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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法醫小姐(GL)》第65章 別哭
方辛和段城一左一右攙著她往前走, 張金海在前警戒,鄭成睿殿後。

 這是一條冗長的地下通道, 天花板上往下滲著水,腳底下也有一層積水漂浮著垃圾或者塑料袋, 不時有老鼠吱吱叫著從他們身邊竄過。

 敵在暗, 我在明,危險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來臨, 每個人的精神狀態都高度緊繃。

 沿著宋余杭留下的記號, 又轉過了一個拐角,兩條岔路, 一條隱隱透出些亮光來, 另一條則通向了黑暗。

 林厭頓住腳步,一行人回頭看她,她把自己的胳膊從段城肩膀上放了下來,獨自站好。

 “段城, 把你的槍給我。”

 段城不解其意, 正要從槍套裡拔出槍遞給她,被方辛攔了一下。

 “林姐,你……”

 “你們回去吧。”林厭淡淡說完, 自己扶著牆往前走。

 “我猜馮局給你們的任務只是來救我,任務完成就回去吧,下面的,就別再跟了。”

 初南案牽連甚廣,她至今還摸不著頭緒, 已經牽扯進來了一個宋余杭,不想再連累其他人了。

 段城追了兩步,腳步聲踩在積水裡嘩啦作響:“可是,你們兩個人怎麽打的過呀?你身上還有傷……”

 “所以這不是讓你把你的槍給我嗎?你們跟著去也是累贅。”林厭煩不勝煩,直接劈手把他手裡的槍奪了過來,子彈上膛,拉開了保險。

 “這是我的事,你們別插手。”

 那黑漆漆的槍口略微抬了一下,指著他,林厭偏頭看向了張金海:“張隊,帶他們回去吧。”

 在林厭的印象裡,張金海是一個膽小怕事又油膩的中年大叔,還有家室,因此他一定會同意的,只要張金海同意,技偵幾個人不走也得走了。

 可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張金海走上前來,把她的槍口撥了開來:“你的槍應該對準敵人而不是同事,林法醫可能想錯了,我們接到的任務不是營救你,而是保護你,把你安全地帶回市局。”

 林厭一怔,他卻又笑了笑,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把自己那突出來的肚子往回吸,好讓防彈衣穿的更貼身一些,隨即又走到了前面帶路,還是那副油腔滑調的語氣。

 “嗐,你在咱們江城市局一天,就還是咱們的人,襲警罪無可恕,更何況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想再撈點功勳往上升一升呢,不然要不了幾年就得退咯。”

 方辛也上前來拉她:“走吧,林姐,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

 鄭成睿跟上:“那啥,我別的不行,快速規劃出最合理的逃跑路線還行。”

 段城:“……鄭哥你閉嘴。”

 林厭被拖著走:“你們……”

 她似想說什麽,眼眶就熱了,抿緊了唇,終是沒說出口那句。

 我也會保護你們的,盡我所能。

 一行人複又走進了黑暗裡,還沒走到多遠,聽見了一聲嘹亮的槍響。

 那一瞬間,林厭似森林中複蘇的猛獸,眼中的疲憊一掃而空,越過眾人竄到了前面。

 她一揚手:“戰鬥隊形,段城老鄭保護好方辛,我在前,後面……就交給張隊了。”

 林厭身上雖然有傷,但無論是格鬥技術還是經驗,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張金海畢竟拖家帶口,這個頭她來帶最合適。

 其他人都沒異議,點了點頭,安靜的氛圍裡只聽見了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段城的槍被林厭拿走了,捏了一根電警棍在手裡,掌心都是冷汗,滑膩地幾乎快握不住棍子。

 林厭輕輕笑了一下:“別怕啊,反正穿了防彈衣,打不著要害就不會死。”

 “說的倒是輕巧,要是被爆頭怎麽辦?”一行人貼著牆根悄無聲息地走,段城壓低了聲音反問。

 林厭嗤笑了一聲:“哪有那麽容易在目標移動下被爆頭,除非你站著不動當活靶子,不然你以為神槍手是那麽好培養的嗎?”

