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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130章 詔武元年
衛庭煦來得相當及時找地方找得如此準確, 一來就趕上最精彩讓甄文君磨破嘴皮子都不一定能解釋清楚的關節點。

 甄文君立即從馬上跳了下來和猛達汗保持距離。

 衛庭煦神色淡然如常, 太正常了反而能看出刻意。衛庭煦大概早就到了,早就藏在石林之後默默瞧著她們, 直到她認為最合適的時機才開口。

 甄文君知道衛庭煦沒有真的生氣, 她們倆經歷過多少生死如今正是濃情蜜意之時, 豈會為了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人置氣。衛庭煦只是要戲耍甄文君一番, 尋點兒盡在掌握的樂子罷了。

 甄文君越來越了解衛庭煦, 也不拆穿她, 反而格外配合,做出她想要的樣子, 匆匆忙忙又相當認真道:“子卓你來得正好!我正想要回去跟你說這事兒!你瞧咱們運氣多好, 居然碰上了流火國的王!咱們將他綁了逼他帶咱們去流火國,如此一來根本沒阿耶什麽事兒了, 即便不用萬道羅盤也能順利抵達。子卓不愧是咱們的福星, 無論有多少艱難險阻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只要有子卓在便能時來運轉天隨人願……”

 甄文君也是反應靈敏,一上來便一口一個“咱們”,竭盡所能將衛庭煦和自己捆綁在一塊兒,以表他人不可能橫插一足的決心。

 衛庭煦含笑幾次想要開口都被甄文君滔滔不絕給懟了回來。

 猛達汗聽懂了甄文君的意思,竟是想要將他綁了!一時倉惶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剛脫虎口又落狼窩!

 若他會騎馬的話此時此刻便能駕馬狂奔,逃離此處!可他不會, 所以離開皇宮之時才選擇趕牛車出來, 才會因此被克拉伊人追趕。

 更重要的是……猛達汗看向背對著他的甄文君。他如何能舍得拋下看過他的臉也看過身子的女人?若是不能嫁給此人他這一生的清白該如何著落?

 在他們流火國, 臉、頭髮都非常非常私密之處, 男子們什麽時候開始穿衣裳什麽時候便要開始盤頭遮臉。一直到成親之前頭髮和臉都是不能露出來的,只有成親當晚由夫人為其揭開,只有夫人可以享用他們的全部。

 因流火國的男子被認為是帶著汙穢降世的,所以成親之夜也被稱之為“消穢”,揭開真容消祛汙穢,只有在女子的幫助下將肮髒的汙穢引出體外才能算是個真正乾淨的男人。

 若是頭髮和臉在成親前就被陌生女子看去了知道他的樣貌了,那他便不再純潔,只有嫁給這女人一條路可走,否則,沒有女人會願意娶他。

 猛達汗從沒有親眼見過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除了關於本國書籍之外流火國境內找不出任何一本和他族有關的典籍,更不知道天底下竟還有和流火國完全相反的國度存在,從未想過女人也可以是溫順的。

 他們流火國的女子各個凶悍風流,別說坐擁天下男人的王了。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女人,三郎四侍者比比皆是。就算家中夫侍成群也常常出門尋花問柳。沒人覺得她們這樣做不對,反而當做風流韻事來談論,男子卻只有服侍夫人一條路可走。嫁了之後想要離開絕不可能,除非夫人能夠開口放他們一條生路,否則嫁給了誰便是一輩子的事。就算有再強壯再俊俏的女人出現,他們也不可太過親密,否則就是有違人道,會被眾人唾罵。

 男人和女人的境遇相差如此之大,可所有流火國的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兄弟們都說這是女人的天性,女人能夠決定哪個男人能擁有後代這是她們天生的優勢,她們能夠理直氣壯地決定一切,而男人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

 即便如此大家都說流火國的女人已經很溫柔體貼了,外面別國的女子更加凶悍更讓人害怕,讓他絕對不要出去,若是被其他國家的女人看中會把他連帶著骨頭都一並吃乾淨。起初他不信,流火國的女人已經這麽壞,還有人能壞得過她們?

