
溫訣以前是商文帝最為器重與信任的人,可是現在,這個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卻處處忤逆自己,與自己對著乾,這叫他如何不氣啊!
所以歸根結底,商文帝就是被溫訣給氣暈的。
而這一暈,就再也沒能下過床去。
手握劇本的溫訣,心中早已清楚商文帝的死是無法阻止的事實,可他沒想到竟是自己做的一場戲,將對方氣的金鑾殿上吐血不止,去了半條命的。
迎上殷無咎充滿惱恨的目光,溫訣斂在朝服之下的手緩緩捏成了拳,握的指節都有些泛白。
就連江錦安都有些不解,回到府中之後,私下裡問道:“讓無咎坐上那個位置,難道不是師父所願嗎?如今聖上有意立他為儲君,而我相信無咎也完全有能力做好這個儲君,師父為何還要反對呢?”
“這不過是為師對他的一點考驗。”這話自然是胡謅的,可不然他還能說什麽呢?難道說是為了故意拉仇恨,好讓自己的愛徒,來日對自己捅刀子捅的更痛快一點?
國不可一日無君,商文帝臥病在床後,力排眾議任命殷無咎暫代朝政,溫訣明裡唱反調,暗裡又替他削了那些真正唱反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