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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GL)》第73章
既然丟了王炸,索性丟得徹底一些, 顧飛泉從手邊拿過手機, 在屏幕上點了兩下, 平放在桌面上,指節在桌布上扣了兩下, 兩手抱在身前, 往後靠在椅背上,鼻腔裡出聲氣。明明坐得比兩個站著的人要低,卻絲毫不落下風。

 林閱微看向顧硯秋,自己上前將手機拿了起來。

 她不放心。

 手機界面是一張照片,一串佛珠,很長,繞了三四圈兒, 疊放在黃梨木的書桌上。

 她媽媽生前的東西,顧硯秋自然不會認錯。

 顧硯秋問他:“你哪裡來的?”

 顧飛泉說:“我現在夠有誠意了嗎?”

 顧硯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感覺他今天有點不一樣,說這話的時候也帶著賭氣的意思。

 顧硯秋點點頭, 說:“有。”

 顧飛泉剛想接話, 顧硯秋說:“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和閱微確實趕著要去看電影, 明天晚上,我約你,我們再詳談。”顧硯秋沒有坐下的意思,再次點了道了聲,“失陪。”

 顧飛泉臉色一沉, 嘴角掛著的笑容消失了,“你耍我?”

 “當然不是,不然我今天來這裡乾嗎呢?是真的有事,你知道閱微很忙的,我約她出來一次不容易。真的不好意思。”

 顧硯秋沒給顧飛泉繼續說話的計劃,顧飛泉的形象也不允許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強行挽留的事情。

 一直到出了餐廳門,一直配合顧硯秋演戲的林閱微才拋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為什麽約在明天?”如果不想合作的話可以今天就說清楚,如果有意向的話為什麽這樣的態度,就不怕顧飛泉反悔嗎?

 顧硯秋從包包側邊掏出來手機,點開購票app,好像無事發生地問道:“你想看什麽電影?”

 “顧硯秋!”林閱微抬手蒙住她面前的手機屏幕。

 顧硯秋看她一眼,笑道:“是他找我合作,不是我找他合作,我們倆積怨已久,他若真有誠意,不會等不了一天的。”

 “他手機的照片是真的嗎?”

 “佛珠的確是我媽媽的,但照片是哪裡來的我不確定。”這也是顧硯秋顧慮的一個點,顧飛泉是個有城府的人,誰知道他現在這個關鍵時候找自己是抱著什麽目的,顧硯秋想不通,所以她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你是說,可能是生前拍的?”

 “有這個可能。”

 林閱微想了想,要是生前拍的,這件事就更複雜了。她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緩緩皺起眉頭,看向顧硯秋。

 顧硯秋:“嗯?”

 林閱微有點難以啟齒地說:“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

 “就是……”林閱微看她一眼,“……你媽媽生前知道賀松君母子的存在,而且他們之間有聯系。”

 顧硯秋脫口而出:“不可能。”

 林閱微忙道:“你別激動。”對於一個正常的充滿愛的家庭長大的孩子,對於這樣的猜測是難以接受的,林閱微很理解。

 “我沒有激動。”

 “好,你沒激動。”

 顧硯秋將手機放回包裡,又拿出來握在手上,強調了一遍,說:“真的不可能。”

 “我不了解你們家,就隨口一說,你忘了吧。”

 “嗯。”

 顧硯秋應了一聲,牽著她進了面前停下的電梯裡,複又問她:“你想看什麽電影?”

 “真要看電影啊?”

 “反正都出來了,看完電影順便吃個飯。”

 林閱微看著她,顧硯秋說:“我吃,你看著。”

 林閱微:“……”

 她問:“有什麽電影?”

 顧硯秋在購票app主頁從前往後翻,一部一部地報,在報到一部小眾文藝片,林閱微接連搖著的頭停頓了一下,顧硯秋直接買了票,林閱微說:“我還沒決定呢。”

 顧硯秋說:“我也喜歡看文藝片,正好。”

 兩個人檢票進了電影院,坐的中間的最佳觀影區。這個片子拍得有點深奧,導演和演員都很有名,很巧的是女主角就是林閱微現在頂頂頭的上司白樺,這部電影入圍了國際A類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白樺作為主演被提名了最佳女主角,給她的履歷上又增添了光輝的一筆,所以吸引了一部分觀眾來看。然而由於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欣賞的了的,林閱微前面兩個人看睡著了,她扭頭看了一眼顧硯秋。

 大銀幕上的光反射到顧硯秋臉上,冷白著一張臉,眼睛盯在銀幕上,心思卻不一定在銀幕上。

 兩人全程都沒有任何語言交流,沉默等到放映廳的燈亮起來,前排的兩個女觀眾站起來揉了揉眼睛,手挽著手走了。顧硯秋好似才回過神來似的,“咱們也走?”