 直到他遇上了甄文君。

 甄文君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命垂一線之時如天神般降臨,隻帶了一位柔弱的男人就將庫爾間什裡最可怕的盜賊克拉伊全數斬落馬下。這份實力恐怕連流火國最厲害的騎士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完完全全是猛達汗自小幻想的夫人的模樣。

 這樣勇猛無雙的女子才可一統流火國,才能讓全國女子臣服啊!只要能夠嫁給她,她便有了當流火國之王的權利!舉國上下都會認同,畢竟推舉他當王也是迫不得已,誰也希望自己的國家由一位強壯的女子治理吧。

 沒想到,這個北狄女人看了她的臉和身子卻沒有絲毫要負責的態度,甚至要利用他……難道他這一輩子就只有被當做他人工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命運麽?他的國家如是,他的“消穢者”亦如是。想到此處猛達汗心中傷悲難抑,坐在馬上抽泣不止眼淚潺潺。

 “你看,將人家小郎君嚇哭了。還不快去賠個不是?”衛庭煦依舊是這腔調,甄文君開始有些分不清她是單純在消遣還是暗示她可以利用猛達汗,以“娶”他為借口讓猛達汗取代阿耶,帶她們去流火國。對於後者,甄文君實在做不出來,她寧願將他綁了以性命來威脅。

 “別逗了,好姐姐親姐姐,再消遣我我可要哭了。”甄文君嘟著嘴委屈地求饒。

 她當然明白和衛庭煦硬碰硬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互相拆台挖坑也不是衛庭煦的對手,為今之計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快點兒求饒裝可憐,衛庭煦說不定還能看在她可愛的份上饒她一命。

 這招當真有效。

 甄文君一噘嘴眼角立馬泛淚花,也不怕丟人,拉著衛庭煦的手嗯嗯啊啊地不放開,糾糾纏纏黏黏膩膩,看得左堃達和小花以及周圍的隨從牙都倒了。反正甄文君是不怕丟人的,再惡心的撒嬌她都有這個臉,反而想要瞧瞧衛庭煦能有什麽表情。

 衛庭煦慈愛地笑著摸了摸她腦袋:“胡鬧。”

 “姐姐欺負人,人家隻好胡鬧。”

 “行了。”衛庭煦扶著她的肩膀微微踮起腳,小聲在她耳邊道,“我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你這麽可愛的模樣。你去跟那小郎君說,沙漠危險,咱們願意護送他回到流火國。”

 此計甚妙!

 甄文君用耳朵蹭了蹭衛庭煦,依依不舍地走回去,按照衛庭煦提議跟猛達汗說了。

 “方才不過是隨意一提說笑而已,陛下莫當真。在下姓甄名文君,乃是大聿平蒼人士,此次護送我家女郎南行正是奉了大聿女帝的聖旨,想要拜訪流火國之王,獲取通商許可,將萬向之路重開。沒想到如此巧合在此遇到陛下,真是再好不過。沙漠危險盜賊橫行,在下願意護送陛下安全回國。”

 甄文君這會兒看穿好了衣衫的猛達汗還是無法接受他竟是個男人的事實,猛達汗比許多小娘子都要嬌媚,連聲音都沒有半分男子之氣。若不是方才他衣襟下落親眼看了個通透,無論猛達汗如何說甄文君都是不可能信的。

 猛達汗見她突然溫柔正要雀躍,卻聽聞要將他送回國去,猛達汗拒絕:

 “不,我不回去!我已經逃了八次了,這是第九次,眼看就要成功了居然如此倒霉遇上了克拉伊……但我不能回去,一旦我回去她們又要逼我當王,又要讓我學這個學那個,還要我習武!”他攤開瓷白纖細的手,“你看,握了幾天兵器手掌都磨破皮了!”

