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要求？”白訪不自覺地一緊。

　“她說讓我幫做一件事，但具體內容得等晚上再告訴我，當時在水下無法詳細的跟我說清楚。”

　白訪沉默地點了點頭，“我晚上跟你一起去吧。”

　余瑤揚頭，“但你看不到鬼魂，那個鬼魂也不主動出現在人面前，連梁雨白都不接觸，確定要跟我一起去嗎？大概會幫不上什麽忙，還會打擾你睡覺的時間。”

　“沒關系，而且你一個人的話，不放心你。”

　提到這點，余瑤默了默，“我打算去問問看梁雨白的進展，她之前就去調查這件事了，情報肯定會比我多點，反正她也正想解決，又看得到鬼，我打算叫上她。”

　“如果白醫生也很感興趣，又不覺得麻煩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

　白訪點頭。

　就像舒文所說的那樣，余瑤對於人鬼的界限是模糊的，她不會把所有靈異視為需要警戒的目標，普通人看到鬼會害怕逃跑警惕，余瑤或許會有點害怕，但不會警惕跟逃跑，甚至她的害怕會在接觸過後，像面對那些物件一樣，慢慢消失。

　所以更容易遇到危險，白訪必須得看著她。

　更何況，怎麽能放著余瑤半夜跟梁雨白去無人的公園裡呢。

　怕不是隔天她那些小弟們又會跑來一臉同情的看著她了。

　“對了。”余瑤像是忽地想起什麽，揪著白訪的衣服往她那邊探了探頭，“剛才在公園外堵著的那些人……叫你老大？還叫我大嫂？”

　白訪一頓，有些緊張了。

　“難道說……我以為看上我的那個混混老大就是白醫生？”

　“原來白醫生是他們的老大？”

　“仔細想想的話……你好像一個人就把吳小姐製伏了，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個凶犯……”

　余瑤這才緩慢地想起，白訪好像很喜歡健身，看上去纖細瘦弱藏在衣服下面的四肢，還挺結實的。

　“……”余瑤默了默，“白醫生你怎麽不說話？”

　白訪只是以防萬一就把他們叫來了，但沒想過雙方碰面的可能性，剛剛一直很緊張余瑤的狀態，也忘記遮掩了。

　過於突然的暴露身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白醫生……”後座的余瑤又喊了一聲，不知道她現在什麽表情，但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剛才那些人……喊的都是真的？”

　白訪恍了恍神，“……是真的。”

　余瑤捏著她衣服的手微微一緊，白訪感覺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剛好目的地也到了，她把車子停在了余瑤家的門外。

　兩個人都無比沉默，白訪更是緊張。

　“關於那個身份的事……”白訪試著解釋，“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白訪話還沒說完，余瑤就迅速地蹦下了車，飛快地取下了頭上的頭盔，臉頰通紅，一臉興奮地道：“他們叫我大嫂是真的嗎？？？？”

　“……”白訪若有所思地盯著神情明亮的余瑤，原來她是在意這個。

　“那是，他們誤以為你是我對象……然後私底下消息傳的很開，解釋起來很麻煩，我也就沒解釋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跟他們解釋清楚。”

　“哦……是誤會啊……”余瑤的肩膀一瞬間又耷拉了下去，滿臉都寫著失望。

　白訪茫然地盯著她，“你難道很喜歡大嫂這個稱呼？”

　余瑤臉頰一紅，悠悠地道：“喜歡啊。”

　白訪一愣。

　余瑤很喜歡被叫做大嫂，很喜歡是她對象的這個誤會，又總是叨念著喜歡她。

　白訪腦子懵了一下，自動總結出一個結果。

　余瑤真的很想做這個大嫂？

　“你、你先進去換身衣服吧，濕漉漉的會感冒的。”白訪乾巴巴地轉移了話題。

　“好！我先進去換衣服啦！”大概是被一群人認為是大嫂，余瑤開心的不行，轉身就歡快地蹦回了屋子裡，狀態已經完全恢復。

　白訪沉思地坐在門口的摩托車上。

　她本來還挺擔心余瑤會對她身份有點不適應，但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更在意對她大嫂這個稱呼。

