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小朋友啊?”
“你好。”小男孩很禮貌。
權叔可心疼小朋友,“穿的太薄了,冷不冷?”拿眼神詢問宗殷,這誰家的怎麽領回來了?大人可要著急了。
白宗殷沒法回答。
小男孩問齊澄,“我可以去你家洗手間嗎?”
“可以,要不要我帶你去?”齊澄指了路。
“我是男子漢,才不用陪上廁所。”小男孩去了洗手間。
大人們才能說話,權叔聽宗殷說完,“估計是和家裡鬧脾氣,我去打電話問問。”一打電話去問管理處,竟然說沒有小孩走散。權叔將家裡情況,還有小男孩五六歲,穿著藍色衛衣,牛仔褲,棕色皮鞋說了。
不行就報警。
小男孩磨磨蹭蹭半天沒出來,齊澄去問,隔著一道門,小男孩說:“我拉肚子了。剛剛吃了你們水果,對不起。”
“沒事的,我這兒有護士姐姐,給你開點藥就好了。”齊澄哄著小朋友。他聽聲音不對,用指頭在臉頰劃拉,做了個哭哭的表情,跟老公比劃,這個小孩哭了。
“舅舅不喜歡我,外公也討厭我,他們都把我當皮球踢來踢去,我也不想回去了。”小男孩聲音悶悶的,抽了下鼻子,說:“你離我遠點,我要拉臭臭,有聲音。”
齊澄:……
這個小孩還挺有包袱的。
“好。”
他和老公離開。
等小孩出來,自己洗手,眼眶眼紅紅的。護士聽說是拉肚子,找了兒童的藥,權叔一問還沒吃,晚飯的粥熱了下,小孩自己乖乖吃。
吃完了吃藥。
“你叫什麽名字?”
“正太。”
齊澄愣了下,由衷誇讚:“好名字。”是個小正太。
小正太用餐也很禮貌,沒什麽聲音,家裡一定教的很好。不過問起來家裡情況,爸爸媽媽叫什麽,住哪裡,小正太就不開口了。
“還是要報警,家裡人丟了孩子得多著急啊。”權叔說。
是該報警。齊澄聽出小正太家裡不對勁,但還是要靠警察。結果報警電話還沒打通,小區管理員打來電話,詢問是不是你們家撿到了孩子……
小正太家裡人找上來了。
十分鍾後,門鈴敲響。前頭是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頭髮花白,精神矍鑠,身體很硬朗,看站姿行走,就知道年輕時是什麽身份了。
是位軍人。
權叔一眼看出,對方年輕時官階應該不小,不過現在都是小孩的家長,互相客氣打過招呼,招呼老人坐下,上了茶。
“我們晚飯後散步時在帳篷發現的,不知道正太去了多久,吃了一些水果,他拉肚子,剛喝完粥吃了藥,在客房睡著了。”齊澄說。
老人:“謝謝。我接他回去。”
權叔去叫小孩,齊澄想了下,還是說:“他不是很開心,偷偷哭了,說舅舅不要他,外公也不要他,把他當做皮球來踢。正太還小,沒什麽安全感,需要家裡人鼓勵安慰,可以的話,最好抱抱他,跟他說不是不要他,您既然能立刻找過來,也是想要正太的吧?”
也可能不想要,過了老半天才發現孩子不見了。齊澄有些不開心,替小正太憂心忡忡。
老人看了過去,目光銳利。
白宗殷握著少年的手,直視回去,言語冷淡又不乏客氣,“我愛人說錯了什麽?您的家庭,給小朋友的感覺就是一顆被踢來踢去的皮球。”
老人沒有說話。
小正太也出來了,揉著眼睛,看到沙發上的老人,高興了下,叫了聲外公,又縮回去了。老人招手,“過來,蘇正太。”
“我不想回去,反正你們都要趕我走。”
老人皺了下眉,“過來。”
“您別這麽嚴肅,嚇著他了。”齊澄看小正太快哭了。也不知道這家裡什麽情況,不敢貿然開口,但小朋友能有什麽錯。
他又不是自願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被大人帶來的。
老人頓了頓,語氣沒那麽嚴肅,解釋說:“你大舅舅有任務在身,臨時出發,離這邊近才送你過來。我身體不好,在這邊療養,你小舅媽想接你去她那兒住,九月你就上小學了,讓你提前過去適應。”
“您不是不想要我?”蘇正太哭腔問。
老人先說了句:“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可能覺得自己太凶,銳利的眼神帶著幾分和藹,說:“你喜歡這裡,住到九月再送你去上學。”
“我喜歡這兒。”蘇正太哭哭啼啼的上前。
老人用手替孩子擦掉了眼淚,這是他唯一的外孫,他女兒留下唯一的血脈,怎麽會不要他呢。
“回家了。”
蘇正太牽著外公的手,回頭還依依不舍的看齊澄和白宗殷。主要是看齊澄。
齊澄也眼淚汪汪的拜拜,等人一走,就埋在老公懷裡抽鼻子。
雖然不知道裡面有什麽事情,但能看得出,老人是喜歡在意小正太的。
齊澄懷孕後情緒就很敏感,表達也更為直接。白宗殷抱著少年,一下下撫著少年的背脊,不時親親少年臉頰,說:“都好了。”
晚上睡覺前,齊澄纏著老公聽了許多睡前故事。這次沒有講童話,白宗殷說了很多小時候外公帶他去玩的事情,齊澄聽得很認真,帶入了小正太,小正太會幸福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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