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老玩家許幼鳶當然知道遊戲裡的形象和現實形象會有很大的出入,可小橘真實的樣子和阿透在遊戲裡的外觀也太相似了吧。
而且地球最強Alpha, 品品這名字, 再加上時悅常常在許幼鳶耳邊吹風, 說她這位大學好友是多強多強的黑客大佬, 難免給許幼鳶造成了刻板印象, 覺得Alpha本人應該是陰鬱深沉劉海過眼,還戴副眼鏡的宅女, 和清新可愛但是臭著一張臉的小蘿莉對不上號。
許幼鳶略略吃了一驚,很快重新向小橘打招呼。
小橘“哼”了一聲, 斜眼看她:“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許幼鳶, 不要以貌取人,不然的話你總有一天會倒霉的。”
是許幼鳶先認錯人冒犯了人家, 對方還是時悅的同學兼好友,說到底也是個小孩兒,當然不可能和她一番見識。
許幼鳶露出溫和的笑容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不過也是因為阿透在暗廂裡的外觀和你太像了我才弄混。說起來,阿透是按照你的樣子捏臉的嗎?你和阿透的感情真好。”
小橘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本來還有一百句不爽在後面等著, 忽然提到阿透讓她小臉微紅,瞪許幼鳶一眼之後就不再說話。
看來這招還挺奏效。許幼鳶自個兒直樂, 時悅貼上來在她耳邊說:
“行啊許幼鳶,和我在一起才多長時間,就用我逗你的那套去逗別人了?”
“什麽鬼,什麽叫你逗我的那套?”
“對付嘴硬心軟的悶騷, 立即戳羞恥點的那套。”
“原來你這腦子裡成天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怎麽能說自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呢?你可是我的寶貝。”
行吧,許幼鳶承認自己有點兒被時悅潛移默化,為什麽好的地方吸收得慢,賤兮兮的部分傳染得這麽快?
“你們在說我?”
小橘正要走,一隻手從居酒屋裡伸了出來,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抱了回來。
抱住小橘的女人和許幼鳶差不多高,穿著一件至膝長的蜜色棉質薄風衣,短裙裸腿低跟鞋,長發很利落裡扎成職業女性幹練的模樣,抱住小橘就蹭她的臉。
“走開啊!”小橘怒道,“你臉上那層厚粉都把我蹭花了!”
“就不走,讓我聞聞看今天是不是又噴了我最喜歡的香水。嗯,好香,是個乖寶貝。”那女人先親了親小橘,環住她的腰確定把這隻凶凶的小野獸製服之後,才回頭對許幼鳶說,“不好意思啊老許,我家這位就是嘴上厲害了點,其實臉皮挺薄。”
不用猜,這肯定是阿透無誤了。
只不過阿透和許幼鳶心裡想的形象差別也挺大。
“叫什麽老許。”時悅在一旁不爽了,“叫姐姐。”
阿透:“你叫我就叫唄。”
“我怎麽能一樣。”
阿透沒再搭理她,偷偷跟許幼鳶說:“悅哥平時不這樣,話特少,和我們一塊兒聚會的時候老走神,做什麽她都沒意見。今個兒是你在這裡她就開始窮講究。早就想有個人能治她了,多謝你收了她,為民除害。”
時悅捏她後脖子:“你說什麽呢?”
阿透:“說你對鳥姐朝思暮想終於美夢成真,哎呦喂,你最近沒少舉鐵吧?手勁是不是又大了,別捏了,脖子斷了。”
四個人一塊兒往居酒屋裡走的時候小橘問阿透是不是早就到了,也不說一聲,害她在門口白等半天。
“我以為你進去了。剛才抽空去見了個客戶本來就來晚了,沒想到你們更晚。”
“難怪穿成這樣。”
“嗯?你不喜歡?”
小橘雙手插口袋裡,相當不在意地看向別的地方。
“哎。”阿透歎了一聲,將外套脫了,隻穿一件緊身襯衣,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這天氣也熱太快了,才幾月啊,就跟夏天似的。”
“!”小橘立即將她外套搶過來,跟裹粽子似的重新給她裹上。
阿透:“不是不在意?”
