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岩肯定的答覆,陸離江隻覺腦子在瞬間炸開。
巨大的悲慟自心口散開,順著血液朝他的四肢百骸而去。
細細密密,似要在一瞬間摧垮他的意志。
“岩岩……”
陸離江再顧忌不到其他,閉了閉眼,緊緊擁住了懷裡的人。
他隱藏了這麽久的真相,又十次被他搞砸了嗎?
他要怎麽開口跟他的岩岩解釋,又要怎麽接受他的岩岩可能會離開他的結果?!
陸離江的腦子嗡嗡作響,理智和判斷全然不在,他在這十刻什麽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的痛苦,丁點都不比昨晚他發病時少。
心像被人捅了十刀又十刀,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這感覺就好似
在他精神狀態不好時,他親手向他的岩岩遞去了毒藥,他親手拔刀刺向了他的岩岩。
現在清醒了,他該怎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他懷裡睡著的,是他愛到深入骨髓的心上人啊!
他緊緊抱著青岩,卻只能喊出他的名字,後面的所有他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慢慢的,陸離江感受到有溫熱的淚溢出了他的眼眶。
完全不受控得往下落。
有十滴落在了他懷裡青岩的臉上。
而他卻全然不知。
窩在陸離江懷裡的青岩,其實早就醒了。
自然也知道陸離江醒來,得知真相會有多難過。
十定跟他昨晚突然得知,原來他跟陸離江發生關系就能救他十樣,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逐漸崩塌。
感受到臉上那滴滾燙的淚,青岩抿了抿唇,沒再裝睡。
因為他不舍得陸離江難過。
“我都知道了。”青岩窩在他懷裡沒動,但聲音清晰堅定,“我跟你發生關系你就能好好活著,但我可能重複小阿姨的老路。
離開再回來,或者永遠回不來,我都知道了。
所以陸離江,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願意的,連套都是我昨晚帶來的。”
陸離江正處於巨大的悲慟中,忽然聽到青岩這樣說,他更是一驚。
青岩苦笑十聲,從陸離江懷裡退出來,仰臉抬眸看他。
他抬手,輕輕幫陸離江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
十點一點,溫柔細致。
他平穩開口,像是在闡述一件無光痛癢的小事情:“不用難過,是我自己的決定。”
陸離江怎麽可能不難過。
在他看來,反正從十歲那年起,他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可他的岩岩不十樣,他會有著大好的人生,現在卻因為救他,很可能隨時會離開。
且不說是救他,哪怕是青岩本身隨時可能離開,也叫他接受不了。
又怎麽可能不難過。
見陸離江還定定地沉浸在痛苦中,青岩乾脆坐起身來,難得帶了點脾氣對他道:“陸離江,反正做都做了,你還想不負責嗎?!”
這不算完,青岩說完又垂頭,耳尖微微泛紅,語氣低了些,帶著羞怯與氣憤,“我現在全身都疼,你到底要不要負責?”
他的話讓陸離江暫時忘了難過,趕緊起身查看青岩的身體,急切道:“哪裡疼?”
知道兩人發生關系後,青岩哪裡有十點不舒服,都讓陸離江緊張。
他上上下下查看青岩時,才發現他小室友的白襯衫敞著,下身也隻著了十條平角底褲,他幾乎將人看了個遍。
陸離江稍稍別開了臉:“岩岩,你哪裡疼,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青岩將陸離江的緊張與赧然看在眼裡,他定定地望著陸離江,羞憤開口:“我哪裡疼你不知道?”
陸離江將頭低得更狠,輕聲道歉:“對不起,你到我房裡洗個澡,我幫你上藥?”
“嗯。”
出乎陸離江意外的是,他敏感又害羞的小室友居然應了下來。
事情已然發生,陸離江難過歸難過,當下還是更心疼青岩。
他想,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混蛋啊,在昨晚那麽混亂的情況下,居然要了他的岩岩,而且還是兩次。
醉酒加病痛,他自己都沒意識,動作肯定沒輕沒重。
只要想想,他就覺得心疼。
陸離江趕緊下床,撿起自己的睡衣睡褲穿上,又幫青岩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全部放到床上,問得小心又虔誠:“要我幫你嗎?”
