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霍昆對著二管家點了點頭,“二管家,父親怎麽樣了?”
二管家一邊帶著霍昆去霍鎮臨的病房一邊道:“前兩天早上就不怎麽舒服,今天早上突然暈厥,送醫院檢查說是病情加重。”
霍昆邊聽著邊走進了病房。
病房分裡外兩間,外間已經站滿了人。
霍鎮臨的私生子私生女不少,聽到消息都來探望,現在都站在這房間裡,十幾個人把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門一打開,屋裡的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見是二管家開門進來,有人無聊地歎口氣,正要轉回頭去,就見大管家身子一讓,一個高大英俊的少年露出來,正是霍昆。
見到霍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下,他們眼神或警惕、或排斥、或嫉妒、或打量,總之對霍昆到來的反應很大。
霍昆掃了這些人一眼,沒說話,這些人看著霍昆也沒出聲,氣氛有一絲凝滯。
直到有一男人不懷好意地開口,“呦,這是誰?我們小少爺。”
另一道略成熟的聲音道:“當了繼承人就忘了禮數了,這裡這麽多人,不知道叫人?”
霍昆不耐煩地皺了下眉,也不跟這些人鬥嘴,只看向身邊的二管家,“二管家,太喧嘩不利於父親養病。”
二管家愣了下,領會了霍昆的意思,隨即低眉順眼道:“我明白,小少爺。”
說完二管家笑眯眯地看向在場的男男女女,“各位少爺小姐,輕暫且出去等候,人太多恐怕不利於老爺養病。”
繼承人和其他的私生子私生女,到底選擇誰二管家還是清楚的。
話落在場的這些男男女女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一樣不敢置信地看著二管家。
剛剛率先開口的那男人聲音不由拔高,“二管家!你什麽意思!你這是要幫著他趕我們走?”
人群裡不悅地男女們傳出一聲聲議論,他們雖然聲音輕,但奈何人多,很快嗡嗡成一團,像是學生時期失去老師監管的自習課。
不一會,房間外的喧鬧聲就把大管家驚動,大管家從最裡面的病房裡走出來,客客氣氣地把房間裡所有的少爺小姐們都給請了出去。
走之前他們一個個瞪著霍昆,霍昆則連目光都沒分給他們一個。
霍昆被大管家迎了進去。
在最裡面的房間,人不多,躺在病床上的霍鎮臨、霍老夫人雲梅安、鬱含煙、大管家還有兩個醫生。
霍昆一進門低聲道:“夫人,大嫂。”
老夫人抬眼瞥了霍昆一眼,小聲道:“怎麽才來。”
霍昆放低聲音道:“有些事。”
老夫人這句話像是隨口應付一句一樣,霍昆說有些事,至於什麽事她也沒繼續問。
霍昆在裡面也就待了一陣,聽醫生邊檢查便囑咐霍昆才知道霍鎮臨怕是整個人都癱瘓了,不過好在保住了一條命。
霍昆聽了一會兒,醫生似乎有什麽私密的話要和老夫人說,老夫人抬眼看了霍昆和鬱含煙一眼,道:“行了,你們也看過你父親了,都出去等著吧,人太多不利於你父親養病。”
霍昆看了鬱含煙一眼,點了點頭,二管家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大管家、老夫人和醫生。
兩人從裡間出來,二管家關上大門。
鬱含煙問霍昆,“剛外面鬧什麽?”
霍昆道:“沒什麽,大概是因為不熟,他們見了我反應有些大。”
鬱含煙瞥了霍昆一眼,心中對於剛才的事情就有了兩分猜測,“你剛回來,與他們不熟悉,也是難免的。”
說著鬱含煙也沒再繼續問,又跟霍昆說了這幾天霍昆不在,她是如何布置的,怕有些事情霍昆說漏嘴,交代了兩句,霍昆點頭應了。
“美國那邊事情怎麽樣了?”
霍昆頓了頓,才道:“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鬱含煙點點頭,道:“父親病重,盯著你的目光只會更加嚴苛,你多注意些。”
兩人說著已經走到了最外面的門口,霍昆伸手開門,鬱含煙先走了出來,再是霍昆。
門外是被趕出來的‘兄弟姐妹’們,一見門打開那些剛剛還在交談的人停下交談,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見是鬱含煙出來,那些人沒什麽反應,見到鬱含煙身後的霍昆,有些目光變得鋒利並狠狠地瞪視著霍昆。
霍昆像是沒有察覺,或者根本不在意,這些兄弟們連霍凱澤都鬥不過更不會翻出什麽花來。
鬱含煙在這群人中掃了一眼,將這些人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眼中沒什麽波瀾,隻淡淡的瞥過,而後突然開口,“霍凱傑呢?”
聽鬱含煙提起霍凱傑,注意力被轉移,他們這才從霍昆身上收回目光,只聽有人道:“不知道,沒來。”
“給他打電話了,沒打通,關機了。”
“怕又不是在哪個溫柔鄉泡著吧?”
“可能只是不想見到某個人,故意躲著不來吧。”
人群裡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鬱含煙皺了下眉,“電話打不通?”
