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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想已久》第65章
喬建良和唐藝父母都在外面散步還沒回來,整棟房子都黑魆魆,周圍沒路燈亦十分黑沉,如果不是這一聲喊,喬西都不會發覺四周有人。

 小鎮不像城裡,居民樓得按小區劃分,這裡的所有房子都沿著街道彎彎扭扭地座落,而房子門前就是停車的地方,所以要找人不難——沿街轉一圈,認車子就行。

 只是喬西沒料到這人怎麽會找到這裡來,小鎮比較偏遠,一般很少有人會過來,喬建良和唐藝都沒說,誰都不知曉她的動向,結果還是被對方找到了。

 這次出來倒沒有故意躲避的意思,只不過念及開年後局勢將會更加動蕩,所以就帶喬建良出來了,低調行事降低喬家的存在感,遠離紛爭,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傅北打過很多次電話,她都沒理會,想著各自靜一靜,畢竟有些事都還無法釋懷。

 現在看著傅北,不知怎麽了,空氣都好像凝滯住,牽扯著她的一呼一吸,煩悶壓抑感驟然襲來。

 傅北走到面前,沒有多余的動作,隻與之對視。

 方才隔得遠看不清楚,現在走近了,能瞧見她眼下的青黑,唇色也白,比之以前氣色差了很多,這陣子定然經歷了不少事,否則不至於成這個樣子。喬西紅唇闔動,張了嘴卻沒話說,總感覺太久沒見過似的,空落感夾雜著無法言喻的情緒漫上心頭,堵住了所有的言語。

 離開城裡之前兩人還在僵持,現下見到了,僵持淡了兩分,卻憑空多了無力感,或許是寧靜的小鎮生活洗刷了喬西心頭的煩惱與芥蒂,導致此刻見到傅北,她不再像原先那樣,而是靜靜站定,沒有任何多的想法,連躲避都不會。

 傅北說:“喬西……”

 聲音與夢裡一般,相差無二。

 喬西止住了摸鑰匙的手,抿抿唇,沒有回應。

 然而不等她有任何舉動,像是怕她又不見了,面前這人先用力把她摟住,手扣緊了她的腰,攏著不讓動。

 喬西被弄得有點不舒服,就立時掙了掙,不料反而被鉗得更緊了。

 傅北風塵仆仆,身上的味道如往常清冽,她有些執拗,也許是失而復得讓行為變得格外不尋常,沒了往日的淡然與鎮定,手下的動作都染上一絲慌亂與焦急。

 “就是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在這裡。”

 一個人若真的想躲起來,任憑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難找到。喬西跟喬建良忽然之間就走了,誰都沒告訴,向外界隱瞞了所有行蹤,如果不是唐藝那條朋友圈發出去的時候習慣性帶了定位,至今還找不到在這裡。

 現實不像電視劇演得那麽神奇,動用手段就能立馬找到人,假使對方有意躲著,一街之隔都千難萬難,何況是這種連監控都沒有的小鎮。

 喬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冷不丁被這人再次攬住腰身,往旁邊陰影處帶去。

 她有一點排斥,但更多的是別扭,不適應這樣的傅北,便想推開對方。

 “你放開……”

 說得很小聲,畢竟小鎮這麽大一塊地,除夕夜街上時不時就有人走過,不好意思在外面就摟摟抱抱,又不敢說話太大聲把路人吸引過來。

 孰料傅北置若罔聞。

 “聽到沒有,讓你放開。”喬西性子上來,方才那點不清不明的感受已經退下去,現下怎麽都不自在。

 傅北強勢,卻並不是在強迫,只是她太用力了,好似隨時都要把人融進自己骨血裡,不讓分離,弄得喬西很有束縛感,忍不住就像把她推開些。

 “別動,抱一會兒——”這人徑自說,聲音壓得很低。

 她一直在找喬西,眼下局勢變幻莫測,又不敢輕舉妄動,不論做什麽都不能太明顯,就怕被對手拿捏住把柄,那些急紅了眼的指不定要做出什麽事。昨天就知曉了喬西在這裡,可白天在一眾人眼皮子底下不能輕易行動,只能等到今晚連夜趕出城。

 見到人,緊繃終於放松,不安落地。

 可惜喬西不明白她此時此刻的心意,實在被勒得不舒服,就沒好氣地說了句:“你發什麽瘋,大過年的……”

 傅北沒有回答,在她話都沒說完的中途就用行動告訴她,到底發什麽瘋。

 情難自控,克制而隱忍,佔有欲強到快要迸發。

 所有話頭都被一一吞噬,連反抗都不能,喬西被迫承接這個吻,她太過意外,被這些行徑搞得雲裡霧裡,連這人的反應都還沒搞清楚,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急匆匆的吻就如同泛濫的江河水將她衝刷。