 “陛下,自古聖賢文韜武略大智大勇,隻知曉書中道理遠遠不夠。寶劍磨礪出,只有不斷的磨煉才能讓陛下成為一代……”

 “可我不想當王啊!我隻想當個小公主。”猛達汗踩著馬鐙小心翼翼地下馬,小碎步跑上來握住甄文君的手,“你已經看過我的臉我的身子了,我是你的人,你來當這個王如何?”

 又繞回來了……

 甄文君搖頭道:“不可。”

 “為何不可?莫非你已娶郎君?”

 “……我們大聿女子並不娶任何人。”

 “那不正好?就算你娶了別人休了便是。按照我們流火國的習俗,我若不能嫁你,我這一生便再無可能嫁給別人,唯一能夠消解的方法便是將你殺了。”猛達汗說到此處,眼神忽地蒙上了一層與方才的嬌弱完全不同的詭異之色,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只有殺了你,以你之血來洗淨我的罪惡,我才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娶我,或者讓我一聲令下教所有流火國軍隊追殺你到天涯海角?這兩條路,女郎可要好好選擇。”

 甄文君沉下臉盯著猛達汗,猛達汗也以目光緊抓著她,嘴角浮著盡在把握的笑意。

 “你可是在威脅我?”甄文君道,“我最厭惡的便是被人威脅。”

 猛達汗哈哈笑,正要再說什麽之時仿佛如夢方醒,見自己和甄文君居然靠得這麽近,慌張地“咦”了一聲大大後退了一步。

 “我、我這是在做什麽。”

 甄文君站在原地沒動。剛才和她針鋒相對的猛達汗眼神和現在完全不同,就像……

 就像是另一個人。

 “離魂症。”衛庭煦小聲在她身後道,“一體雙魂,他身上附著另一人的魂魄,擁有兩種全然不同的性格。”

 “離魂症?”甄文君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一人身上兩種性格,就好像兩個人甚至更多人共用一副身軀。

 “甄女郎,方才我是不是失態了?”猛達汗道,“有時候我的確會這樣,忽然失去記憶,在失去記憶的時候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完全不記得。有人說我那時會變得特別可怕,甚至……”猛達汗抱著自己哆嗦不已,想起這件事讓他萬分恐懼,“甚至,殺了很多人。”

 甄文君:“殺了誰?你的臣子?人民?”

 “不。據說我失憶之時帶著一萬騎士不顧先王鎖國之意,衝出沙漠,將周圍的小國殺了個片甲不留,虜獲成山的財寶和奴隸……我完全記不得,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聽到這兒甄文君才明白,“猛達汗”這個名字應該沒有起錯。他看似弱不禁風,實則身子裡住著一位曠世勇者。

 “聽這意思,若是你逃走不娶他的話,說不定他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更有可能將大聿夷為平地。”此事越來越有趣,衛庭煦靠在她身後嘻笑不止。

 “可別拿我尋開心了……”

 衛庭煦知道甄文君太倔強,肯定不會答應的,便從她身後轉了出來,對猛達汗道:

 “既然已到了流火國境內,自然是要遵循流火國的律法習俗。”

 預感到衛庭煦會說什麽,甄文君急道:“子卓!”

 衛庭煦這回是認真的:“文君既然已經看了陛下的臉,定是要娶你的。讓文君帶陛下回去,擇日完婚如何?”

 猛達汗:“你、你說的可能作數嗎?”

 “自然作數,不信你可以問她。”

 看見一線希望的猛達汗興奮地追問甄文君:“真的嗎?她說的是真的麽?”

 甄文君沒辦法,隻好點頭。

 衛庭煦心中肯定有謀劃,大概是先找到流火國再說。辛苦了一路若是被卡在這種事上前功盡棄的話,豈不是可笑又冤枉?