 她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槍響,人已經竄了出去,直接破門而入。

 宋余杭已經和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這是一間隱藏在地下開闊的手術室,燈火通明,床旁放著監護儀以及離心機,床上躺著一個孩子,器械盤翻倒,器材落了一地,幸虧宋余杭來的及時。

 剛剛的幾聲槍響都是她開的槍,可惜的是,凶手反應極快,不僅躲了過去,還和她近身搏鬥了起來。

 宋余杭被人卡著脖子摁倒在了地上,男人的手臂粗壯而有力,直掐的她臉色青白。

 宋余杭掙扎著,手摸向了一旁掉在地上的手術刀,猛地抄了起來,狠狠扎向了他的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刀鋒已近在眼前,男人瞳孔一縮,反應極快地收手已是來不及了。

 宋余杭欺身而上,半空上劃過了一條血線,男人捂著脖子往前退了幾步,目光落到了一旁早就被打掉了的手槍上。

 宋余杭也看見了,兩個人同時去搶,鬥得你死我活,不分上下。

 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了太陽穴上,宋余杭眼冒金星,耳膜嗡嗡作響。

 格鬥本能讓她下意識屈膝一撞,把人頂飛出去,接著翻身而起,卡著他的脖子去摸槍,男人自然不甘示弱,倒地的同時一個鞭腿砸了過去。

 宋余杭唇角頓時被砸出了血沫,雙雙飛出去撞碎了手術室門口的玻璃。

 林厭舉著槍,喘息未定,遲遲扣不下扳機,兩個人貼得太近了……

 宋余杭抽空看她一眼:“別管我,帶孩子走!”

 她說話的功夫,男人一根一根掰開了她的手指,骨頭髮出了脆響,宋余杭疼得滿頭大汗,臉色慘白。

 掌心的槍終是被人拿了出來,冰冷的槍口抵上了她的額頭。

 黑衣人微微扣下了扳機,宋余杭忍著疼,喘著粗氣,仍是在笑著的。

 那瘋狂、嗜血又狂傲的眼神竟是和林厭有幾分相似。

 男人愣神的功夫,宋余杭硬是攥上了槍托,兩個人互相角力。

 男人把槍口往下壓,宋余杭咬著牙往旁邊掰。

 “砰!”重力作用下,扳機終是被扣下了。

 林厭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宋余杭!”

 那子彈擦著她的臉飛了過去,打斷了床頭櫃腳,監護儀掉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儀器尖銳地叫了起來。

 知道她沒事,林厭不再耽擱,撲上去察看孩子情況,飛快掀了她的眼瞼,摸了頸動脈搏動,又掀開衣服看了看。

 男人目呲欲裂,怒吼一聲:“別碰她!”就朝林厭撲了過去。

 宋余杭飛身而上,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把人往後拖。

 男人用拳頭打著她的腦袋,手肘去砸她的太陽穴,宋余杭很快頭暈目眩,唇角咳出了血沫,但她依舊沒松手,已經腫脹的眼睛幾乎快眯成了一條線。

 她透過余光看見林厭拔了女孩身上的監護儀,把人抱了起來,唇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只是麻醉昏迷了,趕緊送醫。”林厭說著,把孩子交給了緊隨其後的張金海等人。

 張金海把人背了起來:“那你呢?”

 “宋隊還在裡面,我得去救她。”

 幾個人躲在病床旁的小縫隙裡。

 “我也去……”段城說著就要往外跑,林厭一把把人推了回去。

 “快滾!這是上級命令,走!”

 “誰也別想走!!!”男人咆哮著,殺紅了眼,掰過宋余杭的胳膊就是狠狠向後一折。

 骨頭嘎嘣一聲脆響,劇痛襲來,宋余杭臉色煞白,碩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了下來,隨即身子一輕,被人高高舉了起來狠狠砸向了牆壁。

 她滾了幾滾,撞翻了藥品櫃,牆面上瞬間留下了斑斑血跡。

 林厭縮在床角,看見一隻手從地上撿起了槍,頓時瞳孔一縮,大吼一聲:“走啊!”一把把人推了出去。

 幾個人摔在了門外,張金海喘著粗氣小心翼翼護著孩子避免她磕到頭。

 段城一個軲轆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被方辛瞬間拉了下來:“臥倒!!!”

 “砰砰砰!”子彈瞬間穿過了鋼門留下了一個個小洞,在黑暗裡投下了數縷光線。

 幾個人抱著頭趴在地上縮成一團,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完全不敢想象裡面是什麽光景。

 段城紅了眼眶:“林姐,宋隊……”

 張金海率先回過神來,把孩子背上身,一邊拽起一個:“走啊,快走!出去叫支援!”