 連連退卻,可被傅北搶佔卷挾住。

 傅北將手掌在她後腦杓上,不讓有任何的退縮。

 這人從來不是這個樣子,就連當年分別之前,她依然從容淡定,萬事不能驚擾,好像永遠都掀不起波瀾,不動如山。喬西根本沒想過這種情況,她只是把該做的都做完了,離開一陣而已,只是沒有把行蹤告訴任何人,確實,適應這邊的生活後她也想過以後要不要多出去走走,試試離開江城,去見識一下大好河山,從頭到尾沒把這人考慮在內,傅北能有什麽反應呢,就那樣罷了。

 現在卻是截然相反,她被她弄得頗無措,對方的熱切像火,滋啦炙烤著,燒著她的軀體與意志。

 不適應與沒來由的空落讓喬西有所防備,這些時日裡的無聲糾葛教她下意識有所防備,給自己加上一層偽裝。

 兩人你追我趕地糾纏,終究是喬西先落敗,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傅北鉗住了她的下巴,毫無章法地親吻,喬西狠心輕咬了下,這人非但沒退縮,反倒更深入些。

 一個吻並不溫情,一方在表達自己強烈的情感,一方不懂,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惱,倒不是慍怒,就是無端端生出了火氣。

 待結束,傅北仍舊不松手,攏抱著人,說:“我想你。”

 說話像方才那個吻一樣沒有章法,沒有任何鋪墊,亦沒有用柔情似水的語氣來說,就淡淡三個字,猶如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喬西面上不為所動,給自己織了層網,感受到了對方的情緒,她咬咬紅唇,記起以往那些令人厭煩的過往,想著當年自己也是這般沒出息,那時的她卑下如草,連人影都見不到一個,老太太走的那一年她在傅家門口守了多久,可終究還是一場空。

 不知道怎麽了,以前那些酸楚與苦痛,忽然像火山爆發一樣湧現出來,她現在已經很少再想過往的那些事了,刻意將那些難堪與不舍掩埋在心底,不去觸碰,一直都裝出一副絕不在意的模樣,畢竟有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沒必要抓著不放。

 此時被傅北這般對待,她性子上來,佯作沒所謂的樣子,說:“怎麽,舍不得啊?”

 語氣比對方還要平淡,故意壓製著情緒,顯得分外疏離。

 一句話說得難聽,有意不給對方台階下,可傅北卻順著接了句:“舍不得。”

 乾脆,果決,沒有絲毫猶豫和遲疑。

 言罷,還偏頭伏下去親了親她的頸側,溫柔又張揚,頭一回不加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和言語。

 興許是這一晚的風太大,吹得人不能思考,才讓喬西有了這樣的錯覺,一點都不真實。

 年三十的夜晚,電視機裡放著歡騰喜慶的春晚,家家戶戶亮如白晝,好些人在外面聚堆聊天、打牌,少數人才會待在家裡,大部分都出去湊熱鬧看稀奇了。

 唐藝在那邊打了幾圈麻將,後知後覺發現喬西竟然還沒過來,便給人打電話,撥了兩次沒人接,這才警覺不對勁,趕緊起身,以為出了什麽事,匆匆告別牌都不打了,隻身回去找人。

 大晚上又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她嚇得半死,暗暗罵自己沒有戒備心,要真出了事就遭了,幾乎是跑著回去。

 遠遠的就看見房子沒開門,心陡然一跳,走近了才發現喬西就坐在門下的陰影裡,神情顯得有些哀傷落寞,好似失去了什麽一般。

 讀大學開始到現在都認識五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喬西這樣,擔心是被欺負了,唐藝喉頭一哽,憂心得要命地趕快過去,蹲下,抓著喬西的手喊:“喬喬!”

 喬西慢慢抬頭,眼睛有些紅,看不出到底怎麽了。

 唐藝有夠怕的,乍一瞬間以為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嘴皮子一抖,強行鎮定地問:“怎了,發生什麽了?”