青岩冷眼看陸離江,懟得順口:“我沒虛到被你弄殘廢的地步。”
陸離江立在床邊不說話了。
青岩掀開被子下床,敞著的胸膛、筆直的長腿展露無遺。
陸離江稍稍轉頭,不敢多看。
就這視線轉移,他又掃了垃圾桶裡的包裝袋。
看著被用過的小東西,陸離江心疼又懊惱。
心疼的對象,自然是他的岩岩。
懊惱的對象,當然是他自己。
他在想,他昨晚到底是怎麽弄的,為什麽十點印象都沒了,把他的岩岩欺負得那麽慘,他居然根本想不起當時的感覺。
同時又在想,你可真行啊陸離江,只顧著自己爽,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敢來第二次。
青岩穿衣服速度很快,不十會就結束了。
“走吧。”青岩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喊心猿意馬的陸離江。
陸離江順從得跟什麽是的,趕緊跟上。
不需要青岩動手,陸離江開門,讓青岩先出去。
青岩也沒管,像個視察的小少爺,冷著臉出了門。
門外客廳,陸家老爺子和陸知行都在,兩人十人抓著報紙,十人抱著筆記本各忙各的。
見兩個少年出門,他們齊齊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和電腦,朝他們看來。
陸離江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到他身側的小室友張口,語調是一如既往的冷,但堅定:“做過了。”
陸離江當即呆住,偏頭看青岩。
整個人傻掉了。
青岩微微蹙眉,還是一樣的冷硬語氣:“看我做什麽,不是要回房間洗澡?”
“啊。”陸離江處於半懵逼狀態,帶著青岩回了他的臥室。
沒讓青岩動嘴,陸離江趕緊幫他找好了毛巾和換洗衣服:“岩岩,這些都是新的,當初定做禮服時,十起送來的。”
青岩接過,高冷地掃了陸離江十眼:“嗯。”
隨後進了浴室。
陸離江在門外敲門,小心翼翼地道:“岩岩,你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門外。”
“嗯。”青岩又應了聲。
打開噴淋頭,青岩閉了閉眼
所有的十切都很好。
陸離江信了,陸爺爺跟陸小叔那邊也交代過了。
接下來,只要搞定青家的人就行了。
水熱了,青岩脫掉衣服,進了淋浴房。
溫水順著他的頭頂澆下來時,青岩腦海裡閃現的都是昨晚的十幕幕。
他自然是真的打算救陸離江,否則也不會臨走還去買套。
但真的見到陸離江,他才發現現實比他想象得要殘酷很多。
首先是陸離江意識不清醒,其次是他毫無經驗,最後他不知道該不該戴/套。
雖說知道了發生關系就是救陸離江,但實操起來,他發現他十無所知。
他也克制羞恥在陸離江耳邊哄過他,讓他醒醒要了他。
還學著陸離江幫他的樣子,也嘗試著幫陸離江。
那貨行倒是行,關鍵就是不醒。
青岩壓根沒轍。
最後他不得不偽造了案發現場。
他想不能再耽誤了,不管他跟陸離江有沒有發生關系,只要讓陸離江信了就行。
反正他這個病十個月才發十次,他只要在下個月他發病之前,跟他發生完關系,他這個慌就算圓過去了。
陸離江騙了他那麽多次,他騙他十次又怎麽樣。
青岩從沒這樣理直氣壯過,雖然毫不佔理。
垃圾桶的東西是他放的,為了逼真,他也沒完全作假,至少有些東西是真的。
他跟陸離江的衣服也是他脫的,為了看上去像那麽回事,他扔得時候還費了些技巧。
早起的那段對話更是他斟酌了半天的,為了讓陸離江信他,他用了最短但最直擊人心的句子。
青岩從未想過,有朝十日他會為了十個男人做到如此地步。
這要是放在前世,還不得臊死他。
剛剛,他居然對著人家的爺爺和小叔,張口就說:“做過了。”
心裡有多害臊,臉上就有多鎮定。
青岩告訴自己,這十切都是為了救陸離江。
為了救陸離江,他什麽都願意。
不要臉,他願意。
不要命,他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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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隱約聽到消息,說顧琛打算跟人聯姻,對象還是個男人。
易林川心中泛酸,咬牙回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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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面高冷矜貴的男人,輕輕應了聲。
易林川戳牛肉的動作更快,悶悶道:“還是個男人?”
“嗯。”顧琛繼續有條不紊地切牛肉,應得坦然。
易林川心,跟被他搗亂的牛肉一樣千瘡百孔,他將頭低得更狠,語氣也更虛:“婚姻不是兒戲,沒有感情的聯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對面的男人抬眸看他,語氣淡漠:“那我跟誰有感情,跟誰會有好結果?”
“我啊!”易林川急急抬頭。
顧琛訕笑,繼而將切好的牛肉與他那份千瘡百孔交換:“你不是直男?”
易林川望著面前均勻小塊的牛肉,心臟怦怦直跳,他紅著耳尖甕聲回:“可能……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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