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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孵蛋飛升天界》第58章
恰在這時, 曹陽衝進堂內,一邊“啊啊啊”地喊著,一邊冒著大不敬,以他一殿殿主的本職能耐, 把滄沉手裡那本陰陽冊變沒了。

 滄沉和岑羽齊齊抬頭看去。

 曹陽正好“啊啊啊”地衝到判桌前, 身段了得地一個滑跪——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冊子要被看到, 他要完蛋!

 他遲早折這些遠古神手裡!

 曹陽內心激蕩,面色如常,端端正正地跪好, 拜下, 給自己的這番忽然出場尋了一個十分絕妙的理由:

 “秉帝君,白虎神如今已在‘度化池’。”

 岑羽:度化池?

 滄沉並不意外地嗯了一聲,亦不動聲色地放下不久前捧著陰陽冊的手。

 岑羽也有意略過那個“卒”, 故意繞過審判桌, 走向曹陽, 問:“什麽度化池?”

 曹陽最好這二位別在這審判堂, 別看什麽陰陽冊, 也最好這二位此刻別湊一起,湊一起保不準一個提醒一個, 又得拿陰陽冊出來看。

 於是岑羽走近詢問, 曹陽便站起來轉身、腳尖衝著審判堂的大門,特意領了幾步, 同時緩緩道:“是這樣的……”

 岑羽跟上, 兩人各打各的小九九, 一起齊心往外走。

 留下滄沉獨自在審判堂。

 黑白無常還要傻乎乎地“賣主求榮”:“咦,殿主大人怎麽將上仙做凡人時的陰陽冊拿走了?”

 一轉頭,發現椅子上的龍神不見了。

 —

 岑羽心道:好麽, 要掉馬了。

 卻聽得曹陽說:“仙胎身死便是死了,提不出魂魄,入不了輪回。”

 “當年畢月自刎後,白虎神君是以度化池的度化蓮重塑了畢月的神魂,才能令他得以入輪回再世為人。”

 “但這天下從來沒有白拿的東西,即便是遠古神,做了這等逆天改命之事,只要欠了債,便得還。”

 岑羽的注意力落在那度化蓮上,問曹陽:“白虎神要怎麽還那度化蓮?”

 曹陽邊走邊道:“度化蓮度化蓮,自然是度化之用。”

 陰曹地府不講究,能度化便行。

 既然沒有度化蓮,那便只能白虎神親自上陣度化了。

 岑羽當是時還想,度化蓮之所以叫度化蓮,想必除了度化,外形該是一株蓮花。

 既然是蓮花……

 岑羽腦中自動跳出湖塘紅蓮。

 哪裡能想到,陰曹殿這處是凡人生死輪回之地,除了陰戾之氣,還有這世上所有最負面的東西,尤其是人心。

 在這樣的境況中,能長出什麽好看的蓮花?

 更不知道,世間美景那都是留給仙界和凡塵的,陰曹地府哪裡配?

 叫蓮花,不過是曹陽這殿主一心向陽光,覺得他們這地兒夠晦暗的了,再不弄點好聽些鮮豔些的名兒,真的就是晦氣上再添晦氣。

 因此在陰曹殿,甭管什麽花、什麽河、什麽橋,再好聽那真的都只是好聽,模樣根本不能看。

 ——度化蓮,根本不是什麽蓮花。

 它是度化池中的一張巨大的吞噬世間惡念的“嘴”。

 凡人重入輪回前,均得涉水淌池而過,只有在池中被那張“嘴”將魂魄上的“髒”全部吸食乾淨之後,才能重新入輪回。

 當然了,那“嘴”也有不想吃髒和吃飽了的時候,一年中總有許多時候屁事不乾,沉在湖底跟個河蚌似的睡大覺。

 於是從魂魄上脫離下來的“髒”,便會溶入池中、沉下河底,又或者隨水在池中翻卷。

 因而陰曹殿的度化池,根本不似凡間志怪小說中傳聞的那般,是條乾乾淨淨、洗滌塵心的河。

 它是一汪卷滾、滌蕩、又幽深險惡的黑水。

 岑羽跟著曹陽到了陰曹殿的“度化之地”,從一處刮著陰風的懸崖峭壁上往下望去,但見深不可測的崖底黑水翻湧、激蕩,若惡獸般,張著能吞萬物的大口。

 曹陽抬手拉住岑羽的一側袖子,叫他千萬小心些,別滑下去。

 又說:“白虎君之能,除了龍神,無人能出其右。因此過去那些年,他每一年或者每幾年來一次,每次來過後,這池中都能若天界的瑤池般純淨無暇。”

 說著,指向遠處。

 曹陽:“他此刻便在那裡。”

 岑羽望去,卻見黑水邊某處的崖石上,若白一身薄衣、撐臂靠坐著。

 黑水激打在他赤裸的腳背上,激起的四散的水汽將他貼身的薄衣都打濕了。

 而他那素白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分別拴著一根觸目驚心的黑色鏈條。

 這哪裡是至高無上的遠古神,分明像、像……

 曹陽到了“度化之地”,便換了一張淡漠臉。

 他淡淡道:“像囚犯,像困獸。”

 曹陽解釋:度化蓮天生地造,生來便有鏈條拴著,如今蓮沒了,鏈條還在,便是誰來度化它栓誰。

 扯了、斬斷?

