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顧琛幫他洗澡?
這種霸道總裁男主會是幫人洗澡的人設?
安歌:呵呵, 算了吧。剛撿回一條命的他可不想再折壽。
回房間的走廊裡,安歌悄悄跟顧琛說:“我媽他不知道咱倆的關系,她的話你別在意。”
“只要不讓傷口碰水就行, 我自己洗的時候小心些。”
說完安歌抬了抬包扎著白紗布的手腕, 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暗紅色傷口。
顧琛的視線落在上面,低聲緩語:“長輩吩咐我照顧你, 我若是不做讓你的傷口沾上水發了炎。你讓安叔和阿姨他們會怎麽看我?”
安歌:.....呃。
“而且。”
顧琛視線抬高,指了指安歌在垃圾桶裡滾的髒兮兮的頭髮和臉上的血跡。面帶嫌色:
“你自己也不一定能洗的乾淨。”
安歌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好臭。
而且頭髮上沾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跡, 黏糊糊的貼在頭皮上確實很難受。
他想了想,說:“那, 那你就幫我洗頭髮吧。身上的話......我可以不弄濕傷口小心點洗。”
顧琛:“嗯。”
聲音低低悶悶的,聽不出情緒。
安歌又笑道:“為了答謝顧總的洗頭之勞,我下次也給......請你吃飯。怎麽樣?”
他本來準備說下次也幫顧琛洗一次頭髮, 一想到這尊潔癖的冷神怎麽可能讓人碰他的頭髮,趕緊改了口。
顧琛目視前方, 又悶悶地‘嗯’了一聲。
還是沒什麽情緒。
結果,安歌推開房間門後, 首先映入眼中的又是那張身材健壯充滿陽剛之氣男模畫報趙默。
畫報裡趙默下頜微揚, 看著兩人笑的陽光又帥氣。
安歌:......
“哈哈,我媽怎麽還沒給我收拾啊哈哈。”
趕緊走過去給它揭掉。
顧琛毫無情緒的面譜臉在看到趙默的畫報時終於有了情緒,沉冷著哼了一聲:
“上次在酒會上, 他是什麽樣的人你也看到了。趨炎附勢, 賣身投靠,毫無節操。”
“這種人值得你把他的畫報掛在家裡供著?”
安歌快速折疊起趙默的畫報, 往書架裡塞:“知道, 知道, 我不是已經不追星了麽。”
結果動作太快碰掉了書架裡的一本書, 確切地說是一本精裝的寫真集---男模寫真集。
厚重精裝的寫真集結結實實地掉落在地毯後滾了一圈,還滾到顧琛的腳下。
寫真集封面朝上,一張歐美男模的特寫照清楚裡落進兩個人的眼睛裡。
男模五官立體俊朗,完美的唇型歪歪地挑起一絲壞壞的笑意,眼神裡帶著放蕩調情般的意味。
滿身的肌肉線條寫滿了桀驁不馴,難以駕馭。而全身上下僅僅穿了條內褲幾乎包不住的裡面雄風。
安歌:......
不!這不是我的!
一瞬見,他似乎察覺到旁邊的顧琛凌厲嫌棄的視線。
他撿起寫真集往書架裡藏,尷尬地給自己尋找說辭:“呵呵,誰,誰還沒有些小愛好呢,呵呵,呵呵。”
而後悄悄地瞥向顧琛。
顧琛還是一尊冷神似的沉著臉,淡淡地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收藏品,才緩慢開口說:“過來,洗澡了。”
安歌:“洗澡?不用,你就幫我洗洗頭髮就行。”
“過來。”
顧琛仿佛沒聽見,長臂一伸揪著安歌襯衣領往浴室拖,關上浴室門,拿起花灑開始調節水溫
安歌指著洗臉台:“我把腦袋扎進這裡面,咱們隻洗頭就行。”
顧琛冷冷淡淡的:“靜姨的吩咐,你不配合會讓我很難在長輩面前做人。”
還微點下巴示意安歌脫衣服,說:“快點,時間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
態度強硬,毫無回旋的余地。
幾分鍾後安歌脫掉了髒兮兮的襯衫和褲子。跟模特寫真集上一樣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內褲。
但卻沒有模特那般的雄風。
為了手腕上的傷口不沾上水,安歌只能雙臂高舉趴在浴室的瓷磚牆面上。
背後顧琛拿著花灑給他衝洗著頭髮。大概是這位年輕的總裁第一次給人洗頭的原因,動作雖然有些粗拙,但好在力道輕緩。
而且洗的很細致,修長有力的十指在發絲間細細的搓揉,安歌緊閉眼睛都能聽到滿頭洗發水的泡沫的‘嘩嘩’聲。
還挺舒服。
安歌心想,問到:“可以了吧?感覺比我自己洗的都乾淨。”
“嗯。”
顧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閉上眼,我給你衝衝。”
聲音沉穩磁暗,卻極有穿透力。
有點像是質量優質的耳機聽音樂一般,重重的低音在封閉的浴室環繞著,聽著心裡有種癢癢的感覺。
但語氣短促冷淡,再想象著一貫鋒銳凌厲神情和他霸總男主的人設,這樣的語調和聲音會讓聽到的人,下意識地去順從。
安歌緊緊閉著眼睛:“好。”
視線一片黑暗,耳邊之後花灑的嘩嘩聲在水霧環繞的浴室裡回蕩。兩個人卻都是安靜的,時間似乎過的很慢,又仿佛過了很久。
花灑停止,洗頭結束。
安歌不自覺地送了一口氣。
原以為顧琛要出去了,結果全看到他拿起旁邊的沐浴露真的準備要給自己洗澡。
安歌:......
