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玩家的身影逐漸被拉長,然後如同一道影子一樣,被吸進屏幕裡。
在此期間那玩家還想過掙扎,他的手瞬間變成金屬的質地,像被水銀塗了一層,死死的抓住地板,堅硬的花崗岩地板都被抓出了幾道寸長的裂縫,可依舊沒能阻礙他被吸進去。
玩家們神色越發慎重了,慎重得很多人的坐姿一下子端正了不少。
雖說這個副本肉眼可見的難度大,但與昨天被陸清嘉算計爆炸的幾個倒霉鬼不同,規則看起來寬泛,但實際上比昨天更嚴苛了。
剛剛那個玩家,回答問題時候的隱藏意思大家心知肚明。估計是在現實中或者以往副本裡遺留下來的冤債。
老實說如果單打獨鬥,他們這些玩家走到這一步,比之以往能力又有了長足增長,便是回到當初的副本,面對欠下冤債的人,其實也不帶怕的。
但遊戲會弄這麽大的陣仗,讓你僅僅是回到以前的經驗場裡虐菜嗎?明顯不是的。
果然,過不了一會兒,屏幕周圍滲出了血液。
仿佛屏幕及裡面的空間是一張石磨或者液壓機,被吸進去的玩家像是擠橙汁一樣,血液順著縫隙瘋狂的被擠出來。
玩家們反映到還好,NPC們被嚇得不敢看屏幕,只不過原本打理乾淨的教室,不到一會兒就又變得血腥氣彌漫。
看來紀曳是不會給他們一個不充滿壓力的上課環境了。
紀曳此時露出遺憾的歎息:“這位同學,顯然沒做到讓老人們滿意啊。”
說著笑眯眯的看向眾人:“同學們許願的時候要量力而為,如果像剛剛那位同學一樣張口就來,承諾做什麽都可以的話,那麽老人們可能真的會提出你承受不了的要求。”
接著又道:“實際上,剛才的提問與上節課不同,不是隨機抽取問答的。”
“而是老師這裡收到了好幾份申請,作為社會的未來,祖國的希望,我們當然不會忽視老幼弱小的聲音。”
“接下來申請人指定的答題學生是陸清嘉——”紀曳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玩味的表情多了兩分警惕。
估計也是徹底意識到這家夥的狡猾,不指望在已經有示例的前提下,這家夥還能上當。
反倒容易被對方總結出規則內潛藏的漏洞,給其他人提示。
陸清嘉站了起來,果然如同紀曳想的那樣,毫無愧疚之心道:“我沒有對老人和孩子做出不好的事,即便過程有過不愉快,但結果絕對是皆大歡喜。”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老人緣和孩子緣都很好的,甚至有過老人因為對我的信任,毫不猶豫掏出全部家當,當然最後我也給了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們認識到世間險惡,不要輕信他人,守好財產,遠離針對中老年群體的陷阱。”
陸清嘉越說紀曳的臉色越好看,為了不耽誤一節課的時間,他總結道:“總之雖然我自己這麽說有點不好意思,但事實確實是不少老幼都受過我的幫助,短期或者長遠受益。”
“我雖然不敢自稱道德標杆,但尊老愛幼憐憫弱小這一塊,絕對是做得不錯的。”
別說紀曳,就是別的玩家都被他的不要臉給震驚了。
大夥兒又不是腦子缺了一塊,昨天紀曳還在課堂上說過,這家夥有過詐騙孤寡老人錢財,肇事後最受害老人板磚伺候拋屍,還有一眼不合殺死中年大媽呢。
或許是陸清嘉給所有人的印象太過變態殘忍,今早又證明了與他走在一起,即便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歐陽白也不是個好東西。
大多數人更願意相信這就是個顛倒黑白無視人倫的變態了。
所以下意識以為被他害過的全是無辜的好人。
只不過沒有想到他會直接撒謊——不對,這種家夥還有一套強大的變態邏輯,甚至不覺得害人是自己不好,反倒覺得是在超度別人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類型的殺人犯,殺了人自我辯解幫人解脫的,總之這種人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但大夥兒又好奇接下來會怎樣,第一個回答問題的玩家一個不慎這會兒就生死不知,這一節課雖然沒有硬性要求不準說謊,但既然接到了投訴,那就說明苦主已經被紀曳挖出來了吧?
