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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豆家裡有道觀》第83章
暈船的感覺特別難受, 若滄不知道是藥效, 還是歐執名的手掌足夠溫暖。

 他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意識裡一片虛無,甚至覺得自己隻身漂浮在大海之中。

 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 淺淺淡淡浮在若滄的耳邊。

 他說:“不要怕, 爸爸媽媽一直陪著你, 雖然你看不到他們, 但是你說的話,他們都能聽到。”

 這樣的聲音,像是平靜池水裡的波紋, 一圈一圈的蕩開, 重疊出無限的回聲。

 他們能聽到。

 他們能看到。

 他們一直在。

 只不過……

 你見不到了而已。

 若滄在夢裡都能感受到痛徹心扉的悲傷。

 無數反反覆複的自我安慰,最終平靜無波的歸於死亡。

 一段生命旅途的終點, 連帶著全部的牽掛, 統統消失在謊言之中。

 只剩下麻木與了然。

 可憐啊。

 好可憐。

 雜亂的男男女女聲音, 喋喋不休的說著可憐, 竟然令若滄悲傷情緒裡漸漸升起鐵石心腸般的冷漠。

 他還未抓住冷漠的尾巴, 耳邊忽然傳來甜膩稚嫩的童音。

 “哥哥, 為什麽他說我們爸爸去世了, 爸爸到底去了哪兒啊?”

 那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若滄見到她第一眼, 就回想起了歐執名十一歲演出的《媽媽回家之前》。

 這是與歐執名有關的夢境。

 或者說,是歐執名的記憶。

 因為若滄沒有動, 卻能見到自己伸出手, 擦了擦小姑娘凌亂的頭髮, 解釋道:“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城市裡,他雖然不在,但是你說什麽做什麽,他都聽得見,看得到。”

 心裡湧上壓抑不住的痛苦,卻仍要笑。

 笑著面對這幕劇本上定好的戲碼,笑著跟妹妹和弟弟說,媽媽快回來了,我們要早點回家。

 若滄耳邊蕩起的語句,都是台詞。

 僅僅是歐執名拿到最佳男演員時候演出的一幕戲。

 若滄卻在夢境裡,感受到失去雙親的痛苦,還有眼淚滴落地面,獨自一人悄無聲息的哭泣。

 他在海洋雄渾的浪花拍擊聲響裡,悲傷得麻木。

 明知自己身在夢中,仍是一次一次經歷著歐執名經歷過的悲傷。

 直到有人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才驟然將他從痛苦的夢境裡喚醒。

 若滄眼簾輕掀,見到歐執名擔憂的臉龐近在咫尺。

 他帶著暖意的手指,擦過若滄濕潤的眼角,輕聲問道:“你夢到什麽了?這麽難過。”

 若滄動了動手,卻發現自己還抓著歐執名溫暖的手心。

 他懷著夢境初醒的低落情緒,揉了揉濕潤的眼角,睡意朦朧的回答道:“沒什麽……你怎麽還沒睡?”

 歐執名笑出聲,他立刻狠狠揉亂若滄柔軟的頭髮,像是索取報酬似的毫不留情。

 “你一直抓著我的手,我怎麽敢睡。”

 睡了短暫的一覺,若滄頭暈的狀態好了一點。

 但他看了看船艙外的天色,透過窗戶都能感受到夜晚大海的詭秘深沉。

 室內映照出淺淺月色,若滄被冷清的水光一照,頓時身上又泛起冷意。

 若滄把被子一卷。

 歐執名就問:“還冷嗎?”

 “冷。”若滄嚴嚴實實裹起來,仍是覺得自己手指冰涼。

 他的體溫一直非常穩定,還沒有像現在一樣,冰冷徹骨,跟浸潤過海水似的,透不出一點兒人類該有的溫度。

 “我可能和這片海域相克。”

 若滄沒法用科學解釋,只能選擇自身掌握了理論體系,“脈浮則為風,遇火則化氣,南海屬火風氣相搏,我又是……你幹什麽?!”

