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鋼筆肯定知道她很多事。”余瑤小聲嘀咕著，盯著照片發呆。

　“什麽鋼筆？這支嗎？”白媽媽也注意到了照片上的鋼筆，笑道：“我記得這是她學校裡的一個女孩子送給她的吧，她現在還帶著嗎？”

　余瑤一愣，瞬間眼淚汪汪，聲音微哽，“什麽？什麽女孩子啊？我怎麽不知道。”

　“我想想，好像她以前跟我說，那個女孩子有些奇怪的能力來著，我估計就是些孩子的妄想吧。”白媽媽若有所思，明明余瑤紅著眼眶，水汪汪的眼淚都快要溢出來了，她都沒打算安慰的，反而是一臉有趣地打量著。

　“奇怪能力的女孩子……”余瑤費勁地想了想，以前有聽白訪說過有個能力跟她相似的女孩子，後續沒聽到，不過就是這個起因，白訪才會對她感興趣。

　“不過我真是個替身吧。”余瑤捂臉，有些慌張，“因為能力相似，成為白月光的替身？不會吧？？？”

　“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我女兒不是那麽念舊的人，能帶著這隻鋼筆那麽多年，肯定是很重視送鋼筆的人啊。”白媽媽在一旁煽風點火，生怕余瑤哭不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白醫生肯定是喜歡我的，但是這支鋼筆確實還在她身上帶著，這鋼筆……”余瑤叨叨念念著，聲音哽咽，眼眶紅紅的，像隻兔子。

　“你們在看什麽啊？”收拾好房間的白訪打開了門，從屋子裡一出來，就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腦袋湊在一堆在看著什麽。

　“白醫生！！”余瑤刷地回頭，一見白訪，憋了半天的眼淚，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可憐兮兮地一把抱住了白訪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淚，慘的好像受到什麽巨大委屈似得。

　“媽？”白訪疑惑地視線投向沙發上的白媽，“你怎麽還欺負她呢？”

　“我沒有啊。”白媽媽無辜地聳肩，淡定自若地往沙發上一靠，“我就是帶她看看相冊而已，這都算欺負她？”

　“你是不是又跟她胡謅了什麽？你經常騙小孩哭這事，我能不知道？？？”白訪伸手摸了摸掛在她腰上的余瑤，努力安撫著，“她跟你說了什麽？你千萬不要信，絕對是騙你掉眼淚的。”

　她抬眸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白媽媽，坐的端端正正，表面波瀾不驚，但臉上繃的厲害，明顯就是想笑在極力忍著。

　“你身上的鋼筆帶了多久？”余瑤淚眼朦朧地抬頭。

　“好多年了吧，怎麽了？”白訪疑惑。

　“是不是一個女孩子送給你的，你當初說跟我能力相似那個女孩子？”余瑤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裡搖搖晃晃。

　“女孩子？沒有女孩子送我鋼筆啊！沒有！”白訪迅速否認，面對這口鍋很是茫然，“這鋼筆我爸送給我的！！”

　“胡說。”沙發上的白媽添油加醋，“這鋼筆就是一個女孩子送給她的，她怕你傷心，不敢說實話而已。”

　“你別亂說了！”白訪有些急了，“真不是，真的不是，我起初跟你說的那個女孩子後來離開這裡了，我跟她也不是特別熟，只是對她說的那些保持猜疑而已。”

　說著，她迅速地從身上摸出鋼筆，塞到了余瑤手裡，“不信你自己問它，你問問它到底是誰把它送給我的！”

　余瑤懵了懵，抽泣著握著鋼筆晃了晃，“你說，你是誰送給白醫生？不要說謊，不然我把你丟到臭水溝裡去！”

　鋼筆身上傳來無奈又好氣的聲音，“怎麽你還真信那個流氓臭女人的話啊，她年輕時就經常這樣騙小孩，最喜歡看小孩子掉眼淚了，你都這麽大了，居然還信。”

　余瑤愣了愣，幽幽地轉過頭去看向了後面的白媽媽，眼眶紅通通的，一臉幽怨，“你幹嘛騙我啊？這鋼筆根本不是什麽女孩子送的嘛。”

　白媽媽若有所思，“的確不是什麽女孩子送的，我就是逗逗你，不過……你是怎麽從鋼筆那問出來的？”

　余瑤一懵，大腦一片空白。

　來時說好要注意點，不讓白媽媽發現自己這個能力的，怎麽剛到沒多久就暴露了！

　“這是……因為我相信白醫生，相信她的話。”余瑤果斷地一把抱住白訪，“我相信白醫生沒有騙我，不是問什麽鋼筆。”

　“是嗎？”白媽媽若有所思，“那剛才一抽一抽的在那問鋼筆話是問什麽？”

　兩人一默，被她看的發慌，然後說什麽她都不信了。

　“算了，直接交代吧。”白訪碰了余瑤一下，揚揚下巴，“她都察覺到了，你也就直接說吧，反正沒什麽影響。”

