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景含幽的控訴, 辰絮很努力地回憶了一下, 終於知道景含幽在說什麽了, 然後她回頭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身後的人一眼, 覺得自己看上這麽個人也是眼瞎了。
景含幽不理會辰絮那鄙視的眼神,反正十年飛葉津的朝夕相處, 自己被師姐鄙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此刻忙著在辰絮纖細雪白的後頸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你……”辰絮剛想開口斥責,後頸上就是一痛, 被景含幽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你不要太過分了!”話雖如此, 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到底泄露了太多情緒。
“不會太過分的。一會兒回了大營還有得忙, 這會兒剛好沒事。”景含幽邊說邊扯開辰絮的衣襟。
“景含幽!”辰絮的手扣住景含幽的腕關節。氣喘籲籲道:“你真是得寸進尺!”
“師姐……”委屈巴巴臉又出現了。
“你再這樣我就踹你下車!”師姐不為所動。
果然恢復了武力值的師姐就是不同。想到從前可以直接用武力值壓製,如今……唉!如今也只能遙想當年了。
回到飛雲騎大營, 辰絮進入帳篷去休息, 完全不理會那些要殺自己的人都是什麽來路。景含幽這邊任勞任怨地調查新出現的刺客,想辦法問出口供。
帳篷裡,泠音聽說辰絮在茶樓遇刺的消息, 心有余悸道:“郡主,為什麽您一出門就遇到危險啊?之前是劫持, 這次是行刺。依奴婢看, 下次還是不要出去喝茶了, 太危險了。”
辰絮笑,“你把過錯都歸結給喝茶,你有沒有想想茶水的心情?”
泠音邊服侍辰絮換衣服邊抱怨道:“奴婢是不懂什麽心情了。只知道再這麽出事,奴婢可要先被嚇死了。”
辰絮換了一件天藍色的春衣,清爽的顏色襯得她膚白如玉, 唇紅似丹。
“這些天,郡主臉上的氣色越來越好看了。”這是唯一令泠音感到高興的事。
已經重新適應了內力的身體漸漸開始恢復從前的身手。辰絮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纖細的手指重新開始凝聚力量,再不想從前那般虛軟無力。目前的身體朝著一個非常好的方向發展,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時間問題。她還需要時間去完成和裂天劍的磨合。
景含幽處理完公務,已經收到下屬報上來的口供。她一頁頁翻開來看,秀氣的眉高高挑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呢?還活著吧?”
屬下回報:“有一個人企圖咬舌自盡,被阻止了。另外兩個人是江湖中人,收錢賣命的那種。”
景含幽冷哼一聲。“看好了人,我有用。”
營帳裡,辰絮剛剛打坐練習了內功,聽到泠音在外面叫“柔嘉公主”,她便下床去倒了杯茶。景含幽進來正看見辰絮端著茶杯,似乎是剛剛抿了一口的樣子,唇上盡是水潤的光澤。景含幽悄悄地咽了口口水,揮手讓泠音和塵心到外面去。
“有口供了?”辰絮並不回避自己的心思。她是受害人,想知道幕後主使者很正常。
“你猜是誰?”景含幽搶過辰絮手中的茶杯喝了杯中剩下的茶水,算是間接和辰絮有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辰絮無奈,隻好又倒了一杯茶。“你確定讓我猜?”
“你知道是誰?”景含幽不答反問。“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辰絮在景含幽身邊坐下。“宮裡宮外,討厭我的人不少,恨我的人卻不多。恨到要三番五次殺了我的人更沒有幾個。挑挑揀揀下來,除了馮貴妃還有誰呢?哦,還有一個陸凌寒。不過我告訴陸凌寒,只要她聽話,我會保住她那條命。她現在應該不敢輕舉妄動。”辰絮笑笑,“我不信凌嵐沒有來信警告她這個蠢姐姐。”
景含幽看著辰絮,帳篷裡的光線並不好,讓辰絮的容貌有些模糊。“凌嵐能威脅得了她姐姐。靜蘇卻未必勸得動馮貴妃。”
“這話不對。”辰絮並不同意。“靜蘇如果想威脅馮貴妃,總是有辦法的。從目前馮貴妃這樣一意孤行來看,靜蘇應該根本沒有對她說過什麽。”
江封憫的兩個入室弟子,從性格上來講都和江封憫不太像。顧離因為出身原因,為人比較隱忍。但是相處久了就會了解,這丫頭雖然性格大氣沉穩,心裡也是個腹黑的。並不像江封憫那般清風霽月。馮靜蘇為人心機深沉,野心頗大。她懂得如何利用各方面的關系為已所用。她不太會感情用事,永遠能夠冷靜地審時度勢。掌院曾說過,馮靜蘇的野心絕不是一個公主,甚至是一個皇后的頭銜能夠容下的。
景含幽此時心裡打了個突。馮靜蘇在馮貴妃回國修養的一年多時間裡都沒有說出辰絮的可怕,到底存了什麽心思?又或者馮靜蘇覺得辰絮失去內力,已經不足為慮了?想想就覺得不可能。沒有內力的辰絮,感覺和沒有武功的師父差不多。師父沒有武功就不可怕了嗎?景含幽突然打了個哆嗦,怎麽可以這樣想師父?罪過罪過!