 他還在認真分析自己受不得南方海洋火氣,才導致渾身難受。

 歐執名直接掀開他裹緊的被子,擠了進來。

 “什麽風啊氣啊,你就是冷到了。”歐執名不客氣的摁著若滄,“身上這麽涼,又遇了海風,船艙暖氣效果又差,怎麽可能不病。”

 若滄正要嚴厲拒絕,歐執名的手蓋住了他冰涼的手掌。

 一瞬間暖氣順著指尖直達心底,若滄最後一點兒抗拒,都化在了溫暖的懷裡。

 歐執名把被子裹好,理所當然的搶佔了若滄半邊枕頭,“我也困了,給你暖暖,睡吧。”

 本該是上下鋪,最後還是睡成了雙人床。

 若滄睜著眼睛,感受著歐執名撒在發邊的濕熱呼吸,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卻又因為他一身醇厚濃鬱的酒香氣,舍不得把人往外推。

 他挪了挪手腳,愜意的感受到渾身冰冷有了溫暖的跡象。

 歐執名無聲的笑了笑,虛弱的若滄雖然少見,但是他仍是希望若滄能快點好起來。

 以免若滄情緒低沉,分分鍾把他也傳染得失魂落魄。

 若滄確實不在狀態。

 不過幾分鍾,歐執名就覺得這塊柔軟的冰塊,往他更溫暖的地方鑽了鑽。

 呼吸裡帶著低沉的聲響,貼著身體傳到耳畔,漸漸與他的呼吸同步。

 船艙仍是能聽到夜晚海浪的奔襲之聲。

 吵雜的聲響與沉穩的呼吸交纏,歐執名一時分不清耳邊呼呼的響動,究竟是若滄起了鼾,還是海浪拍船。

 他以為今夜被若滄冰著,很難入睡。

 然而兩個人的體溫似乎能夠逐漸平衡,若滄沒多久也暖和起來,帶著歐執名的意識飄向海洋。

 歐執名總是會做一些零零碎碎的夢。

 有時候是若滄身著道袍念誦經文。

 有時候是他飄蕩在山林之間卻仍升起自己應該在船艙裡的困惑。

 碎片化的夢境裡,一切都毫無章法和規律可循。

 他甚至夢到自己就躺在床上,額頭捂上一陣冰涼,凍得他神志清醒。

 歐執名本以為那是若滄的手,趁他睡著搗亂。

 他正要抓住那隻冰冷的手,突然,聽到一道低沉的歎息。

 “怎麽下山一趟,魂兒丟了?”

 歐執名霎時驚醒過來,發現若滄的冰冷手指,果然捂著他的額頭。

 若滄見他睜眼,笑著說:“起床了。”

 歐執名眼神迷蒙,他立刻抓住若滄冰冷的手,趁著夢境未散,趕緊說道:“我夢到你了。”

 若滄茫然的問:“什麽?”

 “你病了,師父用手捂住你的額頭,說你下山一趟魂兒丟了。”歐執名能夠清晰回憶起師父的歎息、若滄的難受。

 那種悵然若失的情緒,脫離了夢境,變為了難以言說的懷念與擔心。

 不過短短一句話,歐執名卻聯想很多。

 他丟失的記憶裡,曾與若滄在山水溪流之中見過。

 那應該是拍攝《莊周夢蝶》時候,年齡尚小的若滄。

 歐執名沒有任何憑據的覺得,若滄丟了的魂,在他身上!

 歐執名掌心握住若滄冰涼的手腕,那種涼意,清冽如同溪水,又或者清泉。

 他執意的問道:“你還記得嗎?也許是你三歲時候的事情!”

 三歲……

 若滄皺了皺眉,認真思考後,神情複雜的開口回答道:“你這也……太為難一個三歲的小朋友了。”

 歐執名:……

 三歲而已,若滄能記得什麽?

 他要是記得,就不會被師兄嘲諷小小年紀摔碗撕書無惡不作,無法反駁了!

 歐執名失笑著松手,覺得自己過於看重一個沒有因果的夢境。

 他撓了撓亂發,掀開被子,笑著說:“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問師父,杜先生帶你下山之後,你是不是掉了魂兒在我身上!”

