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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不死[無限]》第68章 死亡校舍(20)
燕危松出一口氣。

 果然是這樣。

 一開始, 盡管鬼怪調包了一個玩家這種猜測很顯而易見,但這裡面沒有陷阱,他們的思路是沒有錯的。也正是因為這裡面沒有陷阱, 反倒讓他們下意識地假設了所有的思維都沒有陷阱,從而完全側重於思考一個錯誤的方向——還活著的人裡面,誰是鬼怪。

 甚至於到最後, 啟明星的玩家想讓人死的多一點,只要自己活下去,就能多一些選擇正確的概率。

 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在於, 鬼怪處於活著的人當中的潛意識假設。

 而鬼怪也知道,這是一個排除法。就算一開始會有人死, 但是到了後來活的人越來越少,運氣好或者實力強活下來的人能輕而易舉地成功,因為剩的人不多。

 但如果鬼怪從一開始就“死”了呢?

 那它就從一開始,直接從所有人的視線裡排除了。

 魚飛舟說得沒錯, 第一次的攻擊在靠近魚飛舟的時候是能夠察覺並且躲避的,因為鬼怪要的就是魚飛舟躲避, 從而打中自己, 把自己“殺死”的結果。

 如此一來,攻擊的對象是魚飛舟, 死的卻是鬼怪扮演的玩家,這中間本來就轉了一層。就算玩家們意識到鬼怪可能會攻擊自己來洗清嫌疑, 第一個懷疑的也是被攻擊的魚飛舟, 而不是因為魚飛舟躲避從而間接死亡的玩家。

 可這也並不是全部的答案。這個丟手絹的遊戲給玩家設置了陷阱。

 樓從來不說廢話。樓對這一次支線副本的提示, 是“留心身後”。而這個提示,在鬼怪惡作劇的鬼臉影響下,所有人第一時間都以為這就是所謂的“留心身後”。

 但是身後並不僅僅只有玩家和這個鬼臉。

 身後還有被丟下的手絹。

 那個啟明星的玩家之所以抓住屍體了卻被判定錯誤, 而燕危拿著手絹抓著屍體就是正確,正是因為手絹。

 屍體並不是完整的鬼怪——因為屍體的頭顱就是真正的那個玩家的頭顱,只有身體部分是屬於鬼怪的。

 他差點就忘了,這個割裂空間裡的身體部分,是頭部。如果從頭顱開始思考,就會發現,第一個死者和第二個死者是有很細微的不同的——第一個死去的玩家瞳孔到現在還是縮微著的,這不符合人死亡之後的眼部特征,反而更像是有什麽東西刻意把這個人的表情定格在了驚訝的這一刻。

 在發現這點區別的時候,燕危恍然大悟。

 早在一片漆黑的那一刻,這個鬼怪就殺了啟明星的一個玩家——它應該是選擇最弱的一個人,這樣才能最大可能的不發出動靜,如果選擇對付的人是感知力極強的他或者身體指數極強的晏明光之類的,恐怕這個遊戲在開始就會有動靜。所以啟明星的那個玩家被選中並且殺死,是必然的,因為那個玩家最弱。

 在遊戲開局前,鬼怪殺死啟明星的那個玩家,並且割下了這個玩家的頭顱,安在了它自己的脖子上。遊戲開始的時候,大家看到的這個玩家就是裝著玩家頭顱的鬼怪。至於它自己的頭呢?空間內不會多出莫須有的東西的,手絹是在一片漆黑之後突然出現的——手絹就是鬼怪的頭!