　余瑤喜歡她這點是毫無疑問的了，總是把想法寫在臉上，態度明顯的不行。

　白訪開始思考，她對余瑤的想法。

　先前舒文跟她說，改變對余瑤的看法，就是改變關系的第一步。

　上次醉酒時那一個親親，讓她確實有點心動，對余瑤也是有一點保護欲，只是因為余瑤經常會經歷一些危險的事。

　知道了肯定就不能放著不管，想要跟過去看著她，也喜歡她很可愛的樣子。

　但她這算是喜歡余瑤嗎？

　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確定，總感覺還差點什麽讓她一錘定音的想法。

　余瑤在屋子裡磨磨唧唧了好久，時不時從裡面傳出來她在跟誰說話的聲音。

　大概是一身濕的回去，跟家裡的東西在解釋。

　過了好一會，她才腦袋上搭著條毛巾，從門口探出了頭。

　“白醫生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啊？我想洗個澡，加上吹乾頭髮大概還要一會呢。”

　白訪點頭，把頭盔掛在了車把手上，轉身進了余瑤的家。

　“你們安靜點哦！有人在的時候，不要跟我聊天！”余瑤認認真真地叮囑著家裡的東西，將沙發上收拾了一下，給白訪騰了個位置。

　余瑤的屋子不如白訪家那麽寬敞，但一個人住剛好，一個單間的屋子，擺放著書架，桌子，床鋪，還有沙發茶幾等，浴室廚房在另外的隔間裡，家裡堆積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反而感覺很溫馨，如果這些東西都會說話的話，感覺會很熱鬧。

　“這就是余瑤總是叨叨念念的白醫生？”

　“確實挺好看啊！感覺是個蠻帥氣的人。”

　“帥氣嗎？我怎麽覺得是個溫婉賢淑的人啊？”

　“你眼瞎了吧？沒看到她穿著運動衫？衣著暴露習性。”

　“哦哦，你這麽說的話……確實呢。”

　白訪一進屋子，裡面的東西就開始細聲地討論了起來。

　“你們安靜！安靜！不要聊天！”余瑤憤憤地製止著這些東西出聲，一個兩個的討論，害的她會分神，總是忍不住去聽聽它們在說什麽。

　余瑤出聲提醒，但屋子裡的東西第一次見白訪，還是會很感興趣，只是稍微把聲音降低一些，整個屋子裡就是一片低語聲。

　“沒關系，讓它們說吧，反正我也聽不見。”白訪淡然地坐在沙發上，“你去洗澡吧，我剛好在沙發上休息一會。”

　“好。”余瑤點頭，拿上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白訪坐在沙發上打量著整個屋子，按照余瑤剛才的話來說，這個屋子裡的東西大概都在討論她，可她什麽也聽不見，感覺很普通很安靜。

　浴室裡傳來水聲，余瑤在清洗，去湖水裡泡了泡，還看到那麽些東西，迫不及待的洗乾淨也是正常的。

　屋子裡的狹窄跟堆積的滿滿的空間讓她感覺很放松跟舒適，她靠著沙發，緩緩地泛起了濃烈的困意。

　先前被吳小姐打了一針，當時憑借著怒意跟緊繃的情緒才沒有暈睡過去，一路過來其實都已經快到極限了，現在一放松下來，那股藥效又升起來了。

　安靜舒適的屋子跟柔軟的沙發，很適合睡覺，她垂著腦袋，靠在沙發上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居然在這裡睡著了，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啊。”

　“也說明她很放松，對余瑤沒有戒心。”

　“那余瑤豈不是很有希望？”

　“可能吧，也得看對方喜不喜歡女人啊。”

　“就余瑤那個藏不住心思的反應，估計對方早就察覺到了吧，還沒有避讓著她的話，說不定也有那個意思。”

　“有道理。”

　“有道理+1。”

　“好了好了，她睡著了，我們還是不要說話了。”

　“她這不是聽不到嘛，有什麽關系。”