 這話怪怪的,若滄想反駁想糾正,開口幾次,都變成了歎息。

 “問吧,反正,你也不一定見得到。”

 若滄狀態低落,歐執名也不好總是揪著夢境求認同。

 他落水和若滄丟魂有沒有關系,都是過去式。

 最重要的是……

 “餓不餓?我們去吃早飯。”

 吃藥睡了一覺,若滄感覺好多了。

 僅限於感覺。

 海船顛簸只因為科考船體型龐大減弱,而不會消失。

 劇組跟隨著科考隊走到甲板,海上狂風一吹,若滄覺得整個人都離了地,靈魂都跟著遼闊無際的海洋顫抖。

 “我不喜歡海。”

 若滄完全忘記自己在海島上的快樂時光,皺著眉抓住歐執名,“我以後再也不接這種船戲了。”

 歐執名哈哈笑,伸手摸亂他的短發。

 “我倒覺得船上不錯,你這麽依賴我,弄得我都想給《關度2》加一場豪華遊輪戲了。”

 若滄皺眉看他。

 歐執名笑得無恥。

 然後,歐執名狠狠吃了一手拐!為自己的口嗨付出了代價。

 劇組都很擔心若滄,結果擔心擔心著,就見到他和歐執名嬉笑打鬧,迎風調情,根本沒有昨天的虛弱。

 只剩下不正經。

 沒等他們感歎若滄超強適應能力。

 就聽到了一道清亮興奮的聲音,“若滄,你沒事啦?昨晚我好擔心你,但是寧總又說不要去打擾你們。”

 穿著黑色緊身皮衣的尹路,笑得單純無害,“現在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船上海風大,尹路說話都透著陽光的氣息。

 即使若滄心裡對他充滿懷疑,也擋不住尹路一身純白盛大的貴人氣運,讓他情緒跟著燦爛起來。

 “謝謝,我可能是感冒遇上暈船,吃了藥就好了。”

 若滄語氣格外溫柔,視線掃過尹路身邊的經紀人,詫異的問道:“現在寧總是你的經紀人?”

 尹路高興得像小孩兒似的,撒嬌般挽住寧華,他的表情因為若滄能夠主動關心他的事情,而陽光燦爛。

 “對啊!我簽約彌達斯的時候,發現經紀人是寧總,我都嚇了一跳!”

 他笑著偏著頭,靠在寧華肩膀,“但是相處久了才發現,寧總是個超級好的大哥哥!”

 寧華也是相當配合,順從的任由他蕩著自己手臂,“我這麽好,你還叫我寧總不叫寧哥,看來是我做得不夠。”

 尹路笑嘻嘻的大聲反駁,“我這是尊重你!我如果喊你寧哥,那就得叫好多人哥哥了,劃不來。”

 一個稱呼還能扯出小孩兒般斤斤計較的天真,仿佛尹路是個不諳世事的可愛弟弟,欺負他,讓他叫一聲哥哥,就會很有成就感。

 導致旁邊站著的溫如敏,都湊過來開口說:“小路多大了?我看看我是當你哥還是當你叔。”

 “當然是敏哥啊!”哪怕海風吹得人雙眼微眯,尹路的笑容都不會收斂,“敏哥你這麽年輕,根本沒到當叔的年齡!”

 如果沒有方以函,若滄說不定會加入這個調戲尹路的隊伍。

 可他聽著這些人一言一語的哥哥,哥哥。

 沒由來的回憶起尹路叫方以函的場景。

 以函、函函、函哥,來回變換的稱呼好像尹路和方以函親如兄弟。

 已經達到了不用在乎稱呼名諱的地步。

 尹路很有吸引人熱熱鬧鬧討論的能力。

 即使他們跟隨科考隊站在船沿,觀摩學習成員下水,也沒有人覺得枯燥煩悶。

 隻覺得輕松愉快。

 可歐執名輕松愉快不起來。

 他時而盯著笑容滿面的尹路,時而觀察心思深沉的寧華,心裡不斷騷擾若滄。

 ——我昨天就想問,寧華氣運怎麽回事,為什麽陰晦深沉氣運裡,還有一層蒙蒙亮光?

