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白是個話癆,只要話匣子一開,沒兩個鍾頭停不下來。
女鬼半夜造訪帶來的睡眠質量影響,還不如這家夥來的多。
半夜迷迷糊糊睡去,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清嘉罕見的起晚了。
一晚上過去,大多數學生消化了部分昨天下午帶來的恐怖,加上絕大多數人昨晚沒吃晚飯,今天早餐的時候食堂倒是人不少。
當然這些陸清嘉不知道,他起來洗漱的時候,歐陽白已經一個人去了趟食堂,回來告訴他的。
並且手裡空空如也,沒給他帶點吃的回來。
陸清嘉看著他:“你就空著手回來?好歹給我揣倆大餅吧?”
歐陽白嫌棄道:“早餐沒意思,全是沙拉麵包片布丁水果披薩意面什麽的,讓人怎麽吃啊?”
“我早上都是嗦粉嗦面的,再不濟包子餃子豆漿油條,吃什麽不比那些玩意兒強?”
陸清嘉這才想起來,這家夥是個地道的本國胃,人又嬌氣挑食,別的時間將就一下還成,早上是寧可不吃也要吃自己喜歡的。
陸清嘉用毛巾抹乾臉上的水珠,無奈道:“你不吃好點給我捎點?再說你一管理員,會存在這些問題?隨身空間裡沒捎帶點口糧?”
這些管理員的家底他是知道的,一般玩家最開始遊戲空間是以背包或者箱子大小計,有房間那麽大的空間,已經是奮鬥很久後的結果了。
但這些管理員,動輒隨身帶著一個小世界,或者修真副本中積攢下來的仙宮洞府,能缺了什麽?
歐陽白不讚同道:“都說了在現實世界和這種級別的副本,為了不影響遊戲公平,我們也會被限制很多的。”
“我是奔著回來找一樣東西,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實力等級和背包道具鎖了,不然東西根本不可能出來,所以我現在按表現看也只是貨真價實的中級玩家。”
接著又道:“不過我從背包裡翻出兩塊好肉。”
他手裡多了兩塊色澤新鮮,看著有點像牛肉的東西。
歐陽白興衝衝道:“這是我當初在一個異世界中級副本吃過的魔獸肉,味道賊鮮美,當時我出副本前囤了好幾噸,後來空間裡的好東西越來越多就忘在腦後了。”
“這會兒把不該出現在這個等級的所有東西都鎖了,才發現還剩一些,我去廚房下兩碗做兩碗炸醬面,你等我啊,味道真的絕。”
陸清嘉還想問他什麽時候多了下廚的愛好,那家夥已經跑遠了。
這裡的學生宿舍各方面環境都很好,有點像高檔的酒店公寓,每一層樓住的人不多,還有客廳和廚房以及新式的洗衣間烘乾機,生活非常方便。
歐陽白來到廚房,打開冰箱看到還剩不少新鮮蔬菜,便拿了根黃瓜和一個洋蔥出來,廚房的配料也應有盡有。
大米麵粉豆子之類的用乾淨密封的大號玻璃罐收著,沒有太多動過的痕跡,可見這裡的男生沒多少興趣自己下廚開小灶。
這會兒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歐陽白也不費那個時間和面了,直接找了一把掛面。
先把肥瘦相間的肉切成丁放鍋裡煸炒,接著一邊切黃瓜絲。
刀具因為不怎麽使用,刀柄處有點生鏽,用起來不是很趁手。
歐陽白一心一意忙早餐,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是玩家中的一員。
對方手裡拿了根冰箱裡摸出來的胡蘿卜,打開旁邊的洗碗槽水龍頭,一邊衝洗一邊跟歐陽白搭話。
“哥們兒,早上自己弄啊?夠有興致的。”
歐陽白聞言抬頭,笑了笑道:“沒法,早飯我將就不來,又不是缺衣少食的副本,有那條件就順便了。”
對方也跟著笑,突然間心念一動,歐陽白手裡因為慣性要落在菜上的刀偏移了方向,眼看就要割到他的手指頭。
