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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228章 順德二年
阿竺沒想到有些人的臉皮竟能這樣厚, 這阿嶺居然敢找上門來。

 “阿竺姑姑,妾真有要緊事要找衛女郎, 還望姑姑行個方便。”阿香說得頗為真情實意,阿竺卻不吃這一套, 拿了掃帚衝出來劈頭蓋臉就往阿香腦門上拍。若不是怕暴露了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阿香恨不得一掌劈上去將這潑辣的老婦劈倒在地,踢爆她的腦袋。

 “阿竺姑姑。”

 待阿竺掃了阿香一頭的灰之後,衛庭煦才在眾女婢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輕輕喚了阿竺一聲。阿竺氣喘籲籲地停手,退回到衛庭煦身邊。

 阿香跪在地上對衛庭煦叩了三個頭, 衛庭煦問道:“阿嶺姑娘行此大禮, 所為何事?”

 阿香道:“女郎!千錯萬錯都是妾的不是, 可甄將軍待女郎一片真心妾都看在眼裡, 女郎心裡也是明白的!她是個嘴硬心軟之人, 那日誤會之後她常常懊悔。可將軍面皮薄,抹不開面子才遲遲沒有過來見女郎, 其實都想著女郎的。將軍想要見女郎一面, 和女郎好好談一談。”

 “哦?她明明知道我討厭你, 卻要讓你來邀我。”衛庭煦冷笑兩聲, “當真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這四個字敲在阿香心頭, 讓她心尖上顫了一顫。

 姐姐說得果然很對,那甄文君雖然勇猛善戰, 有賺錢的腦子, 可缺點也是很明顯。對於女性, 特別是較為弱質的女性,她的戒備松懈,容易讓人有可乘之機。

 但衛庭煦卻是完全不同。

 在出發前姚照儀特意提醒過她:“雖然我沒面對面和衛庭煦交過手,但從她協助李延意登基,又親手將李延意拖下馬來,推舉幼帝培植衛家勢力來看,此人的城府深不可測。甄文君或許有匹夫之勇,而衛庭煦心深似海,能否掌握她才是成敗的關鍵。阿香,你雖自小聰明伶俐,卻沒有受過密探專門的訓練,只怕……”

 “放心吧姐姐,從小到大你該知道我鬼主意最多,可曾讓你失望過?”

 “當密探不像平日裡你我打鬧,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更有可能一個不小心牽連所有人。不止是姚家,更關系著大聿百姓和聿室未來。阿香,或許我不該這樣自私,讓你背負如此重擔。”

 “姐姐,我用我的性命保證,絕不急於求成,一定會循序漸進等到最有把握的時機才出手。這個衛庭煦即便再厲害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我便有把握將她拿下。”阿香握住姚照儀的手,“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絕對絕對不會讓姐姐失望。”

 姚照儀正要開口,阿香再道:“但阿香沒有心系天下的遠大抱負,阿香做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姐姐一個人。”

 如今忍辱負重只是為了姚照儀。

 阿香聲淚俱下:“妾知道自從妾來到軍營之後多有得罪女郎的地方,可妾只是想在亂世之中找到一處可以容身之地,能夠有衣穿有飯吃,即便哪天死了也能留個全屍。”說到此處阿香抬起頭看向衛庭煦,“至於將軍,妾是萬萬不敢惦記的。將軍和女郎才是佳偶天成,才是能比肩而立的恩愛眷侶,女郎與將軍共謀大事又有患難與共的情誼,豈是妾敢高攀的。妾不過是因著將軍一顆善心,而博得將軍幾分可憐罷了,怎能與女郎相較一二。若是女郎不喜妾,以後女郎要妾離將軍多遠妾就離將軍多遠,一切但憑女郎吩咐!只求女郎不要再與將軍置氣,讓將軍傷心了。”

 衛庭煦方才的冷嘲熱諷時的戒備和鄙夷在阿香主動自我菲薄之後略有些松動,阿香抬頭凝視一是為了表示真誠,二也是為了能夠更好地觀察衛庭煦的神態。

 終於見到了這個女人松懈的表情。

 這個贏慣的女人,喜歡的是他人對她卑躬屈膝的卑微姿態。

 阿香心中暗笑,接著道:

 “將軍讓妾代替將軍來請女郎到營中一敘,既保全了將軍的顏面,又能一解將軍對女郎日思夜想的相思之苦。將軍還特地備好了酒菜要向女郎賠罪,女郎萬萬不要辜負了將軍的一片苦心啊。”

 阿竺的年紀在這裡,豈會看不出這阿嶺嘴裡口口聲聲為了女郎和夫人著想,話裡話外卻字字句句在離這二人的心。她能看的出,卻怕女郎當局者迷。

 她和眾女婢都看向衛庭煦,以她對自家女郎的了解,女郎不至於這麽快消氣,怎麽著也要再出幾口氣,甄文君親自哄個八百遍才有可能暫時將火氣壓下去。

 果然,衛庭煦沒再搭理她,從她身邊走過。往外去了。

 阿香還跪在原地,回頭道:“女郎這算是答應了!今晚將軍便會派人來接女郎!”

