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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99章 神初十年
衝晉首領一早收買了牙門將林堅, 與他裡應外合, 連夜直取聿軍大營, 殺了聿軍一個措手不及。

 本就損兵折將的聿軍即便剛剛注入新鮮血液也完全抵擋不了衝晉鐵騎一撞。衝晉大軍沒有戰鼓, 有的只是戰士們整天的呐喊聲,戰馬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 勢若奔雷,橫掃整個大營。

 火盆酒碗被打翻一地,很快帳篷著了火, 火焰衝天。

 火光之中甄文君看見有人腦袋被馬上的衝晉士兵齊肩砍了下來, 屍體倒在馬車之上,她迅速鑽入馬車車底,屍體正好將她掩護得嚴嚴實實。

 她是殺過人, 對戰爭的殘酷也有所準備,可忽然而至的虐殺卻讓她方寸大亂,只顧逃命。

 躲在板車之下, 耳邊慘叫聲連天。毫無準備的聿軍就像一塊肥肉,任衝晉這把屠刀宰割。驚慌失措的新兵、殘兵為了逃命沒有任何章法地逃向四面八方,完全無陣型可言。長孫奕在混亂的人群中高聲呐喊, 讓大家鎮定下來拿起武器,可無論他喊得再大聲都立即被鬼哭神嚎吞沒。

 沒有人聽他的聲音也沒有人有反擊的心思, 長孫奕一介軍司馬手裡拿著長刀親自劈了幾匹衝晉的戰馬馬腿,就要高聲再喊時一匹快馬衝了上來, 馬上的漢子借著奔馬之力一刀從他的後背砍至肩上, 幾乎將他劈成兩半。長孫奕身子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 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再也說不出話。那匹馬卻沒有任何停頓之勢,衝進人群之中,刀花狂舞,殺得馬上主人以血為衣心口發熱,縱情大笑。

 此番聿軍大敗,殘存的六萬部曲中四萬被當場殺死,其余一萬女部孩童被虜充為衝晉軍妓,剩余一萬殘部四散奔逃。建遠將軍衛允、軍司馬長孫奕均被殺,牙門將林堅叛變。

 衝晉大將軍呼爾擊衝破了前海關,殺了數萬人之後士氣大振,將聿軍將士的頭顱割下掛在戰馬的馬頭之上,以人頭多寡以示軍功薄厚。大聿剛剛從後方送來的輜重糧草全部落入衝晉手中,他們一鼓作氣連下四座城池,將聿軍戰線往南壓了數百裡地。

 衝晉正面攻破前海關之時,其他三大胡族分作三路不斷在其他幾路騷擾大聿諸城,本來聿軍還有些余力分頭作戰,如今前海關一破,聿軍所有力量必須匯攏成主力,正面與衝晉抗衡。

 孟梁便成了下一次決戰之地。

 李舉剛剛上前線,甚至還未和前線將士們打個照面,衝晉軍便給了他這樣一份大禮,讓他難以消化。

 衛允被殺的那晚李舉其實也在大營之中,只不過他頭疼難忍又疑似食物中毒連續腹瀉了好幾日,根本離不開便器,更不要說來指揮戰役了。突襲的那夜虎賁軍士兵殿後讓李舉先逃,李舉本就疼痛不已的肚子在顛簸中更加翻江倒海,便器沒來得及拿,直接拉在了馬車上。此事乃是李舉的奇恥大辱,他特意吩咐隨行護衛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護衛低垂著腦袋隨意說了句“是”。見天子如此,他似乎已經瞧見自己身首異處的未來。

 李舉隨著聿軍主力一同退到了孟梁,孟梁太守劉觀本來都要攜家帶口逃走了,沒想到前海關根本連三日都扛不住,戰事焦點立即落在了孟梁,連天子都來了。劉觀想要趁亂棄城的想法泡湯,讓妻妾們收拾細軟連夜出逃,他自個兒帶著舊部留守在城中,和天子、聿軍主力匯合。

