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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孵蛋飛升天界》第36章
岑羽去探望小周殿官, 後者正躺在床上看著屋梁發呆。

 岑羽心道這趟縹緲殿半月蹲想必對小周從心到身的打擊都不小,往常最是精神的人,如今蔫噠噠地躺著, 別說神采, 氣都進出得少了。

 小周殿官也才發現他家殿主大人來了,忙披衣起身。

 岑羽坐到他床邊, 示意他:“快躺好。”

 仔細一瞧, 還好,沒見什麽皮肉上的傷,氣色也還不錯——滄沉既然說已經給小周治過了,那便是裡裡外外、從頭到腳的治好了。

 岑羽估摸,小周此刻的傷,怕都是進了縹緲殿嚇出的“心理傷”。

 果然, 小周披著衣服坐在床頭, 先是當面感謝了帝君、殿主的搭救, 而後便開始滿臉陰鬱地回顧前生、反思過往,最後歎道:“我一向精於買賣生意,也向來潛心於此、不知疲累,又覺得玉露台是我大展身手的好地方,這些年做著這個主理事務的殿官,便很是有些飄。”

 “今次縹緲殿走了兩遭,在極寒極烈中呆了半月, 差點去掉半條性命,才明白什麽都沒‘活著’二字重要。”

 岑羽默默聽著,心道這番醒悟倒是跟他的生存之道不謀而合。

 小周說著, 看向岑羽:“這次幸得帝君、殿主搭救, 撈我一條小命, 感激不已。”

 “原本感激不該隻掛在嘴邊,也該做出一番回報的行動的。”

 “我又一向最會打理生意、賺錢算帳,既然要回報,自當在差事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殿主分憂。”

 “只是……”

 小周說著說著,一臉落寞,聲音也低了下去。

 岑羽心知小周這是經此磨難,覺得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如今動了請辭的念頭。

 岑羽心底歎:好好的一個殿官,全是因為他。

 不是因為他,天君哪裡會一而再地綁一個殿官?

 什麽偷用賞賜的寶物,什麽衝撞公主、私自造酒,借口罷了。

 他們真正想綁的,應該是背靠龍神的岑羽君才對。

 說到底,小周全是在替他背鍋。

 替他背了鍋,還沒在縹緲殿詆毀他半句,更沒將身上的鍋往他身上甩,甚至沒半句怨恨,出來了還要感謝救命之恩。

 小周是什麽樣的人,岑羽看得一清二楚。

 正是因為清楚,才不能讓他白受這番委屈。

 岑羽等了會兒,等小周的“只是……”,小周沒說,岑羽才道:“說白了,你受難,全因如今這個殿主是我岑羽。你受困受辱,也全因這天界上到天君、下到仙官,沒幾個人瞧得起我。不但瞧不起我,見我高攀了龍神,孵龍的位子坐得穩,還想拿捏我、時時敲打敲打。不敢動我,就動我身邊的人。”

 小周殿官未想到岑羽將這番內情如此直白的剖出,忙坐起道:“殿主不必自責,這次也是我……”

 岑羽:“你是想說你私造桃花酒,打了龍神的噱頭售賣?”

 小周一頓。

 岑羽心底門兒清:“你確是打了些噱頭,但那些噱頭,不也正是這天界速來盛傳的我與滄沉的閑話嗎?”

 “他們背後編這些閑話,怎麽陰陽怪氣的都有,可到頭來出了那‘榕樹下’,還不是偷偷來買,買到那酒如今都脫銷了?”

