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系服後，聞無生跟隨白羽前往格鬥系的大會廳。

　在路上，聞無生無奈：“我就入個職，不需要開會吧？”

　他煩形式主，不想耽誤別的玩家時間，太興師動眾。

　白羽搭他的肩：“你別誤會，你看伯爵那家夥像是喜歡搞形式主的麽？玩家來不來都是自願的。”

　聞無生這才放下心。

　快到入口時，白羽道：“咱們格鬥系個慣例，拳頭大是爺，所以新入職的可能會被老員工挑戰。”

　聞無生：“是我打不過他們的話，就當不副系？”

　白羽搖頭：“你的話，不用搭理他們，我會幫你拒絕的，他們也不敢什麽。”

　聞無生心不在焉地點頭。

　難怪昨晚伯爵拉著他練格鬥。

　他……

　大會廳大約之前擂台分之一大，烏壓壓坐滿人，白羽進時愣下，才揚聲道：“晚上好。”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自願會議來的這麽齊的。”白羽笑道。

　台上玩家卻都不看他，紛紛往入口處看。

　走出來的青年一身黑色系服，離觀眾台點遠，格鬥系的學員第一時間誤以為他是伯爵，直到他走到近前，前排的玩家才興奮尖叫。

　這是遊戲，玩家任情緒不會遮掩，第一時間就表達。

　是場面些混亂。

　或許是聞人骨一開始過低調，完沒給他們任期待，之後每次他做出一點點改變，都會讓玩家感到超乎尋常的驚喜，大概是先抑後揚的魅力。

　台上的男人從最初的平凡寡淡，到後來的灑脫不羈，已經是一層蛻變，現在換上血族npc獨的黑色系服，沒棱角邊際的氣質和高貴優雅的系服風格卻沒絲毫不和諧的地方。

　他的氣質像一團看不見的氣，沒形狀，能融進任風格的模具，讓人覺得他好像該如此。

　下得廚房，也上得廳堂。

　這種系內聚會，流程比較隨意，伯爵不可能主持，還是白羽的主場。聞無生掃過大廳第一排的座位，沒看見伯爵，更加心不在焉。

　白羽簡短地句後道：“按照慣例，格鬥系npc入職介紹前，低該職位的npc可挑戰，挑戰成功，二人職位互換，失敗則罰經驗，所以沒要上來的？”

　底下嘩然一片。

　“哇！這個規矩……草，來入職結果輸不是太丟臉？”

　“聞人骨才不會輸，你們忘意念控物嗎！誰比得過他。”

　“對啊對啊！”

　“安靜，”白羽道，“因為我們是格鬥系，所以挑戰雙方不能用除格鬥以外的任手段。”

　人噓聲：“這也太不公平吧？聞人骨才來多久啊，隻比格鬥，怎麽好意的啊！”

　不少人附和，顯然身為玩家，他們更願意站在玩家聞人骨這邊，在他們眼白羽這樣的npc是產階級，聞人骨則是剛邁入小康的貧下中農，是他們部的希望。

　白羽看向聞無生。

　聞無生：“我沒問題。”

　話音剛落，一道略微熟悉的男聲傳來：“那我就不客氣。”

　下一秒，原隻兩人的台上出現第人。

　聞無生眸光閃一下。

　杜唯的哥哥。

　瞬移。他會瞬移。他也是遊戲參與者，進入遊戲比他早，已經成npc。

　難怪在鬼校最懶最怕死的杜唯會破天荒跟著葉澤明進《鬼怪橫》執任務。

　那麽多人看著，白羽微不可察地皺下眉，心道聲沒眼力介兒。

　來人笑道：“npc杜晨，格鬥系學生會會，55級，請多指教。”

　底下一陣騷動，這人資歷比聞無生高，等級也比聞無生高，怎麽看都不公平。

　杜晨知道這陣騷動的意，面向學員道：“我和聞人骨在現些私人恩怨，不得不解決，不然我也不至以老欺小，還請大家多包涵。”

　抗議的聲音小：“原來是這樣。”

　“私仇啊，那沒辦法。”

　“55級啊！！臥槽聞人骨怎麽老是這麽倒霉？”

　白羽用眼神詢問聞無生，眨下眼，示意他別搭理他，由自己出面解決。

　聞無生聳聳肩：“聞人骨，46級。”

　這便是應戰，白羽暗自些著急。

　杜晨見他一幅沒把自己放在眼的樣子，冷笑一聲：“得罪。”

　下一刻，他已經瞬移到聞無生跟前，抬腿朝聞無生臉踢來。

　聞無生和他過兩招，蹙起眉頭。

　短暫交鋒，杜晨發覺他反應力、身體靈敏度、招式等絲毫不弱他，只在力量和速度上稍遜色，一時臉色發沉。

　台上二人都是半百級別的npc，底下的觀眾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陣仗的精彩戰鬥，一時心都提到嗓子眼，聚集會神的看。

　支持聞人骨的玩家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多余，聞人骨應付的不慌不忙、遊刃余，甚至連系服都沒髒。

