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的人成千上萬種, 各有不同。有的慈悲為懷, 有的真不是個東西。蕭澤出過國,也飽覽過中華大地各處的風土人情, 但真沒遇見過林予這樣的。
說他天真, 他能毫無障礙地說些不知羞臊的話, 能直白地說“喜歡”,能不加遮掩地袒露自己的興奮狀態。
可矛盾的是, 林予又容易害羞, 對視片刻或者招逗一句就能讓他面紅耳赤。你就算和他朝夕相處數月,也摸不清這家夥的敏感點藏在哪個神經末梢。
蕭澤就著明亮的燈光掀起林予上身僅有的那件薄毛衣, 對方的腹部完全露出來, 平坦又緊實, 在用力繃著勁、吸著氣。
林予雖然喝多了,雖然動情得不能自已,但也明白這裸露出人前有多出格,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東西,微弱綿延的快感令他沒力氣去抻被子。
他想並緊雙腿, 可是被酒精麻痹的頭腦發出了指令,行動力卻無法跟上,只能無力地微微張著。“哥……”他沙啞著嗓子喊了蕭澤一聲,“別看我……你別看……”
蕭澤的目光不曾移開過半分,人的視野范圍具體精確到多少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一雙眼睛能把林予全身鎖定,從皮到肉穿透剖解,無論是臉上的殘紅, 還是腿間的液體,哪一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忽悠蛋。”蕭澤放低身軀籠罩住林予,面上的鎮定與平時無異,眉宇間卻湧著陣暗波洪流,“弄得出來麽?”
林予恍惚著停下動作,著急地說:“弄不出來……我不弄了……”
他果真松開手,把手心的汗還是別的什麽在衣角上蹭乾淨。骨碌起身想下床離開,腿間的小棒子還挺立著晃了晃。
蕭澤從掀了被子就受刺激,到當下這秒,刺激已經受大發了。
他拽著林予坐到自己身上,一手分開那兩條打顫著腿,直接順著光滑的皮肉摸上去,帶著掐揉的力道和壓抑的欲望,不算溫柔地團住了林予的要害。
有力的大手在腿間肆虐,林予躬起身體,像隻被煮熟泛紅的蝦子。可是到了最折磨人的關卡,又繃直腰背揚起脖頸,逸出長長的一聲輕吟。
抽絲一般,力氣一點點被抽乾淨,他整個人都要呈真空狀態。可是渴望與感激又戰勝了身體上的刺激,他極緩慢、極遲鈍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了蕭澤的肩膀。
蕭澤懷中瓷瓷實實,滿滿當當,手下的身體青澀可愛,鼻間的氣息是紅酒和蜂蜜混合的香甜。林予仰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稍一側臉俯首,就能堵住那兩片微張的薄唇。
林予從未如此舒服過,和第一次時不同,那次更多的是緊張,而且還有露餡後的恐懼。這回從身到心完全地被愛意浸泡,苦浸泡,不論輕重都是蕭澤在疼愛他。
他沒哭,但是流眼淚了。
他吮著蕭澤深入口中的舌尖,像小豬一樣哼哼。
他渾身脫力滲出一層細密汗水,兩腿夾著蕭澤的手掌,被酸意直接激得昏了過去。
蕭澤抱著這隻爽完酣睡的醉鬼進浴室清洗,忍不住照了照鏡子。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但針對的從來不是自己,他也一樣,沒研究過自己的長相水平。
無心探究帥不帥,有多帥,反正至少五官端正。
也沒注意過自己的腹肌,雖然他有,但沒刻意練過。
蕭澤此刻照著鏡子,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那張臉和肌肉,想:這他媽應該就是柳下惠吧!
太陽照常升起,林予像回到了母胎,舒適地蜷縮著,自己形成了一層保護罩。不過他把蕭澤也罩在了裡面,因為睡前蕭澤抱著他,現在他懷抱著蕭澤。
睡意逐漸褪去,林予閉著眼睛想要挽留。從此君王不早朝,他一個窮算命的,為什麽不多眯會兒呢?緊了緊懷抱,他覺得手感不太對頭,蕭澤的身體怎麽軟乎乎的。
林予終於睜開了眼,靠,哪兒還有蕭澤啊,他懷裡塞著個大枕頭!
“哥?”林予朝浴室喊了一聲,沒人應,“哥!表哥!”