 小周這時連兀自傷悲都顧不上了,也是萬萬沒想到他家殿主大人把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小周覺得岑羽如今會說這些話,或許是因為被天君借機敲打,給敲打得氣極了,於是反過來便要安撫。

 卻見岑羽淡定地看了過來:“你因我受難,若執意要請辭,我必不會攔。”

 “你喜歡法寶。我這次去不拒山,剛好又得了些法寶,你挑幾樣,便當是我贈你的‘離職禮’,天君的那些便算了,回頭我全丟進瑤池喂魚。”

 岑羽又道:“但我覺得,小周你是真心喜歡打理生意,也是真心喜歡在玉露台掌事的,你要走,我不攔,但我還是想留你一留,盼你繼續做這個殿官,與我一同掌事,坐穩玉露台這個‘聚寶盆’。”

 小周詫異不已,卻已然動容,眼中神采流轉。

 岑羽繼續道:“從前我不管那些‘蜚語流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因我覺得嘴長在別人身上,誰愛說誰說去。如今已然欺負到我身邊來,真當我岑羽是好欺負的?”

 小周心道:可如今欺負你的不是旁人,是天君啊!

 卻見岑羽從袖口的芥子裡摸出了一對葫蘆瓢。

 岑羽:“我這趟去不拒山,又孵了一條小龍。”

 小周:!!!

 岑羽:“這一對瓢,便是小龍出生前的載體。”

 小周:!!!

 岑羽手裡拿著瓢:“你這次不是因為‘榕樹下’,既衝撞了什麽鳳族公主,又打了龍神的噱頭造私酒嗎?”

 小周腦子轉得飛快,已然跟上了岑羽這番話:“殿主是想……”

 再造新酒?

 對,新酒!

 就偏打他龍神的噱頭!

 龍族的噱頭也不放過!

 不但要打,還要把天珠賺得滿缽滿盆!

 岑羽的腳往床頭旁的一塊踏板上一踩:“酒麽,玉露台多的是。”

 先前說“龍酒”,是造個龍形態的瓶子裝酒,如今賣得脫銷的“榕樹下”,那瓶身便是如今幽明殿後院的那棵大榕樹。

 岑羽帶了這對瓢回來,便是想以此為型,再造一個“龍兒紅”。

 “龍兒紅”,嬰孩滿月、周歲宴的專用酒。

 小周聽得眼中光彩大綻,赫然還是原先那個小周殿官,連床都不躺了,掀開被子直接起身,邊披衣服邊聽岑羽說。

 岑羽一看小周“活了”,便心知他不會再請辭了,點頭道:“只是這次要快。”

 小周套著鞋,不解:“快?”

 岑羽把手裡的一對瓢合成葫蘆,不緊不慢道:“那位歐陽天妃給公主大辦周歲宴,又是彩鯉、又是連辦十天,我幽明殿不能只看著。”

 小周欲言又止:“呃……”

 可人家那是天君給的臉面,帝君那邊……

 帝君不是往常連俗務都不管麽,這種滿月宴、慶生宴什麽的……

 岑羽慢吞吞地回視過去:“現在的帝君,不是以前的帝君了。”

 小周:?

 岑羽摸著葫蘆瓢,悠然看向窗外的天:現在的帝君,是個“有所求”的帝君。

 既然如此——

 岑羽:就不信那大青龍敢當他的面說個不

 字。

 果然,滄沉一聽說岑羽想給小花在天界辦酒,問都沒問,便同意了。

 不僅如此,還依照岑羽的要求,親手給玉露台那邊寫了“榕樹下”“龍兒紅”的酒名。

 寫完後,滄沉似是已經領悟了岑羽想做什麽,主動問:“聽聞天君為他女兒辦酒,特賞了彩鯉百條。你若也想要,我便也去弄一些來。”

 岑羽就一個要求:“不能比他們少。”

 滄沉擱了筆,淡淡道:“不是少不少的事。”

 岑羽:?

 滄沉:“當初榕原、慕焰出生,堂堂龍族太子、公主滿月時,都未辦酒,如今他們倒敢趁著本君攜家帶口去不拒山,偷辦慶生宴了?還一辦便是十日,怕是不曾把龍族和本君放在眼中。”

 !

 岑羽驚了,心道原來龍也會唱戲?