這個玩家的有一個可怕的能力,那就是利用自己的血液給人施加詛咒。
雖然發動前提有點麻煩,需得取目標的血液與自己的血液混合,再抹到對方皮膚上。
三秒內抹在皮膚上的血液會滲透進皮膚,如果沒在這個時間內剜去那塊皮膚,那麽咒術便成功了。
一旦被他施加咒術,目標整個人就會變成炸彈,只要他啟動能力,就會被炸得粉碎,威力很大,波及范圍也不算小,是很陰損方便的能力。
昨天陸清嘉一口氣清理了六個撈金玩家,導致他們一方處境不妙,且看對方那狡詐變態的行事,不盡早除了他絕對是後患。
但陸清嘉那人太過狡猾,是不好啃的硬骨頭,便有人盯上了跟他屁股後面的歐陽白。
這家夥渾身毫無警惕,破綻百出,看著像是抱大腿的,兩人走得又近,把咒施在他身上,等合適的時機引爆。
那陸清嘉就是不死也去半條命,至於學校規定的不能違反校規,等待機會就行了。
反正放這麽多不同陣營的玩家進來,遊戲總會給相互廝殺的時機。
這個玩家假作閑聊吸引歐陽白的注意力,在用念動力製造小意外讓對方流點血,神不知鬼不覺。
眼看菜刀刃要割到對方手上了,歐陽白握著黃瓜的那隻手卻突然一滑,躲開了刀刃。
炸彈玩家頗為失望,然而菜刀的慣性卻沒有停止,由於刀柄生鏽,在這一偏移著力下突然被崩斷,刀柄還在歐陽白手裡,刀片崩出去在油煙機上一彈,嗖的插進炸彈玩家的身體裡。
這意外來得太快,太過絲滑,以至於炸彈玩家看到自己胸膛上已經扎進去一半的刀片的時候都是懵的。
反倒是歐陽白先反應過來,連忙扶住他:“我天,哥們兒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傷到心肺沒?我找東西給你包扎一下。”
炸彈玩家感受了一翻,好在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見這二百五手忙腳亂,心中惱恨無比,卻沒忘了自己的初心。
此時歐陽白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無聲無息,幾乎沒有存在感。
他張開嘴,舌頭竟然漆黑軟滑,像活著的水蛭一般。
他的舌頭迅速伸長,來到地上,試圖從歐陽白的褲管鑽進去。
此玩家舌頭長得跟螞蟥差不多,功能也一樣,能夠無知無覺的吸人鮮血,與炸彈玩家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眼看馬上要貼到歐陽白的小腿皮膚,對方突然站起來道:“這樣不行,我去拿醫藥箱。”
接著往後一退,便一腳踩在螞蟥男的舌頭上,螞蟥頓時整張臉的表情酸爽無比。
這還沒完,滑膩的舌頭讓歐陽白腳一打滑,他下意思伸手支在地上,結果忘了手裡的刀柄還沒放。
雖說他現在將自己的能力鎖在了中級場級別,但即便這樣,臂力用鈍器刺穿肉綽綽有余了。
於是那刀柄直接將螞蟥男的舌頭捅了個對穿。
歐陽白回頭看見的時候嚇一跳:“哎呀媽呀,哥們兒你看這,你輕手輕腳的啥時候進來的?我真沒看到,真不是故意的啊。”
對方捧著舌頭痛得臉都扭曲了,歐陽白連忙道:“不好,那刀柄裡有鏽,得盡快處理。”
“你倆等等我啊。”說著跑到旁邊的客廳一陣亂翻,好歹翻出了個醫藥箱。
他拿出裡面寫著消毒水字樣的瓶子,就往螞蟥男舌頭上噴。
螞蟥男原本就疼得想打滾,突然感覺自己傷口像是被撒了酒精加鹽還有薄荷腦,那滋味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嗯————”螞蟥男咬著舌頭髮出一聲慘叫。
歐陽白連噴了兩下,也覺出不對味了,他嗅了嗅空氣:“怎麽一股風油精的味道?”