可見不是忽悠兩句就可以善了的。
果然紀曳聞言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陸清嘉道:“是嗎?陸清嘉同學的描述和我了解到的情況有些出入呢。”
“老師雖然沒有硬性要求遵守上節課的規矩,但也鼓勵學生積極剖析自己的錯誤,彌補自己的曾經,以更健康美好的面貌面對未來。”
“既然陸清嘉同學的認知也事主存在衝突,那我們就有必要對峙一番了。”
說完幕布上就出現了一個五口之家,一對中年夫妻,一對老頭老太,還有一個小孩兒,顯然是一家三代人。
老太長得有點寒磣,癩頭黑牙枯皮臉,老頭也嚇人,整張臉都是扁的,中年男人沒了一隻手臂,長相倒是看起來一臉和善相,讓人生不起警惕。中年婦女矮胖臉上一股凶相,小孩兒倒是看著普通。
一家人方一出現,就死死的盯著陸清嘉,眼神怨毒,可不就是篩選場裡面鬼老太和她的一家子?
紀曳和鬼老太一家還沒說話,反倒陸清嘉先開口了。
他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喲!是你們啊?好久不見,過得怎麽樣?”
那樣子,不看鬼老太一家怨毒的神情,還當他們有什麽交情一樣呢。
偏還有人捧他臭腳,教室邊上的歐陽白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一臉讚歎道:“原來你一路走來交了這麽多朋友啊,不愧是你。”
所有人:“……”
鬼老太一家受不了,她抬起枯枝一樣的手指頭,顫抖的指著陸清嘉:“過得怎麽樣?你還好意思問我們過得怎麽樣?”
紀曳道:“老人家,別激動,你遭遇過什麽,可以慢慢的說給我們。”
鬼老太一家看樣子那之後也過得不怎麽樣,一家子都呈現一種落魄灰敗的姿態。
聽紀曳給他們做主,連忙道:“這災舅子把我們一家坑慘咧。”
“老太婆不過是問他借點錢做車,被他騙店裡自個兒要了兩條煙,轉身就跑,害得老婆子被扣一天一夜哇。”
“老頭子我出來找老伴,被這災舅子撞倒,不但不送我去醫院,還照著我頭來了兩下。”鬼老頭極力伸長腦袋,展示自己扁頭的慘狀:“現在我出去撿垃圾都被欺負啊。”
“不光這樣,他還裝好心路人給俺家裡打電話,騙了好幾千塊錢。”
中年男人道:“我承認,知道爹媽遭罪後對他產生了報復心理,可我一分錢沒要回來呢,就被他騙走了好幾萬,那可是我一家的家當,我兒子的學費也在裡面呐。”
中年婦女:“好好在家陪兒子寫作業,結果那強盜闖進家門嘞,綁架勒索不說,還廢了我老公一隻手,這不是斷我家活路嗎?”
眾玩家:“……”
他們又不是初入遊戲的新手,自然看得出這一家人應該是副本裡的鬼怪NPC,而不是活人。
一般來說,鬼怪NPC的實力絕對高於該場次玩家的平均值,哪怕有一個玩家實力格外強悍拉高了平均值,遊戲也會設定克制該玩家的存在。
所以至少在各自副本當時,沒得說鬼怪是好對付的,大部分人即便是要逃脫鬼怪的索命,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便是表現良好的玩家,能夠給鬼怪帶來重傷甚至消滅鬼怪的,也絕對不是這種凶殘到反覆玩弄的架勢。
即便在場的撈金玩家,乾過的惡行無數,也沒見這麽遊刃有余的專注於坑人為樂。
殺人不過頭點地呢,特地把人一個家庭搞這麽淒慘卻又留著性命,這家夥真變態人設不蹦。
紀曳看著陸清嘉,笑道:“陸清嘉同學怎麽說?”