 滄沉則已經在淡定中把戲唱到了天君藐視龍神的新高度:“‘榕樹下’是玉露台的酒,亦對本君與阿羽意義特殊,本君覺得這酒合法合理還很有情懷,倒不知天君抄了這酒,是對這酒有意見,還是對本君有意見。”

 岑羽已經準備給滄沉鼓掌了。

 滄沉則重新提筆,示意岑羽擺折子。

 岑羽先前沒做過這事,一時不解,滄沉提著筆,解釋道:“上一代天君也曾收到若白的千字斥責。”

 岑羽眼底一亮,默契地給滄沉擺好紙,不忘問:“帝君這次打算多少字?”

 滄沉已經落下了筆鋒:“我不是若白,沒他那麽能說。”

 岑羽心道:一百個字也夠了。

 但見白紙上筆力遒勁的一個“滾”。

 岑羽忽然又對身邊這位大青龍有了全新的認識。

 那廂,沒多久,天君收到了這個滾字,人坐在內庭的君位上便給嚇得不行。

 要知道他登位前,上一代天君便很遭白虎神的厭棄,白虎神不但給上一代天君寫過千字斥責,自那之後沒多久,君位便換人坐了,換來坐的那個,便是他。

 如今一向不管俗務的龍神也送了一個滾字給他,還言明要給龍崽辦酒宴……

 天君不得不揣摩滄沉的心思,又回想到不久前帝君忽然出現在公主的周歲宴上,把他帶走後,又訓斥他,說他妨礙了什麽事……

 什麽事?

 天君:難道當時說的,其實就是從不拒山回來後給龍崽辦酒?!

 再一想他當時正在仙台瑤池邊給女兒大辦周歲宴,還辦得那般高調、張揚,怕不是正因此礙了龍神的眼,才叫龍神出現在周歲宴上親自提點他。

 誰成想他半點領悟力都沒有……

 這真是!

 唉!唉!

 天君幾大口氣歎出,連忙叫人撤了瑤池邊的酒席。

 歐陽天妃又驚又氣,去找天君,想問個明白,卻被天君呵斥了幾句,又怪她整日枕邊吹風,平常吹就算了,要是最後吹得他連君位都沒了……

 天君:“屆時別說做天妃,那百條彩鯉便是你與我的陪葬!”

 歐陽天妃試圖解釋,天君又呵道:“你要請人上天吃酒,是你親戚不夠多,還是你沒人請了?要請到鳳族?”

 沒請到鳳族,鳳族公主能上天?鳳族公主不上天,沒喝到什麽“榕樹下”、沒為此動怒,他也就不會想要借此敲打岑羽,再把個殿官弄進縹緲殿,最後又害他被龍神親自帶走、耳提面命了!

 也不會辦什麽周歲宴,衝撞龍太子、龍公主的酒宴了!

 天君對歐陽天妃厭棄道:“都是因你而起!”

 卻不想幽明殿在天界大設酒席的那一日,岑羽不但一身錦衣、面帶紅光地現身,還由龍神親自陪著,去到瑤池邊,當著眾人的面,將從前天君賞的那一堆寶物,丟進了池中,還美其名曰:喂魚。

 天君:“……”

 內庭的仙官們當時便又吵開了,說這岑羽君不過陪伴龍神幾日,如今已然能藐視天界了!

 天君憋了一肚子氣,卻忽然聽得侍官傳報,說今次幽明殿擺的席水,慶賀的既不是龍公主,也不是龍太子,是、是……

 一位仙官:“是什麽?”

 難道是岑羽君本人?

 侍官脫口而出:“是岑羽君新孵的龍崽!”

 “一條橙色的小女龍!”

 全庭嘩然,天君更是噌一下從君位上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仙官們又準備吵了,畢竟如今天界對那位岑羽君的爭議實在太多,如今再孵橙龍一條……

 天君伸出手:“賞!”

 眾仙:“???”

 這還賞?

 人都拿你賞的去喂魚了!

 天君:“賞!重重地賞!”

