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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沉默的信息素》第34章
“往公家的系統裡植入代碼程序, 這一聽就是違法的事兒。”廖鵬幽幽的說,隨後他的音調驟然拔高,瞪著一雙星星眼叫喚道:“但是好帶勁兒啊!帶我一起帶我一起啊!”

 他這個變臉的速度堪稱教科書版的翻書了,就差在額頭上刻一行“唯恐天下不亂”。寧隨遠歪了歪頭, 輕飄飄的婉拒了:“用不著那麽多人,我跟路陽去就夠了, 路陽在納洛堡有過修金匣子的經驗。”

 “啊?”廖鵬大失所望:“我不是唯一的技術宅了!”

 “那我們得先找著金匣子吧?”路陽抓著腦袋說:“你們知道六區監控系統的金匣子在哪兒麽?”

 幾個人面面相覷。

 季珩捏著下巴沉吟了片刻,腦海中陡然間閃過一道靈光:“我記得誰好像跟我說過——”

 “城區的金匣子最好就裝在城防所的頂樓或是天台等人流量較少的固定地點。”寧隨遠正色道。

 季珩聞言一愣。

 “為什麽?”楊瀟問出了他們幾個人共同的疑惑:“那不是太容易被發現嗎?萬一有人搞破壞的話怎麽辦?”

 “比起有人蓄意破壞, 自己人修繕的時候找不著位置才是他們面臨的最大的問題,你以為藏到什麽天不知地不知的地方最後連累的都是誰?”寧隨遠淡聲吐槽。

 青年的這幾句話莫名的和記憶裡的音段重疊了,篤定而自信的一無二致。

 季珩吃了一驚, 詫異的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

 “知道什麽?”寧隨遠平聲說:“我就是這麽想的。”

 季珩抿唇,睇著他的目光越發的耐人尋味。

 “磁力鎖在發明的初期就經過了反覆的試驗,有充足的證據證明, 除非是粒子炮近距離發射,否則無法損壞。”寧隨遠繼續說道:“他們只需要保護好磁力棒不丟失, 這種安全程度擱在地表就已經足夠了, 過度繁瑣的保護步驟只會給城防所那些腦袋不太夠用的Alpha們自找麻煩。”

 他說這話的時候, 對面兒的幾個Alpha紛紛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楊瀟結巴:“好,好權威的樣子。”

 “那還有磁力棒, 得有磁力棒才能打開金匣子的磁鎖。”路陽說:“磁力棒上哪兒找啊?”

 “我倒是從城防所裡順出了一串好玩意兒, 不知道有沒有你們所謂的磁力棒。”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是個腦袋夠用的Alpha, 廖鵬急急忙忙的掏出一串兒“叮呤咣啷”的備用鑰匙扔過去。

 “你這是什麽時候順來的?”寧隨遠揚手接住, 感到一陣意外。

 “廖鵬的爪子, 在被季處打折之前,那是能隔空取物的。”楊瀟蔫兒壞的笑了一聲。

 “哎——瀟姐,我改邪歸正好多年了好不。”廖鵬急得直打岔:“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狷狂過。”

 “嗯?”季珩煞有介事的挑了挑劍眉:“怎麽看著沒手生啊。”

 廖鵬登時臉紅:“生,生多了頭兒!”

 路陽在那一串叮呤咣啷裡頭翻出一根兩指寬的方形鐵條說: “這個,這個就是磁力棒。”

 “那就萬事俱備了。”季珩說。

 “事不宜遲。”寧隨遠沉聲道:“我們現在就去。”

 “小高。”季珩吆喝了一聲:“車廂鑰匙給我。”

 高德:“哦!”

 他將剛才加油帶在身上的裝甲車鑰匙扔給季珩,季珩接住了,用另一隻手輕拍了一下寧隨遠的背:“走吧。”

 寧隨遠沒說什麽,帶著路陽,三人一同轉身。

 廖鵬:“咦?說好的兩個人就夠了呢!頭兒你去幹嘛——”

 他話音未落就被楊瀟狠狠地掐了一下腰上的肉,廖鵬登時臉紅脖子粗的咽下了後半句話。

 他們家頭兒腳步都沒停一下,隻懶洋洋的後仰了一下身體,似笑非笑道:“你有意見?”

 這他媽分明就是威脅!

 廖鵬“咕咚”吞了口唾沫,求生欲上腦:“沒有,一路好走,頭兒!”