他分貝等級夠高了,三居室都能被穿透,但是穿透過去又反射回來,沒有任何回復。林予爬下床,趿拉著拖鞋在幾個房間找了一圈,確定了家裡就他自己一個。
剛才急著找人沒注意,這會兒停下才總算覺出身體的不適來。有良心的說,不是不適,是格外舒適,昨晚的酒勁已經消散,可是腹間酸軟的爽勁兒還纏纏綿綿。
林予靠著臥室門春情蕩漾,細細回味了一番,也紅透了一張小臉兒。他年少輕狂血氣方剛,俗話說十七八的男孩兒最孟浪,他可算知道了。
但是不應該醒來以後依偎著對方說幾句甜言蜜語嗎,然後開啟一天的新生活。蕭澤也不知道去哪了,林予擔心地想,會不會蕭澤怪他昨晚自己先睡了?
還沒理清頭緒,蕭澤的來電及時趕到。林予接通,第一句就說:“哥,對不起,我昨晚不該先睡著,我下次不會了。”
蕭澤頓了片刻,估計是沒反應過來,而後才說:“你以為我生氣了?”
“沒有嗎?沒有就好!人活幾十年不容易,莫生氣!”林予回到床邊坐好,“哥,你去店裡了嗎?”
蕭澤回答:“我在研究院,這回的項目馬上就出發了,好多事兒要趕緊準備。”
林予善解人意地說:“那你忙吧!中午記得吃飯!”
蕭澤壓低了聲音:“想吃什麽發信息給我,晚上回去給你買。乖。”
電話掛斷,林予坐在床邊歎了口氣。有句詩叫“少年不知愁滋味”,小孩兒的發愁相和少年人的發愁相一般都招人樂,因為覺得他們還年輕,應該是不懂什麽愁苦滋味的。但林予現在是真的愁,憂愁。
蕭澤要走了,起碼一兩個月。
他支持蕭澤回去工作,但是已經開始想念對方了。
林予歎了四個八拍,歎完換衣服疊被子,離開之前還打掃了房間。他沒去擺攤兒算命,也沒去貓眼書店,直接打車去了北區的倉庫酒吧。
蕭堯的粉紅色跑車像盛開在這幾間破倉庫中的一朵嬌花,自信美麗又閃亮,一如它的主人。林予走到妖嬈外面向裡望,還沒營業,服務生也還沒上班。
正猶豫著去哪等等,酒吧大門從裡面打開了,林予扭頭一看,見蕭堯披著頭髮從裡面出來,細眉微蹙,好像帶著起床氣。
蕭堯踩著拖鞋,穿著睡衣睡褲,外面裹著件長及小腿肚的大毛衣。一陣冷風襲來,他拽拽前襟裹緊身體,臉頰邊影響視線的頭髮被吹起,他看見了站在幾步之外的林予。
“妖嬈哥,你乾嗎去?”
“我買東西,你乾嗎來?”
“我找你,想你了。”
“那正好,來哥這兒。”蕭堯朝林予招手,待林予走到身前便塞給對方兩百塊錢,“去街口的便利店買瓶潤滑劑,貨架上沒有,跟老板說我要的,他知道。”
林予握著鈔票沒琢磨:“看來你經常買。”
蕭堯說:“廢話,早說了萬零從中過迷死一萬零一個。”說完打個冷顫回酒吧,嘟囔著,“丫的真嬌氣,用別的還不行,欠操。”
林予跑著去的,激動。也不太準確,反正內心不平靜。怎麽每回和蕭堯接觸,對方都能帶給他驚喜?