接著意識到急救箱裡的藥品或許是男生們手欠惡作劇給換了,頓時內疚無比,看著螞蟥男看著都疼的樣子,小臉驚慌道:“對對對不起,兄弟你忍忍,我馬上幫你擦掉。”
好在灶台上就有紙巾,歐陽白一連抽了好幾張,小心翼翼的給螞蟥男擦舌頭。
此時炸彈男也從慘烈的狀況中回過味來,意識到這是絕佳的偷襲機會。
便從一旁的刀座裡抽出一把小刀,用念動力控制著,刀尖對準歐陽白的後心,突的飛過去。
此時歐陽白突然聞到一股難聞的糊味,慘叫一聲:“我的肉。”
說著火急火燎的轉身去看他的鍋,果然裡面的肉已經煎得焦黑冒煙,在煸出來的油裡粘著。
歐陽白這一離開,那收速不及的小刀嗖的就插進螞蟥男身體裡,也是巧,正中面門,把他原本就開了個洞的舌頭徹底割斷了。
“啊————”螞蟥男沒了吊著的舌頭,慘叫格外清晰。
歐陽白嚇了一跳,連忙回身去看他,結果忘了自己正伸手去抓鍋。
鍋被燒得挺燙,一時不防下燙得歐陽白手疼,下意識就把手裡的東西扔了出去。
結果滿平底鍋的滾油就澆在了乾脆把刀拿在手裡,準備親自用手偷襲的炸彈男滿頭。
饒是身體素質經過強化,也經不起這種痛苦,炸彈男也在油溫的極端灼痛下慘叫出聲。
他疼得四肢抽搐,下意識的掙扎,結果往後退的時候磕到大理石操作台,往地上跌下的順手想要拽住什麽東西。
拉到了刀座下面的毛巾,好幾把刀劈頭蓋臉的就砸了下來,其中兩把直接插中身體,一把砍刀更是在手臂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炸彈男和螞蟥男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歐陽白站在廚房中間,真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最終還是覺得炸彈男的傷口更重,便連忙過來,抓住他身上的刀要往外拔:“哥們兒,紗布應該沒問題,我先給你把刀拔出來止血啊。”
炸彈男心裡這會兒是恨毒了這裝模做樣的笑面虎,沒想到以為是軟柿子,結果是比那個陸清嘉還要能裝的硬茬,卻突然聽到對方發出“嘶”的一聲。
他心裡一動,連忙忍著疼問道 :“你怎麽了?”
歐陽白道:“沒什麽,可能是拔刀的時候手心被割傷了,不礙事。”
炸彈男心裡一喜,雖然波折重重,但好歹是弄到對方的血了。
再說這會兒他幫自己拔刀,手上已經沾了自己的血,相當於已經融合了,融合的血液三秒後會從他的手心滲入。
現在就可以讓這個陰險的家夥原地爆炸,他是一刻都不相等了,去他媽的大局,他現在就要這家夥死。
為免被波及,炸彈男忍痛抖著聲音道:“我,我刀傷還好,關鍵是燙傷疼得難受,你快去客廳的客廳的大冰箱裡多拿點冰塊過來,沒冰塊他們存的雪糕冰棍也行。”
歐陽白連連點頭:“哦哦,好的。”
說著便利索的跑出了廚房,而在這一瞬,炸彈男露出一個獰笑,心念一動,能力運轉。
“砰——”一陣劇烈的爆炸幾乎晃動了整棟男生宿舍。聽到動靜的人都跑了過來。
不過率先到達的還是歐陽白,他看著廚房裡了被炸得只剩下半身的兩個玩家,臉上都懵了——
“我,我就離開不到十秒,你倆怎這麽慘了?是受到偷襲了嗎?”