　二人看樣子居然能打個平手，杜晨一點好都沒討到，杜晨的每一擊，聞無生都能精準預判，他仿佛和杜晨交手過無數次，對杜晨的一招一式如指掌。

　足足10級的差距，卻在此刻抹平。

　白羽也吃一驚，他是知道聞無生的事，但也知道10級的差距到底意味著什麽，等級越低升級越容易，越往後，每10級，甚至每1級都是一個砍，隔級如隔山。

　照他原的預計，聞無生不一定輸，但絕對不會現在的局面。

　聞無生不僅是自身意識天賦加成，他仿佛……

　仿佛在作弊。

　聞無生眼疾手快地握住那隻掐向他喉嚨的手，低聲問：“你沒和伯爵動過手？”

　杜晨正專心致志對付聞無生，怎麽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麽一句，冷聲道：“你想拿伯爵威脅我？你可還沒贏。”

　聞無生：“伯爵沒教過你？”

　杜晨：“你也就是運氣好被伯爵選上，什麽可炫耀的！”

　“回答我。”聞無生不耐煩道。

　杜晨：“你到底在什麽屁話！別指望我放過你，就算這次不是你咬的，上次也是你，這麽多年這仇我可沒跟你算，被開除舒服不舒服？”

　聞無生：“我你必呢？”

　“呵呵，狂得好像你打得贏我——”

　下一刻，他的表情凝固，眼前人的攻擊比之之前更為迅猛，招招發狠，毫不留情，他原凝神還能不緊不慢抵擋，眼下不出招，已經倒跌步出，步履不穩。

　“你……”

　他看著杜晨熟悉的一招一式，心頭越發煩躁，沒地方泄氣，一瞥杜晨，眼光微微閃動。

　台上離得最近的白羽在自己在眾人面前失態前捂住嘴。

　開始懷疑聞人骨是不是被人奪舍，不然怎麽會下手直逼小畜生伯爵的風范，隻往人疼的地方打，尤其鍾愛人家的那張俊臉。

　“靠……這還是我的鹹魚大佬嗎？？”

　“莫非這件系服被伯爵爸爸開過光……？不然我在想不出什麽神秘力量能……”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差點以為是伯爵！他倆好像！！”

　“所以……46級可以吊打55級？？他剛才是在陪杜晨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帥！！”

　聞無生不想和杜晨耗，就要踹他下台，杜晨抹過鼻子下端的血，在場內一片噓聲中，眼恨意翻滾，驚天駭浪般。

　他眸光微閃，腳下已瞬移的步勢，白羽處在戰局之外，等級又高出二人一大截，第一時間發現杜晨的不軌意圖，眼露驚急，隻來及叫道：“小心！”

　聞無生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杜晨，第一時間注意到杜晨的異樣舉動，正要意念控物殺他，下一秒，已經瞬移至他跟前要觸碰他的杜晨憑空飛出。

　玩家震驚地看著杜晨從台上飛出，流星般從他們頭頂飛過，最後“砰”地一聲砸在大廳的牆壁上，身體深深陷入牆體。

　他被釘在牆上，腹部是一把血劍。

　血液順著血劍的劍鋒流出來。

　聞無生驀地轉頭，看向不知時出現在台上的伯爵。

　血劍不是他控制的。

　變化發生的太快，場在這驚人的一幕屏氣啞然。

　伯爵淡淡道：“55級，當著學員的面還不遵守規矩。”

　“伯爵我……”奄奄一息的杜晨額上冷汗瞬間下來。

　“直接上黑名單吧。”伯爵一臉冷淡，興致缺缺道。

　……黑名單，不！他不能上黑名單！他不能離開遊戲！

　上黑名單，他就再也不被準入這！他不要回！不能做普通人！

　杜晨驚恐萬分，眼是濃濃的陰翳：“伯爵我知道錯！”

　伯爵看向白羽。

　白羽笑道：“我可沒異議，再下個追殺令得。”

　杜晨面色如土。

　下追殺令，只要進入鬼怪世界，就會被npc無限追殺。

　伯爵眼都沒抬，收劍，個npc過來直接把杜晨拖走。

　玩家這才松一口氣，看著台上穿著款黑色系服的二人，眼流露出濃濃的喜愛。

　伯爵瞥聞無生一眼，沒話，給白羽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自己往出口走。

　白羽：“還沒人挑戰？”

　他知道只是走個過場，秒後就接著又道，“那鼓掌歡迎血族副系自我介紹……”

　白羽把話筒遞過，卻發現聞無生偏頭在看出口。

　“聞人骨？”

　“聞人骨？”

　白羽把話筒又往聞無生身前遞遞，聞無生卻往後退兩步，和話筒保持安距離。

　白羽：“……”

　他越叫，聞人骨越退。

　聞無生在一片歡迎自我介紹的熱烈鼓掌聲中越退越快，到門邊，乎開始跑。

　白羽嚇傻，還以為聞無生是社交恐懼症，忙一個瞬移攔到聞無生跟前，用大力拽住他，用隻他們兩人能見的聲音問：“你怎麽回事啊！不能臨陣脫逃！”

　白羽：“這麽怕的嘛？只是個自我介紹……”

　“那個……”聞無生咳下，這會兒沒半點踟躕，難得熱絡地搭上白羽的肩，低聲道，“我追我老婆，哥們兒你幫我應付下，感謝！”

　“沒問題，交給我。”

　應付這種場面對白羽來只是小意，他欣然應下，等聞無生跑出一大截，忽然呆若木雞。

　追什麽……？

　追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