買好加速跑回去,他直奔酒吧裡隔斷出來的小臥室,一掀簾子就倒吸一口淫霏之氣!蕭堯光著膀子壓著江橋,江橋貌似也沒穿衣服,但被子在腰間堆著,看不出什麽。
“妖嬈哥!給!”林予遞上了潤滑劑。
蕭堯接過扔給江橋:“自己抹完了捅開了,我剛做的指甲,怕水鑽劃你個腸道出血。”
林予轉身背過去:“妖嬈哥,你真不心疼人。”
“我怎麽了?睡著覺把我弄醒,差一個小時就睡夠美容覺了,我怪誰去?”蕭堯說完一巴掌抽在江橋的屁股上,“別他媽搖了,當著孩子要點臉。”
江橋的襯衫西褲丟在沙發上,眼鏡丟在床頭櫃上,整個人哪還有斯文相,哼哼唧唧地說:“弟弟……你先出去……”
林予溜之大吉,然後窩在酒吧角落的位子上等待雲雨消散。叫聲陣陣,他痛苦地發現,江橋哥叫得浪,妖嬈哥叫得媚,混在一起差點把他聽萎了。
這白日宣浮的一場情事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倆老板總算趕在員工上班之前穿上了褲子。江橋沒起,在小臥室裡休息,蕭堯仍舊裹著那件長毛衣,頂著凌亂的長發洗漱。
他戴著發箍叼著牙刷,因為完全沒化妝所以皮膚細紋都能看清楚。林予打量了片刻,很實誠地說:“妖嬈哥,你要多注意休息,不然精神不好顯得老。”
蕭堯問:“是不是看著比你哥老?”
林予點點頭,蕭堯含著牙膏沫大罵:“廢話!我本來就比他大!老子都三十二了,三十二!我的青春小鳥飛走好幾年了!”
林予急忙安慰:“人都會老的,妖嬈哥,你其實不像三十多的,尤其是扎著頭髮的時候,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
蕭堯立刻扎起頭髮:“弟弟,你心腸很善良,哥喜歡。怎麽了,來找我什麽事兒?”
“其實也沒什麽事兒。”林予都忘記來意了,“我哥回研究院了,很快就要出發,我沒心情看店,也沒有什麽朋友,所以就想來找你玩兒。”
蕭堯去漱了個口,回來坐旁邊摟住林予:“弟弟,讓他走嘛,你不要管那個破店,房產證寫你名字了嗎?一個月給你開的錢多嗎?”
林予搖頭,蕭堯繼續道:“等他走了你就來我這兒,這間妖嬈一晚上別的不多,就他媽帥哥多,妖嬈沒喜歡的,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千萬不要走蕭澤前任的老路。”
蕭堯的人生小妙招太多了,給林予灌輸了一天,後來江橋實在聽不下去,偷偷給蕭澤打了通電話。蕭澤剛複職忙得要命,還要和整隊人做項目準備,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
林予在妖嬈酒吧待了一整天,晚上窩在沙發上看演出,雙雙對對的情侶晃人眼睛,他就低頭只看著杯中的可樂。
昨晚已經醉過一次,不敢再喝酒了。
十一點多人氣最旺,整片酒吧群都環繞著音樂,所以研究院的越野車刹停在門口時被掩蓋住了所有動靜。
蕭澤下車,勾著車鑰匙,拎著包麥當勞。渾身帶著工作一整天之後的殺人狂氣質,一進妖嬈的大門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蕭堯坐在高腳椅上迷醉,搖晃著酒杯發嗲:“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今天教小弟尋開心,等你們倆分了,我就又有機會了。”
蕭澤看向江橋:“你倆什麽時候操出感情?”
“誰跟他有感情,排遣一下就得了。”江橋推推金絲眼鏡,端上一杯剛煮好的咖啡,“開車就別喝酒了。”
蕭澤端上咖啡環顧四周,鎖定到角落位置後徑直過去。他身上非常淡的煙味和孟老太送的那瓶香水味混合著,還沒繞過沙發就驚擾了玩手機的林予。
“哥!下班了!”林予扔掉手機,像等家長接放學的幼兒園小孩兒那麽興奮,並且還要求表揚,“我沒喝酒,隻喝了半杯可樂。”
“嗯,我也不喝酒了。”蕭澤拾起林予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頁面顯示著編輯到一半的短信——哥,加班記得吃晚飯。
蕭澤問:“你吃了什麽?”
林予的肚子咕嚕一聲:“我沒吃,今天特奇怪,不怎麽餓。”
“甭裝了,湊合吃個快餐。”蕭澤打開那包麥當勞,摸了摸還熱乎,“我也沒吃,一起。實在不想吃就先墊兩口,回家給你做蛋炒飯。”
他本來答應了晚上買好吃的,結果忙到了這個時間,等於失約。
林予吃得很香,把肚子撐圓才擦擦嘴。這裡的夜生活離結束還早,但是他們倆準備回家了。越野和吉普都很吃苦耐勞,許久沒開,蕭澤開著感覺差不多。不過林予感覺很不一樣,他坐在越野車的副駕上,看著座套上印的考察隊字樣,知道離蕭澤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凌晨時分的停車場相對安靜些,只有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比較此刺耳,蕭澤在空位上停好,熄火拔鑰匙後就連那一點聲音都沒了。
“忽悠蛋,”他忽然出聲,“這輛車坐著舒服麽?”