 曹陽:“世間萬物皆有定律。白虎神得到了他想要得到了,如今來還債,萬沒有嫌不舒服的道理。”

 岑羽聽出了曹陽話裡的意思:這是白虎神該受的。

 岑羽遠遠望過去,一時無言。

 換從前,他會想,何必呢,情愛總該是叫人舒服暢快的,這般你死我活,有必要嗎。

 如今他懵懂地理解了情愛,又涉足其中,不再這麽想了。

 反而輕輕一歎。

 美好又順遂的情愛,才是真的少吧。

 若白和朔悅,必有各自的難處,否則誰不想兩全其美、花前月下?

 岑羽歎了口氣,不再多言,轉身和曹陽一起離開這處“度化之地”。

 並不知道,黑水邊,若白忽然睜眼,望向拴著他手腕的一根黑鏈。

 ——上面開了一朵很小的藍蕊花。

 那藍蕊花哪裡來的,怎麽會根種鐵鏈,又每每在若白到來的此時開花,誰也不知道。

 連若白都不清楚。

 若白只知道,他只要過來以身度化待一些時候,這花都會開。

 又會在他度化完,將要離開的時候,煙消雲散。

 若白沒有從這藍蕊花裡探出半捋神魂,這似乎真的只是朵普通的小花。

 於是每次過來,若白便與這藍蕊花相伴,再談談天、說說地,亦或變出不拒山的山泉,給這花澆一澆。

 若白還曾對這花說:“若我日後不來了,便索性將你一起帶走。如今債未還完,便留你在此地了。也好多陪陪我,與我做個伴。”

 笑說:“莫要怪本君,不將你帶走去過好日子。”

 上一次若白來度化,藍蕊花凋謝前,若白與它告別,也說了同樣的話。

 這次若白都待了幾日了,藍蕊花也未出現,若白以為它生氣了,覺得自己努力了這麽久、注定傍不上遠古神,所以乾脆不來了。

 如今終於開出,若白伸了手,在他花瓣上捏了捏,就跟捏人的臉一樣,嗔怪道:“還以為你不來了。”

 藍蕊花在黑水的激蕩和水中陰戾之氣的滾卷中孱弱地左右晃了晃。

 如同在搖頭否認:怎麽會。

 若白笑了笑,在它身上攏了層術法,將它護住。

 藍蕊花中的朔悅則滿心無語:往年變做花,為防被發現,都是曹陽施秘術幫他的。

 今年當然也是曹陽幫他,然而岑羽自從從輪回中出來,日日雞血似的陽光燦爛,還時不時就要找他,他脫多脫不開身!

 好不容易脫開身,岑羽又去找曹陽玩,要麽曹陽主動狗腿地去侍奉他的龍神帝君。

 總之就是來不了!

 朔悅差點就毛了:他一年乃至幾年裡,也只有這可憐巴巴的幾天,岑羽還給他蕩掉三四日。

 再也不分瓜子給他了!

 另一邊,滄沉入輪回,來到了禾青青剛誕下孩子的那一晚。

 他隱了身形,站在床邊,斂盡神識中的龍息,探入枕邊繈褓中嬰兒的神魂。

 隻一下,滄沉便確認,此時的岑羽,並不是他認識的岑羽。

 輪回盤轉動,滄沉去到了五年後。

 這個時候,岑羽已拜入了昆虛,雖未正式拜師做學徒,但已經是個在宗主寵愛下,頗為伶俐聰明的灑掃童子了。

 他正拿著比他人還高的掃帚,同比他大的一個門派弟子比劃。

 滄沉再探,也不是同一人。

 輪回盤繼續轉動。

 滄沉很快又去了下一個五年、下下個五年,接著是十年、二十年後,乃至岑羽被剖丹後獨自在仙府後山的那些年……

 這裡面,所有的岑羽,都不是他認識的那個。

 滄沉停在輪回盤轉動的時間縫隙中,忽然想起,他曾看過岑羽的人籍冊,上面寫著,平兆33年,歐陽壬於仙府後山將岑羽強行帶離,欲行不軌,岑羽不從,於後山問鶴湖跳下,險些喪命。

 險些喪命……

 險些。

 喪命。

 平兆33年,卒。

 輪回盤再度轉動,滄沉去到了平兆33年的昆虛仙府後山。

 不過他沒去岑羽落水的時候。

 主要是怕見了歐陽壬,見他對岑羽做了什麽,自己會忍不住動手,在那個時候便將歐陽壬宰了。

 他去了落水之後,也就是陰陽冊上,卒後的那一日。

 但見山中白雪皚皚,一座顫顫巍巍的小屋子獨立其中。

 滄沉隱沒身形,無聲地穿牆而過,進入小木屋。

 屋子的床上,岑羽坐在小床上,裡裡外外披了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被,卻還是因為沒有碳、屋內實在太冰,被凍得直哆嗦,還邊哆嗦邊流鼻涕,不停拿個帕子擤著。

 邊擤邊自顧言語,被凍得不甚清醒地說道:“我堂堂top1網紅擼貓店的老板,有房有車,有貓有狗,腿長臉帥,有什麽理由穿越?”

 “沒有,我沒有。”

 “這一定是夢。是夢!”

 滄沉終於找到了他認識的那個岑羽,見狀挑眉。

 雖然有些話沒聽懂,但看樣子,似乎是魂魄離開本體、奪舍再生?

 那邊,岑羽吸了吸鼻子,頂著紅彤彤的鼻尖,委屈巴巴:“穿越就穿越吧,苦我又不是能吃,但是這裡沒有網,沒有手機,還沒有wifi。這讓死宅怎麽活啊~~!”

 滄沉搞清楚陰陽冊上的那個卒是怎麽回事,原本都要走了,聞言一頓。

 沒有什麽?

 他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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