 若滄迎風觀氣,不難捕捉到寧華的灰黑陰損和淺淡金光。

 ——那是佛光。

 他和寧華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當他見到寧華第一眼,就見過這樣不算獨特的光芒。

 若滄悄悄往後挪了挪,避開劇烈的海風,盯著寧華的氣運給歐執名現場授課。

 ——虔誠信仰佛教的人,都會有這樣一層淺淡佛光。

 ——寧華信佛,而且是正正經經的佛教信仰。

 ——以前我們去雲霞寺,我就是靠這樣的光亮,認出那些人都是信眾,而不是遊客的。

 虔誠?

 歐執名的困惑準確無誤的傳達給了若滄。

 ——怎麽虔誠信佛的人,還這麽精於算計、氣運灰暗?

 若滄歎息一聲。

 ——因為他們信佛祖能夠原諒他們的一切過錯,信他們做出的決定是為了世間正義與善良,也信因果報應不會懲罰到他們這些虔誠供奉了佛祖的信徒。

 若滄神情複雜,補充了一句。

 ——我看約翰森的氣運,就是這樣。

 有了約翰森作對比,歐執名瞬間理解了若滄。

 難怪他會反感約翰森,因為那位神父忠誠於神,但他也利用神實現他內心的陰謀詭計。

 這樣的人,虔誠的信仰不如說是互利互惠。

 他們抱有目的的信奉佛教或者神明,是為了在佛祖神明的庇佑下為所欲為,不受良心譴責。

 得到了解釋,歐執名看寧華都帶著複雜情緒。

 一個擁有佛教信仰的經紀人,一個氣運漆黑的藝人。

 兩個詭異組合,竟然透出了般配,叫他感慨於彌達斯的準確撒網,並不簡單。

 並不簡單二人組,直接登上歐執名的強烈拒絕名單。

 無論劇組多少次與科考隊同行,他必然抬手維護主權,明顯又囂張的把若滄帶離尹路的活動范圍。

 他以為是保護若滄免受厄運侵擾的行為。

 在劇組成員眼裡,簡直和吃醋沒有區別。

 因為尹路每次見到若滄,情緒都激動得眼睛放光,十足小迷弟狀態。

 他跟若滄說不到兩句話,歐執名就會找各種借口打斷話題。

 怎麽叫人不多想?

 劇組看在眼裡,寫在聊天群裡。

 “我看尹路好可憐哦,好不容易見到偶像,結果身邊立了一尊大佛。”

 “歐導也太沒安全感了吧,感覺若滄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而且他手上還有《關度2》,若滄怎麽可能拍完之前劈腿?”

 “畢竟是娛樂圈的過來人嘛,尹路年輕又癡迷,那麽多艸粉的明星前車之鑒,歐導不管得死死的,轉頭出事怎麽辦。”

 “來了!來了!以前我怎麽沒覺得歐執名是這麽溫柔的人![圖]”

 一張圖片打破所有人對歐執名冷漠碎人心的話題。

 歐執名低頭垂眸,耐心的撕開手上的東西,若滄站在他面前,乖乖等著歐執名動作。

 兩個人就像一副寧靜的油畫,透出無法插足的溫馨與默契。

 遠在陸地的聊天群瞬間為之炸開。

 有人問:“他們在幹什麽?”

 船上拍照的人回答道:“在貼暖寶寶!”

 若滄的身體仍是很冷。

 晚上還能依靠歐執名的體溫,維持著正常暖意,白天站在船艙外風一吹,手指腳尖又跟著冰涼起來。

 於是,歐執名不知道從科考船哪裡搞來了幾個暖寶寶,把若滄肩膀小腿後腰貼了個遍!

 以免若滄會冷到!

 這麽嬌弱的若滄,這麽體貼的歐執名。

 世間罕見。

 今天在群聊,明天就上網,不出兩天時間,網絡上到處流傳歐執名和若滄的組圖,把陸地生活的倉鼠們,震得精神巨顫!

 “沒想到歐導親自給我滄哥貼暖寶寶,我為這絕美愛情落淚!”

 “每次看到若滄跟歐執名站在一起,怎麽都這麽甜啊啊啊!哥哥你們是去科考隊學習,不是去秀恩愛啊!”

 “不只是學習,我之前聽說若滄和歐執名上船,帶了一堆筆墨紙硯,連木劍都帶了!嗚嗚嗚身在南海,心系二度,我愛了!”

