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破了戒,池言歌這幾天過得就是水深火熱的日子,白天要拍戲就算了,晚上還得陪某人再補回來這幾年欠他的溫存。
池言歌感覺自己就像是神話故事裡被女妖精吸空了精氣的和尚,整天腰酸腿軟,四肢乏力,而那個“妖精”卻一直精神奕奕,每當池言歌又羞又氣想要睡個安穩覺的時候,看到他期待又可憐的目光時就不忍心了。
都是心軟惹的禍。
池言歌以前也沒覺得自己是那麽好說話的人,現在可好了,被某人在耳朵邊吹吹枕頭風,就立刻成了耙耳朵。
池言歌跟蕭衡搬到了他的房子裡同居了,更是早早地量好了手指尺寸定做了訂婚戒指,連訂婚宴上要請哪些朋友親戚,蕭衡的爸媽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們兩個定下訂婚的日期。
一切都步入了正軌,池言歌在經過袁宵事件之後路人緣大漲,又參加了現今最火爆的綜藝節目《演員的品格》,知名度不輸許多二線明星。
《浮光》的拍攝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宗雲在戲份殺青後便緊接著投入了下一部戲,小孩兒天南地北地跑,也不忘時不時跟他聊天。
池言歌每天拍戲、錄製節目,時不時在別人的mv裡露個臉,接個代言、拍個雜志,A時間過得充實又滿足。
唯一還有點需要頭疼的是,池言歌發現,他的幾路cp粉們居然成天開始掐架!
今天他和江留的cp粉掐他和蕭衡的cp粉,明天他和蕭衡的cp粉就開始掐他和趙蕪的cp粉,有時候也有他和宗雲的cp粉們的亂鬥,每天都是群魔亂舞。
池言歌還因此被安上了一個響亮的稱號——花心大蘿卜。
池言歌對這可真是冤枉,他明明也沒幹什麽,現在已經矢志不渝地跟著蕭衡了,可網友們總是能從那些似乎親密的動作裡摳出糖來。
其中,鬧得最凶的是趙蕪和他的cp粉和蕭衡和他的cp粉之間的爭鬥,甚至還因此掐上過幾次熱搜。
這件事兒也讓蕭衡時時不高興,和池言歌又提了一次,池言歌都記在心裡,也是根刺兒。
時已傍晚,池言歌沒有回他和蕭衡現在暫住的家。
他和趙蕪約好了在一家餐廳見面,那是趙蕪定下的隔間,環境幽靜,無人打擾,適合說一些白天裡不太好意思說的話。
池言歌其實已經糾結很久了,尹雪要他跟趙蕪談一談不要讓團隊捆綁彼此的事情,而蕭衡也要他和趙蕪暗示一下這件事情,池言歌就算想和以前一樣不聞不問也不行了。
更何況,《演員的品格》半決賽剛剛播出,趙蕪和他都順利地進入了決賽,卻都因為在節目裡的親密舉動而被觀眾們覺得他們肯定是隱藏的一對情侶,現在討論度爆棚。
說是親密舉動,池言歌是不想承認的。
他在和蕭衡在一起之後就已經很收斂了,他只不過是和平時一樣在節目裡和趙蕪打招呼,並沒有什麽親密地,可他卻感覺趙蕪在鏡頭下似乎比平時更熱情。
主動地坐在他旁邊就不說了,有時候跟他離得近了,附在他耳邊評價一下其他的選手,說的內容是挺正常,但是鏡頭裡也沒錄進去只能看到他們在竊竊私語,而池言歌也不好推開他,這便成了節目裡的“親密”。
在這一期播出之後,尹雪跟他說趙蕪團隊的人肯定在有意識地炒作和池言歌的緋聞,因為那些熱搜上得就不正常,還有一群來勢洶洶的水軍。
於公於私,池言歌都得好好跟趙蕪談一下了。
趙蕪約他在這裡見面,卻來遲了,池言歌等了他十來分鍾,才看到趙蕪推門進來。
“抱歉,路上有些事。”
趙蕪坐在他對面,聲音依舊和往日一樣的溫和,問他,“言歌,你找我要說什麽嗎?正巧我也有話要跟你說,你先講了吧。”
池言歌想知道他要跟自己說什麽,問了一句,但趙蕪卻只是笑笑,說還是他先表明來意。
池言歌感覺他跟自己疏離了些。
“其實這事兒也沒必要非要出來說的,就是我前幾天跟你說的我們倆那緋聞的事兒嘛。你也知道,鬧得挺大的,我們公司這邊的意思是……覺得可能是你們那邊在運作,所以希望我私下裡和你談一談。”
池言歌也不想傷了他的心,盡量斟酌著措辭,說,“畢竟這對你影響也不好,你以後也要結婚的,跟我扯在一起算什麽?”