　“沒有影響嗎？”余瑤小心翼翼，“不會被討厭嗎？”

　“她都樂意捉弄你，肯定就是喜歡你的，你直說吧。”

　余瑤頓了頓，小心轉頭，揪著白訪的衣服，低聲道：“其實……我是從鋼筆那問來的，我能聽見老物件的聲音。”

　她悄悄地看了白媽媽一眼，生怕她突然變臉生氣。

　白媽媽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沉思了幾秒，隨後笑眯眯地道：“是這樣啊，我就說你怎麽聽到那個女孩子有些奇怪能力，一下就緊張了，還說什麽替身，原來是這麽回事。”

　“你這個能力是真的？”

　余瑤小心地點了點頭。

　“我以前還以為是小孩子的妄想呢，沒想到還真有這種能力啊。”說著，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她這一沉默，余瑤就有些慌了，緊張地貼在白訪身側，不知所措，就怕白媽下一秒就站起來，掄著掃帚把她當奇怪的人給趕出去。

　“只能聽到老物件的？”沉思了半天，白媽媽又抬頭問了一句。

　“嗯。”余瑤點頭。

　“老物件啊，那這塊地的老物件還挺多，你這個能力還挺有用的，如果用在合適的地方，比如……利用物件打探其他組織的貨線，了解他們的動向，甚至還有更隱私的東西，好好用起來，還真挺有用，這麽放著挺浪費的。”白媽媽細聲嘀咕著，不知道腦海裡在想些什麽。

　“媽。”白訪忍不住打斷了她的一系列想象，“可別把余瑤牽扯到危險的事情裡。”

　“知道了知道了。”白媽媽歎氣，“我隨便想想而已，像這麽單純的孩子被牽扯到危險的事裡，也守不住秘密，還是快快樂樂的生活比較合適。”

　白訪這才松了一口氣。

　余瑤在旁邊很是茫然，什麽貨線？什麽動向？

　“離晚飯還有些時間，你們先出去逛逛吧，我準備些菜，順帶收拾一下房間。”白媽媽笑眯眯地站起身，拉著余瑤的小手拍了拍，“不用害怕外面那些人，他們不敢欺負你，要是有人欺負你，就來跟我說啊。”

　“敢欺負我女媳，我給他頭擰下來。”

　白媽媽說的很是淡然，一臉微笑的表情，很是親和，但說出的話就像是從別人嘴裡飄出來的一樣，讓余瑤都聯系不到一塊。

　白訪倒是簡單直接地拉上余瑤，準備外出去逛逛。

　“我帶你去我以前常去的地方看看，學校？小廣場或者書店吧？你想去哪裡？”

　被迷迷糊糊拉出門的余瑤迅速地就被轉移了話題，“我都想去！我全部都去！”

　“行，不過在做晚飯之前回來時間不太夠，我們抓緊時間先去近的看看吧。”白訪拉著她的手，牽著她往外面街道上去。

　“嗯！”余瑤用力點頭，一放松下來就想起，自己可是來了白訪長大的地方，那肯定是要多逛逛，更了解白醫生一點才行。

　兩個人一從巷子裡出來，到了外面的街道上，立即就有不少視線投到了她們身上，那些視線中大多都是不懷好意的，但也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們，只是在遠處觀望著，悄悄地打量，時不時傳出一兩道細小的聲音，似乎是在討論什麽。

　余瑤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跟這個地方有多格格不入，就當做一個事多熱鬧的小鎮子玩耍，拉著白訪的手一晃一晃，滿臉都寫著開心，好奇地四處張望著，東問西問，對到處都感到新鮮。

　“好老舊的店啊，以前白醫生有來這裡買過小零食嗎？”余瑤路過一家街邊的小店，看到店門口擺著一堆像是兒童玩具的小攤，立即拉著白訪小跑過去，“我小時候放學最喜歡在回家路上的小店攤位前逗留了，就算買不了，也喜歡看看，有些什麽新玩具。”

　“不過我都好久沒有去這種小攤看過了，不知道現在的孩子都玩些什麽玩具呢。”

　她興衝衝地奔向店前的小攤，歡喜地準備看看孩子們的玩具，視線一掃過去，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這啥？

　未開刃的小刀也算玩具？？槍支紙模？看上去打人特別疼的彈弓？

　是不是她過來的方式不太對？

　余瑤懵懵地站在原地。

　兩個小孩從她身邊經過，走到了攤位前，拿起了那個彈弓，其中一個向另外一個自信推薦。

　“就是這個彈弓，質量特別好，打人很疼，但不會留下傷痕，只有印子，過一會消失，你打的人回家之後還沒法告狀。”

　余瑤：？？

　“我們班的同學都用這個，玩遊戲的時候，也很方便，棍棒近衛，彈弓遠程，椅背拆下來當防具，下次群戰絕對不會輸的。”

　余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