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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不死[無限]》第20章
一進去, 外頭的明亮盡皆消失殆盡,昏暗中閃爍著紅紅綠綠的光,音樂聲夾雜著若隱若現的搖骰子的聲音。

 高明找了一處比較中心的位子先行坐下, 對著緊隨而來的燕危低聲說:“樓內世界有各種各樣玩家自行建立的組織,有些設施和娛樂是樓的機制自行產生的,有的——類似於這種酒吧——就是那些組織開的, 用來賺取邀請函。久而久之,也變成了消息最靈通的地方,畢竟什麽人都有。”

 邀請函是進入副本的門票, 每個玩家通關之後,都會獲得幾個甚至更多下一層難度的副本邀請函。燕危這次通關之後也獲得了好幾份二層邀請函。

 每個邀請函都會通往一個副本, 有可能一個副本會發出幾十份邀請函,也有可能只有一份。

 玩家通常可以在通關之後獲得的邀請函裡面,根據邀請函上寥寥幾字的提示選擇副本。只要玩家在選擇的邀請函上簽上名字,副本時間一到就會被拖入對應的副本。

 邀請函既然給了一定選擇副本的寬松度, 自然而然也就慢慢成了樓內世界類似貨幣的存在。雖然大多流通的邀請函都是普通難度,簡單難度可遇不可求, 但好歹有一個選擇副本的權利。

 那自然是擁有的邀請函越多, 能選擇到對自己有利的副本的可能性越大,邀請函的流通也就變得普遍了起來。

 三人陸續坐下, 周圍桌子有好幾個樓內玩家沒忍住看了幾眼。

 高明一身打扮古板單調,燕危微微笑著, 長相氣質都透露著乖巧的氣息, 晏明光則是脊背挺直地坐在那裡, 一身清冷疏離。怎麽看都不像是會來這種龍蛇混雜地方的人,可偏偏就出現在了這裡。

 待到周圍的注意力緩緩散去,高明拿了一個邀請函出來, 佯裝是來放松的一般買了三杯酒,這才接著說:“你們一路過來應該也感受到了,副本裡獲得的一切能力,樓內世界也同樣擁有——但據說只有登頂才能將這些能力帶出去。每個副本之間都有緩衝期,越高層的副本緩衝期越久,除非玩家主動簽時間更早的邀請函。而緩衝期內,我們就生活在樓內世界裡,娛樂、練習實力、分析其他副本、賭樓……”

 他們點的三杯酒已經擺到了面前,酒水在玻璃杯中蕩著發散的微暗光暈,幽深晦暗。

 燕危垂眸,盯著酒杯看了一會。

 他笑了笑:“完全是一個自成體系的世界啊……有意思。”

 他舉起酒杯,下巴微微仰起,玻璃杯口觸上下唇,喉結滾動,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

 濃稠的酒香沁滿口腔,燕危眯了眯眼,靜下心來,憑借自己超出現有層數的感知力,搖滾聲中聽著那些雜七雜八的討論聲。

 ……光是毫不遮掩地提起長廊酒店和yan的聲音,這片刻間他就聽到了六七道。

 果不其然如高明所說,他們的副本在樓內世界,起碼在不算高層的玩家當中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燕危眨了眨眼,瞬間理清了所有思緒。

 他們的賭樓副本讓幾乎所有下注的玩家付出了或多或少的代價,有著各種心思的人都在盯著任何可能是yan的玩家,他就算藏,能藏得住嗎?

 賭樓投影只是模糊了他的五官和姓名,其他特征卻也還是有的。而且他之後不可能不下副本,只要副本通關的玩家不只有他,總有人能猜出來並且把他的信息帶出副本,到時候他還可能對此一無所知,情況極其被動。

 至於高明說的加入組織……

 如果是普通玩家,獲得了最佳玩家的勳章,還有好幾個組織勢力拋出橄欖枝,選擇一個最合適的顯然是最保險最安全的舉措。

 可他不行。

 只要在副本裡,他就是隔天不死的。加入組織之後這個技能根本藏不住,還容易被利用。

 所以燕危一開始就否決了這個最穩妥的做法。

 既然不加入組織,之後還很可能被動挨打,那還不如現在直接佔據主動。

 他輕笑一聲,往沙發背上一靠,方才還乖巧溫順的雙眸滑過一絲狡黠。

 “晏明光,”他抬手,搭住了身邊男人的肩膀,在這人耳邊低聲說,“我們——”

 “是隊友。”

 淡然的嗓音仿佛裹著一層冷冷的霧,卻不帶一分疏離。

 燕危神情一頓,近在咫尺地看著這人清冷的側臉。男人深邃的雙眸倒映著微弱的光,同高挺的鼻梁互相映襯,如雪如松,如幽幽寒夜。

 如果不是在這種埋藏著各種血腥的地方遇到晏明光,而是單純的燈紅酒綠下,燕危一定會在吧台做到這人的身邊,給對方點上一杯威士忌,舉起酒杯在玻璃碰撞的清脆聲中問對方:“帥哥,你看上去很有故事啊。”

 可惜是在這裡。

 燕危收斂心神,勾了勾嘴角,在晏明光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幾句話後,晏明光瞥了他一眼。

 燕危挑眉相對。

 片刻,這人點頭:“好。”

 燕危笑了笑。

 他回過頭問高明:“這裡怎麽交換消息的?”