 網絡爆料有一就有二。

 倉鼠們順著一組暖寶寶貼心照,獲得了嶄新的《關度2》消息,人生都覺得開闊了。

 他們整天守在網上,搜刮爆料信息。

 在倉鼠大軍持續努力下,找到了一位熱衷用文字和照片爆料劇組情況的內部人士。

 這位內部人士微博下面,滿是倉鼠捧著小心心等著哥哥/姐姐投喂若滄最新近況。

 然而,這個投喂帶毒。

 這人不僅會爆料歐執名給若滄暖手、擋風、說悄悄話。

 還會爆料“今天尹路跟若滄搭話又被歐皇阻了”“今天尹路給若滄分零食又被歐皇拒了”“今天尹路向若滄求教書法又被歐皇否了”。

 倉鼠看得心裡苦又甜。

 這人是不是故意要夾帶私貨,蹭我滄滄熱度來給尹路刷存在感?

 怎麽他們心裡每次看到被阻被拒被否,心裡很爽很快樂,一點兒也沒感受到爆料人的心酸痛苦與感傷?

 終於,脾氣超好的倉鼠都受不了了,自己在小群群裡吐槽。

 “悄悄說,我有點不喜歡尹路這麽厚臉皮。”

 “雖然都說主動才會有機會,但是我也不喜歡爆料人那個語氣……歐皇拒絕得很對!為什麽他說出來好像歐皇不懂迷弟心?”

 “為什麽歐皇要懂迷弟心!我們歐皇都是快刀斬亂麻,不給情敵留機會!”

 “啊啊啊爆料人又來了啊啊啊怎麽還有營銷號啊啊啊啊!”

 土撥鼠大軍在群裡哀嚎,轉頭一看網絡已經因為爆料人的最新消息炸成煙花。

 “唉,今天尹路想跟若滄試試甲板上的戲份,杭十三在劇情裡是有跟付雲勾肩搭背動作的,歐皇居然直接動手,不準尹路碰若滄?太令我失望了吧。”

 一句話,加一張圖。

 瞬間就把各路圍觀人士,代入案發現場。

 尹路始終微笑燦爛的臉變得詫異呆愣,還傻傻的捂住了手腕,仿佛被歐執名打痛了似的。

 再看看面前的歐執名,皺眉冷漠,抬手扶住若滄。

 而若滄視線盯著尹路,好像在跟歐執名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營銷號看圖說話能力一流,不過幾分鍾,全網全論壇都傳遍了相同的消息:

 “歐執名爭風吃醋,為了若滄,動手打了尹路?”

 “《深海更深處》,混亂更混亂,若滄和歐執名不合?竟是因為團寵小天使?”

 “陽光小天使遭遇狠心大魔王!成為愛豆追星也好難,尹路崇拜若滄多年,結果居然會這樣?!”

 外界本來就對歐執名和若滄的消息敏感。

 此時三十八線圈內紅火的尹路,頓時成為了廣大人民群眾眼前焦點。

 看過營銷通稿的觀眾,都目瞪口呆。

 什麽?歐執名動手打人?那這位尹路可真是能人啊!

 眾所周知,歐皇討厭任何人,根本不用動手。

 天道輪回,玄學製裁,誰敢招惹歐執名,下一秒很可能因果循環,人沒了。

 現在,歐執名為愛衝冠一怒,居然不是靠玄學,而是靠動手?!

 觀眾火速抓住倉鼠,來了一個馬景濤搖晃:怎麽回事?!尹路什麽來歷?!若滄跟他做了什麽?!你說啊!說啊!

 倉鼠不想說,倉鼠甚至不想理這群會被營銷通稿洗腦的傻瓜。

 那張圖片什麽都不能證明,卻因為爆料人義憤填膺,引來了營銷號跟風。

 答案顯而易見,這是一個埋兵布陣已久的陰謀!

 倉鼠的視線透著老粉圈的滄桑,看觀眾都像看傻白甜。

 “尹路安排了一個人專門爆料歐執名、若滄和他在科考隊的情況,鋪墊了這麽多天就是為了搞出自己受害人小可憐的身份。若滄跟他做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

 “歐執名戀愛腦,欺負他一個赤子真心崇拜若滄的老實人!”