 聿軍主力號稱有十五萬大軍,可是李舉知道只剩下五萬了,五萬之中能打戰的男人恐怕連一半都沒有。孟梁若是再失,下一步衝晉將取的便是官仰。官仰離汝寧不過千裡,官仰一破等於京師門戶大開,以衝晉行進的速度,大軍抵達汝寧不會超過五天。

 李舉來時的雄心壯志蕩然無存。他本以為自己能夠運籌帷幄決勝千裡,沒想到連一仗都還沒來得及指揮便丟了北方最重要的關卡,之後更是連丟四城。

 就在李舉煩心倦目之時,二路戰報和一封秘折紛紛踏來。

 一路戰報說大聿西北的三大胡族已經連下綏川三個縣,以如虎之勢往洞春的方向打過來,正是想要借天子禦駕親征之時趁虛而入。這三大胡族合起來都不及衝晉一族的力量,可他們擅用巫毒之術,十分難對付。如今大聿主力全部壓在孟梁,國內再也榨不出任何兵力,綏川抵擋他們的是士族們最後看家護院的私兵。整個綏川私兵加在一起已不足五千人,能夠抵擋一時乃是借著熟悉地勢的優勢,無法長久堅守下去。綏川新任太守晏昂和洞春太守長孫純一同向李舉要兵,希望征調十五萬主力中的一半支援西北。

 一半?他們竟想要七萬五千大軍?李舉苦笑不止。別說七萬五千大軍,就算是五千他都不可能調走。若是讓他選擇的話,綏川和洞春兩郡可以丟,反正那裡已經成了李延意的勢力范圍。但是孟梁不同,孟梁、官仰、汝寧全都是他和謝扶宸握在手裡的勢力,且出了前海關之後便沒有任何高山險阻,這兒才是最危險的豁口,李舉絕不會讓出分毫兵力!

 李舉親筆用朱砂回信:“前海關被破,孟梁危在旦夕,無兵可借。”寫完便差人送走。

 另一封戰報乃是說大聿境內發生暴動,無數災民揭竿而起已形成造反之勢。這些災民以“黃土”為號,號稱“黃土義士”,以“劫富濟貧”為借口,在大聿中幾大城池內大肆搶劫殺人。連汝寧都已經出現了“黃土義士”,在東西二市縱火劫肆,十分猖狂。金吾衛正想方設法打擊“黃土義士”,可加入“黃土義士”的人越來越多,許多災民早就藏了一肚子對中樞的不滿,如今有了宣泄口便肆無忌憚起來。

 李舉一個頭兩個大,隻回復一個“殺”字,便無心再理會。

 最讓他愁煩的還是謝扶宸遞來的密折。折上說李舉前腳走,後腳衛綸便回來了,聯合長孫曜一塊兒彈劾了嚴震。彈劾他的奏疏直接遞給了庚太后,都沒經謝扶宸這位監國司馬的手。庚太后看過之後遞給了李延意,讓她定奪。李延意一口氣給嚴震灌了六十五條罪狀,甚至說他坑蒙拐騙來的尚書令不能算數,按照官銜連詔獄都沒資格進,直接打入了大牢之中。嚴震連喊冤都未能喊兩天便被滿門抄斬,此令也是庚太后拿出了先帝的玉璽給李延意,讓她主持朝政之事。嚴震一家連同姬妾三百余口死得不明不白,謝扶宸拿出了李舉交給他的監國之印都沒用。李延意手中先帝的玉璽壓他那監國之印好幾頭,謝扶宸甚至在早朝之上當場被趕出了太極殿。

 李延意正是趁著李舉不在汝寧便瘋狂攬權,和庚太后一同聯手要以迅雷之勢剪除異黨。謝扶宸如今假裝抱病在家想要躲過此難,希望李舉能夠早日回朝掌管朝政。

 李舉氣得五髒廟崩裂,劇烈咳嗽幾乎咳出血來。

 無論是胡族也好災民也罷,全都和李延意一樣,都是虎視眈眈惦記著寡人江山的財狼!

 李舉不能在孟梁久留,他要正面迎敵速戰速決,將衝晉打回北邊荒地!