　“平時余瑤睡覺的時候，也不讓我們說話，在睡覺的人邊上聊天是個不好的習慣，我們得尊重余瑤的客人。”

　“你說的也是，那大家都安靜點，別再說話了。”

　余瑤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屋子裡很安靜，既沒有東西的說話聲，也沒有白訪的聲音，她一邊揉搓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看向白訪，發現她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白醫生一定很累了，畢竟是在跟凶犯糾纏。”余瑤躡手躡腳地挪了過去，悄悄地低頭打量著白訪的睡顏。

　“白醫生睡著了也非常好看啊。”

　旁邊傳來打趣的聲音，“女神在你家睡覺，激動吧？”

　“嘿嘿，激動。”余瑤點頭。

　“我們這些物件不是很懂你的想法，但你能高興就好了。”

　“能跟喜歡的人有進展，我們也為你高興，不過夜來河那個大鬼，你打算怎麽辦？”

　“答應了鬼的條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哦，不解決的話，就會一直糾纏你，甚至會怨恨你的。”

　余瑤想了想，用毛巾把頭髮擦乾，轉身坐到了桌子前，打開了電腦。

　“我問問看梁雨白好了，把這邊的情況跟她說一下，希望她能有好的消息啊。”

　“有專業驅鬼師幫忙的話，確實要方便很多，余瑤可要小心，不要被麻煩的鬼纏上了。”

　“是啊，那可是在夜來河待了幾十年的鬼，一定有很大的怨恨才一直待在那裡不肯離去吧。”

　“要是被這樣的鬼纏上，真是不敢想象。”

　余瑤敲著梁雨白的聊天框，思索著，“我感覺她還蠻清醒的啊，梁雨白說，在世間停留的鬼越久越不清醒，她都在夜來河待了幾十年了，居然還能跟我做條件交易，能交談就說明還挺清醒，而且她還救了我，幫她做點什麽也是應該的。”

　“你要是把那個驅鬼師的扇子拿去不就好了？普通的小鬼肯定糾纏不了你的。”

　余瑤拉開桌子下面的抽屜，盯了一眼裡面的扇子，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我以為是去夜來河抓凶犯嘛，就那麽一個女鬼，這個扇子還不起作用，帶過去也沒用，而且不小心掉到河裡去的話，扇子泡壞了，感覺梁雨白一定會生氣的。”

　“還好沒帶去啊，這可是她從小帶大的扇子，借給我護身，被我弄到湖裡去泡壞了，我還蠻過意不去的。”

　“朋友借給我用的東西，得好好珍惜保護是吧。”

　看著余瑤摸著那個扇子很是開心的樣子，一屋子的東西也說不出來什麽話了。

　“你以後還是要珍惜一下你自己吧，對那些魂啊多警惕一些！”

　“我會注意的！”余瑤一邊回應著，一邊敲著鍵盤。

　梁雨白那邊回復消息了。

　余瑤將自己經歷的事跟梁雨白大致講了一遍，順便說了一下跟女鬼的事，還有今晚的約定。

　[今晚你要去夜來河公園跟那個女鬼見面嗎？]

　[對啊，不管怎麽說，我都是被對方救了嘛。]

　[鬼魂的事最好不要管，否則很容易出事的，她都是幾十年前死的人了，關於她的事，不管是什麽都感覺很複雜。]

　[你有調查出什麽嗎？雖然是死了幾十年的人了，但感覺還挺好交流的。]

　[的確是有調查出。]

　梁雨白那邊傳了個文檔過來。

　[我看了一下夜來河最早鬧鬼的傳聞時間，再加上你那天晚上聽到的聲音，差不多就是夜來河修建初期時，她死在裡面的。]

　[不過說來很奇怪，修建初期死亡那會，居然沒有任何新聞傳出來。]

　[一個女人死在了湖裡面，居然沒有任何人知道，感覺她的死估計是被某些高層壓下來了。]