 如此一來,結合第一個死亡的屍體的模樣,從遊戲開始到現在,鬼怪做了什麽就有了一條很清晰的邏輯鏈。

 第一個死亡的玩家是在漆黑中看見了鬼怪並且被殺害。鬼怪突然出現在黑暗中殺了他,因此他死的時候,臉是猝不及防的驚嚇後,瞳孔微縮、十分震驚的神情。它特意用同樣驚嚇的方法,讓這個玩家死於突然。隨後它裝上這個玩家的頭,偽裝成這個玩家。而它自己的頭則化作手絹,在玩家的手中流轉。所以每次手絹落地,他們轉身的時候,都會看到惡作劇一樣的蒼白鬼臉。

 遊戲開始後,它控制碎骨,故意攻擊坐在自己對面的魚飛舟,並且給魚飛舟反應的機會,碎骨也就自然而然在魚飛舟躲避之後直接“殺死”了坐在魚飛舟對面的它自己。因為它裝上了真正的玩家的頭,所以它在“死後”保持著這個玩家死前最後一刻的神情,看上去就能以假亂真。

 如此一來,它第一個“死亡”,就完全杜絕了玩家在玩遊戲過程中真的誤打誤撞抓到它的情況。再加上第一個“死者”的表情確實是驚訝和不想死的,看上去十分真實,讓所有人第一時間根本沒有任何懷疑。

 鬼怪其實很聰明——但它卻忘了,人死後瞳孔是會渙散的。就好像第二個死去的玩家一樣,第二個死去的玩家也是猝不及防震驚下被殺死了,死前也瞳孔微縮,可死後,他的瞳孔就開始渙散。

 也正是這一點十分微小的細節,暴露了第一個死去的玩家是鬼怪假扮的。

 但是剛才那個啟明星玩家抓住屍體,卻判定失敗死了,因為抓到鬼要求的是完整的鬼,那個玩家手上沒有鬼怪頭顱化作的手絹,抓的對象是不完整的鬼怪,被判定為抓錯了,從而被直接抹殺。

 其實這個啟明星玩家並不算笨,他之所以聽到燕危說出答案就立刻衝上去搶答,就是因為看穿了一開始規則下的文字陷阱——鬼怪只是說要抓到它,其實並沒有說一定要按照丟手絹的規則抓到他,這裡是一個潛意識的文字陷阱:丟手絹和抓到鬼怪合在一起出現,玩家會下意識地認為必須用丟手絹的規則抓到鬼怪,但其實遊戲並沒有明確規定。

 所以這個人以為,直接抓住鬼怪就算贏,完全忽略了手絹,從而抓錯人死亡。

 但這個文字陷阱指的並不是手絹,指的其實是遊戲規則。丟手絹必須背後被丟手絹的人才能起來去抓人,但剛才燕危並不是最後一個身後被丟手絹的人,他也可以抓鬼,因為遊戲沒有規定必須要被丟手絹的人才能抓鬼。

 這看似簡單的規則,裡面其實繞了兩層。

 如果只是發現了抓住鬼怪不需要遵守規則的文字陷阱,或者只是發現了第一個死亡的玩家其實是鬼怪假扮的,從而像剛才那個啟明星玩家一樣直接奔上去抓住屍體,那看似破了局,實則中了鬼怪的詭計。

 只有完完全全猜出謎底,看似聰明卻又繞過了一層的聰明,並且看破丟手絹和抓到鬼怪之間沒有必須的聯系,同時抓著手絹和抓著第一個死亡的玩家的屍體,才是在這個丟手絹的遊戲中,抓住了完整的鬼怪。

 這其中彎彎繞繞,一環扣一環,就算抓到了蛛絲馬跡,猜測手絹是鬼怪,或者猜測第一個死亡的玩家是鬼怪,都會一頭栽進陷阱裡。

 所幸燕危沒有漏過任何一點細節。

 他一手拿著鬼怪頭顱化作的手絹,一手抓著鬼怪的身體,這才完完全全破解了遊戲,成功破局。

 眼前朦朧的操場開始晃蕩起來,晏明光手中的碎骨也倏地消失。一片皎潔純白的東西緩緩飄落在了燕危的面前。

 ——第二個月輪的碎片!