 見甄文君乖乖聽話猛達汗大喜,抱著甄文君脖子瘋狂蹦躂。

 甄文君快要被他勒斷氣,撇撇嘴道:“既然如此,咱們便啟程吧。”

 “可是……國師若是見到了外邦人,肯定要將你們都殺了的。”

 “國師?”

 “對。她在我母親、流火國前一任王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是國師了,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母親都會與她商議。母親重病之時我大姐不過十二歲,母親便任命國師為輔政大臣,輔佐大姐登基為王。可是之後的八年間,除了我大姐之外其它所有的皇姐皇妹全部去世了,死因千奇百怪,甚至還有吃飯噎死的。我和王姐都覺得其中有詐想要著手調查,國師卻以不得打擾亡靈為由,拒絕我和王姐靠近她們的棺木。”

 甄文君道:“你的王姐是一國之王,國師居然敢阻攔她。”

 “是……國師權勢熏天,國內所有重要的決定都需國師過目。王姐覺得流火國一直鎖國下去國力只會越來越衰落,即便擁有再多金礦寶石又有何用?王姐說,我們成河的黃金和寶石在別國可以賣上非常高的價格,若是能夠和其他國家通商的話能夠帶來巨大的財富。她主張重開國門。可是這件事被國師和所有大臣反對。這些大臣全都是國師的爪牙,竟沒有一個人支持王姐!這些年來王姐一直都在暗地裡和國師鬥爭,隻想要將王權重新握回自己手中。可惜……”猛達汗說到此處眼睛紅了,“王姐未能完成她的志向便去世了。”

 衛庭煦問道:“她是怎麽死的。”

 猛達汗流著淚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我在房內倒馬奶,阿護衝進來告訴我王姐死了……王姐雄心壯志一心想要將流火國好好治理,沒想到她也逃不過。到現在我都無法相信所有的姐妹都已經不在,只剩我一個人……”

 “你心裡知道誰是凶手。”衛庭煦道,“更知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所以你才三番五次地逃出來,想要脫離國師的魔爪。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國師將你拱上王位,只是要讓所有人覺得你一個男子成王名不正言不順,待你成為眾矢之的時,便是她謀朝篡位之時。”

 顯然被衛庭煦說中了。即便現在並不在流火國城中,衛庭煦說完之後猛達汗還是四下看了看,確定國師不會突然從地裡鑽出來後才灰心喪氣道:“是我無能……我沒辦法與國師抗衡,只能一味逃走。”

 “的確很沒用。”衛庭煦完全沒有想要留情,一句將他說得大哭不止。

 “所以,你打算一直沒用下去嗎?”衛庭煦問他,“不是所有人生下來都會站在強者之巔。重要的不是你生下來是什麽樣的人,而是你想成為什麽樣的人。”

 “你的意思是……”

 “殺回去。”衛庭煦的話帶著誘惑,眼眸深處的興奮之意被甄文君捕個正著:“誰讓你痛苦,你要殺回去百倍奉還。”

 “可我,可我不是國師的對手。”

 “即便不是對手能打她幾拳就幾拳,能讓她嘔幾口血就幾口血。除非你想讓她不費吹灰之力不受任何阻礙就將你祖輩辛苦經營開辟的國土握入掌中。你最珍貴的東西難道要交給你最痛恨的人?”

 猛達汗準備回去,回流火國與國師一決死戰。

 衛庭煦的話讓他鬥志狂瀾,找回了牛車之後狠心地抽了牛兩鞭子,牛吃疼多挪了兩步,還是很慢,還是遠遠落在甄文君等人的馬隊之後。

 甄文君拿她沒辦法,隻好讓她坐上馬車,令隨從替他趕牛。

 猛達汗坐上馬車沒多久鬥志都變成了困意,靠在甄文君肩頭睡得輕鼾陣陣。甄文君本是要來和衛庭煦商議流火國之事的,還沒說兩句就被壓了一肩,特別不舒服。

 子卓都還沒這樣粘過我。

 甄文君暗中挪來挪去想把猛達汗給挪下來,沒想到猛達汗什麽大本事沒有,睡覺的功夫卻是一流,粘上了舒服的肩頭便絕不輕易離開。甄文君挪一寸他便跟一寸,無論甄文君怎麽動他都睡得萬分踏實。

 “你根本就在裝睡吧?”