　余瑤回應了一聲，打開了梁雨白發來的文檔。

　裡面記錄著關於夜來河的一些時間。

　最早傳出夜來河邊有鬧鬼事件的是三十年前，夜來河的一封投訴信，不過那時候沒有人在意，後面也斷斷續續的有一些，但都沒人在意。

　女人的死亡時間肯定是在鬧鬼之前的，而夜來河修建期間一直都沒有任何負面消息，開張之後也廣受歡迎，成為這一帶有名的公園。

　按照那天晚上聽到的聲音，如果裡面對峙的女聲就是那個女鬼的話，她甚至可能是當時夜來河公園的內部員工之一，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還沒有任何消息，確實感覺很怪異。

　看完之後，余瑤又去給梁雨白發了消息。

　[感覺詳細情況得問她本人才會知道了。]

　[我看到她的那天晚上，從她身上的狀態來看，她死的很慘，但模樣看上去絕對不是淹死的。]

　[又住在夜來河裡，很有可能是死後被人丟進了湖裡。]

　那頭回復的很快。

　[你這麽說的話，我覺得內幕不少，鬼魂所請求的幫助，極大可能是尋找自己的死因，她一直在詢問上班族之類的肯定也是這個原因。]

　[想要調查清楚，只能去跟本人交流一下了。]

　[原本我還在想，失蹤事件與她無關，平時也沒什麽害人之心，事件太過複雜的話，我就乾脆不管了。]

　[這下跟你扯上，不管也不行了啊。]

　[你怎麽就在湖水裡被一群鬼纏上了呢？那種普通的小鬼，我給你的扇子足夠護身了啊。]

　余瑤無奈地笑著。

　[扇子忘記帶去了……]

　梁雨白在那頭歎了口氣。

　[算了，如果那個女鬼真想纏上你，就算當時沒有鬼，她也會在水裡拖住你，威脅你答應幫她的。]

　[不管哪種，攤上這事是必定的了，那就今晚見了，定幾點？]

　[不太清楚她出來的時間，就上次那個點吧。]

　[十二點？也行，這個點的鬼都比較活躍，那就這樣了，晚上見。]

　余瑤歡快地敲著鍵盤。

　[謝謝你！]

　梁雨白那頭沒有回應，余瑤就隻好切了頁面，到論壇那邊去了。

　“正常人怎麽老是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件扯上關系呢。”梁雨白無奈地歎著氣，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的黑貓，“你說是吧？”

　黑貓耷拉著眼眸瞅了她一眼，沒理。

　“看在她熱情可愛的份上，我就勉強幫幫忙吧。”梁雨白又轉回了頭，自言自語著，“剛搬來這邊沒多久，沒想到遇到的事還挺多的。”

　“對了，得打個電話回去，告訴一下那個人，這邊有個跟她能力類似的小姑娘。”

　余瑤按照時間翻找了一下論壇裡的帖子，關於夜來河鬼魂出沒的帖子的確斷斷續續持續了很多年，甚至還有個集中的討論帖子，也有些好奇的過去看了一眼，但是什麽都沒看到。

　發帖的人全都是意外看到的。

　【我在夜來河上夜班，也就晚上巡邏一下，看看有沒有偷溜進來的人，結果經過夜來河的時候，發現湖面上躺著一個女人啊，我以為是浮屍，嚇得我準備報警，但沒想到那個屍體突然動了，一下就鑽進了湖裡消失不見了。】

　【我也是夜班，不過我看到的不是浮屍，而是一個走在湖邊的女人，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很危險，我以為受傷了，還沒過去，就發現她渾身濕噠噠的，太恐怖了，我嚇得直接跑了。】

　【我的經歷跟你們不一樣啊，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是坐在湖邊的，身上也很濕，我以為是掉進湖裡剛爬上來，我準備去看看，她又自己跳進湖裡了，我叫人打撈了好久都沒打撈到，最後放棄了，也是後來一想，才發覺不對的。】

　【一路翻下來的我很懵逼啊，我的經歷更不同了，我看到的時候，她在夜來河裡游泳，當時晚上很暗，我真的以為是個人，沿著河岸一邊追一邊喊，她硬是沒理我，遊了一圈後，直接潛下去了，我查看監控才發現，裡面只有我一個人沿著河岸跑，湖裡根本沒人。】