 季珩拿著車鑰匙將加滿了礦油的油門閥打開,隨後坐到了駕駛位上,用證件刷開了操縱台。

 密密麻麻的信號燈一個接著一個的亮起,像是在操縱台上鋪開了一卷銀河,季珩一腳踩上油門,整倆裝甲車就像一頭逐漸蘇醒的鋼鐵巨獸,隱隱的咆哮起來。

 路陽和寧隨遠從另一端上車,路陽已經不是第一次乘坐這輛鋼鐵巨獸了,他熟門熟路的往車廂後部的一坐,膝蓋並攏,一副乖巧的樣子。

 季珩扭頭瞧了眼,寧隨遠還站著,四下打量著車廂的內部,一副好奇探究的模樣,季珩這才想起來上一次他搭上這輛車還是在納洛堡附近的郊外,那時候這小子被蝙蝠咬了,失去了意識,大概是沒什麽太多印象的。

 “喂。”季珩招呼了一聲。

 寧隨遠覓聲看過來,卻沒動。

 季珩伸手拍了拍身邊的副駕駛位,微笑著示意。

 青年湛藍的瞳孔在夜色中閃爍了一下,像是浮冰上淬了一抹暖色的光,他不動聲色的邁腿走過去,欺身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他雖紆尊降貴的坐過來了,可手臂還緊緊的抱在胸前,貼著後椅背,姿態格外端正。

 對著兩人之間這段兒頗為生分的距離,季珩低低的笑了聲,不以為意的發動引擎。

 “你笑什麽?”寧隨遠瞟了他一眼問。

 “沒什麽。”季珩望著前方的道路,淡聲笑道:“就覺得你特別有意思。”

 “有意思?”

 “嗯。”季珩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輕輕的“嘶”了聲道:“狄更斯盾的原理連我都隻懂得一點皮毛,你居然會知道的那麽通透——”

 “像你這樣的Alpha能懂得一點皮毛已經很不錯了。”寧隨遠靜靜的望向另一側的窗外,唇角矜傲的向上蜿蜒。

 “什麽叫像我這樣的Alpha。”季珩啼笑皆非:“你摸著良心說,像我這樣的Alpha不好嗎?”

 “有什麽好的?沒覺得有什麽好的。”寧隨遠硬邦邦的說。

 與話語不同,唇的弧度卻在不經意間變得柔軟,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季珩長歎一聲,無可奈何的搖著頭,這時他又聽寧隨遠道:“也就一點好。”

 季珩:“?”

 寧隨遠:“開車挺穩的。”

 季珩愣了兩秒,“噗嗤”一聲爽朗的笑了起來。

 寧隨遠順勢睇了他一眼,眸光裡略含了些清亮的狡黠。

 “真是的。”季珩笑出了些眼淚,搖頭道:“枉我當兵這麽些年了,居然只有開車的技術能得到你的認可,慚愧慚愧。”

 “你當了多久的兵?”寧隨遠問。

 “我今年虛二十八。”季珩說:“除去讀書和擬入伍的時間,十八歲正式入伍,到現在有十年了吧。”

 寧隨遠眨了眨眼。

 季珩總覺得他露出這種表情就是又要開始譏諷人,連忙出言阻止:“十年,混成我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哦。”寧隨遠說:“可姚偉好像混的比你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姚偉今年都三十五了,資歷跟我比是多那麽一丟丟。”季珩皺了皺他英挺的鼻梁,穩穩的把著方向盤:“而且他處的時代也的確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寧隨遠問。

 “他那個時候,國防部還沒有現在這麽完善,我指的是各個方面。”季珩說:“那會兒的人甚至連誰要做什麽、誰指揮誰都弄不清楚,整個體系都是亂糟糟,一個命令下達下來,三天都不一定有人領命執行,更別提什麽升遷制度了。”

 “那挺夠嗆。”寧隨遠微有感慨。

 “是啊,所以姚偉的刻板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能在那種環境中把制度建立起來的人必須是極度自律的,而且一定得是個管的特別寬的太平洋警察。”季珩哼笑:“時勢造英雄啊。”

 “可是時代一直在變。”寧隨遠說。

 “嗯,沒錯。”季珩說:“制度是安/邦定國的基礎,制度完善之後就要開始拓展疆土、抵禦外來侵害了。”

 “那時候光靠刻板的制度就沒有意義了。”寧隨遠側目:“於是你季處長就脫穎而出了。”

 “嘿,你是想誇我麽小寧同志?”季珩出其不意的笑開:“我聽出來了。”

 寧隨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得意洋洋給噎了一下,後面的話不知怎麽的就說不出來了,乾巴巴的扭過臉去:“你想多了。”

 “我怎麽就想多了。”季珩還挺失望,他用余光連續掃了好幾下寧隨遠,期待滿滿,但確認青年是真的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他不禁無奈:“行吧行吧,是我想多了。”

 好好的天不知怎麽的就聊死了,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尷尬,寧隨遠抿了一下嘴唇,複又開口道:“你以前把廖鵬的手打斷過?”