 他連夜找來孟梁太守劉觀、新任安北將軍王危、新任平川將軍賀延年,以及眾校尉、中郎將、中監軍等,商量守城對策。

 ……

 “其實李舉說得對啊,主力不可分流。就算綏川和洞春被奪,三大胡族想要從北邊還有綏東山脈之險難以跨越。如果他們跨越了呢?他們能過踏過綏東山脈,亦有平蒼一整個郡抵擋。平蒼乃是軍事重郡,且士族眾多,想要蕩平平蒼可沒那麽容易。但孟梁不一樣,孟梁是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的。孟梁尚還有高城深池抵擋,可是再往南的官仰乃是坐落於平地之上,非常容易攻破,所以決戰之地只能選在孟梁。”

 黑夜之中,甄文君坐在火堆邊上,一邊嚼著乾硬的蒸餅一邊用樹枝在地上畫出大聿的地形圖。

 大聿之地形她三歲時就會畫了,五歲時能夠標出各大山嶽、河道、關卡的位置。阿母曾經將大聿地圖畫在老樹皮上,撿了幾個石子兒和她玩打戰的遊戲,這便是最初的“紙上談兵”。

 在前海關驚魂之後,甄文君連同殘兵一塊兒退到了孟梁。這一路上她不僅沒有找到刺殺李舉的機會,甚至連自個兒的性命都險些丟了。連續幾晚的覺沒睡好,無論何時一閉眼都是奔馬長刀和滿地的人頭腸子,攪得她寢食難安。十日過去總算有了些胃口,尋了點兒比石頭還硬的蒸餅坐在沙地上,隨意分析一番情況。

 關於軍情之事她是方才去給中監軍送酒時聽到了些隻言片語後拚湊出來的。以前阿母的故事裡總有些小兵喜歡給監軍送酒,借機得一些情報,從而在心裡制定計劃,以備他日一鳴驚人。

 作為掌握軍情最多的監軍一職,所有的情況都要匯總到他們這兒再傳達出去。中監軍全都是些糙漢子,甄文君一張好皮囊頗受他們喜歡。每次甄文君端酒進去沒人轟她,她便繼續倒酒,能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留得越久,能夠竊取到的軍情就越多。

 以她現在最最低等的女部士兵身份根本接近不了李舉,來這麽多日隻遠遠地聽過他喊過兩次話,一旦喊話結束她根本不知道李舉駐扎在何地,談什麽行刺?

 而且甄文君心中不止是行刺李舉這麽簡單。如今大聿男丁難征,她既然有機會進入軍中且想要一舉扳倒謝扶宸,便要趁機學習歷練才是。

 自言自語地分析當前局面,沒發現身後悄悄靠近過來一人,那人故意掩藏了腳步聲,“啪”地一下拍在甄文君的肩頭,嚇得她蒸餅都掉在地上。

 “你在做什麽?”塚氏阿希一屁股坐到她身邊,將她掉在地上的蒸餅重新撿起來拍了拍,接著吃,“畫什麽?地圖?”

 “嗯……”和甄文君同批上前線的女部已經沒有幾個還活著了,阿希便是其中之一。阿希是個樵夫的女兒,自小砍柴搬木,手腳上有些力氣,可惜腦子實在有些不靈光。前海關之難時,她躺在地上裝屍體才躲過一劫,只不過左腿被馬給踩斷了,甄文君幫她上了藥,但是前線條件有限阿希的腿傷好得很慢。不過她全然不愁,成天拖著斷腿到處走,還揚言要上場殺敵。她老是纏著心事重重的甄文君,說些有的沒的聲音還特大聲,甄文君有些煩她,並不想搭理,每回都隨意敷衍一下。

 “文君!你好厲害啊!這是孟梁?這是汝寧!哇!你畫得真好!”