說著還警惕的掃了周圍的玩家一眼:“誰乾的?太卑鄙了,居然暗算兩個重傷的人。”
炸彈玩家和螞蟥玩家還剩口氣,但是已經被氣的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指著歐陽白的手:“你,你——”
歐陽白看向自己的手,用力擠出一個笑:“你都這樣了,就別管我的小傷了。”
“剛我拿冰的時候蹭掉了血,發現手心沒有被割破,就是被燙了下拔刀的時候磨蹭到刀柄有點疼而已,沒事的,摸點牙膏半小時就好。”
炸彈玩家吐出一口鮮血,用最後一口氣撕心裂肺道:“你個陰險鱉三算計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歐陽白往前跨了一步,對方慘烈道:“別過來啊——”
說完就原地去世了。
周圍的玩家看著歐陽白,臉上一開始看花瓶的輕視也沒了,所有人都帶上了警惕。
兩個玩家死了,並且他本人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而炸彈男臨死前那不甘的哀嚎,以及兩人依稀看得出的死前已經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那個變態陸清嘉好歹算計人去死還讓人走得痛快呢,這個長得單純和善的居然是折磨人取樂的變態。
其中有何死掉的兩個玩家走得近的,嘀咕道:“昨晚吃飯的時候,這兩個家夥打量他,估計就被他發現了吧?”
“對對,我看到了,當時他還回頭衝他倆笑了笑。”
“當時還覺得他傻乎乎的,誰知道那笑容是這個意思。”
“別說了,聽著都脊背發涼,別讓他注意到。”
圍著的人嘀嘀咕咕的離歐陽白老遠散開了,只剩歐陽白站在原地,臉上是已經習以為常的落寞。
此時隨著上課時間臨近,周圍人也漸漸離開,歐陽白發現站在人群後面的陸清嘉。
他像是抓到什麽似的衝對方跑過去,近了又有些不敢看對方的表情,怕唯一寄希望於現實的了解不會對他抱有偏見的人眼裡也露出懷疑和忌憚。
歐陽白低著頭,聲音訥訥道:“不是我乾的。”
卻聽到一陣掌聲,他抬頭,陸清嘉臉上帶笑的替他鼓掌——
“精彩,太精彩了,雖說你昨晚已經講了兩個小時,但還是不如一見,真是歎為觀止的通關方式。”
“你也不信我?”歐陽白委屈道。
“我信啊。”陸清嘉笑著攬過他的肩膀:“我信你把人蠢死的。”
“嘶——,我怎聽不出你在誇我還是損我呢?”歐陽白這麽說,但心裡對陸清嘉並沒有人雲亦雲還是很高興的。
“那必然是在誇你的。”陸清嘉道:“那個炸彈的發動條件應該是需要他本人和目標的血液,不過你在他和螞蟥男之間往來,早就把他們的血互相混合並且粘在他們身上了。”
“只不過節奏一趟趕一趟的被你牽連倒霉,那蠢貨徹底失去了理智,沒來得及重新複盤看看會不會誤傷自己,你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引爆。”
“那個能力確實還挺好用的,想必炸彈男也用這招搞死過無數敵人,這會兒真是唏噓。”
“不過就算你將能力限制到中級,不可能不知道那倆家夥要暗算你吧?”
歐陽白喪氣道:“知道啊,他們一倒霉就知道了。”
“不過哥什麽級別,他們什麽級別?找上我簡直是自己套繩子上吊,這種對他們挺不公平的。”
“我是真想幫幫他們,結果誰知道他倆這麽倒霉,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自己作死了。”
說著還歎了口氣。
陸清嘉:“……”
這就是所謂的白到深處自然黑?不過他算是明白為什麽就連管理員也懷疑他了。
歐陽白還可惜道:“我的兩塊肉也沒了,我的炸醬面也沒了。”
陸清嘉掏出兩個包子遞給他:“吃吧,我店裡的師傅做的,手藝還不錯。”
歐陽白見狀一喜,忙接過包子吃得香甜,這麽一會兒已經把剛剛那兩人忘腦後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挺可怕的。
兩人踩著點來到教室,各自回到座位,陸清嘉旁邊的男同桌整個人精神好點了,但還是顫顫巍巍的。
他見到陸清嘉,顫著聲問:“今天又是什麽課啊?不會又要死人吧?”