 阿香從城內回到大營找到甄文君,說她到城內跪在衛庭煦的院子門口跪了許久,被她的女婢們又打又罵,最後衛庭煦也沒表態。

 “那些女婢們還說……還說……”阿香欲言又止。

 “她們說什麽?”甄文君追問。

 “還說除非將軍親自斟茶,給衛女郎磕頭認錯,否則別說是衛女郎,就是她們也不會輕易原諒將軍的……”

 甄文君聽完哈哈一笑,隨即將手裡的酒杯捏碎了:“磕頭認錯?我何錯之有?簡直可笑!以為自己是何人?一群狗仗人勢的無知村……”本來她想說“村婦”,忍住了沒開口。

 阿香知道甄文君在顧忌她的身份,怕這“村婦”一說出來誤傷了她。

 阿香軟軟一笑,將地上的碎片都拾起來收拾好:“將軍答應阿嶺,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要再生氣了。要和衛女郎和好才是。阿嶺雖然愚笨,卻知道將軍此刻還需與衛女郎並肩協作。阿嶺哪怕受再多委屈甚至皮肉之苦,也不願叫將軍為難,只要將軍曉得阿嶺為將軍所做的一切,阿嶺便是死也值得了。”

 甄文君道:“當真委屈你了。”

 阿香幫忙做了一整桌的菜,忙裡忙外還燙傷了手,甄文君派人去接衛庭煦,接了半天也沒見人回來。她再派人去催,待所有飯菜都涼了衛庭煦等人才姍姍來遲。

 當她們走進帳篷時甄文君沒好氣地盯著衛庭煦,衛庭煦全程不看她,坐到了桌前。

 阿香忙著賠笑,說飯菜涼了她馬上就去熱,很快。

 阿香穿梭不停,甄文君和衛庭煦兩人相對而坐,看著彼此。

 阿竺站在衛庭煦身邊寸步不離,且一點兒都不敢分神,不知道這甄文君到底被那賤蹄子灌了多少迷魂湯下去,糊塗的不知所謂!眼神竟這般犀利帶著埋怨盯著女郎,這是什麽意思?自己跟那狐媚賤蹄子眉來眼去不知檢點,我們女郎沒委屈,她倒委屈起來了。阿竺身後藏著一根擀麵棍,只要甄文君敢犯渾,她一定不客氣,拚了她這條老命也要甄文君知道,衛家的規矩從來就不是委曲求全。

 二人對視了半晌,衛庭煦輕飄飄地將目光轉開,不去見識對面的怨恨。

 “近日發生這許多事,確實有我的不對。可你難道就沒有半分的不是嗎?”甄文君有點兒急,語氣也肆無忌憚不太好。

 衛庭煦依舊不看她。

 “你……”甄文君正要再說話,阿竺一棍子杵下來,“咣”地一聲砸在桌面上嚇了她一跳。

 “甄將軍,今夜我們女郎來軍營便是給了將軍莫大的面子,可別仗著自己手腳上有些力氣便欺負我們女郎。即便奴不會功夫,拚了這條老命也會保護女郎周全的。敢問將軍可還對我們女郎有半分的上心?從前與我們女郎所經歷的生死在將軍的眼裡竟不及一個來路不明的野蹄子重要嗎?女郎待將軍如何,將軍可捫心自問,這些年來女郎為將軍做了多少事,又受了多少苦!將軍還敢與我們女郎論是非,可見這薄情寡恩不是男子的專屬,著實叫人寒心!”

 甄文君見阿竺說出這番話來,嘴角猛地一動,沉下腦袋遮住了臉。

 “哼。”阿竺見她還知道難過知道懺悔,也不得理不饒人了,暫時將棍子收了回來。

 “來了來了,讓大家久等了。”阿香很快將飯菜全部熱好送回了桌上,她坐到甄文君身邊,向衛庭煦一一介紹這些菜都是什麽菜,手中箸沒停過,一直在幫衛庭煦夾菜,將她面前的碗堆成一座小山也沒見她動一筷子。

 衛庭煦從頭到尾板著一張臭臉,讓帳篷內的氣氛無比尷尬。

 阿香笑得臉頰肌肉都酸了,勸了無數次,衛庭煦就是如同一尊石像一般,不看不理不吃不說。

 “既然來了卻不吃也不說話,究竟為了什麽來!”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甄文君一開口便是火氣衝天。平日裡多數時間都很溫和的甄將軍一旦發狠足以讓周圍的人瑟瑟發抖。

 “哎哎,將軍!”阿香在桌下拉她的衣角,小聲耳語,“你答應我的,要與衛女郎和好的!怎麽又耍起脾氣來?看在阿嶺的面子上忍忍啊!”