 若不是猛達汗教會了甄文君使用萬道羅盤,此時他是絕沒有這麽好命能流三尺口水而不被丟下馬車的。

 原來羅盤最裡面一圈小字寫的乃是流火國的一句吉語,意為“喜悅安康,壽長福綿”。

 “什麽鬼東西?那不是完全沒有用處嗎?”半個時辰之前甄文君給猛達汗羅盤讓他教她使用方法,得到這樣的答案後甄文君莫名其妙。

 “有用啊當然有用。”猛達汗忙道,“這句祝福是我們流火國所有節慶時必說的一句話!”

 “哦?祝福就有用?“

 “真心祝福就有用!”

 甄文君真想一拳打爆他的腦袋。就他這種蠢蛋如何和陰險狡詐的國師鬥?就算這回幫助他把國師打跑了,以後還需治國安邦。就這家夥的豆腐渣腦子……如何能治國安邦?

 而且流火國的人怎麽回事?她揣著萬向羅盤這麽久思來想去這最裡面一圈字到底什麽意思卻始終參不透,以為有什麽天大的玄機,沒想到竟是一句祝語……甄文君隻想翻白眼。

 很多事竟是她想得太複雜了。

 即便有那倒霉的祝語,萬道羅盤的白砂依舊讓甄文君十分著迷。白砂不僅能在萬裡之外感知流火國處於哪個方位,按照猛達汗所說,內圈的四個時辰的刻度更是能精準指引行者向此方位前行的時間,一旦到了時間白砂便會變化方位,可若是沒有按時抵達本該抵達之地便會遇上危險。此羅盤之神通超出甄文君所料,究竟是盤底有玄機亦或是白砂奇妙?幸好已經將阿耶晃醒讓他自行回備息去,不然羅盤當真給他的話甄文君得心疼了。

 她要將萬道羅盤帶回大聿去,好好研究,或許日後行軍作戰時能夠派上用場。

 根據萬道羅盤和猛達汗的指引,她們奔了一日終於到了流火國。

 甄文君做好了準備,準備像古犀國時一樣幫助猛達汗打上一仗,將國師打跑之後取得流火國的通商權。本來她和衛庭煦都在思索著若是找到流火國的話該如何打開國門,遇到猛達汗乃是天賜良機。只要能拿下流火國,萬向之路便能打通。

 打仗對於甄文君而言是件樂事。無論是孟梁大戰還是汝寧突襲,對於她而言都還不算盡興,更不用說古犀國內小試牛刀。若是流火國這國師能夠讓她淋漓一戰的話便是件大大的好事。

 可事情卻非她所料。

 離流火國城門還有三裡地便看見一縱車馬駱駝急匆匆地前行,似乎在尋找什麽。

 “是國師!”猛達汗立即躲到甄文君身後。

 一四十歲左右的女子身穿玄白相間的長裙,頭戴衝雲冠手拿八卦扇,看見猛達汗率侍衛立即迎上來跪了一片:“吾王喜悅安康,壽長福綿!”

 拜見之後那國師上前仔仔細細地查看一番,確定猛達汗沒有受傷之後眼圈都紅了,感歎道:“陛下若有什麽苦楚便與臣傾訴,可別再一聲不響出走了……臣實在擔心,就怕陛下會出什麽危險。”

 甄文君站在一旁仔仔細細地端詳國師的一舉一動,還以為國師這等奸臣怎麽也得像謝扶宸一般喜怒不浮於言表,老謀深算全都藏在肚子裡。可這女人喜極真憂也極真,似乎……

 甄文君略有所思地看向衛庭煦,見衛庭煦胸口微微起伏,似吸了口氣。

 衛庭煦和她想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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