 “等片尾曲放完吧,我看看有沒有彩蛋。”

 “好。”

 “我覺得白樺大神一動不動地坐在鏡子前那段演得最好,光憑一張臉就把一個人一生的故事說完了,你覺得呢?”

 “嗯,這段是挺好的。”

 林閱微就知道了,顧硯秋沒怎麽看,這電影裡壓根就沒這段,這段是另一部影片裡的。

 片尾曲結束了,沒有彩蛋,連個拍攝花絮都沒有,工作人員站在門口等她們離場,兩人搭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顧硯秋開車回家。

 林閱微是局外人,她看得比顧硯秋更清楚,也更加不受到主觀感情的影響。

 基於顧硯秋所說的那句,顧飛泉的照片可能是在沈懷瑜生前拍的,這是林閱微最直截了當的推論。顧硯秋在連說了兩個“不可能”後,心裡卻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動搖。

 沈懷瑜是淡泊至極的性子,從小到大顧硯秋從沒見過她因為哪件事紅過臉生過氣,顧硯秋還非常小的時候,也有過玩泥巴玩得一身髒的時候,她還和同學打過架,把同學打哭了,同學家長告上門,在電話裡破口大罵,沈懷瑜都是溫溫柔柔地和對方道歉,再牽過顧硯秋的手,給她擦乾淨,教育事宜都是顧槐來做的。不止於此,其他的事太多了,不勝枚舉。

 假如沈懷瑜知道顧槐在外面有另一個人,還生了兒子,她會不會同樣不會說什麽,還和對方和睦相處?顧硯秋發現自己居然完全能夠想象出來這樣的畫面。

 顧硯秋心不在焉地開著車,林閱微在副駕駛觀察著她的神色,窗外的路燈忽明忽暗,竟然為她添上了一層陰鬱之色。

 頭頂的樹枝簌簌作響,林閱微拉開後座車門,將兩人的包拿了出來,一手一個,跟著顧硯秋進了家門,顧硯秋換好鞋後便對她說:“今晚你先睡吧,我要想一些事情。”

 林閱微沒有問她能不能和自己說,她知道答案:“那我上樓啦。”

 “晚安。”顧硯秋對她說。

 “晚安。”

 凌晨一點,林閱微給書房裡的顧硯秋送了一杯牛奶,顧硯秋手蓋在桌上,手下疊著幾張寫滿了字跡的A4紙,“謝謝。”

 林閱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自從和顧硯秋睡在一起後,為了不吵醒顧硯秋,她已經很久沒有在睡覺的時候翻過身了,林閱微將自己睡成了大字,猛地睜開了眼睛,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一直盯到眼眶酸痛,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才將眼睛合上,艱難地讓自己陷入了夢鄉。

 早上醒的時候身邊依舊空無一人,林閱微抓了把頭髮,先去了書房,再到了一樓廚房,顧硯秋在裡面做早餐,頭髮濕噠噠地披在身後。

 “你昨晚睡了嗎?”

 “眯了一會兒。”顧硯秋轉過身,繼續對著她的鍋,說,“快吃飯了,你拿兩個盤子來。”

 林閱微找了兩隻盤子放到她手邊,看著她將雞蛋抄到盤裡的動作,突然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顧硯秋低著眼,接著將切好的水果擺上去。

 “我胡說八道。”

 “不是胡說八道。”顧硯秋望向她的視線平靜,“你確實提出了我沒有想到的一點,而且是很有啟發性的一點。”

 “我……”

 顧硯秋把盤子放到她手上,打斷她道:“吃早餐。”

 林閱微隻好將話咽了回去。

 今天沒什麽特別的事,顧硯秋照常去公司上班,碰巧在電梯裡遇見了顧飛泉,兩人對面不相識,互相無視,傳到公司又是一樁八卦。

 下班前半小時,顧硯秋給顧飛泉打了個電話,約的六點在XX餐廳見面,顧飛泉接到她主動的電話,挺意外的,夾槍帶棒地諷刺回來一句:“我以為您要我帶著八抬大轎去請呢。”