 高明趕忙答道:“你們往前看,暗紅燈下面坐在吧台後面的人,樓內玩家都喊他們叫莊家,他們是消息流通的中介。這些人通常是一直在固定層數遊走的玩家,他們已經完全扎根在了樓內世界裡,一旦樓層升高就故意失敗降樓,循環往複。待的時間久,知道的多,可以賣他們消息賺取邀請函,也可以用邀請函換取他們知道的信息。”

 燕危瞧了一眼,不遠處的吧台上,莊家坐在那裡,時不時便有玩家走上前送上邀請函說幾句話便離開了,顯然是在買賣消息。

 他眸光一定,颯然起身。

 高明趕忙拉住他:“你要去換誰在查我們的消息的話,可能我們三個的邀請函全湊在一起差不多夠一條消息。”

 燕危只是側過頭和他說:“你先回公寓。”

 晏明光仍然安靜地坐在一邊,帽兜遮蓋了男人大半張臉,昏暗的陰霾中看不出神情。

 高明眼見燕危說完之後便快步穿過人群走到了莊家所在的吧台前,坐下的那一瞬間,他那乖順溫和的氣質居然一掃而空,淡茶色的雙眸被事故精明所填充。他仿佛天生就混跡在三教九流裡一般,渾身上下都融在了圓滑裡。

 這個酒吧的莊家是一個光頭大漢,看見燕危便嗤笑了一聲:“我不賣消息給沒幾張邀請函的小兔崽子。”

 燕危抬眸,笑著說:“我是來賣消息的。”

 “你有什麽消息?”

 “我是個一層玩家,賣的當然是一層的消息。”

 “新手?滾。”

 燕危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在他的眼底落下陰影。他抬手,指尖輕沾酒水,在桌上寫下了三個字母。

 ——yan。

 “這是新手才能知道的消息。”

 莊家眼神一變,看向他的眼神變得嚴肅了幾分:“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他是誰。你知道的,最近這個消息太值錢,我沒有渠道聯系想買它的人,只能找你轉手。你和我說你能靠這個消息換到多少邀請函,我只收你一半,就告訴你yan的信息,這筆買賣劃算吧?”

 莊家從上到下地打量了燕危一番,猶疑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燕危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居然直接起身就要離開,仿佛趕忙找下一家一般。

 莊家立刻喊住了他:“等一下!行,成交。咱們這個酒吧東家是月芒,你要是賣假消息,副本裡可別想再走出來了。”

 燕危方才決然的神情頓時消散,這一瞬間又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友好地對莊家笑了笑:“放心,我只是想掙點邀請函。”

 “我們月芒的種子玩家——蔣修,你可能也聽過吧?他弟弟死在了副本裡,就是因為長廊酒店的賭樓賭輸了。蔣修在月芒裡放話,誰有yan的消息,可以換到十張第五層副本的邀請函。這個你要是願意花邀請函去燈酒區其他莊家那裡買,也能驗證,我沒什麽好騙你的。我可以幫你把消息賣給蔣修,我給你五張五層副本的邀請函。”

 燕危默不作聲地聽著,將莊家所說的話一字不拉地記在了心裡。

 月芒應該是一個組織,而這個蔣修……看上去是打算報復他們的人。能給得起十張五層的邀請函,而且是所有可能提供消息的人都給一樣的報酬,這人的水平實力……恐怕已經超過十層了。

 他心下了然,面上仍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伸出了手。

 莊家神情又猶豫了一下,可或許是因為yan的消息實在太過搶手,莊家一咬牙,掏出了五張五層的邀請函放到了燕危的手上:“快說。”

 燕危眉眼一彎。

 他那雙淡茶色的雙眸仍然澄澈明亮,眼尾稍動,勾出些微的喜色。

 他指尖輕觸黑戒,將這五張純黑色的邀請函收起來,只是笑道:“哥們,謝啦。”

 話落,他一手抄兜,居然轉身,往一旁走了幾步。

 莊家登時下了臉色,沉聲喊道:“你什麽意思?”

 燕危指了指前方。

 穿著連帽衛衣的男人在混亂中走上前,脊背挺直,雙腿修長,露在帽兜外的半張臉寡淡卻明晰。

 他走到了莊家的面前,抬起雙手,利落地將帽兜掀了下來。深邃立體的五官暴露在紅綠交錯的黯淡燈光下,銀白色的頭髮格外亮眼。

 燕危聳了聳肩:“說到做到——這就是我的消息。”

 莊家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晏明光那銀白色的頭髮上,似乎逐漸明白過來,瞪大了雙眼看著晏明光。

 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在繼續,周遭的樓內玩家們卻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或多或少地朝這邊看來。

 “……銀色頭髮?喂,你看過這兩天剛出的那個長廊酒店投影吧?這人好像那個副本裡活下來的三個人之一啊……”

 “看上去挺強的。”

 “是yan吧?所有人都猜測,銀色頭髮那個玩家最有可能是yan。他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出來,那麽多人想他死。”