陸清嘉道:“這就看老師了,不過讓你整理的東西弄好了沒有?”
男生遞過來一個U盤:“都在這裡了,不過昨晚回寢室的時候碰到一人,他給拿去拷了一份。”
陸清嘉道:“沒問題,拷就拷吧。”
紀曳既然對已經人盡皆知的事情沒有興趣,那麽接下來的課程也只會越來越不為人知,便是得到諸多線索,也需要自己提取有用的並加以推測。
不能推測出來的人,拿了東西也沒用。能明白的聰明人,自然也會有別的途徑找到線索。
這時候紀曳踩著鈴聲從外面進來。
他看上去心情不錯,推了推眼鏡,對在座的學生道:“上午好,同學們。”
“今天的課題是尊老愛幼,這不僅是我國的傳統美德,更是考驗一個人愛心,耐心,同理心的可貴品質。”
“當然,人非聖賢,在座各位年輕氣盛,心高氣傲,遠遠沒到沉澱的年紀,就算到了,也因為自身的特殊性,多少懷抱著不小的優越感,隨時保持耐心和謙遜是奢侈的事。”
“我相信在座不少人都有過沒考慮到別人立場的事,即便對方是老幼弱小,或許本意並非如此,但傷害卻已造成。”
“這一節課,老師就帶著大家,一起回憶當初的衝動,總結自己的不妥,假設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如何彌補。”
“當然,按照慣例,我們還是讓同學示范一下。”
這時候有個玩家舉了舉手,紀曳道:“請說。”
那玩家道:“老師,這節課也要求不能撒謊嗎?”
紀曳笑容更大了:“老師希望大家盡量坦誠相待,但如果實在難以啟齒,也可以適當潤色。”
“但切記不可無中生有。”
眾人明白了,這局很可能具有針對性。
來不及多琢磨,紀曳就點了一個學號起來,是個臉上有道疤的玩家。
紀曳問道:“這位同學,請問你有對老人或者孩子做過粗暴無禮的事嗎?”
刀疤臉玩家不算以頭腦見長的,但也不蠢,聯想昨天的課程就知道,在這個教室裡,紀曳提過的規則,是絕對要遵守的。
便也沒有虛構,提了自己經歷過的一件事,稍微潤色道:“有過,有次投宿一對老夫妻家裡,住他們房子好幾天,還吃他們的食物,結果最後也沒有給他們留下點什麽做報酬。”
紀曳道:“那真是遺憾,對別人的善意要有所回應啊,不然心裡難安。”
“如果可以的話,你想如何挽回當初的遺憾呢?”
那玩家仔細斟酌了下紀曳話裡是否有陷阱,接著才慢慢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向像兩位老人道個歉,請他們原諒我當初的粗魯,並且替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作為補償。”
玩家說完,見紀曳笑容裂得有些詭異,立馬生出一股危機感。
但是隨即他又靜下心來,為了防止紀曳耍花招,他回答問題的時候給了自己不少暗示,至少在他主觀認為中,自己剛剛是情真意切的。
他沒有撒謊,只是模糊了重點而已。
即便這家夥用上一節課的規則,也沒辦法判定他撒謊讓他爆炸。
然而紀曳身後的幕布上卻突然出現兩個身影,是一對老年夫妻,兩人表情慘白僵硬,直勾勾的盯著刀疤臉。
隨即在刀疤臉驚悚的表情中露出詭異的獰笑,年老沙啞的聲音道:“是嗎?那太好了。”
“既然你這麽想,那就給你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67+:你們真惡毒,我就不存在這種事的,我出了名的憐憫弱小,尊老愛幼。
鬼老太一家: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