 “廖鵬?”季珩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是啊,怎麽了?”

 “你還真粗魯啊。”寧隨遠說。

 “那算什麽粗魯?”提到這茬,季珩的神色異常平靜:“廖鵬剛考進中央軍校那會兒整個人都膨脹得很,當然了,我指的不是說肉/體上的膨脹,是精神上的膨脹。”他“嘖”了一聲,頗有感慨:“人一旦膨脹,就容易學壞,而且廖鵬那小子又聰明,腦子活泛的厲害,有很長一段時間機靈都不用在正道上,小偷小摸的,別人發現不了他,他自己還挺沾沾自喜。”

 “後來呢?”

 “後來有一回我正好下任務。”季珩說:“那小子在路上假模假樣的跟我打招呼,然後偷了我的一副彈匣。”

 “他偷你彈匣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季珩說:“他說準備帶回去吹牛逼,講道理我當時不太信。”

 說到這裡,季珩的口氣變得輕飄飄的,但寧隨遠覺得事情大概就是從這裡開始出現轉折——

 “然後你就把他的手打斷了?”他問。

 “沒啊。”季珩懶洋洋的笑:“我把他的肩關節擰脫臼了而已。”

 寧隨遠:“.”

 “當時懷疑他是不是私下想要高價倒賣,我也是慎重起見,畢竟倒/賣/軍/火是犯法的好不好。”季珩還挺無辜:“他道完歉我就給他裝回去了,一點兒後遺症都沒留,你看他現在那個活蹦亂跳的樣子就知道了。”

 寧隨遠:“.”

 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那些人會說男神季有兩副面孔,發起火來嚇死人了.

 但也看得出來,廖鵬沒有記仇,相反還對季珩充滿了信任和敬仰,這大概就是人格魅力吧。

 “這就叫玉不琢不成器。”季珩說:“能力強固然好,但是要是品行有問題,那就是個禍害,有能力的禍害還不如個廢物。”

 “嗯。”寧隨遠說:“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廖鵬剛考進中央軍校.三年前吧?”季珩估算了一下回答。

 “你們認識那麽久了?”

 “廖鵬這還好了,我跟楊瀟認識的最久,她念軍校操練都是我帶出來的,得有四年了吧。”季珩說。

 “他們都跟你認識了那麽久.”寧隨遠悶悶的說了半句,沒說下去。

 季珩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一挑眉,用余光掃過寧隨遠的臉。

 青年看起來若有所思的,眉眼溫馴而柔軟的垂落,散發著一丁點兒憂鬱的氣息。

 季珩的心裡“咯噔”一下,尋思著小寧同志別是被自己的“暴力事跡”給嚇著了。

 “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他咳了一聲,非常刻意的辯解道:“我那是分人的。”

 寧隨遠:“什麽?”

 季珩:“Alpha麽,都比較耐打,自愈能力也強。”

 寧隨遠看他的表情多了幾分無語:“?你在炫耀什麽。”

 “不是。”季珩覺得他帶節奏就沒帶對過,生怕又產生什麽誤會,急急忙忙的坦白了:“我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對你那樣兒的,你放心。”

 寧隨遠:“。”