 顧硯秋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電話那頭說:“你展現出誠意了,我也得給點誠意才是。”

 顧飛泉哼笑了句,“晚上見。”

 ***

 下班後。

 餐廳包廂,顧硯秋被服務員領著進門,顧飛泉盯著顧硯秋身後看,顧硯秋落座,說:“她沒來,不用看了。”

 顧飛泉眉梢輕輕地挑了一下,沒發表意見。

 他是想和顧硯秋談事情,有沒有林閱微在無所謂,有的話他還覺得別扭呢,畢竟是他們家的家事。

 “照片你是在哪裡拍的?”顧硯秋開門見山道。

 “顧槐的書房。”顧飛泉也不和她兜兜轉轉,既然對方把他當敵人,他沒必要一直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顧硯秋注意到他直呼的顧槐名字。

 顧飛泉把那天晚上他無意間看到的顧槐在書房的事說了,平鋪直敘,不帶任何情緒,繼續道:“後來那陣子,我一直尋找機會,終於有一天,顧槐不在家,我溜進了書房,找到了你母親其他的遺物,應該是她的吧。”

 顧飛泉點開相冊,將手機推到顧硯秋面前。

 顧飛泉:“都保存得很好,我沒敢亂動,怕事後被顧槐發現。”

 顧硯秋翻過那些照片,除了佛珠還有手抄的佛經,以及首飾,有一張是顧飛泉捏著翻開了一頁,拍了沈懷瑜親筆書寫的落款,名字是後來改過的,兩個字:駱瑜。

 顧飛泉:“現在信我了嗎?”

 顧硯秋:“理由。”

 顧飛泉有點兒生氣了,說:“我昨天就跟你說過兩遍了,我只是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知道我從哪裡來,我為什麽存在,我媽媽在這段感情中究竟扮演著什麽角色,還我們,所有人一個清白。”

 顧硯秋沒吭聲。

 顧飛泉冷笑道:“你以為就你氣憤嗎?我,即使我出生比你早,我也是一個小三的兒子,我媽媽苦了那麽多年,落得個小三的名頭。別以為誰都嫉妒你們顧家的家產,在我眼裡一文不值,要不是為了我媽,我絕不會踏入顧家大門一步!”

 顧硯秋把他的手機推回去,抬眸問道:“你見過我媽嗎?”

 顧飛泉愣了愣,說:“什麽?”

 顧硯秋說:“你這些年有沒有見過我媽,我媽的名字叫駱瑜。”

 顧飛泉點頭,又搖頭。

 他說:“我在中學的時候遠遠見過一兩次,這樣的應該不算見吧?”

 顧硯秋說:“不算。”

 她悶頭喝了一杯茶,說:“你媽見過她嗎?”

 顧飛泉皺眉:“你到底什麽意思?”

 顧硯秋說:“字面意思。你從小長到大,有沒有覺得有哪裡可疑的地方?”

 顧飛泉何等聰慧之人,他一問便眯著眼思考起來,說:“我媽上班時間不長,工資不高,但是我物質條件一直過得去,從小到大別人有的我都有。小時候沒怎麽想,大了之後我問過,我媽說是顧槐一直在定期給她匯款,只要她不去鬧事的話,她就能夠一直過優渥的生活。”

 賀松君是個膽子小又貪慕虛榮的女人,顧槐這麽說了,她便這麽做了。所以這麽多年,他和賀松君才能在陰暗的角落裡安穩地生活著。

 顧飛泉說:“我沒有見過你媽,也沒有見過顧槐,除了上學,我媽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在一起,而且我媽很討厭你媽,應該不會和她見面的。”

 “你也討厭我,為什麽要和我見面?”

 “……”顧飛泉一秒鍾失去了反駁的余地。

 顧硯秋沒發現他的異樣,說:“是因為你和我有共同的利益,那麽我媽和你媽媽有沒有共同的利益?”

 顧飛泉搖頭。

 他品了品顧硯秋從進門來說的一系列話,從裡面琢磨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你是懷疑你媽媽知道我媽媽的存在,並且她們倆之間有聯系?”

 顧硯秋點了點頭。

 顧飛泉斷然道:“這不可能!”