“舒服。”林予扭頭看著對方,感覺蕭澤的架勢像要聊幾句,不著急下車。蕭澤用手掌拍了拍方向盤,說:“我們外出考察除了越野還有皮卡,這輛跟了我好幾年,走了好多地方。”
林予不知道該接句什麽話,溫吞吞地問:“這次也開它?”
蕭澤回答:“嗯,過兩天走的時候就開它。”
車廂裡一切歸靜,林予抓著安全帶抿了抿嘴。蕭澤說過兩天走的時候,過兩天就要走了。他晃晃腦袋,安慰自己這個“兩天”也許只是泛指,沒準兒還有好幾天。
“忽悠蛋,怎麽了?”
“沒怎麽,我挺好啊。”
“瞧那委屈樣兒,好什麽好。”
“哥,我就是……就是想祝你一路順風。”
林予說完被伸過來的大手掐住下巴,他被迫把臉轉回去,迎面就撞上了蕭澤的嘴唇。蕭澤的身體裡沒什麽柔情基因,哪怕在車廂裡接吻這種浪漫的片刻,也像要把人生吞下去。
不是急切的凶蠻,而是壓製性的施予。
林予喘不過氣來,雙唇在舔舐下發熱變紅,那點紅一直蔓延到耳根,他被困在安全帶下,自己都沒意識到已經扭動起身體。
“哥……”他終於說出,“我舍不得你走。”
“啪嗒”一聲,蕭澤解開了他的安全帶,再用指腹揩去他唇上的口水,說:“走是已經塵埃落定的,不用難過。”
林予被吻至滾燙的一顆心瞬間冷卻,下車後一路跟在蕭澤後面回了家。他當然明白蕭澤會走,他是支持的,但舍不得也是默默存在的。
“哥,我幫你收拾行李吧。”林予洗完澡就挽起袖子幫忙,與其磨磨唧唧地擺著副愁苦相,他更願意實際幫蕭澤做點什麽。
現在是冬天了,帶的衣物都比較厚重佔地方,三口大行李箱攤開擺在臥室地上,走路都不好下腳。蕭澤拎著工具包進來,說:“有一個是放備用工具的,我自己弄吧,你先睡。”
林予到底才十七,本來有點心事,結果立刻又產生了好奇:“哥,都有什麽工具啊?”
蕭澤蹲在他旁邊,打開工具包說:“地質四寶。這是地質錘,地質包,登山鞋和指北針,還有樣品袋什麽的。”
林予拿著指北針看:“這是羅盤,跟我看風水用的羅盤不太一樣。”
“廢話。”蕭澤笑他,“有的時候去山裡,當地比較落後迷信,覺得我們下鑽機或者挖深槽會壞了他們的風水,村民們都聯合抵抗。”
林予像聽故事:“那怎麽辦啊?”
“掏錢唄,還跟他們乾仗啊?文明科研懂不懂?”蕭澤把備用工具包塞行李箱裡,“找領頭的人私下談,給錢補償,越窮的地方越迷信,因為寄托了幻想和希望,這世上哪個人的本質不是為了過好日子?”
林予說:“我不是啊,我是為了兼濟天下蒼生,順便……”
“順便什麽?”
“順便……和你胡搞八搞。”
蕭澤忙得一整天沒抽煙,這會兒放松著便犯了癮,笑著拿上煙盒去了陽台,抽完還觀了觀天象。“忽悠蛋,幫個忙。”他抽完進來朝浴室走,“來,林師傅,刮胡子。”
林予跟著:“不要了吧,上次都把你的臉劃破了。”
蕭澤打了滿手的泡沫,隨便抹了抹便抱臂等伺候。林予見狀隻好拿起刮胡刀,湊在蕭澤身前小心地動作。他像被按了放慢鍵,劃拉一道要好半天,幾分鍾過去了才刮完左臉。
蕭澤打個哈欠:“蛋,咱們動作快點兒,一點多了。”
“你別催我。”林予一臉鄭重其事,比研究院開通報會的領導還嚴肅,“哥,我總覺得給你刮完再睡一覺,你就要出發了。”
蕭澤拍拍他的屁股:“可憐兮兮的,蕭堯今天教你什麽了?我聽聽。”
林予嘻嘻一笑:“妖嬈哥說等你走了,要帶我火辣辣。他說妖嬈別的不多,就帥哥特多。不對,是特他媽的多。”
蕭澤掐住那點屁股肉:“今兒晚上不就在麽,有看上眼的帥哥麽?”
