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廳一排的巫月眼見聞無生離開，眼露狡黠，瞬移出去，不動聲色跟上。

　比聞無生高將近二十級，以聞無生目前的力不可發現。巫月不緊不慢地跟，眼見聞無生在伯爵休息室門前停下，疑惑不已。

　好好的不自我介紹，跑來找伯爵，難道像昨天那樣練格鬥？

　好奇心上來，巫月來想做的性子，變出一塊小石頭，朝聞無生打去。

　聞無生手腕上輕輕一痛，看腳邊那塊小石頭，立即轉頭，看到巫月，回身瞥了眼伯爵休息室，朝巫月走去。

　聞無生低聲問：“有事？”

　巫月有點不滿他過於禮貌的語氣和疏離的態度，卻也沒說，問：“好好的跑了幹嘛？”

　聞無生：“我找伯爵——”

　“沒事找我哥幹嘛？他毒舌還冷臉，多沒勁，”巫月笑嘻嘻道，“哥哥四十多級了，陪我去邊境玩兒好不好？那邊惡魔花開了，肯定沒見過，特別有趣。”

　聞無生剛要讓別亂喊，仔細一想，他伯爵的妹妹，伯爵他媳婦兒，四舍五入，巫月就他妹妹，所以也懶得糾正了，隻無奈道：“公主，真的有事。”

　“有事不回來說嘛，”巫月道，“我爭不過心上，我還爭不過我哥了？”

　聞無生：“……”

　他敢和白羽透露，知道白羽為，伯爵那樣孤僻的，都和白羽做朋友，說明白羽極為可靠。可年紀小愛胡鬧的巫月……

　聞無生：“對不起——”

　“不去拉倒！”巫月冷臉，瞪他一眼，怒氣衝衝地走了。

　聞無生如釋重負，走回伯爵門前，剛要推門，腳步一頓，在門前停了小半晌，腦袋飛速預演。

　聞無生：寶貝兒我錯了。

　伯爵：滾。

　聞無生：我真的知道錯了。

　伯爵依然不理他，他就不由分說強摟住他，不顧他掙扎，湊在他耳邊哄。

　伯爵對他拳打腳踢，他就裝痛，不管不顧去吻他，吻到他不生氣為止。

　伯爵冷淡道：不晚上好？我挺好的，可以走了。

　聞無生就用小聞無生蹭他，沉聲道：那天走為它不聽話。

　伯爵嘴角露了一點笑，收住了，依然冷淡道：真的？

　聞無生笑說：喜歡嗎？

　伯爵臉頰發紅。

　……

　聞無生深吸一口氣，恢復波瀾不驚，敲了敲門，沒聽見回應，知道伯爵還在生氣，乾脆直接推門進去。

　他環視華麗典雅的休息室，沒看見伯爵，蹙了下眉，剛要出聲喊，一股力突然襲來。

　聞無生毫無防備，推著倒跌幾步，後腦杓“咚”一聲撞上牆面，意識恍惚的刹那，腰長腿死死抵住，一個黑色的頎長身影覆上。

　蒼白修長的手捏住他的下巴，那低頭，毫無遲疑地吻了上來。

　聞無生瞪眼睛，掙扎了下，卻鉗製得更死，伯爵覆身壓下，將他往牆面推抵，力氣之，聞無生甚至懷疑自己要陷進去。

　骨骼磨過冰冷堅硬的牆壁，很疼，聞無生卻感覺不到了，為唇上更疼。

　對上的一雙熟悉陌生的眼睛。

　那雙眼睛露出了它本來的樣子，平靜的黑色做底，一點寶石紅點綴其間，而時，那雙眼睛，猩紅在無限擴。

　他壓根不親，吮咬，像吸血一樣，卻咬在了比脖頸更柔軟的位置。

　劇烈的痛感中蘊藏著隱秘的快感，懲罰欲中逐漸裹挾濃重的欲念。

　聞無生腦一片空白，這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眼前失神看他，毫無反應，眼和上次一模一樣的震驚抗拒。

　“討厭？”伯爵冷笑，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那討厭好了，我屁事。”

　聞無生還沒來得及喘氣，伯爵覆了上來，沒給他任何機會解釋，強硬地掰開了他緊閉的嘴。

　侵入時，聞無生本地掙扎了下，來波瀾不驚的眼激蕩著驚濤駭浪，伯爵見他反應激烈，眼底猩紅更濃，吻得更深。

　唇舌相濡的感覺令聞無生渾身發麻。伯爵明顯不會接吻，他也不會，結果就毫無章法，過於野蠻粗暴。

　聞無生絲毫沒有喘息的空間，對上那雙過於漂亮的眼睛，隻慢慢放松下來，從身體到下巴。

　伯爵逐漸發現他不抗拒了，反倒一幅予取予求的姿態，心頭不知何時翻了幾翻的火消了消。

　聞無生五官極性感，眼神稍顯迷離，烏黑的眼珠只有略顯失控的他的倒影。

　伯爵慢慢松開了他，頭抵著他額頭，啞聲道：“怎？”