　【有人知道怎麽再撞見那個女鬼嗎？我是在岸邊聽到她在哼哼著唱歌呢，還挺好聽的，雖然沒看到正臉，但我還挺喜歡她聲音的，有沒有知道通靈方面的小夥伴詳細科普一下？我還想再撞鬼一次。】

　【樓上的兄弟實屬勇猛，在下佩服。】

　【佩服+1】

　【見過正臉的過來人告訴你，不要被聲音騙了，正臉實在恐怖。】

　【上面的兄弟大概就是聲控的究極體吧。】

　余瑤支著下巴在那翻看了半天，關於夜來河女鬼的討論意外的有趣，大家所描述的女鬼基本都在夜來河邊轉悠，感覺像個無聊至極的人，一會出來散步一會游泳，一會嚇路人一會唱歌。

　但可能是那裡沒有發生過任何因為女鬼而死亡的人，相反甚至有掉進湖裡被什麽雙手救了的消息，大家從未對那個湖有過警戒心，關於女鬼也都當做飯後閑談聊聊就算了。

　畢竟撞鬼的人不是特別多，滿懷期待的試圖遇到鬼的人過去也什麽都遇不到，慢慢的也就沒人在意了。

　最熱的討論也不過是最近關於湖吃人的傳聞，有人提到了那個女鬼。

　“總得看下來，好像還挺無害的。”余瑤嘟嘟囔囔著關掉了論壇。

　畢竟上一次見到女鬼時被嚇到了，心裡總是提心吊膽的，看完相關信息了解了一點後，倒是安心了許多。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白訪，還是睡的很沉，余瑤在這坐了半天，又是點鼠標又是敲鍵盤，白訪絲毫沒醒，沉的有些異常。

　余瑤躡手躡腳地挪過去，蹲在沙發前，悄悄地打量著白訪。

　“真好看啊~”她悶聲笑著，不敢在自家一屋子的東西面前露出過於癡漢的表情。

　於是將白訪緩緩地放倒在沙發上，打算替她蓋上了一層薄薄的被子。

　被子還沒蓋上去，她倒是突然發現了白訪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有一點紅色的痕跡，不是很明顯，但印在皮膚上像是一顆痣。

　她低頭仔細地打量了一會，才發現是一顆血珠凝固在了手臂上，看大小估計是針戳的。

　回來的一路都不可能受傷，只能是在夜來河弄的。

　針傷會讓余瑤聯想到些不好的東西，怕不是在跟吳小姐糾纏的時候受的傷，之前還在推測的時候，說過吳小姐弄走人之前，肯定用了什麽法子讓人暈厥，現在看針管，估摸著是白訪什麽藥劑給扎了。

　她急急忙忙的將白訪拉起來，試圖扶去醫院檢查看看，但白訪有些沉，她稍微一晃，連帶著自己一塊倒到沙發上了。

　“還挺重？這要怎麽去醫院啊。”余瑤費勁地爬起身，坐在沙發邊拿起手機，準備叫舒文過來幫幫忙。

　電話還沒打過去，身後就伸來了一隻手，將余瑤的脖子一勾，拉到了沙發上。

　“不用去醫院，就是昏睡的藥劑吧，除了困之外沒什麽事。”後腦杓上方響起了白訪含糊不清的聲音，帶著濃鬱的困意。

　她把下巴微微往余瑤頭頂上一磕，聲音黏黏糊糊地道：“陪我睡會覺就可以了。”

　接著她攬著余瑤就安靜了下去，沒了聲。

　知道白訪沒什麽事，余瑤松了一口氣，縮在她懷裡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姿勢，十分安心的閉上了眼，順從白訪的要求準備入睡。

　屋子裡靜了一會，響起了物件的聲音。

　“你真就這麽老實的直接睡了？？也不稍微矜持的猶豫一下？”

　余瑤閉著眼充耳不聞。

　白醫生攬著她睡覺呢！求之不得！還矜持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