林予咬住下唇,露著門牙,喜感又害羞地點了點頭。他感覺到掐著屁股的大手立刻加重了力道,小聲說:“有一個真的特別高,特別帥。”
蕭澤喉結滾動:“忽悠蛋,發言之前考慮下自己的人身安全。”
林予被掐著屁股貼住蕭澤的胸膛,仰起的鼻尖都蹭到了蕭澤臉上的泡沫。他繼續鬥膽直言:“不是你先問的嗎?本來就帥,還買了麥當勞給我吃。”
蕭澤低低地笑起來:“德行,學會逗我了?”
林予把最後那點刮乾淨,掙開對方的懷抱讓蕭澤洗臉。他擱下刮胡刀,躊躇片刻從背後抱住了蕭澤,待蕭澤洗完站直,他就把臉貼在了蕭澤的肩膀上。
“哥,你每天給我發短信,沒話想說,發個標點就行。”
“山裡沒信號。”
“那一有信號你就發,我等你。”
“你知道我不愛發短信,麻煩。”
林予松開手,他以為蕭澤會答應的,他覺得兩個人交往時分開的話,保持這種程度的聯絡並不過分。現在隻好安慰自己,蕭澤的工作太忙太辛苦,顧及不到也是沒辦法的。
蕭澤從架子上拿了瓶沒開封的洗面奶,說:“把整理袋拿進來,我收拾點洗漱用品。”
“噢……”林予沒有任何糾纏,直接跑出去拿了趟袋子。蕭澤指揮著他拿東拿西,洗面奶香皂洗發水沐浴露,已經裝了一大包。
“拿瓶凡士林。”
林予裝好。
“潤唇膏,拿倆。”
林予想冬天戶外作業真辛苦,蕭澤都要抹嘴唇了。
“那瓶黃色的。”
架子都要空了,林予拿下一瓶淡黃色的液體,瓶身都是英文,他看不懂,而且感覺洗漱用的東西都已經拿全了,於是隨口問道:“這是幹什麽用的?”
蕭澤說:“乾你用的。”
林予嚇得把瓶子掉了,圓溜溜的倆眼要跳出眼眶似的。他知道蕭澤流氓起來不是人,偷偷瞥了眼對方,見蕭澤掛著淡淡的笑。
他氣不打一處來:“那不用帶!”
“怎麽不用?”蕭澤抬眼看著他,笑容很淺,笑得很壞,“我把你也帶上不就行了?不然又護手霜又潤唇膏,我給誰用?”
林予懵了,這是什麽意思?蕭澤要帶他一起走嗎?!
他驚喜得話都說不利索:“哥,你要帶我一起去工作?真的?!我能去?我跟著你嗎?”
蕭澤不緊不慢地解釋:“把你扔這兒不定被蕭堯禍害成什麽樣,我可不放心。您不是懂風水麽,探探路,就當帶個小工。”
林予躥到蕭澤身上:“哥!我吃苦耐勞!任勞任怨!”他說完有點疑惑,可能是幸福來得太突然,太難以置信,“可我真的能去嗎,我不是你們單位的人,連臨時工都不算。”
“理論上是不行的。”蕭澤臉不紅心不跳,“那實際上我就濫用職權了唄。”
林予嚇得松了手:“啊?!那你是不是有汙點了……”
蕭澤笑出來:“什麽狗屁,沒多大事兒,快收拾完睡覺了。”
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再也不用自己鬱悶了,林予咧著嘴裝好那幾隻袋子,裝到最後一只看見那瓶黃色的液體,默默地想,這真是乾那個用的嗎……
他不懂就問:“哥,真的要那個我嗎?”
蕭澤差點笑噴:“逗你的,那是免水洗手液。”
“噢……”林予吸吸鼻子,怎麽感覺並沒有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