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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233章 順德三年
順德二年夏,劉氏庚氏被甄衛聯軍吞並, 自巨鹿以南連接著懷揚郡廣袤的疆土正式被劃入甄衛的疆域。甄文君沒有停下步伐, 在吞並巨鹿的同時壟斷了南方除南崖之外所有的冶鐵坊, 至此南方輜重供應甄家一方獨大。甄文君繼續招兵買馬, 擴大實力。

 與此同時南崖姚家送來百車稀世珍品, 意為求和。

 衛庭煦和甄文君早已等待多時。

 吞並巨鹿之後當務之急是與懷揚連成一線全力攻打汝寧,和姚氏所想的一致, 她們暫時不想再在實力相當的姚氏身上浪費時間,繼續耗下去只會讓汝寧越來越難打。所以在姚氏送禮之後她們選擇了回禮, 算是與姚氏表面上和平共處,其實私下雙方只不過暫時將刀刃轉向了其他待宰之羊。

 天子封了恭兒為南嶺侯,南嶺就在平蒼境內。

 表面上看庚氏和劉氏造謠說衛氏毒殺湣帝,而如今衛氏不計前嫌將這祖孫二人從閆氏的刀口下救了出來,安頓妥當,算是洗脫了弑君之嫌。可實際上衛庭煦是將二人徹底控制在自己的勢力范圍之內, 不再給她們任何作亂的可能。

 庚太后一日日地衰老下去,據說夏末的時候還生了一場重病,能不能活過今秋成了未知數——庚太后已不足為懼。衛庭煦卻不放心, 依舊讓人每日記錄二人生活起居的點滴,再詳細地報給她。

 “你是在擔心恭兒。”

 孤燈涼案, 屋內人影成雙。

 衛庭煦將一頁頁的紙翻過後遞給甄文君。甄文君一目十行地看完後猜到了衛庭煦的想法。

 “這恭兒怕是李蓄之後,李氏之中最厲害的人物了。”衛庭煦這話不像是在說笑。若不是李蓄當年殺兄奪位留下了無窮後患, 今日她們哪來這麽多的愛恨情仇。李蓄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甚至是大聿的軌跡, 不得不承認他的厲害。衛庭煦將小小南嶺侯與他相提並論, 看來對這恭兒頗為在意了。

 “子卓是覺得此女聰穎,他日或許會長成一個大麻煩?”

 “麻煩是麻煩,但若是掌控得當會變成別人的麻煩。”衛庭煦道,“她今日求生並不是因為怕死,而是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想要留著一條命他日報復。就像當年身在攘川的我一樣。那時支撐我活下來的只有恨,每天我都會告訴自己一千遍,只要讓我留下這條命,他日我一定會要害我之人加倍奉還。只是讓你身陷困境吃了這麽多苦,是我的不對,抱歉,文君。”

 這是衛庭煦第一次為自己曾經所為道歉,沒有心機也不是為了達成什麽目的,甄文君能看出她的真誠。

 “不用說這些了。”甄文君握住她的手,衛庭煦正有點兒吃驚她會回答得這麽輕描淡寫,就聽到她接著說,“反正等你完成大業後我便會取你性命,現在說再多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衛庭煦的表情起起伏伏,最後忍不住笑出聲:“好好好,你可要說到做到。實不相瞞,我畢生願望有二,其一你是知道的,至於那第二麽,人終有一死。”她握著甄文君的手,眼中許久未見的灼熱火焰清晰可見,“那便是死在你的手中。”

 甄文君看著她,心內的潮湧不住拍打胸口。

 衛庭煦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甜,挨到甄文君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離開時櫻紅色的唇脂粘了一點兒在甄文君的耳骨上,小小的兩個紅點,便是衛庭煦唇珠的形狀。

 甄文君喉頭微動,攬住衛庭煦的腰肢。

 “我猜文君現在心裡想的是——此賊古怪的個性究竟是從何而來。”

 甄文君搖頭道:“我在想,尋遍三界六道是否能找到一個比我的夫人更特別的存在。”

 “嘴甜也要繼續再吃十日我做的飯。”衛庭煦眯著眼笑得開心,“當時說好的,對你吃細作的飯吃胖一圈的懲罰,咱們可得一一兌現。”

 甄文君抬了抬眉頭輕松應承下來:“沒問題。”

 “這麽大的口氣。”

 “想來能吃到你親手做的羹湯之人,我是唯一一個,應當好好珍惜才是。”

 衛庭煦心滿意足地坐到她腿上,二人面對面。

 “讓我嘗一嘗,今晚這張嘴是不是抹了蜜,這麽甜。”衛庭煦雙臂勾住甄文君的脖子,久違的熱吻從唇齒間往心裡燒。甄文君將她抱上床,床榻之上的擠壓聲在靜謐的夜晚很清晰。

 “夫人著急了……”衛庭煦微微喘著氣,胸口不注地起伏,眼神也變得迷離,“是不是過了太久你都忘了?”

 甄文君單手撐著身子,另一手打開床頭的木盒子,從中拿出一個碧綠色小口瓷瓶,咬開軟木塞,倒出一顆通體潤白的小藥丸在衛庭煦的胸口上。

 衛庭煦感覺到了冰涼之意,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吃力低頭去看它的,這個動作勢必會讓表情略略猙獰,衛庭煦絕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失禮之處,即便在床榻上面對甄文君時亦如此。更何況她不必看也知道那是什麽事物。

 衛庭煦道:“你居然一直都在研究這玩意兒,甚至隨身攜帶?”