 顧硯秋一言不發地看了他一眼。

 顧飛泉跟她分析道:“你不知道,我媽那個人沒什麽機心,心裡更藏不住事兒,能在外人面前藏住的,也絕不可能瞞著我,她有什麽事迫不及待地就和我說了,她絕對不會和你媽媽有任何——”

 顧飛泉陡然止住了話頭,眉心狠狠一皺。

 “你想起了什麽?”顧硯秋端著茶杯的手指貼在了桌上。

 “沒什麽,一點模糊的記憶,過去太久了,我不確定。”

 “說來聽聽。”

 “我中學時代,曾經因為某些原因,想去看看你媽媽和你——搶了我的父親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我在一個遊樂園跟蹤了你們,”顧飛泉看了一眼顧硯秋,發現她沒有不悅神情,繼續說道,“我就坐在你們必經之路的椅子上,你媽媽經過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而且看了挺久。”

 那時候顧飛泉心跳如鼓,以為她認出自己了,自己要“報復”的心思被發現了。

 “後來你和你爸爸去坐海盜船,你媽媽就在我坐的那條長椅隔壁坐著,沒跟我說話,但是我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也可能我長得和顧槐有點像,所以她才多看了幾眼。”

 顧硯秋眼神凝重。

 顧飛泉不由得也往她引導的方向去想,越想越心驚:“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

 顧硯秋輕輕地打斷他:“都是些沒有證據的猜測罷了。你回去問問你媽,她和我媽媽究竟有沒有私下聯系過,我媽知道她的存在嗎。”

 顧飛泉:“我們倆是來談合作的,你什麽都不說,讓我單方面提供信息?”

 顧硯秋:“如果有了確切證據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顧飛泉:“你——”

 “我暫時真的沒辦法說,希望你相信我一次。”顧硯秋站起來,給他誠懇地鞠了一下躬。

 顧飛泉:“……”

 顧飛泉:“算了。”

 顧飛泉說:“茶喝了這麽久,點菜吧。”

 顧硯秋看了他一眼,說:“謝謝。”

 顧飛泉沒回答,叫來服務員。

 ***

 顧硯秋開車進家門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亮著,林閱微就在沙發上坐著,聽到門響的那一刻,朝她望了過來,手局促不安地抓了一下沙發。

 “回來了。”

 “嗯,回來了。”顧硯秋彎腰換鞋,把包放在了單人沙發上。

 “和顧飛泉談得怎麽樣?”

 “還好。”

 “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說。”顧硯秋找到林閱微的手握住,最大限度地表現她的善意,不至讓林閱微誤解她,“等我想清楚了,或者等事情有了進展,我再和你說。”

 “我知道。”林閱微把手蓋到她手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她知道自己昨天那句話帶來的衝擊力。顧硯秋信任她歸信任她,但是事關她家人的感情,總會有隔閡橫亙在那裡。換作自己,她也不會在顧硯秋面前大談特談她父母疑似破裂的感情,更別說“小三”這種敏感話題。

 顧硯秋手指在林閱微胳膊上戳了兩下,微微張開雙臂,暗示說:“我有點累。”

 林閱微說:“那我們上樓洗澡睡覺吧。”

 顧硯秋:“……”

 林閱微笑起來,給了她一個擁抱。

 在高山縣那幾天,林閱微發現了顧硯秋一個小習慣——不知道是以前就有還是近來發展的,那天晚上抱上了癮,但凡遇到不開心或者讓她感到累的事情,就會從林閱微這裡要一個擁抱。

 顧硯秋下巴墊在她肩膀上歎氣,一句誇張過一句,把氣都歎完了,煩心事也都趕跑了。

 林閱微聽得笑出聲。

 晚上坐在床上,顧硯秋才想起來問林閱微工作上的事:“那個劇組官宣了嗎?方曉曉的角色。”

 “宣了。”林閱微很平靜地說了句,目光還落在平板上。

 “什麽時候宣?”顧硯秋說,“我那一百多萬是扔水裡還是不扔水裡?”