 連宋余杭都只能堪堪和那個黑衣人打成平手,再加他們幾個也只是添亂,更何況在狹窄擁擠的室內,槍就是他媽一廢鐵。

 就這幾個人的射擊水平別誤傷了自己人就是好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既然是他帶他們出來的,那就有必要把他們活著都帶回去。

 張金海咬牙,背著一個孩子,還拖著幾個驚慌失措第一次面對實彈的年輕人往前跑。

 鄭成睿眼鏡都打歪了,抹了一把臉上不知道何時流出來的淚,總算從那種腿軟腳軟渾身無力驚嚇過度的狀態裡解脫出來了。

 他飛快點著自己右手臂上的微型電腦,抹了一把上面的灰塵,屏已經碎了,不過勉強能用。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拖著肥胖的小短腿跑到了前面:“這邊,走這邊,我來帶路。”

 塵埃硝煙過後,林厭從倒地的病床架子底下爬了出來。屋裡一片狼藉,牆壁天花板上都是彈痕,離心機被打碎了,猩紅的血漿淌了一地,屋裡一片黑暗,天花板上的吊燈就砸在了她眼前。

 林厭的眼睛適應黑暗之後,摸著滿地碎玻璃碴子往過去爬。

 她在找宋余杭:“宋余杭,宋余杭……”向來輕佻的人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慌張,以至於嗓音微微顫抖起來。

 門口傳來女人微弱的咳嗽聲,宋余杭從黑衣人身上滑了下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痰盂,瓶口沾著血。

 危急時刻,眼看著那槍口對準了林厭,宋余杭想也未想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上頭暈目眩,顧不上身體疼痛,本能讓她從背後以一個虎撲之姿把黑衣人摁倒在了地上,抓著他的手腕硬生生掰偏了槍口,子彈射出去的方向。

 黑衣人掙扎,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瘋了一般隨手抄起滾落在旁邊的痰盂就朝著他的太陽穴招呼,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口鼻裡都滲出了鮮血,漸漸沒了動靜。

 宋余杭這才撒了手,兩個人傷的都不輕。

 黑衣人頭朝下磕在了地上,腦袋邊上一灘血泊。

 而她仰面躺著,喘著粗氣,體力已經到極限了,渾身上下軟得跟棉花糖一樣,連動動手指都覺得艱難,聽見林厭的呼喚想說話,開口就咳出了血沫。

 林厭爬過去,捧起她的臉,用手蹭著她臉上的血跡卻怎麽也蹭不乾淨。

 那嗓音一下子就哽咽了:“宋余杭,宋余杭……”

 她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狼狽過,渾身都是血,黑色作訓服已經濕透了,鼻青臉腫,一隻眼睛被打到充血腫脹,右手則使不上力氣,軟塌塌地垂在了地面上。屋裡暗,林厭看不清她傷哪了,只是一股腦把人往起來拖,宋余杭沉,更何況現在她也受了傷,抱不動她。

 林厭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你傷哪了?傷哪了?走……走我們去醫院……”林厭吸著鼻子,自己也搖搖欲墜,卻還是咬著把人往起來扶,兩個人踉踉蹌蹌勉強走了幾步,又雙雙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林厭沒讓她做人肉墊子。

 宋余杭趴在她肩膀上,一邊咳嗽一邊笑。

 “難得見你為我哭一次……”

 “不過……”她勉強抬起還能動的左手,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淚水。

 “還是別哭,你一哭,我心疼。”

 她說著,難受地皺緊了眉頭,“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大口淤血,臉色慘白。

 林厭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突然覺得手感不對,硬硬的。

 她又摸了摸,咬牙切齒。

 宋余杭借傷賴在她懷裡,是真的虛弱,但那雙眸子卻熠熠發光,攥著她的手放上了心口。

 “要不……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林厭抬手就是一巴掌:“媽的穿了防彈衣還裝死,又想佔老娘便宜,滾!”

 宋余杭闔上眼,唇角掛著笑意,等待著掌風來襲,她的手卻遲遲沒落下來。

 反倒是自己被人拽著領口提了上去,林厭直起身,溫熱的唇落上了額頭,蜻蜓點水般得稍縱即逝,可是宋余杭卻覺得,這個瞬間就是永恆。

 林厭抱住了她的腦袋,嗓音有些哽咽:“你……你沒事……”

 宋余杭埋在她懷裡,被溫香軟玉包圍著,快透不過氣來了。

 她直覺得自己沒被打死,可能會因為心跳加快,血壓飆升腦溢血而死。

 彼此的身上都是火藥硝石和血腥味,她卻從未覺得如此滿足過,仿佛那些疼痛都離她遠去了。

 “林厭。”

 “嗯?”

 “好軟。”

 “……”林厭額角青筋暴跳,甩開她,扭頭就走。

 “誒——等等我啊,嘶……”宋余杭一瘸一拐去追,身上雖然沒被子彈打中,但防彈衣的鋼板都彎了,受的全是內傷,更何況一隻胳膊抬都抬不起來,腿上一個血洞潺潺往外滲著血,剛被流彈擊中的。

 她這才覺得疼,剛剛又是打又是抱的,她的腎上腺素飆升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這下整個人放松下來,後遺症就來了,還沒站起來,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林厭回身一把扶穩了她。

 迎上她擔憂的眼神,宋余杭勉強笑了笑:“沒事……看看他還活著嗎?”