 賞到岑羽手裡,果然當場一個個丟下瑤池喂了魚。

 來送賞賜的侍官默默肉疼。

 岑羽不肉疼,於他全都無用,既不如狐老給的父神造的寶物,也不如那一打打的“地契”。

 還不如直接送天珠。

 而這番岑羽隨手拿到什麽就往池子裡丟什麽、龍神還始終默默陪在身旁的場景,看得一眾在遠處圍觀的仙人,全都拉長了脖子、瞪緊了眼珠。

 畢竟從前龍神與岑羽君的種種,誰都未曾親眼見過,除了傳聞便是傳聞。

 如今親眼看到——

 “帝君的眼神這般溫柔的嗎?”

 “這麽多的稀世珍寶當魚餌喂,忒糟踐了!”

 “對你來說是糟踐,龍神未必這麽想。何況丟點寶物就能哄心愛之人開心,我是龍神我也這麽辦。”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覺得此番場景也很美妙?”

 “是是是,我也正有此感!”

 “啊啊啊!龍神給岑羽君撫發了!”

 忽然有人道:“你們還在這邊作甚?玉露台在第三天的門市又有‘榕樹下’了,再不去又沒得買了!趕緊去啊!”

 不少人都跑了。

 那廂岑羽喂完魚,也同滄沉一起走了。

 只是這一番同行,他心底又有了與從前不同的感受。

 約莫就是:滄沉待他是真的好。

 護他、敬他、幫他,也從沒令他在天界受任何委屈。

 這麽多的好,無論是不是有所企圖,岑羽都未感受到被冒犯或者不適。

 很多時候,還覺得十分歡喜。

 也就是有些話說得過於直白坦誠了些。

 要是那些話不那麽說,或者說的委婉些……

 岑羽:停,打住!

 “想睡你”這三個字怎麽委婉地說出口?

 根本沒法兒委婉。

 何況……

 岑羽暗暗回想:當初到底是怎麽發展到直白坦誠那一步的?

 哦,對,摸龍尾不止是摸龍尾。

 岑羽摸著袖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在快要回到幽明殿的時候,暗暗心道:龍可能與許多獸類一般,在某些事情上非常的直白,還拿直白當坦誠。

 但其實他們人,都不是這樣的。

 比如睡覺這種,很少會有誰直接開口說,一般都會從某個階段過渡到曖昧期……

 曖昧。

 龍懂什麽叫曖昧嗎?

 岑羽默默在心底敲頭:承認吧,你也好色,你就是不敢,沒人大青龍坦誠,沒人膽子大,還偏偏要胡思亂想。

 岑羽偏頭看了眼滄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鬼使神差的,突然止步。

 他停下,滄沉便跟著停下,偏頭看過來。

 恰在這個時候,岑羽忽然側頭抬臉,嘴唇在滄沉唇角很輕很淺地碰了碰,一碰即分,再飛快地回頭。

 滄沉有些意外,維持偏頭的姿勢,岑羽已經繼續往前走了,腳下插了翅膀似的,越走越快。

 滄沉沒追,不緊不慢地走著,目光落在前面的身影上,眼中帶笑。

 從前總是他伸尾巴,如今岑羽也對他伸尾巴了。

 剛剛那一下,就是岑羽的“尾巴”。

 而奇妙的是,滄沉知道自己伸尾巴是想交尾,可岑羽的這根“尾巴”伸向他,卻沒有令他感受到半絲隱晦的內涵。

 反而一派無暇,隻余清甜留在唇邊。

 滄沉心道:這或許便是人與龍的不同。

 當夜,臨睡前,岑羽正在心底天人交戰,躺下才發現,滄沉沒有像往常那樣變出龍尾。

 岑羽正奇怪,轉頭卻見滄沉與他一般,穿了白色的裡衣,雲被下蓋著的也是人的一雙腿。

 嗯?

 滄沉只是靠過來,在他額頂親了親,道:“睡吧。”

 岑羽眨眨眼。

 是夜,向來睡眠不錯的岑羽失眠了。

 他背對身後的滄沉,睜著老大一雙眼睛,竟然在想,龍尾上沒那什麽,那變成腿的時候,有那個嗎?

 如果沒有,那還怎麽做?

 岑羽:……

 睡覺!你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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