二管家適時道:“打不通,一開始只是無人接聽,後來就是關機了。”
人群中有個年輕的男聲笑了笑,“二管家被拉黑了吧。”
這時一個略微成熟一些的男聲道:“奇怪了,我前兩天給霍凱傑打電話也沒打通。他難不成還把霍家所有人都拉黑了?”
鬱含煙皺了下眉,“陸夫人那邊怎麽說?”
陸夫人說得是陸丹雪,是霍凱傑的親媽。
二管家道:“說也有幾天沒見過霍凱傑了。”
鬱含煙聞言看向眼前這群私生子女,“你們最近誰見過他?”
他們相互看看,然後搖了搖頭。
霍凱延道:“大半個月沒見著他了。”
“也是奇了怪了。”
鬱含煙歎口氣,“算了,他不想來就不來吧。”
病房裡大概還要等上一會兒,鬱含煙帶著霍昆離開這一群私生子女去一邊說話。
那些人好奇這兩人在說什麽,好奇地抻著頭往那邊張望。
“他們在說什麽,還用跑那麽遠?”
“誰知道呢,有什麽見都不得人的,還得躲著咱。”
“大嫂對霍昆會不會也太好了?平常對我們冷淡得很,怎麽對霍昆就兩樣?”
“誰讓霍昆是繼承人呢?”
“哈哈哈哈,真的只是因為霍昆是繼承人那麽簡單嗎?大嫂對繼承人大哥也挺冷淡的啊。”
“嘖,你什麽意思?”
“聽說大嫂沒結婚之前就有一個十分喜歡的小情人,比大嫂小了五六歲,年輕漂亮...”
“我也聽說過,嘖嘖,聽說當初大嫂為了這個小情人還差點兒要跟大哥悔婚呢。”
“嘖,原來大嫂還好這口,喜歡老牛吃嫩草?怪不得她對霍昆這麽好呢?別是看上霍昆了吧...”
“碰”的一聲,病房的大門被打開。
走廊上熱鬧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剛剛談起鬱含煙和霍昆的幾人僵在原地,心裡發毛眼神驚恐,額頭上的冷汗仿佛都要掉下來。
老夫人一向溫柔慈祥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她冷冷地看著那幾個人,那精明冷厲地目光持續了幾秒才從他們身上撤離,老夫人沒說什麽,隻走出病房。
那邊還在說話的鬱含煙和霍昆遠遠看見老夫人從病房出來,也止住話頭,走到病房前。
老夫人冰冷如刀的目光掃過霍昆和鬱含煙,直刺得兩人莫名得發毛。
老夫人收回視線,才道:“你們父親暫時沒事,都回去吧,這邊有我和醫生照顧。”
私生子女們相互看了一眼,加上剛剛說霍昆和鬱含煙壞話被老婦人抓包而心虛,連忙向老夫人告辭離開。
很快走廊上就剩下了霍昆、鬱含煙、老夫人、大管家、二管家幾個人。
老夫人看向鬱含煙,視線在鬱含煙脖頸上一根項鏈上停了片刻。
鬱含煙脖子上戴了一根很簡單的項鏈,細細的鉑金鏈子中間墜著一朵碎鑽鑲嵌而成的很小的玫瑰。玫瑰通身都是被透明碎鑽鑲嵌,只有中間花蕊的位置鑲嵌了幾顆顏色很淡的粉色,到了最中間才有一點兒顏色很淺的紅鑽。
這吊墜玫瑰很小,因此也算低調,可此刻,老夫人眼睛緊緊盯著那根項鏈,精明的眼睛迸射光芒,竟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鬱含煙察覺到老夫人目光,低頭看了眼脖子上的項鏈,臉色突然就有些白。
下一刻老夫人就抬頭看向鬱含煙,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卻道:“這項鏈不合適,換了吧。”
鬱含煙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用手指按著項鏈上的吊墜以作遮擋,抿了抿唇,“...是。”
老夫人說完,視線又落在鬱含煙的唇上,鬱含煙唇上塗了口紅,但是非常淺的裸粉色,與自己唇色很像,老夫人視線放過了鬱含煙的唇,又看向鬱含煙的衣著。
鬱含煙穿了一身黑白相間的經典香奈兒套裝,中規中矩的,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可那皮鞋漂亮的鞋型如此熟悉...老夫人目光又是一凝,“紅底鞋?”
鬱含煙下意識地縮了縮腳,臉色又白了兩分,“對不起,媽媽,是我疏忽了。”
老夫人不再看鬱含煙,“我請了大師來家裡幫君昊誦經,上次給你的經書,抄完給我送來。”
鬱含煙低眉順眼,“是。”
老夫人正要離開,不知是有意無意,她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旁邊還站著霍昆,她抬眼看了霍昆一眼,“你先走吧。”
霍昆皺了下眉,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老夫人又看了眼鬱含煙,這才離開。
霍昆離開後老夫人才幽幽道:“霍昆漂亮嗎?”
鬱含煙猛地抬頭,不敢置信道:“您在說什麽!”
老夫人精明的老眼看著鬱含煙,“霍昆的事,你別再管了。”
說完老夫人轉身離開。
鬱含煙看著老夫人的背影,臉色又白變紅又變白。
老夫人剛剛就是故意在霍昆面前給她難堪。
作者有話要說:大嫂沒有別的心思,沒有,老夫人疑心病,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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