小橘:“……別廢話了。”
時悅今天包場,整個居酒屋只有她們這群朋友,畢竟大明星閻容要來,不方便有外人。
蒼麓打電話說有點堵車,她們得晚到幾分鍾。
“沒事,你們慢慢過來。”許幼鳶在電話裡跟她說,“想吃點兒什麽,我先給你點上。”
“我們都行,跟著你們吃。喝的我要生啤,給閻容來杯檸檬水就行。”
“好,我們先點菜,讓老板準備好了等你們來了再上。”
“行,我們只有3公裡了,很快。”
蒼麓這邊掛了電話,發現車流依舊一動不動。
她們停在這兒已經有十五分鍾以上了。
“前面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閻容打開導航地圖的交通信息,如果前方出現事故堵路的話會有事故提示。
“我下去看看。”蒼麓直接下車往前走,路上聽人說前面的確有事故,有輛車居然撞護欄上了,整輛車翻了過來玻璃碎一地。幸好後面的車停得快,只有兩輛有輕微的追尾,這要是全部都手動駕駛,現場肯定得非常慘烈。
“最頭上那輛車怎麽回事,這年頭還有撞護欄的?”
“不知道是不是無人駕駛系統壞了,真可怕。”
“不是吧……警察和急救呢?”
“這一堵警察和急救一時也過不來,不過這算是A級事故,得出直升機了。”
蒼麓走近一看,前方的車停得歪歪斜斜,有些挨在一塊兒車頭都癟了進去,車主們全都圍著看事故現場。
蒼麓看不見出事故的那輛車裡車主的情況,聽人說車主是個女的,人還在裡面沒死。之前一群人幫她把車翻了過來,想把她拉出來,她居然拒絕了,一臉血躺裡面,不知道為什麽。
“腦子不太正常。”有個人又矮又壯身上粘了不少灰的男人靠在自己車邊說,“車都翻了還在玩遊戲不肯出來,不知道是哪家神經病院跑出來的。”
“哈?玩遊戲?”
“對啊,貼著遊戲的接入晶體,一臉血命都快沒了,還跟車裡待著。剛才我和幾個哥們一塊兒想把她弄出來送醫院,結果手剛伸進去就被抓了,看看。”男人很生氣地抬起胳膊,胳膊上有兩道可怕的血痕,“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麽?知道的是玩遊戲翻車,不知道還以為是喪屍呢。”
“玩遊戲翻車?不至於吧。”人群中有人說,“自動駕駛系統早普及了,多的是人坐車裡玩遊戲,又不是10年前,怎麽可能玩遊戲翻車?”
“可能是手動駕駛的老車呢?”
“人開的是今年新款大奔好麽,沒手動的了。”
“還是說系統壞了?”