 幾人目光都被這枚碎片所吸引,但他們已經有了經驗,林縝等人也清楚這次割裂空間的支線還是燕危出力最多,不再多說。

 燕危愈發壓不住那股子湧出的熟悉感,皺著眉,立刻將這枚碎片收了回去。

 隨後,和上一次的鬼手空間一樣,通過支線之後的身體數據以及積分獎勵加成在了他們的信息面板之上。

 [……。恭喜玩家獲得獎勵:身體指數+10,感知力+10,積分+30。額外獎勵:傳奇道具月輪的碎片一枚。]

 興許是這一次的難度更高,又主要依靠晏明光那三分鍾的實力翻倍和燕危最後的破局,他們兩人獲得的積分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下一刻,燕危等人出現在了檔案室裡。

 檔案室的門此刻是關上的,門口坐著那個玩魔方的學生,仍然坐在刷卡器旁,低頭安靜地玩著魔方。但是現在,眾人看這個npc的表情已經截然不同了——他們已經知道,這個npc學生其實只是一個偽裝成學生的鬼怪。

 在幾人站穩之後,npc學生低著頭,冷漠平淡地說:“你們贏得遊戲的獎勵,現在可以查閱檔案室內任何資料。”

 燕危挑眉:“我要兩個檔案資料——三年內的所有班級座位表以及學生檔案。”

 三年就夠了。

 因為副本的背景信息已經說過,事情發生以後,還沒有畢業的學生,也就是說晨曦高中的怪事最多發生在三年前。

 npc學生眼皮一抬,嗓音仍然不帶任何起伏:“第一個書架a列3排,第四個書架全部。”

 燕危明了。

 第一個書架a列3排是內容不多的座位表,第四個書架是三年內所有學生的檔案,包括他們這些不斷進入的玩家的,所以內容特別多,佔據了整個書架。

 林縝看了一眼第四個書架,嘴角一抽:“這麽多!?要在這裡面找到有問題的學生我不得翻檔案翻到吐血?誒小寵物,要不然我們還是直接去暴力殺怪吧,死就死吧。”

 燕危:“……”

 周甜迅速算出了五個人閱讀需要的事件,神情凝重:“要在這麽多學生檔案裡面找到和學校這些死亡事件有關的事情,我們需要大約二十三個小時連續不斷地看。要麽就是承受極大的死亡危險在這個檔案室過夜,要麽是分三天過來,很可能還要再過兩次這個學生的遊戲,遊戲可能還會是不同的……這……”

 燕危已經走到了第一個書架a列3排的面前,輕笑一聲,指了指這裡面的座位表:“那看完這些呢?”

 周甜一愣:“我們五個一起的話,最多十分鍾。”

 燕危抱出了所有文件夾——並不多,只有幾十個,畢竟三年內有的班級數目也就幾十個。他隨意地將這些文件夾分發了五份分給所有人,自己留了最多的內容。

 他繼續問:“那如果在這些座位表裡,專門找每個班級固定兩個座位的學生名字出來,再用這幾十個名字去學生檔案裡找呢?”

 周甜恍然:“最多三十分鍾!”

 二十幾分鍾後。

 燕危等人圍成一圈坐在檔案室的空地上,面前擺著特意抽取出來的幾十個學生的信息。

 燕危的雙瞳愈發明亮。

 “發現什麽不對了嗎?”他的嗓音潤著笑意。

 魚飛舟溫和地笑了笑,指著其中兩份學生檔案,說:“其他人的信息都很平庸或者正常,唯獨這兩個人,十分極端。是三年前入學的,入學信息是高一二班,坐在第五排第一列的男生叫何落,入學考成績倒數第一,是借讀生。坐在第四排第四列的女生叫錢萱萱,入學考成績倒數第二,也是……借讀生。”

 燕危輕笑了一聲。

 晏明光已然起身,在第四個書架上翻找了起來。

 不一會,晏明光先後找出了六份學生檔案,正要拿著檔案走過來,燕危驟然道:“不急啊晏老師,隻拿我們的怎麽夠?”