 “怕什麽?接受組織的招攬就行了吧,蔣修不也是背靠月芒……”

 “……”

 晏明光仿佛對這些明目張膽對討論毫無所覺。

 他只是一摸黑戒,點了一下信息面板,冷然的嗓音穿透繁雜的噪聲:“加個好友,把我的信息給蔣修。”

 “告訴他,如果要找我,副本裡見。”

 “我是yan。”

 頃刻之間,偌大的酒吧裡,躁動的音樂之下,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他的身側,燕危嘴角輕勾,眸光燦如星辰。

 ……

 燕危和晏明光前後下了車。

 這裡的車果然如高明所說,只要上了車選擇了目的地,就能瞬間到達目的地所在的車站。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從燈酒區出現在了他們居住的公寓附近。

 不僅達到了想要的效果,還訛到五張五層的邀請函,燕危心情不錯。

 他微微踮腳,搭上了晏明光的肩膀,吹了聲口哨,道:“這回可真的是合作愉快了。”

 晏明光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高調地認下了yan的身份,但長廊酒店的副本裡,拿到最佳玩家的人是燕危。

 這代表著他們的下一個副本也必然要一起進入,才能繼續維持晏明光在明處吸引注意力、燕危在暗處出謀劃策的模式。

 他們拐角走進了小巷中,晏明光問他:“你不擔心?”

 “擔心?”燕危眸光微動,居然點了點頭,“當然擔心啊。這個蔣修的實力和經驗極有可能在十層上下,如果他下個副本真的不計一切代價降樓來找我們,那肯定很難對付。但如果我們只是拚命躲著,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蔣修發現,在副本裡動手腳害我們,這樣反而更可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燕危一手掛在晏明光的肩膀上,一手放在兜裡,攥了攥他那枚燕子模樣的硬幣,說:“玩家不能自相殘殺是鐵律,他再怎麽樣最多也就是借刀殺人,還有破解的余地。擔心這個情緒,是可以和挑戰並存的。”

 晏明光瞥了他一眼,不語。

 燕危:“我反而更擔心另一件事。如果蔣修真的來找我們,他那種玩家降樓肯定進副本,肯定會引起難度拔高和賭樓機制,到時候我怎麽不暴露地和你交流是個問題。”

 他話音未落,晏明光驟然將他的手扯了下來。

 下一刻,長鞭破空的唳聲響起,燕危眨眼間,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晏明光在副本裡獲得的那條道具長鞭捆了起來。

 燕危:“……你幹嘛?雖然我有時候很欠揍但是也不至於捆起來打吧?”

 【可以這樣交流。】

 “這樣是怎——”

 燕危話音一頓。

 他一直在看著晏明光,完全可以肯定這個人剛才根本沒有張口。

 長鞭的柄被晏明光握在手中,鞭尾在燕危白皙的手腕上繞了幾個周,嚴嚴實實地將他的雙手捆在了一起。

 【這個鞭子……能直接讓人通過在心裡說話交流?】

 【嗯。】晏明光難得有了猶豫的語氣,這人頓了片刻,才接著道,【有限制。】

 燕危又看了一眼捆在自己手上的鞭身,嘴角微微一抽:【不會是……捆著人才能這樣交流吧?】

 【嗯。】

 燕危:【……】

 他還沒來得及吐槽,遠遠超出現有層數的感知力在他的腦海中敲響警鍾,燕危通過長鞭在心中喊道:【你的右後方五點鍾方向!!】

 微弱的破空聲由遠及近,一枚通體漆黑的長箭仿若染著追雲逐日般的氣勢,“咻”地一聲,頃刻間便到了眼前!

 與此同時,晏明光側身抬手,準確無誤地在黑色長箭靠近的那一刻,徒手抓住了箭身!

 黑色長箭上,掛著一枚質地沉厚的邀請函。

 這箭顯然威力非凡,盡管被晏明光抓在手中,卻還是往前滑了一段,生生將晏明光的虎口擦出了血痕,隨後竟然直接化作虛無,隻留下那份邀請函落到了晏明光的手中。

 鮮血自男人有力的手掌上滴落,兩人目光同時投向長箭飛來的方向。

 一個渾身上下都穿著漆黑衣物的男人拿著長弓走了出來,他一雙眸子染著暗紅,面容妖冶,神情似笑非笑。

 “徒手接住了我的箭?我的感覺果然沒錯,你確實很強。”

 林縝從視角死角的陰影處走出,正打算繼續說,卻在正面瞧見燕危和晏明光的那一刻頓了一下。

 小巷的另一頭,身型修長、周身散發著清冷卻利落的氣質的男人握著長鞭的鞭柄,鞭尾捆在男人身側的青年手腕上。

 那被捆著的青年披著一身微寬的灰色風衣,更襯的他身材消瘦。那雙如桃花瓣一般的雙眸眨動間,好似點綴著滿天星辰,精致的五官透露著乖巧溫順的氣質。

 林縝的目光順著燕危好看的面容而下,看到了那被捆著的雙手上。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對晏明光道:“yan,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晏明光:“?”

 燕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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