“系統壞了改手動駕駛還敢玩遊戲?這是什麽操作?”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到最後覺得這事兒太玄,脊背都有點兒發涼。
蒼麓回到車裡跟閻容說的時候,天空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
蒼麓打開車窗向直升機的方向看,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
“喏。”閻容遞給她一個望遠鏡,“前天去看我前隊友的演唱會正好帶了。”
“你跟你前隊友感情挺好。”
“怎麽會呢。”閻容微笑道,“我是去看她舞步又錯了多少,業務能力是不是依舊那麽爛。”
蒼麓:“……”
用望遠鏡能看得很清楚,幾名急救和消防人員將那女車主硬拖了出來,放到擔架上扣好了安全帶。
那女人用力掙扎著,雙眼翻白,嘴裡還在大喊著什麽。之前的男人說得沒錯,她眉尾的確貼著遊戲的接入晶體。
接入晶體上的LOGO蒼麓很熟悉。
那女人被抬到直升機艙門前要拖上去的時候大叫起來,看上去神志混亂,引得圍觀群眾紛紛往後退。
“怎麽回事。”閻容見蒼麓整個人有點兒緊繃,弄得她也擔憂起來。
“可能是癲癇。”蒼麓回到車裡,前方道路很快疏通了。
“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
“咱們先和鳥姐她們匯合再說。”
……
“真的,看個比賽心臟病都要犯了。”
服務員把酒和烤串送上來的時候,江蘊將長發扎起來,好讓自己更有發揮的余地:“就鳥姐和小時悅往倒數第二個地圖衝的時候,我差點把惠姐的手給捏骨折了。”
惠姐坐在她身邊,將桌上的碗碟和茶水擺好,微笑道:“可不麽,你們在遊戲裡殘血,我在遊戲外一樣。我都想著下回陪蘊蘊看總決賽的時候得全副武裝才行。”
“噫。”阿杆被這一聲“蘊蘊”雷得一哆嗦。
“你噫什麽。”阿杆女朋友陳束在一邊吐槽她。
“不嫌肉麻啊。”
“情侶不都這樣,以為大家都像你啊。”後半句陳束轉頭對在場的親朋好友說,“阿杆整個一沒情趣,自己無聊的根塊木頭似的,還嫌嬌花太鮮豔。”
一般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會敷衍地笑兩聲化解尷尬,小兩口,特別是結婚多年的小兩口,何況是兩年都沒有性生活的小兩口,互相嫌棄起來就能懟仇人似的,誰也不太願意卷入到她們的戰爭之中。
除了閻容。
“姐姐,你可以帶你老婆去暗廂裡約會呀。”閻容和蒼麓剛坐下喝了兩口水,聽到了她們的埋怨,迅速進入到聚會氛圍中,甚至出謀劃策,挽著蒼麓甜蜜蜜地說道,“我親愛的之前就是下不了決心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可是真的很神奇哎,到暗廂約會之後我們倆感情就穩定下來了,暗廂真的是一款很棒的約會軟件。我已經和我親愛的決定總決賽完之後就去度蜜月惹。真的哦,在暗廂裡你可以找到你們想要的一切。”
戲精閻容被蒼麓加持之後,戲精buff更上一層樓,完全秒殺惠姐。阿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陳束也在尬笑:
“老夫老妻了,還約什麽會。”
閻容聽到這句話臉立即板了起來:“老夫老妻為什麽不能約會?越是老夫老妻就越要尋找激情啊!我在暗廂裡認識不少玩家都是結婚好幾年彼此沒有感覺,到遊戲裡之後再燃激情的……”
閻容在那兒瘋狂安利暗廂,蒼麓喝了一大口啤酒之後跟大家說了來的路上碰到的怪事。
“玩遊戲翻車?”時悅疑惑道,“玩的還是暗廂?那人玩著遊戲還在手動駕駛?這麽牛掰嗎?”
蒼麓說:“這就是最奇怪的點,那款車是有自動駕駛系統的,可能壞了。但這也說不通那人為什麽要在開車的時候玩遊戲。”
時冶:“遊戲比命重要系列?”
蒼麓搖搖頭:“不確定,而且那人被送走的時候狀態也讓人起雞皮疙瘩。當時很多人在拍攝,有可能將暗廂的接入晶體logo也拍進去了。馬上就要總決賽了,時悅,幼鳶,你們還是小心為妙。”
大家在談論的時候,全程許幼鳶都沒有開口。時悅感覺到她似乎有話要說,便拉著她一塊兒到外面去站一會兒。
“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時悅問她。
許幼鳶拿出手機,輸入關鍵字“暗廂翻車”,果然搜索到了現場手機拍攝的畫面,這則讓人不安的新聞已經成為實時沸點,標簽寫的是“女司機玩暗廂翻車”,播放量已經過了800萬。
兩人頭挨在一塊兒觀看視頻,拍攝視頻的不是專業設備但是是韓系手機,從遠距離一瞬間拉到特寫鏡頭,將那女人的臉和太陽穴上的遊戲接入晶體上的logo拍得一清二楚。
“哼。”看完這個視頻和非常針對暗廂的標簽之後,時悅冷笑道,“借用一場意外事故來黑暗廂,甚至有可能是特邀演出。這種充滿了矛盾點假到不能再假的東西也有人信。”
許幼鳶很難得沒有讚成她的話。
事情或許沒有這麽簡單。
許幼鳶從手機裡翻出“小珂”的手機號撥過去,等了很久也沒人接。許幼鳶再掛,響了一半終於有人“喂”了一聲。
“小珂?”