 難怪爆料人總愛提到尹路,渲染尹路迷弟身份。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觀眾不懂,觀眾傻白甜,層層套路紛繁複雜,他們還在第一層打圈圈,“這不是直接得罪歐執名了嗎?”

 老倉鼠吐煙圈。

 “還不懂嗎?你爆料人和營銷號搞出來的事情,與我尹路有什麽關系。我只是一個清清白白的迷弟,無辜無害還可憐。看到消息,登門致歉,我不是那種人求求你們原諒我吧。好感度 100”

 夜晚科考隊在生活區有各種新鮮的夜生活,歐執名和若滄從沒參加過。

 他們關在船艙,安靜的燃起了一根崖柏香。

 若滄漸漸適應了船艙的顛簸,已經能夠提筆順著波濤蕩漾,寫幾篇經文定心了。

 “果然出消息了。”歐執名坐在床上刷微博,盯著那些營銷號狂舞尹路無辜人設。

 若滄寫字的筆一頓,無奈看他,“……你想引蛇出洞,有必要這麽衝動嗎?”

 下午突然動手的歐執名,把若滄都嚇了一跳。

 他們在船上學習科考知識,歐執名說感覺總有人在偷拍他們,卻不知道到底是善意惡意,就一直放任著。

 直到今天,他和尹路模擬場景,對一下劇本上的台詞。

 尹路的手剛按照導演的要求,搭上若滄肩膀,歐執名立刻就過來搗亂,狠狠打落了尹路的手!

 還教訓尹路,演得太爛,重來一次。

 雖然只是模擬演練,可還是把劇組的人嚇得不輕。

 這只是普通的身體接觸罷了,歐執名的氣勢卻像要吃人。

 害得尹路重新演一遍,都不敢伸手搭在若滄肩膀上。

 小題大做的行為,果然成為了當晚熱門八卦。

 若滄回憶起尹路臉色慘白、無助道歉的模樣,再也不能相信他無辜。

 計謀做得太明顯,若滄都覺得好奇。

 “他肯定知道我們能夠看出來是他乾的,所以他會怎麽辦?”

 “上門道歉。”歐執名刷著手機,躺在床上,悠閑說道,“可以甩鍋給寧華,也可以甩鍋給劇組其他人。反正跟他沒關系——”

 歐執名愉快的笑出聲,“是我先動的手。”

 若滄聽著他的腔調,都能感受到歐執名的快樂。

 估計這位小氣的大導演,忍尹路已經很久了。

 每天都會在心裡抱怨尹路無事獻殷勤,氣運汙穢醃臢充滿算計,不知道打的什麽壞主意。

 若滄作為被尹路獻殷勤的對象,也不好受。

 他本就覺得方以函事情蹊蹺,眼前卻只能見到尹路白光熾烈的貴人氣運,導致情緒上更加矛盾。

 海洋旅程顛簸,若滄持續處於暈船狀態。

 就算要對尹路下手,至少也得等到回岸上,免得惹出禍端,不可收拾。

 現在,歐執名顯然不想等。

 若滄握著筆,在硯台裡沾了沾,說道:“要是他真的像你所說的道歉,你可以裝作感動的樣子,問問他選秀時候的事情。你能看透他陰暗氣運,應當也能識破他的謊言。”

 他落筆成符,等著墨跡乾透,小心翼翼疊起來。

 若滄歎息一聲,“我就不聽了,頭痛。”

 頭痛的若滄,每天都按照老年人作息入睡。

 雖然心口壓抑的狀態緩解,但是耳邊吵雜、情緒激動起來,又會病懨懨的頭暈目眩。

 這狀態持續久了,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能當成持續暈船,建議若滄上岸之後做個詳細全身檢查。

 醫生說得隱晦,若滄都看出,醫生懷疑他患了重病。

 若滄不得不感歎,幸好《深海更深處》是在綠棚拍攝,要不然他這種病弱狀態,怎麽可能拍出令人滿意的電影。

 突然,門鈴的輕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歐執名翻身起來,往貓眼一看,就能見到尹路忐忑無助的神情。

 歐執名一揮手,若滄就懂了。

 他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把符籙塞進歐執名口袋,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

 “保命符,小心點兒。”

 別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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