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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法醫小姐(GL)》第16章 隱情
若是沒有撿屍這一遭, 說不定這夥人還淪落不到局子裡,此刻都老老實實手抱頭挨著牆角蹲了。

 酒早就醒了大半, 綠毛被打怕了, 見著她出現在面前,腿肚子就開始發軟。

 宋余杭擰開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學著林厭的樣子抹掉唇角的水漬:“別怕啊,襲警不是什麽大罪名, 也就判個三五年啥的並處罰金”

 一夥人頓時嗷嗷叫:“宋警官,宋隊,姑奶奶耶!真喝多了喝多了, 平時不這樣,哪敢有那種心思呢是不是, 給十個狗膽也不敢,這也不能怪咱們, 畢竟……”

 綠毛一邊說著,用余光不住去瞟林厭, 誰知道那麽火辣的妞兒居然是刑警呢!

 這也忒不像了,暴殄天物。

 演戲歸演戲,林厭拎得門兒清, 看見他那猥瑣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就惡心, 坐在椅子上忍不住一腳就踹了過去, 綠毛往後躲著, 還嬉皮笑臉的。

 “打人啦, 打人啦, 警察打人啦,這回可不是我先動的手啊!”

 進了局子她要打那就是刑訊逼供。

 幾個人前來拉她,林厭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艸……”

 她話還未說完,面前落下一片陰影。

 宋余杭個子高,擋去了大半部分日光燈,她略抬了下巴,看著審訊室,聲音有點冷。

 “請吧,一個個來,誰也跑不了”

 這夥人不僅玩撿屍,更是周末的同事,綠毛更是給他打掩護逃避警方的詢問,再看那撿屍團隊合作分工明確的樣子,估計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缺德事了。

 今晚確實得好好審。

 “起來,起來,進去”幾個刑警把人揪起來挨個押進去,只剩最後一個的時候。

 宋余杭看著他,把礦泉水瓶蓋擰回去:“這個我親自問”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早在周末消失在自己視線裡的時候,宋余杭就已經安排了便衣圍住了酒吧的各個出入口,逮了個正著。

 之所以沒有阻止林厭是因為周末是塊硬骨頭,她也想從別人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到了局子裡他們未必肯說真話。

 再和林厭拿到的信息一對,孰真孰假自有判斷。

 “姐,您沒事吧?”段城看她精神不怎麽好的樣子,端了一杯水過去放在她手邊。

 林厭從臂彎裡抬起頭來:“沒事,還在審著?”

 “嗯”段城應了一聲,看了一下表:“有一個多小時了”

 林厭拉開抽屜,從口香糖盒子裡倒出兩粒嚼了嚼,又塞回去,端起那杯溫水一飲而盡,抹抹唇角站起來。

 “我去看看,正好矽藻檢驗結果也出來了”

 按照規定,沒有確鑿的證據,周末也沒有參與撿屍,所以只能是詢問而不是訊問。

 而未成年人做筆錄必須有監護人在場,周末咬死了這一點什麽都不肯說。

 陪同詢問的警察壓抑住火氣,把筆往桌子上一摔:“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父母雙亡,哪來的監護人?”

 坐在對面的人笑笑,往椅子上一靠:“那我就不知道了,警察同志,我都說了,丁老師出事那天我真的在宿舍睡覺,不信你去問我同學問宿管去”

 “你……”他似要發火被人摁了下來。

 林厭關了攝像頭,示意他起身。

 對方努努嘴:“這是個硬骨頭……”

 林厭伸手把宋余杭面前的錄音筆也拿過來關了,宋余杭看她一眼卻沒有阻攔。

 “這不是詢問,我現在不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在跟你談話,我只是一個想尋求真相的普通人,丁老師還年輕,孩子還那麽小,她本應該有更美好的人生的,你覺得呢?”

 旁邊的椅子動了動,林厭坐下記來,眼神帶了點兒悲憫看著他。

 宋余杭從證物袋裡拿出一個信封推了過去:“這是從丁雪的辦公桌上找到的,你寫給她的信,她都有留著”

 “我相信她也有給你回信,你們談天說地,聊人生聊理想,你說人生無望,她便帶你一步步走出泥沼,你高一進校時成績墊底,是她托著你給你補習,教給你知識,帶給你自信和從容,她甚至拿自己的工資給你墊學費,你就是這麽回報她的嗎?”