 林閱微抬起眼眸看著她,有點兒無語的樣子。

 “哦,你剛說的是宣了。”顧硯秋愣了愣,被自己逗笑了,“我怎麽就聽成了沒宣呢?我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是啊,大概是瞎了吧。”林閱微說,說完也笑起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樂出聲。

 顧硯秋笑了會兒,停下來,眼角眉梢還沒有完全消去笑意,說:“有動靜嗎?那兩個二線女星,你說賣黑料的。”

 “暫時還沒有,估計明天吧,角色是晚上宣的,差不多了。”

 “她們要是不爆呢?”

 “那我就把你一百多萬扔水裡。”林閱微衝她張牙舞爪地比劃了兩下,凶狠道,“怎麽樣?怕不怕?”

 “不怕。”顧硯秋昂首挺胸,一副舍生取義的樣子。

 林閱微目光往下,一下沒挪開。

 顧硯秋抱住自己,清了清嗓子,說:“學習,往哪兒看呢?!”

 林閱微戴上耳機,沒忍住又往顧硯秋那個方向瞟了一眼。

 顧硯秋捧起了她的書。

 林閱微聽著耳機裡的課,破天荒地走了神。她用眼角余光時不時看一眼看書的顧硯秋,顧硯秋翻書速度正常,林閱微偷偷看了幾次,總算找回了自己神遊天外的魂魄。

 她不知道的是顧硯秋在說完那句話後,在心裡把腸子都悔青了。

 顧硯秋如果不說那句話,林閱微說不定就會一直看,順理成章,然後發生點什麽喜聞樂見的事情,她為什麽要阻止她呢?

 顧硯秋不緊不慢地翻著書,眼睛裡一個字也沒裝下,她看了大概十幾分鍾,實在沒辦法平複心情,躺下睡了。

 林閱微感覺到身邊的動靜,看向床頭櫃上的時鍾,才晚上十點半。

 她望著顧硯秋的眼神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第二天,果然不出林閱微所料,她送出去的黑料被爆了出來,方曉曉的錘比較實,也鬧得很大,“勾引有婦之夫”,這位“夫”還不是個平常人,是娛樂圈裡某個流量王中花的老公,兩個人賣恩愛夫妻的人設很久,隔三岔五上熱搜,連孩子都有了。借著這位流量王的熱度,一舉引爆了熱搜。

 林閱微怕那兩位二線明星不夠上心,自己在後面火上澆油,把這件炒了個紅紅火火。方曉曉剛官宣的新劇被買上了熱搜,還沒拍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林閱微給陳萱打了個電話,陳萱和她沒說到兩句半話,就匆匆掛斷了電話,想必在那邊忙得腳不沾地。

 按下葫蘆浮起瓢,“奸夫淫婦”方曉曉被爆料的第三天,熱度依舊居高不下,陳萱焦頭爛額之際,接到了劇組導演的電話,委婉地對她提出換人的請求,陳萱問他要換誰,導演說:“你同公司劉總手下那個藝人,劉總昨天就給我打電話了,我還想等會兒,現在快開機了,我很看重這個角色,所以你看……”

 陳萱眼裡要掉出冰渣子來:“您先別著急,我在處理了,再說我這裡還有一個人選,你也很滿意的,哪兒用得著劉總來橫叉一杠子,她那藝人已經接了新戲的,再拍你的不是趕就得軋戲。”

 “你說林閱微麽?”

 “對,她沒通告,隨時能上。”

 “好吧,那我等兩天。”

 就在陳萱猶豫要不要換人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更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那位被戴了綠帽子的流量王中花在第三天夜晚八點,發了一則離婚聲明,附上離婚協議,嚴正聲明和“奸夫”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她走她的陽關道,讓狗男女走他們的獨木橋,小心哪天摔死。

 林閱微在這之後的又一天下午,接到了陳萱的電話:“你上回試鏡的楊導演的新戲,女二號,公司決定讓你上了。”

 “那曉曉姐呢?”林閱微從看到昨晚那則流量王中花的聲明後就感到隱隱的不安,聽到這話沒有預料中的那麽欣喜,不安感更強烈了。

 “方曉曉啊,她被公司雪藏了。”陳萱似乎不想多提,說,“你明天來公司一趟,我帶你簽合同,她後續所有的通告,我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你自己也來看看。”

 耳旁的電話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忙音。

 林閱微放下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微微發起抖來,她往後退了一步,陷進柔軟的沙發裡。

 林閱微從來沒有想過,她正式進入演藝圈的第一步會是這樣跨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掐指一算,應該快在一起了,反正你們想不到是怎麽在一起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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