“哦,是這事兒麽?”
趙蕪微微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地說,“只是,言歌,你知道我也不能決定的,我要去問問我經紀人。”
“沒什麽,你留意著點就好。”
本來網上這段時間拿他家裡欠賭債染上***的事兒黑他的就很多,池言歌覺得要是趙蕪還和他一直炒緋聞的話,很多人會對他觀感不好。
他跟趙蕪說的都是真心話,勸他這些天好好拍戲,準備接下來的決賽,少參加一些亂七八糟的綜藝節目和訪談。
池言歌感覺這段時間的趙蕪都累得脫形了,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溫柔神色,眼底卻滿是倦怠和疲倦。
趙蕪本來還和他好好地對話,聽到他關心自己要他好好休息的時候,沉默了片刻,說了句“謝謝”。
“言歌。”
趙蕪忽然問他,“你和蕭總在一起了麽?”
“……”
池言歌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但既然被猜中了,他也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反正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池言歌說,“算是吧,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這樣。”
趙蕪眼底暗了暗,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輕聲道,“恭喜你們啊。”
“不需要那麽客氣,改天請你來家裡做客。”
池言歌從他的語氣裡感覺到有點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感覺在他說他和蕭衡在一起了之後,趙蕪對他隱隱有些敵意。
池言歌不想多說他和蕭衡的事情,便轉移了話題,問他,“阿蕪,你說要跟我談的是什麽啊?現在可以說了麽?”
“當然可以。”
趙蕪看著他,幽幽歎了口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眼神裡寫滿了愧疚,開口便道,“言歌,對不起,有件事我一直瞞了你很久。”
“什麽事?”
“其實,蕭總之前一直在讓我監視你,要我向他匯報你的行蹤。”
“……”
趙蕪見他不說話了,聲音更放輕了,繼續道來,“言歌,你要和我斷交的話我也沒怨言,畢竟,我當初接觸你的時候目的確實就不單純。這段時間,我很珍惜和你的這段友誼,也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可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你是說,蕭衡讓你來監視我,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池言歌的反應比他想得要冷靜得很多,只是這麽問了一句。
趙蕪道,“是在那晚你來別墅,然後蕭總送你去醫院的時候。”
那可不就是他才穿到這具身體沒幾天,第一次和蕭衡見面的時候麽。
池言歌不知道該說他們這是孽緣還是什麽了,明明外表和聲音都變了,蕭衡卻能感覺到這具身體下就是他嗎?
趙蕪繼續跟他說明了這些天蕭衡讓他做的事情,包括將池言歌的行程和他們倆的聊天記錄都發給蕭衡,幫蕭衡探話,又或者是提早跟蕭衡說池言歌今天會去做什麽。
“我實在沒辦法了。言歌。”
趙蕪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低聲說,“我家裡的情況你知道的,我需要錢,只有幫蕭總做事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裡拿到那麽多錢。”
青年眼角泛紅,鼻尖也紅著,像是下一秒就能落下淚來,若是再想到他的遭遇,就再令人心疼不過了,又哪裡會怪罪他。
但池言歌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裡不是滋味,沒有去安慰趙蕪,只是默默地遞過去了幾張紙巾。
他看著趙蕪用紙巾拭了眼角,默不作聲。
“阿蕪。”池言歌問他,“你為什麽要在今天跟我說蕭衡的事情呢?”
池言歌認真地看著他,目光專注,趙蕪抬頭對上去的時候從中似乎看到了一種期待。
他不知道池言歌在期待著什麽,只是按照原本就想要都說辭,說,“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啊,我不想看到你和一個不知道本來面目的人在一起。”
“哦。”
池言歌低下頭,有些失落,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還是沒有聽到他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