“欸,不用,我自己來吧。”
顧琛淡淡的:“趴好,別亂動。”
安歌:??
這話怎麽聽上去怎麽怪怪的。
顧琛:“你後頸和肩膀上還有些血跡,自己洗不到。”
安歌遲疑:“可是......”
以前去理發店時都會有理發小哥過來幫他洗頭,所以安歌不覺得有什麽。
但是洗澡.....
他背對著顧琛,看不到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會從那裡給自己洗起。但還是不由得渾身神經都緊張了起來。
他聽到顧琛壓出沐浴露的聲音,聽到他用浴球打泡的聲音。
而後涼涼滑滑的浴花冷不丁地觸碰到了他的後背,安歌本能地繃緊了身體。
“沒事,放松些。”
顧琛低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有些發暗發啞。
安歌覺得自己沒出息,不就是有人幫他洗個澡嗎,這麽緊張幹嘛?!
而且,顧琛一直用了浴花給他擦洗,而且從上到下全部下來,顧琛的手指一下都沒有碰到他的身體皮膚。
動作頗為紳士。
但是被別人拿著浴花在身上擦洗的感覺,到底跟自己不一樣。酥酥的,癢癢的,像是過了細細的電流一般。
說不上的異樣感覺。
好在顧琛給他洗的很快,一遍下來兩分鍾不到。
衝乾淨後,顧琛把花灑遞給他:“其他地方你自己洗。小心傷口別沾上水。”
其他地方,指的就是安歌唯一穿著內褲的地方。
剛才安歌實在沒好意思脫掉主要是怕丟了他男人作為的臉面。
“謝謝.....顧總了。”
安歌終於放下了一直舉趴在牆上的雙手,轉過身看到了顧琛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神情跟一樣繃著嚴肅,看著他的眼眸也跟以往一樣幽暗沉靜,遞給安歌一條浴巾後,轉身出了浴室。
毫無給人洗澡這麽親密接觸過後的親切友愛。
仿佛只是在完成齊靜給他的任務。
安歌想跟他開個玩笑說:“下次我也幫你洗澡”的話都沒說出來。
原主的洗發水,沐浴露,身體乳全是蜜桃味道。出了浴室之後,冒著濕潤熱氣的身體把這些味道揮發的淋漓盡致,滿臥室都是香甜的蜜桃味。
尤其是在髒兮兮的身體洗的清爽之後,對這種乾淨清新的味道格外敏感。
安歌裹著松軟的睡衣,深深地嗅了一口,感歎:“我好香啊。”
話音一落,他看到背對著他坐在小沙發上的顧琛的身體似乎僵了僵。
而後忽地站起來,拿著齊靜給他準備的浴巾和助理連夜送來的衣服,越過安歌跨進浴室,“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全程沒有看安歌一眼。
安歌:“好,你.....”
話還沒說完,聽到浴室門‘彭’的關上,以及‘哢’的反鎖上的聲音。
安歌:......
好像在顧家住的兩天裡,顧琛每次洗澡也都是反鎖上浴室門。
怕誰會偷襲他一樣。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3點。安歌疲憊的身體得到了很好放松,他躺倒在床上後幾乎是秒速沉睡。
卻不知道,浴室裡傳出了很久很久是嘩嘩流水聲。
花灑的水急雨一樣落下,落在顧琛揚起的臉上。
他一隻胳膊扶著瓷磚牆壁,淡蜜色的皮膚上水珠濺起,又順著健碩的肌肉紋路滑落而下。
冷銳的下頜微揚著,眉峰緊顰,唇瓣緊抿,呼吸似乎屏住很久很久。
看似克制冷禁的神色,腦中卻揮之不去的安歌覆著的薄薄的肌肉身體。柔白的皮膚,削瘦的肩,骨線流暢的後背,和一雙手都能緊扣著的腰......