 青年大大的眼睛在時明時暗的燈光中撲閃了一下,喜怒不甚明朗。

 “你敢。”他輕聲說。

 季珩又笑了起來。

 城防所和醫療所離得其實不遠,但是他們當然不能像白天那樣堂而皇之的從大門走,季珩驅車繞開,他在一個不起眼的監控死角處將車停下,傾身趴到窗戶邊往外看。

 城防所的工作壓力在和平年代其實並不算大,大多數城防員都是定時定點上下班的,這個點兒一二層的燈都熄滅了大半,一片寂靜。

 季珩正專心致志的數著樓層,忽而一縷淡淡的薄荷的清香鑽入他的鼻子,羽毛般搔刮著他的感官中樞。

 他厚重的心跳酥顫了一瞬,隨後,一個身軀貼近過來。

 和大多數Alpha炙熱又充滿能量的軀體相比,這副身體的體表有溫度差,像一抹芬芳的新雪。柔軟的發絲不經意間拂過季珩的鬢角,帶著微涼的風。

 季珩的腦子像是一下子被清空了,他不由自主的旋首,正對上寧隨遠清透俊朗的側容。

 青年的山根高挺,根根分明的睫毛將眼部濃鬱的輪廓勾勒的優美且多情,白皙的肌膚在夜色中像是會發光一般。

 “喂,我說你怎麽突然——”季珩無措的翕動了一下嘴唇,他感覺有另一顆心臟在他的身體某處有力的搏動著,逐節升溫。

 .這種時候保持端莊矜持似乎變成了一件很難的事。

 不過好在寧隨遠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緊貼著窗玻璃,聚精會神的往外張望。

 季珩有點兒不敢盯著看,瞳光挪移至寧隨遠的發梢,青年那許久不曾修剪的烏發生長的十分茂盛,黑亮。季珩愣了一愣,他發現那黑色的其中有一兩根淺色的發絲。

 他稍稍變換了一下觀測的角度,那幾根發絲從其中漸漸顯露出來,居然流轉著淡金色的光芒。

 這小子還染過發?

 這麽叛逆的嗎?

 季珩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這時他聽見寧隨遠道:“這麽晚了,裘文端居然還沒走?”

 季珩這才意識到是他車停的方向有問題,所以只有他這一邊兒的車窗才正對著城防所的大樓,也難怪寧隨遠要湊過來了。

 “你看,那是接送裘文端的專車吧?”寧隨遠指著問。

 “嗯。”季珩草草的掃了一眼應著,跟寧隨遠貼的太近了,他著實有點兒不能控制自己的反應,上面和下面都是,他略倉促的抽身而出,推開駕駛座往後車廂走:“得等他離開。”

 在後車廂裡坐著的路陽早已經體力不支了,呵欠連天的搖晃了一下身體,腦袋撞在牆壁上,哐當”一聲,季珩有點兒不忍直視,揮手道:“小路你去睡會兒吧,等裘文端走了我叫你起來。”

 “哦好。”路陽揉著眼角感激涕零:“謝謝季處。”

 路陽這老實孩子說睡就睡,往彈簧床上一咕嚕,半點屁話沒有,季珩倒是很受用,這下整倆裝甲車裡就只剩下他和寧隨遠了。

 寧隨遠仍在心無旁騖的盯梢,季珩從後方靜靜的端詳著他,目光凝在他的腰部——還是自己的那件黑T恤,松垮的下擺被收束盡了褲腰裡,看起來十分幹練。

 季珩微微舒展了上半身,一手撐住下巴,他發現自己非但不討厭,還很喜歡寧隨遠穿他衣服的此種行徑。

 嗯.下次最好連褲子也一塊兒.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接送裘文端的車仍停在路邊,城防所一二兩層的燈已經盡數熄滅,黑暗沉靜,唯獨三樓的一間辦公室還隱約亮著燈。

 “看不出來裘文端還有這麽個屬性呢?”季珩瞅著窗外略感不耐,他拉開車門下車,叉腰眺望著城防所的頂樓:“踏實肯乾工作狂啊?我可真是見了鬼了。”

 “不想等了。”寧隨遠跟著下車,冷冷道。

 “是啊,給他臉了呢,等這麽久。”季珩輕嗤,他轉身進入車內,叫醒了路陽。

 “快快快,去衝把臉醒醒,我們要去違法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季珩趕鵝似的說。

 路陽從床上彈起來,屁滾尿流的去衝涼:“哦哦哦!”

 季珩饒有興致的看著路陽橫衝直撞的背影,笑著對寧隨遠道:“這小眼鏡兒跟之前比是沉穩多了,我記得他之間跟個尖叫雞似的,屁大點事兒能抖半天。”

 寧隨遠:“嗯。”他低頭沉吟:“待會兒你帶著路陽去搜樓頂天台,我去三樓搜辦公室。”

 “啊。”季珩歪了歪頭,挺委屈的扁了扁嘴:“可我是想跟你一塊兒呢。”

 寧隨遠面無表情的橫了一眼過去。

 “啊,不行就算了。”季珩聳聳肩,哀婉道:“我忘了,你是一個無情的Beta。”

 寧隨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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