陸清嘉看著鬼老太一家,有種做了好事反倒被埋怨的委屈——
“我以為當初我們的交涉結果大家都很滿意,已經愉快的握手言和的,原來你們始終是這麽看我的?”
“我愉快你個棒槌,你讓老子卸你一條胳膊,再搶光你的錢財試試?”中年男人道。
陸清嘉歎口氣,攤了攤手對紀曳和鬼老太一家道:“紀老師,不管你們怎麽想,我還是問心無愧。”
“我雖然讓老太太被扣押,捶扁了老人家的腦袋,卸了大哥的一條胳膊,還對他們家搜刮一空,但我知道我是個好人。”
“噗——”不知道誰沒憋住笑了,神特麽好人。
陸清嘉卻絲毫不受影響,嚴肅道:“看待事物不能光看淺顯的表面。”
“曾經,他們只是好吃懶做到處行騙毫無廉恥社會陰暗處蛆蟲一樣的生物,但受過我的幫助後,他們詐騙的頻率驟降,哪怕少一個人受害,那間接我也能領一份功勞吧?”
“他們也為之前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說著指了指一家子,用紀曳剛剛的口氣道:“您也說了,正視自己的錯誤,選擇彌補,之後還能用更好的面貌面對未來。”
“我幫他們做到了。”
“再者我拿走他們家的不義之財,同時奪走了老太太的犯罪能力,從根源上斷絕他們犯罪的便利性。老師您得知道,一般以犯罪為生的,已經習慣了不勞而獲,大筆進出的買賣,心態很難調整,很難適應老老實實的勞動索取報酬,就像深陷金融陷阱或者賭徒很少能夠沉澱下來重新工作一樣。”
“我的手段雖然有些嚴厲,但您能說我這是做錯了嗎?”
“不,我管這叫做嚴厲的幫助。”
說著還特別不要臉的衝鬼老太一家笑道:“不用謝,看你們現在能老老實實工作,我心裡非常的欣慰。”
因為鬼老太一家被臨時拉來,一家子還穿著環衛工人馬甲或者藍色的工廠製服,看著像是在上班了。
整個教室裡陷入了寂靜,持續時間長達十幾秒。
鬼老太一家懵然的看著陸清嘉良久,突然就哭了:“聽見沒有?聽見沒有?這災舅子不是人啊……”
對方拍著大腿哭道:“話都給他說完了,害了咱一家還敢恩人自居呢?簡直死批不要臉。”
又看著紀曳道:“這位先生,可是您說的,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紀曳額頭上也滲出了微妙的汗珠,老實說他這會兒已經開始後悔了,果然跟這種厚臉皮的騙子,玩文字遊戲簡直是自取其辱。
但事情到了這份上,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他衝陸清嘉皮笑肉不笑道:“陸清嘉同學,你也看見了,對方仿佛並不怎麽領情,老師相信你的心是好的,但有時候自以為是的善意,也會傷害到人。”
“事已至此,你何不想想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好讓事情皆大歡喜。”
總之一定要來一出是吧?
陸清嘉臉上的笑容一收,直勾勾的看著鬼老太一家。
正在嚎喪的鬼老太他們整個人一哆嗦,想起了當初排排跪在這家夥面前被攥著小命的恐懼。
只聽那家夥道:“是嗎?原來你們雖然生活步入正軌,但始終心裡存有怨氣,也對以前遊手好閑犯罪斂財的生活懷念不已。”
“是我的錯,當初初來乍到,本事有限,只能做到這一步。不過現在你們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已經可以做到更完美,讓你們徹頭徹尾從裡到外的改頭換面,而不是已經過著好好的生活,還在心裡對我成天埋怨。說實話不懂感恩不識好歹的人也很讓我失望。”
說著陸清嘉手裡出現一根警棍一樣的東西,正是當初的拘魂索。
陸清嘉一手拿著棍子敲在另一隻手心上,看著鬼老太一家獰笑:“既然當初表現不完美,那麽就重來一次吧。”
鬼老太一家原本就是被紀曳拉來的,雖說對陸清嘉怨恨無比,但同樣的他造成的心理陰影更大。
這個樣子,更是把一家人的記憶帶回了那天晚上一般。
對於不知來路的紀曳,還是陸清嘉的淫威更勝,剛剛支棱起來的一點點信心立馬崩塌。
這尼瑪還來一次?他們家已經脫了層皮了,再來一次怕是得要命。
於是一家子連忙驚恐的揮手道:“不了不了,我們現在很好。”
邊說邊往後退:“我們就抱怨兩聲而已,哪有不滿的。”
說著還埋怨紀曳道:“我說這個先生,咱們小家庭過日子不容易,咱們真的怕了,鬥不起了,你為啥還要舊事重提打擾我們的生活?”
