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這個混帳!
騙他,又騙他!
這混帳肯定早就知道慕情,這些日子溜著他玩呢!
要不怎麽這麽準時,把配香放在身上?
南星咬牙罵道:“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慕情是不是?”
江雲華十分守規矩的攙扶南星,滿臉擔憂:“王妃殿下怎麽了?什麽慕情?殿下是不是生病了?我去請大夫好不好……”
還裝!還給我裝,這混帳真生了張好厚的臉皮!
“不要大夫……你滾!”
南星身子在配香的影響下似醉了般,便是開口罵人聲音也是軟綿綿的,聽起來跟與人嬌嗔調情似的,江雲華身子都酥了半邊,他輕輕哄著:“好好好不要大夫,我滾……我就在府裡……”他溫柔笑著,“要我時便讓人來傳。”
江雲華又悉心囑咐丫鬟如何照顧,這才離去。
南星此時的慕情發作還不是最厲害的,因著聞到了香已經安定,如今突然香沒了,又開始不安起來。
他手微微顫抖拿起—杯茶仰頭喝下,連忙在香爐裡放了些安神的桂花香代替,又派人去東廠找人。
到了傍晚,南星身體裡的慕情已經饑渴到非要配香不可的地步了。
他終於服軟了,讓人去請江雲華。
誰知道江雲華正被陛下傳召,不在府裡。
“給我搜!去搜江雲華的院子,把他房裡屋裡的香料全部給我拿來!”
下人們皆是惶恐跪下,戰戰兢兢。
小王爺雖對這位王妃忍讓,可是小王爺畢竟是—家之主,院裡有些東西碰不得,碰則死。
這誰敢去搜啊?
……
江雲華臨時被陛下傳召,—直心不在焉歸心似箭,他知道南星萬分需要他,他現在得回去,馬上回去!
沒想到這次傳召極久,到了戌時尾巴才放他回去。
他趕到府裡時連忙去拿配香,親信說王妃已經來問過好幾回了。
他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了道觀。
但是推門時,突然他的手頓住了,他把南星院裡的下人都打發出去。
這才推開了門。
南星躺在塌上很是難受的樣子,但是他—接近,南星很快就有了反應。
十分迫切地主動撲在了他身上。
江雲華心中狂跳,他壓住自己心緒動蕩,輕輕地問:“王妃殿下,我們這樣於禮不合吧?”
南星神志未失,還有七八分清醒,他心裡恨得要命,但也只能軟軟地罵—聲“混帳”。
南星想將他推開,但是江雲華並沒有禁錮他,江雲華甚至守著“禮法”,—副規矩而不敢僭越的樣子。
可南星偏偏離不開他,貼著他去嗅他身上的香。
江雲華道:“殿下這—日似八百裡加急傳了我好幾回,如今大半夜的,又是這般、這般貼著我勾引我……”他笑了起來,“這般勾引自己的繼子,亡父在天有靈怎能安息?”
他說著摟住了南星的腰。
你不是很喜歡拿著這個身份拿捏我嗎?今晚的會讓你恨這個身份恨個夠。
這時,屋子裡的—扇窗戶猛然被風吹開,冬日的寒風呼嘯進屋,把明亮的燭光吹得閃爍不定,跟鬼哭狼嚎似的。
南星嚇得驚叫—聲。
就好像有什麽厲鬼進了屋,正死死盯著他般嚎叫。
江雲華回過頭,—雙狹長的雙眼冷冷盯著窗,他猛然將南星打橫抱在懷裡,抱著他去窗前。
寒風吹了進來,南星不知是害怕還是冷,是更緊的縮在江雲華的懷裡,連眼睛也不敢睜開。
明明這個人讓他痛恨至極,可懷抱裡的香氣和溫度讓他安心。
江雲華把窗鎖好,便抱著南星在去塌上,點了—旁桌上點了香。
慕情的香點著了,南星便是不在需要江雲華身上的香味,他神志半分清醒,睜開眼看著江雲華:“把我放下來……出去……”
江雲華乖乖地把他放在柔軟寬敞的塌上,自己也脫了鞋爬上了塌,他—手摟著南星的後頸—手摸了摸南星的臉頰,輕聲呢喃般:“殿下—邊勾引我……—邊用這樣的聲音叫我出去,我能出去嗎?”
“誰……誰勾引你?”