 甄文君被她逗笑:“你是說極樂丹?這不是極樂丹,是我之後研製的一種提神藥,練功之前服下能夠明神醒腦辟穢解毒,更可以催動感官敏銳觸覺,且沒有什麽毒性。能練功的時間越來越短,想要事半功倍才一直帶著它。”

 “暫且信你。”衛庭煦道,“喂我,讓我看看是否真能敏銳觸覺,催動感官。”

 甄文君將丹藥推入衛庭煦的雙唇之中,雙體合一不住衝折之間,丹藥在逐漸刮除厚實無感的壁壘,展露原本的鮮嫩脆弱。

 “文君,你分明是神仙……”衛庭煦扣住甄文君的後背,將臉埋入她的頸窩之中。

 淺淺複深深,香汗乾又濕。

 幾番縱橫馳騁,一直磨到三更二人才精疲力盡相擁而睡。

 第二日早上甄文君睜眼時已經天亮,衛庭煦不在身旁。

 將垂帳掀開赤腳踏在地面上,盛夏時節烈日已至天頂,屋內本該萬分酷熱才是,此刻屋中四邊已經布好了冰角,南面的窗戶是開著的,窗外正對著滾滾的水車,水從高處落下激起陣陣涼風與冰角的涼意一塊兒向甄文君襲來,讓她精神為之一振,心曠神怡。

 就要穿衣洗漱出門去找衛庭煦,就見她端著一個木盤子進屋來,木盤子似乎有些沉,不太好端。阿竺跟在身側幫她開門,想幫她,衛庭煦搖了搖頭,堅持自己來。

 甄文君迅速接過木盤時不小心和阿竺對視,阿竺的神情之中多有別扭尷尬,叫了一聲“夫人”後便走了。

 想起當初阿竺姑姑配合演戲時的全情投入,心情大好的甄文君忍不住大笑起來。

 “要笑也等姑姑走遠了再笑,真是隻皮猴子。”衛庭煦搖搖頭。

 甄文君昨夜耗損了不少體力,早也餓得前胸貼後背,衛庭煦端來的除了新嘗試的豌豆粥外,還有一盤肥瘦均勻的蒜泥白肉和一碗散發著濃濃香味的胹羔,甄文君一看就知道好吃。

 “你第一次下廚做的也是這兩個菜色,當日糊成一團讓人望而生畏,如今卻是色香誘人了。”

 “你記性還真是好,居然連那麽早以前我做的菜都記得。”衛庭煦轉念一想,“不會是難吃又難看的讓你印象深刻吧。”

 甄文君急忙捂住心口,還以為心聲太大被衛庭煦聽個正著。

 “不聊了不聊了,我太餓,先吃為敬!”

 甄文君杓和箸輪番使用吃得不亦樂乎,衛庭煦坐在一旁見她居然沒有半分為難,吃得相當真情實感,有點兒心疼:“好了好了,哄我的話隨便吃幾口便罷,我的廚藝如何心裡有數,別吃壞了肚子,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衛庭煦幾番阻攔都沒能攔下甄文君越吃越來勁的勢頭,最後居然全部吃完了。

 “是真的好吃,太好吃了。子卓,你知道真正的美味不需要太複雜的形容詞來形容,‘好吃’二字足矣!”

 衛庭煦趴到她面前,含笑望著她:“因為昨晚折騰到太晚,說這些好聽話來哄我了?”

 “多哄幾句以後每天我都能吃到這麽好吃的食物嗎?”

 衛庭煦皺著眉頭笑,還是將信將疑。

 讓人將碗盤收走,衛庭煦讓甄文君坐好,幫她綰發。

 銅鏡之中,甄文君眉心一道傷痕醒目,衛庭煦一手托著她的長發一手浮在甄文君的眼睛之上,輕輕撫摸這道傷疤。

 “這是在宿渡收糧時受的傷。”

 “嗯。”

 “竟傷在這個位置。”

 “不礙事,倒顯得我更凶狠了幾分,方便治軍。”

 “馬上就要進攻汝寧,文君,你可做好了準備?”

 “嗯。”甄文君道,“三年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回攻城子卓可還有什麽妙計?”

 衛庭煦將甄文君的烏絲分成兩縷,笑道:“你是在怕我又讓你演戲?”

 “可不麽,上回和姚氏周旋的那次真是要了命。”

 “但你演得多好,連阿竺姑姑都信以為真,氣哭了。”

 提到拿擀麵棍的阿竺姑姑二人又是一頓大笑,正好阿竺姑姑來送涼茶,見二人臉都笑紅了,詫異之余也算是安了心。

 阿竺從屋裡退出來,在外候著的女婢們都很好奇問她:

 “女郎和夫人這算是徹底和好了?”

 阿竺道:“但願吧。也只有夫人在的時候,女郎才能如此開懷。”

 養精蓄銳的最後夏日走到了末尾,順德二年秋,甄文君和衛景安、長孫悟攜手攻破汝寧城,結束了十九個月的艱難攻城,斬殺衝晉守城大將馮爾殼。

 只不過他們的勝利頗為短暫。

 次年春,還未好好喘上一口氣的汝寧再次迎來了衝晉的強勁撞擊。

 衝晉首領親自率領五十萬大軍南下攻城,雙方在汝寧城郊大戰。

 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從汝寧一直到燕行,百裡長道哀鴻遍野曝骨履腸,死傷者上百萬,此戰也成為大聿國史上最慘烈的一戰。

 汝寧之戰最終以甄衛長孫三家聯盟擊敗衝晉,斬殺衝晉首領告終。

 此戰也揭開驅逐胡賊的漫長序幕。

 順德三年,天子封甄文君為二品驃騎將軍,淵北侯,都督孟梁諸軍事,帶兵北伐,意在將衝晉徹底殲滅,永絕後患。

 甄文君先後三次北伐,歷經五載,終於徹底鏟除騷擾北方邊境多年的衝晉一族,解決了大聿幾十年的心頭大患。

 班師回京時,已是順德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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