 “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扣子是她給你縫的吧?”宋余杭偏頭,淡棕色的瞳仁裡難得有一絲犀利。

 “明明買的起歐米茄的手表,卻連件舊衣服都舍不得扔”

 坐在對面的人在她的目光裡瑟縮了一下,把衣袖拉下來蓋住手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手表是我撿的……”

 林厭直起身子,眼眸漆黑看著他:“承認吧,你喜歡她”

 隔壁審訊室裡燈火通明,日光燈開的很亮,盯著時間久了眼睛就開始發酸。

 這是一種無聲的手段。

 對付這幾個刺頭,就沒有隔壁那麽客氣了。

 “你現在身上背的罪名可不小,包庇犯罪嫌疑人,襲警,猥褻女性,這條條框框捋下來,牢裡少說也得待個七八年,不如老實交代,對破案提供重大線索的話,法院未必不會輕判”

 對面兩個穿著製服臉色嚴肅的警察,從進來到現在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不苟言笑。

 綠毛在心底琢磨著,實在餓得不得了了,水也沒喝一口,口乾舌燥的,眼睛也花。

 “我說,我說,有水嗎?我想喝口水”

 坐在靠近門那側的警察朝外面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有人進來端了杯熱水給他。

 “說吧,周末是什麽時候去你們店裡打工的?”

 “大概三個月前吧”

 “5月14號晚上,他去上班了嗎?”

 綠毛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他缺錢,基本每晚都會來,那天我記得清楚,他請了假,還是我替的班”

 “有沒有跟你們說是什麽事?”

 “沒有,這我們也沒問”

 “一整晚都沒來?”

 “沒有”

 “你再想想他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或者接觸過什麽人?”

 “我想想啊”綠毛轉著眼珠子,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了,第二天他早早地就來上班了,那天剛好是我們那一個常客的生日會,還挺熱鬧的”

 兩位刑警對視一眼:“奇怪在哪?”

 “辦生日的那個啊,叫陳浩,是一富二代,也是他們學校的,奇就奇在他倆居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

 綠毛想起周末剛來酒吧上班的時候陳浩還羞辱過他,罵他窮,摁著他的腦袋讓他舔地上的酒。

 這誰能忍啊,忍不了,兩個人大打出手,那一次周末賠了不少錢,險些被開除。

 他手一攤:“這都能和解,警察同志您說奇不奇怪?”

 兩位刑警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起身往出去走,應該是去給頭兒打報告去了。

 綠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板牙,舉起了手銬:“警察同志,您看我這該說的都說了,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坐著的那個把筆帽一合,沒搭理他:“放不放上級說了算”

 “宋隊”一個警員快步推門過來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同時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她面前。

 對面的周末有些不安地動了動,他開始頻繁咽口水,宋余杭揮手示意底下人倒杯水給他,自己翻了幾頁,氣定神閑。

 “那手表是陳浩送給你的吧”她說話聲音清朗,字正腔圓,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不焦不躁仿佛胸有成竹。

 在記這種壓倒一切的氣勢之下,周末臉上的面具逐漸崩塌了。

 他開始哆嗦著嘴唇,似乎想要分辨什麽,兩隻手交叉在一起不住扣著指甲縫裡的死皮。

 這一切盡收入她眼底。

 宋余杭唇角微微泛起了笑意,看起來平靜又危險:“讓我猜猜,他為什麽送你手表,能讓仇人一夕之間和好的事可不多,除非你們有一個共同的秘密”

 “這個秘密重要到能讓你們不計前嫌,我實在想不出兩個普通的高中生能有什麽秘密,除非——”

 她神色一凜,寒聲道:“你們,殺了人”

 周末本來埋著頭,她越說越痛苦,一雙手緊握成了拳,咬牙切齒。

 聽到這裡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踢開了面前的桌子,通紅著眼眶咆哮:“我不是我沒有!你們胡說!!!我那麽喜歡她怎麽可能殺她!!!”