 甄文君受不了她的大嗓門,將地圖一抹,抬腿就要走。

 “不過孟梁的山嶽地形還有有些不對,孟梁的參三峰其實只有兩個峰,沒有三峰。”就在甄文君要離開的時候,阿希忽然開口道。

 甄文君立即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頭看她。阿希還是一臉天真甚至帶著點兒傻氣地看著她笑。

 “你說參三峰只有兩峰?怎麽可能……只有兩峰的話為何叫參三峰?”甄文君問她。

 坐在地上的阿希一邊嚼著蒸餅一邊拍腿,很隨意地說道:“十年多年前是有三峰,不過其中一峰布滿磁石,非常不利於行軍,便被移了。據說磁石都被填到了偏僻的歸心谷之中了,所以如今只剩下兩峰。”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甄文君看阿希長得五大三粗,和初初見到的小花頗為相似,只不過沒有小花那般高壯而已。

 “我?我和我阿父常年在外砍柴,順帶尋點兒山中珍寶。薪柴才值幾個錢,山珍可不一樣。為了能多賺點銀子,我和我阿父幾乎走遍了大聿境內所有山川,所以知道。”

 “你……走遍了所有山川?”甄文君難以置信,“如今大聿山川地貌你全都記在腦中?”

 “昂。”阿希將蒸餅吃了個乾淨,捂著餓扁的肚子,痛苦道,“還想吃……”

 甄文君立即將她穩住,恨不得捧在手心裡:“想吃蒸餅嗎?我去給你拿!你就待在這兒別走!”

 “真的?”聽到食物阿希雙眼冒光。

 “真的!等我!就在原地!”甄文君再三交待之後立即跑到堆放糧草的帳篷前,看守帳篷的江二郎站都站不直,連連打呵欠。聽見有人來了立即振作精神挺直腰背,見來者是甄文君,重重地“哎”了一聲,嫌棄道:

 “甄娘子啊!下次你來的時候能不能出點兒聲?還以為誰呢!嚇死我了!”

 甄文君靠近過來張望四周,暗暗塞了指甲蓋一般大的一包芙蓉散給他。

 靈璧當初念叨著給她帶這帶那的她全部都沒帶,甚至連銀兩都不見得用得著,卻帶了兩大包的芙蓉散在身。芙蓉散才是硬通貨,走到哪兒都值錢,這是她打通諸多關竅的秘密武器。

 江二郎迅速將芙蓉散滑到了袖子裡,壓低聲音挑眉道:“再來倆蒸餅?”

 甄文君直接進了帳篷,揣了十個蒸餅就走。江二郎趕緊拉住她:

 “甄娘子!使不得使不得!現在食物本來就少……”

 甄文君又塞給他一包芙蓉散,江二郎左右為難,最後隻好放她走。

 “給。”回來將十個蒸餅全丟給阿希,阿希眼睛都圓了:

 “哇文君你真是本事,居然能弄這麽多蒸餅回來,餓蟹蟹你。”說到後半句時阿希已經將蒸餅全都塞到了嘴裡,吃得口齒不清。

 甄文君讓她慢點吃,讓她詳細敘述孟梁一帶地貌,再也不以貌取人。

 阿希說完之後甄文君心中立即有了策略。如今衝晉大軍圍城,隨時都有可能攻進來,不過孟梁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號稱有十五萬大軍守城,即便呼爾擊再剛勇也不會不顧一切殺進城來。如此正是好時機。

 阿母曾經跟她說過幾乎一模一樣的平關之戰,也是大軍圍城也是易守難攻。當時城中士兵更少只有不到五千人,那時守城的太守一直死守城門,無論城外如何叫罵也不出去硬戰,而是僵持了二十余日。待對方糧草耗盡饑寒交迫之時,分了五百輕騎趁夜出城斷了對方後方糧草供給,而後大開城門殺將出去。對方六萬精兵不戰自敗,被殺了個片甲不留,此戰役乃是武帝時最著名的以少勝多之戰。甄文君小時候特別喜歡這位太守,因為阿母說他長得如何如何英俊又聰明。

 如今孟梁遭遇完全相同,而且衝晉兵馬衝得太狠,先頭部隊長驅直入,攻下前海關後完全沒休息,隻三天時間便抵達了孟梁。無論吃生肉的胡子們再彪悍他們也是人,如今肯定已經疲憊不堪。糧草沒法跑得這麽快,只要能夠抽出一千輕騎攔截輜重,斷了衝晉大軍的糧食,很快他們便會餓到拿不起刀跨不上馬。