一邊還警惕的看著陸清嘉道:“我們還要回去上班呢,沒得影響過日子的。”
“就這樣了,你別過來啊,別過來——”
說著竟然屁滾尿流的消失了。
紀曳:“……”
這特麽!
陸清嘉頗有些遺憾的收回拘魂索:“我還以為可以調整過去,讓一切更加完美呢。”
這尼瑪什麽樣的變態,讓抱有怨恨的鬼魂都犯了ptsd?
眾玩家再次感慨果然變態的通關之路與眾不同。
鬧了這麽一出,紀曳的威嚴大減,不過好在後面有幾個玩家也準備玩陸清嘉這套的時候,出現的鬼魂卻沒那麽好說話,那猶如實質,即便同歸於盡也要拉著一起死的怨恨,不是任何花招能夠阻擋的。
不過其中兩個玩家好歹話沒有說滿,盡量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話術,雖然脫了一層皮,但好歹或者從屏幕裡鑽了出來。
一堂課又死了三個玩家,而這時候時間才過去一半,大夥兒心情都有些沉重。
紀曳笑眯眯道:“那麽接下來就到了解謎環節。”
“老師給出的提示是‘4月22日’”紀曳說著在黑板上寫出這個日期。
說完便道:“和昨天一樣,下課之前解謎成功,便根據順序和貢獻力評分,如果解謎失敗,便隨即抽取兩位同學不合格。”
“那麽,老師就不打擾同學們的自由發揮了。”
紀曳說完,還沒有走出教室,其他幾個班級的學生便發生了異狀。
不少學生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從教室跑出來,衝向洗手間。
因為一次性上廁所的人太多,這層樓的廁所不夠用,甚至不少人往樓上樓下跑。
此時二班也有人肚子發出信號:“老師,我肚子疼,去趟廁所。”
說罷根本來不及等紀曳同意,就跑了出去。
NPC如此,有幾個玩家臉上也露出不適。
不過到底是體能強悍的玩家,並且不少也具有防暗算的本事,所有頂多有幾個不小心的輕微不適而已,倒是沒有失態。
大部分玩家坐在位置上,跟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
此時陸清嘉拿出一台筆記本,打開插入U盤,登錄了好幾個社交平台,都是現在學生流行用的,當然還有校園論壇。
然後非常有目的性的點開了幾個學生的主頁,翻到了這三年中四月二十二日的時候發出的帖子。
果然當天是空缺的,但是陸清嘉打開U盤,稍微對比了一下,立馬就找到了被刪除的東西。
那其實是很平平無奇的一條動態——
【今天哥仨出來釣魚,玩得很痛快,好久沒這麽滿足了。】
這條很普通的動態,卻被兩個男生轉發,第一個發動態的男生分別在他們留言區發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包。
陸清嘉看了眼動態裡的照片,是三人在河邊釣魚時候隨手拍的,周圍沒什麽地標性建築,但有一座橋。
陸清嘉問同桌:“這是哪裡?”
同桌辨認了一番:“不知道,沒去過。不過他們仨釣個魚發什麽動態?”