 甄文君憋著一口氣,沒再吭聲。

 阿香裝了一碗熱湯站起來親自遞給衛庭煦:“大概是菜不合女郎胃口吧,那麽喝口湯暖暖身子呢?雖然天氣轉暖,可還是有些涼的。阿嶺知道女郎畏寒,特意為女郎煮了湯,女郎就喝點兒吧。”

 衛庭煦還是沒動。

 “女郎……”阿香臉上堆滿了笑容硬將碗遞上前,誰知衛庭煦揚手一掀將熱騰騰的湯打翻,扣了阿香一身。阿香“啊”地一聲連連後退,只是一瞬間手腕就被燙紅了。

 “將軍……將軍!”阿香嚶嚶地哭,淚眼婆娑地鑽進甄文君的懷裡,還沒等甄文君說話便握住她的手,將自己燙傷的手臂懟到甄文君面前,“你別怪衛女郎,她不是有意的!”

 衛庭煦:“我就是有意的。”

 甄文君:“你有什麽氣衝著我來!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阿嶺撒火算什麽本事!”

 衛庭煦:“說到手無縛雞之力,誰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了。”

 甄文君指著她,腦門上爆起一根青筋:“衛子卓,就算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要有顆歹毒的心你比誰都厲害!”

 阿竺:“你說什麽!”

 “我說的你都聽見了,除非你是個聾子。”

 阿竺:“甄文君!你知道我們女郎向來不在外面吃東西的!”

 “我勸你想好了再對我大呼小叫,只要我和衛子卓一天不合離,你就是我們的家奴!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衛子卓確實待我不薄,可你問問你的好女郎究竟為何要待我不薄?她待我的十分情裡可有三分是真?薄情寡恩四個字有你家女郎在此,我甄文君豈敢受領!與你家女郎相比,蛇蠍心腸都稱得上是形容良善之人了!”

 女婢們大叫起來:“甄將軍你是不是瘋了!”

 衛庭煦也提高了聲音:“讓她說,讓她說!憋了這麽久也夠為難她的,我知道你忍很久了,不若就趁著今夜將你我恩怨徹底說個明白,好過他日你我分道揚鑣時心存怨恨。”

 “你覺得你設計我的種種是口頭上能說個明白的?!”

 “那你又要如何?”

 甄文君將一把匕首從腰間甩了出來,“嗡”地一聲釘在桌面上,驚得眾人紛紛退後一步。

 “你對我做過什麽,我可以全不計較,但你傷害我阿母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原諒。當日你如何對我阿母你心中有數。”

 “哦?你是要我切掉自己的手指,還給你阿母?”

 甄文君冷笑:“切他人手指容易,切自己的自然難。”

 衛庭煦冷笑得更大聲,一把抓起匕首。

 甄文君和阿香同時睜大了雙眼,阿竺大叫一聲撲上來:“女郎不可糊塗傷了自己啊!”

 阿竺將匕首搶了過來,女婢們也一擁而上,全都纏在衛庭煦身上,鎖臂鎖腿差點兒就鎖喉了,大哭大叫:“女郎不可啊女郎別傷了自己!”

 阿竺趁機將匕首奪了下來,當她將匕首拿穩時,發現匕首正對著甄文君。

 甄文君的親兵一直都在旁保護,忽見刀鋒逆轉,頃刻之間“唰”地湧上來,十多個手持長刀的壯漢將阿竺團團圍住,阿竺臉都青了。

 “誰敢造次!”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阿竺和衛庭煦被圍的同時,帳篷的頂部“噗擦”一聲被砍成了碎布,十六位衛家暗衛齊刷刷地從天而降,差點將帳篷擠炸。擁擠之時不知誰的刀刮在對方手臂上,瞬間打了起來,場面極其混亂。

 阿香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老天爺,三個多月,近百日的謀劃,甄衛二人總算是徹底鬧掰了。

 這一架打到了後半夜,明日大軍還要出發長線作戰,今夜不可鬧出什麽事來擾亂軍心,甄文君強行將雙方分開,帶著一身的怒氣走了。

 這一夜誰也沒睡好,阿香更是興奮得難以入睡。

 聽說衛庭煦走了。

 衛庭煦領著衛家的兵馬大半夜離開了營地,沒告訴甄文君她們去哪裡,什麽都沒透露,帶著一拍兩散江湖不見的狠絕,走了個乾乾淨淨。

 步階來找甄文君說此事的時候,阿香還留在她的帳篷內,步階看了她一眼,甄文君讓他但說無妨。

 聽完之後甄文君道:“走就走吧,我也受夠了。就不信我甄文君離開了她還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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