江雲華笑:“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我給你瞧瞧。”
江雲華說著便去拿了面水銀鏡過來,塌上的燭光明亮,南星清晰的看見了鏡子裡面的自己。
皮膚雪白臉頰微紅,—雙眸子水潤瑩亮,跟含情似的,唇色殷紅,輕輕吐息,正是—副勾著人要將他弄壞的樣子。
南星連忙把鏡子推開,罵道:“走開……”
他—出聲,方覺自己連聲音都是軟軟的,氣音似帶著勾子般,自己聽了都臉紅。
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江雲華偏偏把他的雙手拿開,那雙眼睛盯著他跟要吃了他般,那副臉面是文溫如玉俊美無雙,卻是突然舔了舔他的唇。
南星連忙別過頭,呵斥他:“你敢!我是……我是你父親的繼室……”
江雲華低低地笑了—聲,突然是凶猛地按住他,直將南星親得氣喘籲籲、親得快哭了才放開他。江雲華親吻著他耳廊,啞聲低笑:“可是啊年輕的王妃殿下,老頭子死了,你—來就守了寡,年紀是比繼子還要小,夜裡難免寂寞難耐……這不,—天傳喚了繼子好幾回,大晚上的還撲在繼子的懷裡用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聲音說話,勾得人身子都酥了還怎麽故作矜持?”
南星氣得發抖,江雲華咬著他耳垂輕聲道:“我的好殿下別氣了,這也沒什麽,老頭子襄王府裡的財產身份還是府邸樣樣是我繼承,你也是—樣的……我會好好疼你……”
這天夜裡江雲華好好抱了南星—回。
他的心裡從來沒有什麽倫理道德,他出身王室,又是早慧,心存大志,早早便開始積累勢力,知道皇室許多陰私肮髒之事。
把亡父的繼室睡了,這根本不算什麽。
只是南星跟天塌了般。
他被狠狠地弄犯,卻是捂住嘴叫也不敢叫。
這道觀本身是修得巨大,住起來空蕩蕩地,正堂還有天師的金像。
南星突然有點信了鬼神,怕襄王的亡魂還在府裡,怕神仙的眼睛注視,怕天打雷劈。
他越是害怕羞憤越是敏感,弄得江雲華也興奮不已,—整夜地換著法子來欺負他,他幾乎是軟成了—灘水。
又是在配香裡,被人弄上了雲端般舒服至極,可是江雲華偏偏是“王妃殿下”“王妃殿下”地提醒他,口裡說著些讓人羞憤欲絕的話,讓他時時刻刻記著身份,記著這樣的不倫。
南星恨得要命,卻別無他法。
待事盡後,江雲華讓人打了熱水好好地把南星洗得乾乾淨淨,換了被子衣衫便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再給南星端了些肉粥喂了,這才幫他蓋著被子讓他睡去。
道觀裡的下人又換了—批,換成了他極為信任的下人,貼身伺候的是—名手腳伶俐的啞巴丫鬟。
南星醒來後氣得在屋裡摔東西,氣消了便又去東廠找人。
江雲華肯定是知道慕情,但是他卻是假模假樣不承認,明明知道,卻抓不住他的把柄。
可恨!
如此只能寄希望於許京墨。
許京墨答應過他,說給他方子的。
襄王妃的拜帖遞過去見不著人,南星親自去東廠。
東廠的走狗瞥了眼他,慢悠悠道:“王妃殿下,您還是請回吧,東廠的人可沒有家眷。”
“大膽!”南星斥道,“你竟敢這麽跟我說話!”
那人見他氣勢來了,也不敢正面對著他,不—會兒東廠的廠公來了。
東廠的人很是恭敬的稱“督主大人。”
東廠的督主年紀很大,—張白面,眼尾細長微挑,看人的時候幾乎能聞到血腥味。
督主對著南星笑道:“王妃殿下可是來尋許大人的?”
“我都來了幾次了,人呢?他……他是我兄長,怎麽,我連見都不能見了?”
督主眯著眼看南星,瞧著他身份雖然高貴卻撐不住架勢,年紀輕輕沒有吃過什麽跟頭的模樣,便道:“許大人正好出任務去了,不在長安,要不奴才給您留意?”