又低聲對陸清嘉道:“這三個家夥可變態了,喜歡虐殺小動物,經常聚在一起找些流浪貓狗下手。”
“大夥兒都不喜歡跟他們玩。”
陸清嘉道:“看得出來。”
同桌這邊不知道,陸清嘉隻得截取橋的照片,上網識別,雖然那橋不算出名,但這年頭拍照片的人那裡都有,沒過一會兒還是找到了。
陸清嘉從中確認了地點,再搜索那三個男生發動態的那年四月二十二號前後的新聞。
【流浪漢棚屋著火,爺孫二人無一逃脫。】
新聞報道是居住在郊外搭建的棚屋,靠撿垃圾為生的爺孫二人,因為用火不慎,點燃堆積在屋內的紙板塑料瓶,火勢迅速蔓延,爺孫倆當時正睡午覺,以至於沒能逃出。
新聞下面的評論寥寥無幾,多也是唏噓一聲,感慨一下孤寡老幼的生活不易。
整個過程花費不到五分鍾,連紀曳也因為學生的集體的鬧肚子沒能離開。
便臉色一變,看向陸清嘉,臉色頗有不甘,但還是開口道:“恭喜陸清嘉同學,解開謎題。”
“連續兩次的優異表現實在令老師驚豔,請再接再厲,爭取早日畢業。”
其他玩家在得到命題的時候,也各自通過自己掌握的信息推測真相。
他們中也不乏聰明人,或者能有有優勢的存在,基本現在還活著的玩家,差不多都掌握了學校的具體信息,不會因為昨天那種信息不對等的情況被人搶先一步了。
而且陸清嘉托自己同桌搞的信息,別的玩家也通過各種方法拷貝了一份過去,只不過裡面的資料太多,在沒有精準思路的情況下,自然也無從查起。
連續兩次被陸清嘉搶了先,一些自詡聰明的玩家多少也受到了些打擊。
便問道:“謎底的事件是什麽?”
陸清嘉道:“沒什麽稀奇的,就是三個有虐殺癖的家夥,不滿足於小動物,衝人下手了。”
“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有計劃的,荒無人煙的郊外一對爺孫做了倒霉鬼,成為了他們將施虐殺欲轉向同類的第一個犧牲品。”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們至今為止唯一一次,但只要他們還活著的話,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說著陸清嘉看向紀曳,笑道:“這個學校還真是藏龍臥虎,一口氣藏著三個擁有連環殺人犯潛質的人,當然可能還不止這三個,或許他們只是走在了最前面。”
“回答正確。”紀曳比了個手勢。
但詢問陸清嘉的玩家仍有不服:“可以說說你怎麽推測出來的嗎?這節課題是可以幫我們圈定一個大致的思路,但現在的情況,可不能用意外解釋吧?”
“除非你早就知道課題,並且布好了局,這才能解釋你為什麽這麽快確定篩查目標。”
陸清嘉衝該玩家點了點頭:“我確實提前知道了課題。”
“什麽?”其他玩家一驚,看向紀曳的表情不善了:“老師,這是否可以認定你偏袒?”
陸清嘉卻用理所當然的聲音道:“我昨晚上發短信問紀老師的,學生詢問下節課的課題,提前做準備,這不是熱愛學習的表現嗎?”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想一想,你們上學的時候,去詢問老師下節課講什麽內容,然後提前準備預習的,難道老師不是會很高興的告訴你,然後鼓勵你好好準備嗎?”
說著看向紀曳:“不過紀老師當時好像有點不樂意,可能是下課的時候被迫加班心情不好吧?我懂,但紀老師還是很負責任的告訴了我,謝謝老師。”
紀曳臉上的笑都有些扭曲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表情沒有崩,聲音卻有些微微發抖:“不客氣,這是老師應該做的。”
“不過從下節課開始,為了增加課堂趣味性,老師不會再提前透露課題了。”
意思是這種空子也就這麽一次了。
眾玩家看著陸清嘉,神色扭曲,媽的這家夥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有聰明的已經反映過來了:“所以早上食堂餐飲裡的料,就是你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