　他聽見聞無生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和自己的混合在一起，一起一伏，像某種合奏，抑或交響樂，在寂靜無聲的休息室，格外曖昧。

　四目相對，不知為何沒有尷尬，心頭難以言說的火熱。

　唇齒上的血腥味加重了這種火熱。

　聞無生終於緩過氣，笑了笑：“舒坦了沒？”

　伯爵抬眼逼視他：“為不拒絕？”

　“怕咬死。”聞無生說。

　伯爵“呵”了一聲：“跑來找我，就為和我說這個？”

　“那想聽？”聞無生說，“我說給聽啊。”

　他神情散漫，也全然沒有從前軟化溫柔的語氣，聽起來像頂撞。

　伯爵神色冷了：“我告訴，我按照們的來抬舉，但別不識抬舉。”

　聞無生直笑，笑得喉嚨發出聲聽得耳癢的動靜。

　伯爵臉色更沉：“我不按照們的來怎樣？有拒絕的權利？如果有，也不會現在我按著。”

　聞無生垂頭，笑得更歡。

　伯爵攥緊了手。

　“說完了沒？”聞無生說。

　他仰頭，說話時紅腫的嘴唇微微翕動，伯爵的目光落在他唇上，再難挪動半分，好容易稍稍抬眼，依舊冰冷的語調，咬牙切齒道：“到底在想？”

　“在想怎對更好點，”聞無生嗤笑，“這作的正常可受不了。”

　“……”伯爵怒道，“這才真心話？”

　聞無生：“不問我在想？”

　伯爵冷笑一聲：“態度？受不了，有的受得了，我不非不可！”

　聞無生懶聲問：“要不要再親個？”

　伯爵：“……”

　聞無生換下作笑的假面，淡淡道：“去找，我著。”

　伯爵沉默好半晌，氣壓有點低。

　二誰也沒動，就這抵著頭，互相錯開視線，像陷入了某種僵持，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終於，在漫長的沉默後，伯爵埋頭舔了舔聞無生的喉結，在聞無生幾聲悶哼，不高興道：“都不哄我了。”

　聞無生終促狹地笑了一聲，伸手摟住他，歎道：“我也有脾氣，越認真脾氣越，肯定這樣的，我不可沒心沒肺整天哄，那以前，更何況總說我不舒服的話，我分不清真假。”

　伯爵挑了下嘴角，淡道：“為來找我？”

　聞無生說：“怎知道杜晨會挑戰我？”

　伯爵：“那天咬了杜唯，順便讀了他的記憶，杜晨不會放過，入職儀式最好的機會。”

　聞無生：“怎知道他一招一式？”

　伯爵：“掃了眼他之前的副本。”

　聞無生：“所以才昨晚特地教我？昨晚為不直接跟我說？”

　伯爵哼笑一聲：“所以知道我對有多好了？別他媽不識抬舉。”

　“知道了知道了。”聞無生說。

　伯爵想起，稍好些的神色不愉起來：“那天怎回事？”

　聞無生想著親都親了，已經自己的了，稍稍起來，湊到伯爵耳邊，淡然道：“蹭起來了。”

　“……”伯爵眼中震驚一閃而過，暗瞥了聞無生坦然的神情。

　他……蹭？

　聞無生為不害臊？

　伯爵眼中流露出些許疑惑：“那為要走？可以直接告訴我，像現在這樣，不丟。”

　“丟？”聞無生眼中也流露出些許疑惑。

　他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溫柔：“我舍不得。”

　……舍不得我？

　伯爵漂亮的眼睛滿滿都疑惑。

　聞無生吻了吻他，一觸即分後，溫聲道：“媳婦兒，換個時間，乖，別在這兒，我舍不得。”

　“？？？”伯爵僵住了，表情徹底凝固。

　聞無生很輕易推開了他，還愣了下，沒想到伯爵這好說話，他到一邊拿起抽紙，擦了擦唇上滲出的血。

　伯爵在身後臉色變幻莫測。

　聞無生好半天沒聽見背後有任何動靜，轉頭看他，見他立在原地不動，問：“怎了？”

　伯爵喉結滾了滾，袖子的拳頭攥了松，唇抿了抿，才勉強維系表情的如一，欲言止幾次後，方不動聲色道：“剛剛……喊我？”

　“不好意思了？”聞無生扔了抽紙，過來從後摟住伯爵，像隻狼狗，把貓圈在懷，輕聲道，“聽多了就習慣了。”

　伯爵：“……”

　“放心，我不會在外面喊的，”聞無生聲線溫柔，“那我先回去自我介紹了。”

　聞無生剛要放開他，伯爵面色鐵青，偏頭看他：“。”

　聞無生：“怎了？”

　伯爵：“其實——”

　身後突然砰一聲響，聞無生驚嚇回頭，看見了臉色變幻莫測的巫月。

　地上碎掉的花瓶，像巫月分崩離析、支離破碎的心。

　巫月眼睛瞪得無可，顫抖著手指著聞無生和伯爵：“……們……們……”

　伯爵：“……”

　“……”聞無生眼底絕望，“如果我說我們在練格鬥，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