安承林也沒睡。
他在書房等待著警察的審訊消息。
幾個小時後,事情很快真相大白。果然是尹東明的三個孩子聯合出價兩個億,買通了綁匪要尹南的命。
那些綁匪在尹南來安氏的路上就一直緊跟著,聽到尹南跟保鏢說要去小香蘭的信息後,立刻分頭前去小香蘭做準備。
尤其這幾個綁匪本就是一個黑/幫組織成員,人脈寬廣。在小香蘭也幾名做保安的同夥。
他們通過保安同夥混進去,裝作清潔工的身份一直頓守在安承林預約房間的後門處。
而後,一名保安同夥熱心的替代了負責茶水的服務生的工作,順利把事先準備好的強烈藥劑仿佛混入茶水中。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發生在安歌身上的事。
供詞裡來看,要殺的對象是尹南,安歌完全是無辜卷入這場無妄之災裡,差一點就被扔進深夜冰冷的大海,連屍體都找不到。
安承林後怕的渾身冒冷汗。
再想到安歌回來時渾身的狼狽和傷,安承林無論怎樣都不會輕饒綁匪以及後面指示的尹家三兄弟。
旁邊的手機響了,是跟他一樣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的老父親---尹東明。
安承林神色沉冷:“尹老先生。”
尹東明:“安董啊,我也沒有想到今晚會出現這樣的事,牽連到你家小少爺,我心裡是真的過意不去。”
蒼老的聲音裡帶著無奈的歎息,歉意的語調也是真真切切。
安承林已經猜出了他的用意,冷冷淡淡回答:“這事跟您老沒關系,您不用過意不去。該受到懲罰的是綁匪和背後的買凶。”
買凶,正是尹東明的三個兒子。
尹東明繼續歎氣:“安董啊,您也知道這事歸根結底也是我們尹家的家務事。鬧大了我這老臉也不好看不是?”
“我一個快死老頭子,現在啥都不在乎,隻想我的家人孩子們能好好的。”
“這些都是我年輕時犯下的錯誤,是我造的孽啊。”
“安董您就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一定給安董和安少爺一個好好的交待。”
不想把事鬧大,隻想他的孩子們好好的。
果然尹東明想不了了之。
“交給你處理?”
安承林冷笑:“今晚要不是顧琛及時趕到,我家小歌早淹死在大海裡了。關乎孩子生命的事,你讓我袖手旁觀?”
“我怎麽可能做得到!”
尹東明急忙說:“安董,您消消氣,聽我跟您好好講。”
安承林打斷他:“您老什麽都不用說了,您的家務事我不管。我隻想為我的孩子討會公道。”
“看著咱們這麽長的交情上我也提醒您一句,尹老先生,像今晚這樣的事發生在尹南身上過幾次?”
“尹南被你其他的孩子們一次次暗害,次次都是這麽不了了之的?”
“你想保全你所有孩子的時候,想過尹南麽?”
“他真的是你最看重的孩子?還是你故意把他推向風尖浪口成為你其他孩子的眾矢之的?”
一連串反問,讓尹東明徹底沉默了。
安承林掛斷了電話。
齊靜不知什麽時候走進了書房,輕聲問他:“尹東明又想庇護他那幾個□□的孩子吧?”
她歎氣:“這麽想想,尹南也挺可憐的。”
“可憐”
安承林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那他也不該利用咱們小歌!”
齊靜不解。
“我也是猜測。”
安承林解釋:“尹南這些年被尹家人暗害多次,早就十分警惕。今天下午估計在來安氏的路上就知道了尹家人會對他動手。”
“所以他有意泄露了他跟小歌吃飯的地點,讓害他的人提前準備。”
“他跟小歌同處一室,那些綁匪怎麽可能隻綁走他一個人。”
“尹家人買通綁匪害尹南,尹東明會跟以前一樣不了了之。但是害了小歌,尹南知道,咱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安承林胸膛起伏,壓抑著氣憤:“尹南的目的,就是故意讓小歌遇險,再讓我幫他對付尹家那些害他的人!”
小歌經歷一場生命危險,他現在還得給尹南當槍使,對付買凶的尹家人。
齊靜情緒也跟著激動了起來:“這些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可憐咱們小歌經歷那麽可怕的事,還受了傷。”
安承林看到趕緊壓下心裡的不甘,扶著齊靜回臥室走:“好在小歌沒出事,你也別想太多快去休息,明天再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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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安歌被鬧鍾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想翻身尋找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一會兒。
結果,剛想動,腰間被一隻強有力的臂彎緊緊箍著,動不了。
安歌:?
他忽地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顧琛的鋒銳的側顏和下頜線。
而他,腦袋窩在顧琛脖頸和肩頭之間,臉頰緊貼著顧琛的睡衣,睡衣上還有一道明顯口水印子。
......是從他自己口中流出來的。
安歌:!
整個人都清醒了。
再一看,他是側身的姿態。一條胳膊搭載顧琛的胸膛上,一條腿釋然地壓在顧琛的腰身上。
他把人顧琛當抱枕了!
安歌嚇了一跳,悄悄看到顧琛的眼睛是閉上的,應該還沒有醒。
安歌小幅度移動,想不留痕跡地離開這位抱著及其暖和的冷神。
結果腿一動,碰到一個東西。
呃.....抱歉,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