“我一直不太明白馮貴妃如此針對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固然殺了馮業,可是雲國皇帝都不計較了,馮貴妃這個姑姑為何還要耿耿於懷?就算她想要對付你,也用不著一回宮就對你連出殺招。這樣急切,倒像是有什麽急於達成的目的。”景含幽分析著,不過最終的結論還要靠辰絮給出來。
老實說辰絮並沒有思考這麽多。不過景含幽的話倒是幫她理清了一條線,雖然她也不知道最終的答案,但還是有了自己的猜測。
“這麽多問題你問我哪有答案?不如你回宮去問問馮貴妃?”辰絮起身,卻被人拉住了衣角。她回頭,看見景含幽那露骨的眼神裡還帶著在馬車上沒得手的怨念。
辰絮笑了,妖嬈嫵媚,名花傾國。
“不過半天不碰我就這麽難受?”她可不信。情愛這種事,哪有那麽念念不忘?至少她就不是這樣的。
這話……驚得景含幽直咳嗽。她的師姐一直都是個臉皮兒薄的,怎麽說生猛就這麽生猛起來?
咳嗽完的景含幽就發現辰絮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對勁。這種探究中帶著一點點期待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她拉著辰絮衣角的手還沒來得及放開,人就被欺身靠近的辰絮壓在了椅子上。
“身為上者,似乎很過癮,嗯?”那高挑起的尾音,自鼻腔送出,在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間打了個旋兒,送進了景含幽的耳朵裡。景含幽骨頭都酥了。師姐學壞了!嗚嗚嗚嗚!師姐撩起人來真是讓人鼻血狂噴!
“你……”景含幽覺得自己的呼吸間都是蘊結草的香氣,她的神志仿佛開始不清醒。
“這次讓我來可好?”辰絮溫柔的聲音就在耳畔。確實在耳畔,因為她的唇正貼在景含幽敏感的耳朵上,呼出的熱氣讓景含幽陡然打了個激靈。景含幽突然清醒過來,轉頭,便被辰絮的唇封住了所有要出口的話。
兩人唇齒糾纏,發出短促而混亂的呼吸聲。帳篷裡的溫度開始升高。景含幽並不介意辰絮主動一次,對於辰絮,她的心裡只有喜歡。為上為下都無所謂。如果辰絮能一直這麽主動,她倒是樂意輕松一些。
帳篷外的塵心和泠音,見裡面的人久久不出來,就算沒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也知道此時裡面是個什麽情況。兩人盡量不要腦補裡面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面,專注地看著天上的風景,數著地上的螞蟻。
一個時辰後,帳篷的簾子被掀開,辰絮的臉上帶著誘人的粉紅。“去打盆熱水來。”她吩咐著。
塵心和泠音看著面前的人愣住了。再次確認是辰絮後,泠音立刻低下頭打水去了。塵心想往帳篷裡面張望,卻見辰絮笑眯眯道:“塵心,清理這種事我還不大會做,要不你來?”
“噗!”塵心隻想吐血。順恩郡主這是……怎麽跟自家主子一樣口無遮攔?難道被自家主子教壞了?
“奴……奴婢去……去準備替換的衣物。”一向口齒伶俐的塵心說話都不利索了。說完這句話逃也似的跑遠了。
辰絮倚在帳篷門口笑了起來。身後聽見景含幽道:“你要笑也笑給我看好嗎?”
辰絮聞言回頭。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讓那原本就美麗的面孔如同發光般聖潔。景含幽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也再次下定決心:這樣的辰絮,自己寧死也絕不放手!
熱水送來,辰絮親自幫景含幽擦身清理。又為她換了新的衣裳,忙活得自己滿頭是汗。
“下次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吧。”景含幽積極道。
辰絮看著她,無可無不可地回了一句:“隨你。”
這麽一折騰,已經是晚飯時間。兩人一起用了飯,然後並肩走在軍營裡散步。“今天的事你是什麽態度?”景含幽終於想起了正事。
“我沒什麽態度。她要殺我,用什麽手段都可以理解。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就算放了他們我也不會生氣的。”辰絮完全不關心這件事的處理結果。
這種不關心恰恰說明她沒有將馮貴妃視為一種威脅。恢復內力的辰絮所擁有的那種自信,令景含幽都覺得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將開始的一周作者君會非常非常忙,而且壓力很大,目前靠著每天吃藥維持心臟的正常運作,希望這周熬過去後會放松一下吧。
感謝思凡的地雷和林夕的手榴彈,愛你們~~~
例行宣傳新文《郡主要寵妻》,嗯,別的不說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