 喬西沒吭聲。

 唐藝立時把人抱懷裡,甭管到底怎了,柔聲細語地寬慰:“沒事沒事,有我在呢,別怕……”

 傅北來了一趟,就說了那麽幾句話,走了。

 她不得不離開,必須回去,這次出來真的是到這兒看看,發現喬西就放心了。這種時刻縱有許多話要說,但都不是時候,走前,她對喬西說:“初七之前別回城,就在這裡待著。”

 緊要的關頭,罅隙與隔閡被這人拉攏,執意要合在一起。

 過完這兩天,局勢就要徹底改變,傅北不讓喬西卷入其中,避開才是最好的方法。她驀地碰了下喬西的唇,交代了一些事宜,說了番道別的話,沒有柔情蜜語。

 “等我。”

 喬西方才還在掙扎呢,待人一走,空寂感排山倒海襲來,這一方天地靜謐黑沉,陰鬱得不像話,房子裡的守歲燈光投落出來,好似剛剛那一遭都是自己憑空想象的,其實什麽都沒有。

 在這之前,她還在介懷以往,而今生生跳到了這一步,即將到來的審判將所有的一切剖開,過往都是徒勞。

 有些事重要又不重要了。

 傅北都沒敢開自己的車,不知借的誰的,一輛再普通不過的大眾,以此掩人耳目。

 喬西瞧見車子開遠,孤零零站在原地。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唐藝知曉是自己想歪了,虛驚一場,眼下她不敢再出去打牌,就在房子裡陪著喬西。

 進了房子,喬西收斂住情緒,像個沒事人一樣,除了不怎麽說話,與先前沒有任何區別。

 念及隱私,唐藝沒有多嘴,開鍋煮了一鍋餃子,等喬建良他們散完步回來一塊兒吃,其余人都沒察覺喬西的異常,歡歡喜喜跨年。

 凌晨一到,鞭炮聲再次響起。

 除夕春節的鞭炮總是沒完沒了,從不停歇。

 吃完餃子,喬建良最先回房間休息,唐藝父母耐不住熱鬧又出去轉悠,收拾乾淨廚房,喬西也回了房間。

 凌晨一兩點,唐藝過來敲門,沒得到回應,以為她睡了,就輕手輕腳離開。

 喬西坐在窗下,望著遠處的燈火。

 這一年春節過得與眾不同,小鎮比城市多了人情味,走在街上還能得到路人一兩句祝福。從除夕夜伊始,手機消息就沒停過,同學朋友親戚的祝福接踵而來,多得能論斤賣。

 喬西一整天都在看手機,秦肆凌晨給她發過消息,還有許多交情不深的同學朋友,甚至還有遠隔重洋的國際電話,獨獨少了某一個人。

 直至日落黃昏時分,才收到四個字:春節快樂。

 之後就再也沒收到過這人的消息了。

 春節一過,江城的變動正式開始,只是還沒浮出表面,僅僅隱藏在暗處。

 幾個小嘍囉陸陸續續被剔除,接著輪到中間層遭殃,原本還算平靜的局面在短短兩三天之內就大變樣,首當其衝的依舊是周群,他這回沒前兩次那麽幸運,直接被秘密抓走,周老爺子猝不及防,為此親自跑了兩三趟,可不起任何作用,連周群的面都沒見著。

 第四天,喬西的手機收到了一則本地的新聞推送,新聞在網上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但內容直指某些人員的作風問題。

 梁晉城暫時還沒事,火沒有燒到他那裡。

 喬西看了看時間,知道也該快了。

 出城之前,她去見的人是譚二爺。她是小角色,要見譚二爺一面不容易,同時也不容易被察覺,她把喬建良收集來的那些證據都交了出去,譚二爺一句相關的話沒說,隻請她喝了杯茶。

 譚二爺有個大哥,許多年前做生意爭鬥失敗,賠得底褲都沒得穿,大橋上一躍而下自殺了。傳聞說,那時之所以會這麽慘,是被人下了套,而那個下套的人現在春風得意,還身居高位,這些年與某家的小舅子來往密切。

 結合著細細一想,譚二爺當初真是因為看不慣梁晉城的作風才盯上他的嗎?這世間因果循環,事出必有因,總得有個出處。

 借力打力,一點都不難。

 喬建良收集的那些證據獨一無二,是從梁晉城曾經的親信那裡得到的,這位親信三年前得癌症死了,他死前因為治病導致家裡欠下巨款,簡直淒慘,喬建良出了一筆錢,各取所需。

 喬西無法用這份證據扳倒梁晉城,因為實力不夠,但譚二爺可以,她跟他做了一筆不為人知的交易,相互都滿意。

 許多事情喬建良都知曉,看在眼裡不吱聲,他帶病在身,無暇再顧及這些,全當不知道,隻想好好養病。

 新年新氣象,一切都重新開始。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走親訪友的喜悅之中時,事情一件接一件發生,只是不曾公之於眾。

 周群倒下,與他有不正當往來的一個都逃不掉,當喬西以為下一個就是梁晉城時,變故橫生,接著卻是傅家。

 變故如同重磅炸彈,所有人防不勝防,沒明白怎麽就到傅家了。

 喬西亦不曾料到會這樣,當得知這個消息時,手下控制不住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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