 他轉頭,走到了那個npc學生面前,仿佛一點也不記得方才這個學生是如何化身鬼怪戲弄玩家,直接抬手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說:“喂,哥們。”

 那npc學生轉動魔方的手一停,抬頭看他。

 “我們可以帶走檔案室的東西嗎?”

 npc學生看了他幾秒,沒有說話,重新低下了頭。

 沒有否認。

 燕危吹了聲口哨:“喲,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大夥,把我們這一批次入學的所有人的檔案拿出來。”

 林縝:“小寵物你要幹嘛?”

 周甜淺淺地笑了笑:“還能幹嘛?燕危肯定心裡有打算了。”

 林縝“喲”了一聲:“跟你一起過副本可真刺激,天天能玩。”

 燕危眉梢輕抬,沒有理他。

 玩丟手絹的時候已經弄髒了校服,燕危的潔癖也排不上用場,他雙手抄兜,乾脆靠在了檔案室的牆上。他看向晏明光,下意識便露出了驕傲自信的眼神,淡茶色的雙瞳倒映出面前男人的聲音,眸光如星如光。

 晏明光也看著他,黑瞳幽深。

 這麽一瞬間,燕危突然感覺,晏明光這樣的視線不帶有任何一絲的目的和雜質,只是看著他,只是為了看向他。

 但這個感覺才剛剛浮現,晏明光便收回視線,走向前將他們六人的檔案交給燕危,轉身回去翻找其他玩家的檔案了。

 燕危則拿出了筆。

 最上頭的就是他自己的檔案,學籍信息那一欄目,填寫著的是“晨曦高中”四個字。

 ——“晨曦高中近年來不斷發生學生死亡事件,學生的死狀也千奇百怪……”

 ——“埋藏在晨曦高中的危險將一步一步籠罩在每一個學生的頭頂,讓他們一個個……逐、步、死、亡。”

 ——“我們高中是重點高中,不應該有成績不好的學生。”

 ——“都說了多少遍了,只要是晨曦高中的學生,隨時都有可能死亡,大家注意安全。好了,開始上課吧。”

 學生會隨時面臨死亡。

 晨曦高中不會有成績不好的學生,但並不代表不會有成績差的學生來上學。

 借讀生的學籍不在借讀的學校裡,卻能在借讀的學校上課,有一部分情況是並不需要滿足這個學校對入學成績的要求。除了和學籍有關的事情會有不同之外,借讀生和本校的其他學生沒有什麽不同,照樣學習、上課、考試。

 且不論這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們極端的兩個共同點——借讀以及成績倒數,就足以說明躲避最基礎的死亡觸發條件的方法是什麽。

 npc老師會忽略借讀生,因為他們本質不算晨曦高中的學生。

 那麽,那些只會不斷循環同樣殺人手法的鬼怪眼裡,借讀生也是被忽略的。

 他看著自己的這份檔案,毫不猶豫提筆劃掉了“晨曦高中”這四個字,在一旁填上了同何落錢萱萱一樣的“借讀生”三個字。

 寫完的那一刻,燕危感受到,進入副本以後那種一直附著在身上的一種被盯著的不適和森涼感瞬間削弱了不少。

 ——果然是對的!

 他沒有猶豫,同樣在晏明光等人的檔案上做了這樣的修改。

 修改完之後,晏明光和林縝他們也拿出了所有還活著的玩家們的檔案。

 燕危陸續接過他們找出來的玩家的學生檔案,將這些檔案疊在了一起。

 “燕危,我剛才突然感覺渾身一輕,是你在我們的檔案上做了什麽?”魚飛舟問他,“還有,你要找所有玩家的檔案幹什麽?”

 燕危把這一疊檔案拿在手中掂了掂,說:“躲避最基本的死亡觸發的方式,就是把學籍信息改成借讀生,我剛才把我們檔案裡的學籍信息全改了。至於這些——”

 他眨了眨眼,睫毛輕顫,琥珀般的瞳孔澄澈透亮。

 燕危舉起這一疊玩家檔案,神情帶笑。

 “因為只有學生檔案能修改學籍信息,這玩意……是免死金牌。”

 “——現在,他們的免死金牌都在我們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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