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把視線移開,沒過幾秒,又忍不住抬頭望了眼。
——卻發現雁回也正看著後視鏡。
心臟“咯噔”一下,池烈避過頭,默默告訴自己雁回只是在看後面的車輛。
到了家門口,池烈才想起來自己的書包還在學校。
雁回聽了得出結論:“你作業不用寫了。”
“那明天早上交不上我怎麽說?”池烈問,“要不你給我開個證明吧。”
雁回那張俊朗的臉上擺出驚訝的神色:“你不寫作業不是很正常嗎?”
池烈啞口無言,想了想道:“也是。”
不過最近一陣子自己都有按時交作業,雖然不少都是抄的。如果又恢復原先對待作業的態度,那幾個老師又要對自己感到頭疼了吧。
乾脆明天就早點到學校,能補多少是多少。
池烈在心底默默做好決定,然後一邊回憶作業數量一邊下了車,差點忽視了雁回的存在。
“池烈。”
他回頭,看到雁回降下了車窗,“你要是再逃課,學校查出來就該給處分了。”
“哦。”
車窗搖了上去,池烈看不見雁回的臉了。他在原地站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轉身上樓。
進樓棟的時候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肩膀哆嗦了一下,讓雁回看個正著。
怎麽看都覺得冒傻氣。
直到池烈的身影徹底消失,雁回也沒把目光收回去。
——果然還是離他遠點兒比較好。
然而在遠離之前,卻先知曉了擁抱的溫度。心裡生根發芽的念想愈發貪婪,哪怕知道會培育出扭曲的果實,也還是渴求著更多奢侈的養分。更多、更多的,多到足夠去接觸,去佔有,去支配。哪怕是苦澀的口感也想親自靠舌尖品嘗。
“蠢貨。”雁回自嘲地笑起來,隨手把鼻梁上多余的鏡框摘下,丟到了後車座上。
他抬頭看著後視鏡,那雙眼睛現在正清清楚楚地把心裡的貪念暴露無遺。
……
池烈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由得裹緊身上的被子。他窩在床上,用平板電腦看電影,進度條快到一半了卻什麽劇情都沒看進去。畫面上出現了一對朋友告別的鏡頭,無聲地擁抱著彼此的肩膀。
池烈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
怎麽雁回抱自己,就是摟著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