 林厭扶著她靠牆站穩,俯身下去拿走了黑衣人手裡的槍,挑開了他的口罩。

 一張幾乎是有些慘不忍睹的臉出現在了面前,如果她沒算錯,李洋今年也才剛剛四十出頭,但那張臉上因為縱橫遍布的傷疤而顯得分外蒼老可怖些。

 除了眼睛額頭外,沒有一塊好地方,皮膚也因為疤痕的原因皺皺巴巴擠在了一起,鼻梁塌陷下去,嘴巴往外突,不僅醜還嚇人。

 林厭看著就覺得惡心,下意識就是一槍托砸在了他臉上。

 宋余杭捂著胸口去拉她:“走吧,你先出去叫人,我在這看著他。”

 林厭卻把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他只是昏迷了,我要他死。”

 “林厭!”宋余杭略略提高了聲音,靠在牆上喘著粗氣微微顫抖,身子一陣陣發冷,腿上的傷不停往外滲著血,她的腳下很快匯成了一攤血泊。

 “聽話,先出去,他做了這麽多惡事,還殺了兩名刑警,死刑是免不了的。”

 “我現在就想讓他死!!!”林厭通紅著眼睛,扣住了扳機。

 劇烈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來,宋余杭再也支撐不住從牆上滑坐了下來。

 “他、他必須死……但是……你就不想知道他的作案動機嗎?即使你現在可能會恨我,會不屑一顧,覺得我說的都是廢話……但是……”她喘著粗氣,卻一直用溫和柔軟的目光看著林厭。

 “分析他的作案動機和作案過程,就相當於在公安部裡留下了寶貴的案例,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案子或者是這樣的犯罪嫌疑人,我們也……也不至於束手無策,甚至……甚至可以提早發現提早預防……”

 “初南不是第一個受傷害的女孩,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以殺止殺不是我們的目的,預防犯罪才是。”

 宋余杭一邊說一邊咬著牙慢慢爬過去,一點點撥開了她的槍口,把人拉向了自己懷裡,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地像是在扯風箱。

 她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覺視線開始模糊不清了,勉強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替她把眼角的淚漬揩乾淨,把那把槍拿到了自己手裡,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了手銬遞給她。

 “聽話,林厭,把我和他銬在一起,然後……然後出去搬救兵……”

 林厭沒接往後躲,宋余杭卻又把人抱了回來,摁著她的腦袋安撫她的情緒,不過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感受到有滾燙淚水落進頸窩裡。宋余杭笑了一下,捧起她的臉,拿拇指替她揩著眼淚,卻也將滿手血汙抹上了她蒼白的容顏。

 宋余杭略有些遺憾地撒了手:“別哭……我……我答應你……我還欠你一個正式的表白呢……你也還欠我……咳咳……”她說著,後面的話沒再說完,硬是掰開了她的手,把手銬塞進了她手裡又攥著她的手合攏。

 “快……快去吧……只要……只要有我在……他就不會……不會逃……”

 林厭看著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李洋的臉,目光挪回到她臉上的時候,顫抖著嘴唇,終於忍不住哭著罵出了聲。

 “宋余杭,你混蛋!”

 ***

 穿過了黑暗的走廊,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行人氣喘籲籲,鄭成睿停下了腳步,看見了剛剛過來的牢房。

 “走這邊。”他帶頭往過去跑,方辛段城紛紛跟上,張金海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幾個人回頭看他:“張隊——”

 他背上的孩子似乎動了一下,張金海身子微微一歪。他摸了摸脖子,是血,就在他撒手的那一瞬間,一股血柱頓時飆了出來。

 離他最近的段城被噴了一臉,和死人的血不同,活人的血還帶著溫度和腥氣。

 他的淚毫無征兆地就湧了出來,可是身體卻還未回過神來,眼睜睜看著那個小女孩抄起手術刀又是狠狠一刀扎進了張金海的脖子。

 張金海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方辛瞬間撲了上去,大動脈出血怎麽按都按不住,年輕的女孩子哭了起來,脫掉自己的警服替他按著傷口。

 張金海咳嗽著,唇角不停往出來湧著血沫,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我女兒……也……也差不多大……”

 那小孩扔掉手術刀,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踩著積水掉頭就往回跑。

 段城目呲欲裂,從喉嚨裡發出了咆哮:“站住!別動!!!”

 他一把從已經跌坐在地上的鄭成睿手裡奪過了配槍,對準了奔跑中的女孩子。

 可是……可是……

 他咬著牙,掙扎著,手在抖,不知不覺早就淚流滿面了。

 她還那麽小,看起來不到二十歲,身高更像是個未成年,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啊!怎麽能!!!

 段城從喉嚨裡發出了嘶吼,閉著眼睛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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