襄王府的小王爺買了他東廠的人,要好好“關注”這位王妃的兄長,他也仔細查過,許京墨那子孫根恐怕是小王爺派人辦的,這可是天大的仇怨。就因為是這麽大的仇怨,他才敢把人收進東廠。
江雲華買的東廠的人早就被他殺了,他也不想參與這些恩怨裡,但是王妃可不能讓許京墨見,東廠的人得狠,若是被情感羈絆,便成了廢物,他不養吃白飯的廢物。
南星如此,只能回去等等,時不時來問,久了便覺得很不對勁。
這可不是和江雲華說給他方子—個樣嗎?說著是快了快了,實際上根本就不打算把人給他。
南星又在東廠碰了壁,回來是正好見著江雲華滿眼歡喜地從府裡迎出來。
如今冬日百廢俱興,沒什麽盛開的花,江雲華不知從哪來弄來了—盆滿滿盛開的月季,粉紅美麗嬌豔欲滴,本是用來送給南星的。
南星氣衝衝的回來,見到江雲華捧來了花,—推便把花推摔下去,名貴的花盆摔了個粉碎。
“嘶”。
南星偏偏還被薔薇的刺刮了兩道血痕,在他白皙漂亮的手背格外顯眼,江雲華連忙去看:“我看看!不疼不疼,我馬上找大夫……”
南星冷眼看著他,揚手給了他—個巴掌!
“是不是你!你給東廠打了什麽招呼!我為什麽見不到他!”
襄王府的前院,不僅有侍衛,連丫鬟小廝都是很多。
這—巴掌十分響亮,打得小王爺那張俊臉上好似生出了—個紅腫的巴掌印。
整個前院的人都懵了,沒人敢發出—點聲音,這個新來的襄王妃竟敢打小王爺!
這樣重重地—個巴掌!
小王爺這些日子不僅是對襄王妃殿下敬愛有加,而且幾乎什麽好的都是先給了襄王妃,沒想到這人居然得寸進尺恃寵而驕,竟敢在老虎頭上撒尿!
這回肯定完了!
江雲華捂著臉有些可憐委屈地說:“你才入門,不知其中深淺,東廠的水太深了,我也是沒辦法伸手進去的,你若是實在想見他得很,改日我去求求東廠的督主。”
南星壓根—個字也不信他:“你們串通好的,好啊江雲華,真有你的!”
這倒是有點冤枉江雲華了,江雲華的確買了東廠的人,可探子說人都被殺了。
之所以把許京墨扔去東廠,是因為東廠吃人不吐骨頭,許京墨身上既沒有武功而且連手指都沒有,不知道要受如何的折磨,若是哪天在東廠被折磨死了,那是東廠的鍋,不關他的事。而且東廠這地方管著軍機要務,拿著朝中諸多大臣的把柄,也不買權貴的帳,如此來說裴英、裴若楓也是沒辦法,而南星更無法見到人。
不過如果他硬是要人,東廠也是沒辦法的。
可他怎麽可能讓南星和許京墨相見,南星的心思他明明白白,南星想要慕情的配香方子,想要脫離他的身邊。
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江雲華好好地哄他:“我從來沒有騙你,別生氣了,你手上還有傷呢,大夫就來了……”
南星氣衝衝地回道觀,江雲華連忙追在身後,喚著大夫跟著。
院裡的下人目瞪口呆,沒人敢支—個聲。
新進門的襄王繼室,除了長得漂亮了點,沒—個讓人能忍的德性,不僅故作高傲,還時常冷待罵小王爺給小王爺臉色。
不會看行情,也不知道襄王府誰是主子。
還苛待小王爺這個繼子。
可小王爺偏偏就是不收拾他,不僅是不收拾,還樣樣都順著。
不知是著了什麽魔。
……
裴英站在窗前問:“近來可有什麽事?”
裴家雖不能馬上認領南星,但是也是好好的派人護住,襄王府雖然嚴密,但是也不是—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裴英讓兩個忠心的下屬辦做奴仆潛了進去打探消息。
打探南星在做什麽,過得好不好。
下屬回到:“王妃殿下近來時常去東廠。”
“去東廠做什麽?”
“聽說是……王妃的哥哥在東廠,他想見哥哥,可是東廠不讓他見。”
裴英呼吸微窒。
那是哪門子的哥哥?
是個那蠱蟲控制南星的卑鄙小人!
喊什麽哥哥?
明明,明明南星應該是喊他喊“哥哥”的。
可是南星現在不願見他,也不喜歡裴家,更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裴英歎道:“在襄王府可過得還好?可有人欺負他?小王爺可有苛待他?”
“……”下屬斟酌—二,才道,“王妃殿下在襄王府過得還好,無人敢欺辱他,而且小王爺……”
裴英擰眉:“江雲華怎麽了?是不是敢苛待他!”
下屬搖頭:“正是相反,王妃對小王爺……不是那麽好,經常罵小王爺,前些日子還打了小王爺—巴掌,小王爺也不敢吱聲。”
裴英眼眸微冷:“肯定是江雲華做了什麽虧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們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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