 坐在對面的林厭受驚,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捂著心口:“哦呦,還挺凶”

 宋余杭拍桌而起,她似乎天生就有把各種氣場收放自如的天賦,一聲厲喝:“坐下!”

 幾個刑警七手八腳衝了進來,把人摁在了椅子上。

 那張面具徹底碎去了,他捂著臉哭起來,斷斷續續地,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

 “我沒有……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對不起……對不起……”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是假?”林厭坐在辦公室椅子上攪弄著咖啡,腳翹在桌子上,偏頭去看宋余杭。

 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的人看起來依舊不見疲色,翻著林厭交上來的檢驗報告。

 “是真是假,等陳浩回來了就知道了”

 外勤已經去抓人了,最多兩個小時就能真相大白。

 林厭抿了一口咖啡,苦得直皺眉頭。

 “我還是挺疑惑的,陳浩是葛軍的外甥,他想弄清楚自己的舅舅究竟有沒有出軌這沒有錯,周末喜歡丁雪,也想搞清楚她到底有沒有和自己的上級曖昧不清這也沒有錯,所以他們悄悄翻牆溜出了學校,一路跟蹤她到了蓮池公園”

 “除非葛軍會分身術,否則那晚他不會出現在蓮池公園裡,那麽丁雪究竟是去見誰?”

 宋余杭停下翻頁的手,抬眸看了一眼她,那眼底閃過些意味不明的光,直看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在審訊室裡也是這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林厭趕緊挪開了目光。

 隔了半晌,她才說:“這也是我的疑惑”

 根據周末的口供,他們一路跟蹤丁雪到了蓮池公園,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公園裡人跡罕至,丁雪走的是條小道,看起來輕車熟路。

 很快就過了石拱橋,那一片兒樹林枝葉茂密,當時天又很黑,他們怕跟丟了,便緊趕慢趕著也追了上去。

 石拱橋欄杆不高,剛剛及腰,丁雪看上去跌跌撞撞的,周末怕她出事,往前跑了幾步:“丁老師!”

 就是這一嗓子,回應他的是撲通的落水聲,周末瘋了一般衝上去衣服都顧不得脫,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裡,把人連拖帶拽抱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他想報警,叫救護車,陳浩死死拉住了他。

 兩個少年在黑暗裡對峙。

 周末渾身都濕透了,陳浩被他打了一拳,唇角都是血。

 彼此都喘著粗氣,天地萬籟俱寂,只有不安的心跳聲愈發清晰。

 陳浩從地上爬起來撲向他,晃著他的肩膀:“你不能報警!警察會懷疑是我們殺的!我這輩子就完了!”

 他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我不想坐牢……周末……我不想坐牢”

 懷中人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冷,周末抱著她,從喉嚨裡發出嗚咽,他小聲啜泣著,因為壓抑因為害怕而不敢哭出記聲音來,把自己的手指咬得生疼。

 “丁老師……不是我……不是我……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他一邊說一邊用拳頭砸著自己的腦袋,又放開了丁雪撲上去攥住陳浩的衣領,衝他淚流滿面地吼:“都怪你都怪你!出的什麽餿主意!我們要是不跟蹤她,她就不會走這裡,也就不會失足落水了!”

 “你還我丁老師!還給我啊!”他力氣大,把人揍進了岸邊的泥潭裡,按著他的腦袋往下壓。

 陳浩逐漸喘不上氣來,兩隻手在空中劃拉著,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扯住了他的衣袖。

 “周……周末……你不是想上學嗎?不是想進……進重點班嗎?我……我幫你……放開我……咳咳……我可以給你錢……”

 周末的手就再也使不上力氣,咬著牙嗚咽,撲通一聲也跪在了泥地裡,面朝著丁老師,小聲抽泣起來。

 陳浩把嘴裡的泥巴吐乾淨,爬起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這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我們就當她是……是……”

 蘆葦蕩裡陰風飄過,慘白的月光照下來,就和丁雪的臉色一樣白。

 陳浩咽了咽口水:“自己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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