 阿希告訴她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從前海關到孟梁路雖然好走,可能供運糧馬車走的路只有一條,還是山道,非常利於埋伏,阻斷糧草簡直一斷一個準。

 只要依照此計謀劃,不出一個月時間,衝晉大軍必敗。

 甄文君覺得作為大聿將士,駐守孟梁的這些高官們肯定知道平關之戰的典故,定不會貿然出擊。誰知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呼爾擊知道李舉就在城中,便叫了幾個降將大罵李舉無能,從他出身罵到后宮,說他留著三千姬妾不寵幸,怕是不能人事,李舉該改名叫李不舉。甚至說他被呼爾擊嚇得丟城而走,一褲子屎尿,當真是個膽小鼠輩。若他現在能降的話或許能夠留他一命,當呼爾擊的男寵,呼爾擊一定會好好寵幸他。

 這些叫罵的胡言穢語居然誤打誤撞說到了李舉的痛處,令他勃然大怒,命劉觀開城門,他要親自掛帥痛擊胡賊!

 劉觀可是被他嚇沒了半條命,趕緊勸他莫要衝動,那些騷胡們願意罵就讓他們費口舌罵便是,又不會少塊肉。李舉氣得眼紅,將氣全都撒在劉觀身上,將他拖出去打了二十軍棍。劉觀本來就心有怨懟,好心獻計居然還被打,氣不打一處來,借口病重窩在家裡再也不出來。

 王危與賀延年兩個將軍擠在孟梁,本就是犯了忌諱,他們都是將軍都是拿慣了主意之人,如今二人碰面一個主張攻一個想要守,爭執得不可開交。王危認為現下不僅是孟梁有難,大聿國內更是狼煙四起,而聿軍所有主力都被困孟梁,若是再繼續僵持下去只怕孟梁未陷整個大聿已亡。他主張以火油彈為主,速戰速決,支援大聿國內。

 賀延年不同意他的看法,如今衝晉大軍圍城雙方人馬相差懸殊,即便有火油彈也未必能起到什麽大作用,只怕城門一開衝晉大部隊殺進來,孟梁會在頃刻之間失守。

 兩人爭執不休,最後因王危官階壓了賀延年一頭,且有李舉支持,便開始準備火油彈,欲要強攻。

 甄文君聽到此令著急壞了,一定要去見王危,告訴他城門絕對開不得!

 可是她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還是個女部私兵,別說王危根本不會聽她的,她被士兵兩把長刀給擋了回來,連面也見不著。

 “將軍在商議重要軍機,不可打擾!否則軍法處置!”

 甄文君只能乾著急,眼睜睜地看著火油彈一個個彈出了城牆,砸在密密麻麻的衝晉大軍之中。衝晉大軍幾乎人人都配有馬匹,第一批火油彈還能有些殺傷力,第二批開始靈活的馬群輕巧地將其避開,而此時城門大開,聿軍持著後盾的士兵殺了出來,緊隨其後的長矛兵舉矛便刺。城牆之上無數箭弩手萬箭齊發,箭矢如雨一般射向敵陣。

 而衝晉大軍以馬相擋,馬頭撞在厚盾上,馬上士兵踩著馬身一躍而起,越過了厚盾跳進了步兵之內。雙方近距離肉搏,大聿士兵各個都矮衝晉人一截,三拳砸在臉上便被砸暈了過去。

 很快雙方混戰成一團,火油彈若是發射便會燒到自己士兵,若是不射,恐怕城池不保。一時落了個兩難。

 王危騎著馬親自上陣,衝出城門連斬數人。呼爾擊看準了王危,殺上來和他對戰。王危也算是久經沙場的猛將,在呼爾擊的驍勇面前竟拆不出十回合便被挑落馬下,被呼爾擊的馬幾腳蹬得吐血而亡。

 呼爾擊振臂一呼,衝晉大軍衝入孟梁城中。甄文君眼前一黑,又是一場奪路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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