對面頓了一頓,說:“我是小珂的媽媽。”
許幼鳶心中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阿姨,請問小珂呢?”
難捱的沉默之後,對面說:“她兩個月前過世了。”
“什麽?過世了?”許幼鳶腦子裡“轟”地一聲,嗓子發緊,幾乎是本能地說,“抱歉,請節哀……”
對面就要掛斷電話,許幼鳶急忙叫住了她:“阿姨,我是小珂以前的同事,我能問一下她是因為什麽去世的嗎?年前她回老家之前我才剛和她見過……”
“因為車禍。”
“車禍?”
“對,年二十九那天,她在下班路上忽然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卡車……”小珂的媽媽似乎還沒能從喪女之痛中回過神來,提及此事聲音裡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她的車明明是無人駕駛系統,完全不會發生這種事才對啊……”
許幼鳶鬼使神差地問道:“小珂出事的時候,是在玩遊戲嗎?”
“你,你怎麽知道?”
許幼鳶心跳得更快:“阿姨,你今天在家嗎?晚些時候我去探望您,方便嗎?”
在電話裡和小珂媽媽約好了時間,許幼鳶立即買真空列車的票,沒時間再聚會,她現在整顆心都已經飛走,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時悅不放心,拿了包一起出來。
“好。”
兩人向朋友們告別,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回來再請大家吃飯。
“有急事就快去吧,請不請吃飯的回頭再說。”時冶道,“你們倆都要注意安全。”
時悅:“放心吧。”
兩人離開了居酒屋前往真空車站,去的路上許幼鳶跟時悅說了年前小珂來找她時說的有關劉鋒和SQUALL利用全息遊戲接入神經元偷取用戶信息的危險實驗,以及背後或許有政府黨派在支持的猜測。
“所以你覺得小珂的死以及那個女車主出車禍的事都有可能跟這個實驗有關?”時悅問道。
“是。”
“可是那個女車主出事的時候貼的接入晶體是暗廂。”
許幼鳶望向時悅的雙眼:“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一個多小時後,許幼鳶和時悅來到了1400公裡之外的西南小城。
這兒也已經普及了無人駕駛出租車,按照小珂媽媽給她的地址,兩人很快到了一間2010年左右建的老小區。
來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居然虛掩著。
兩人心驚肉跳地對視一眼。
莫非……
“你們來了。”小珂的媽媽來開門了,“我一直在等你們。”
許幼鳶和時悅松了口氣,沒有壞人沒有殺人滅口,電影看太多了……
進屋之後小珂媽媽幫她們倒水,許幼鳶將今天女司機翻車的視頻拿出來給小珂媽媽看,小珂媽媽說:
“這視頻後來我也在電視上看到了,和小珂出事的時候非常像。小珂當時也是貼著遊戲的接入晶體。”
“是哪款遊戲?”
“就是重塑宇宙。”
“那她在出事之前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嗎?”
“本身她突然要回老家來救很奇怪了。”提到這件事,小珂媽媽心情很複雜,握著水杯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她爸爸去世的早,她從小到大都說要努力賺錢,想讓我過上好日子,是個很有事業心的孩子。以前也不是沒委婉地勸她回來結婚生子,每次都被她言辭拒絕了。後來我不念叨了她卻自己回來了,而且回來的時候頭髮居然白了好多,比我都多。我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她隻說工作上出了點問題,回來就不走了,留在家裡考公務員。公務員早不是那麽搶手了,漸漸被機器人取代,只剩下很少的崗位,薪水不高又基本上沒法和人交流,這不像是她會喜歡做的事。我很擔心她,可是孩子不願意多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問,既然是工作上出了問題,她離開了鬥爭的旋渦回家之後也就安全了。本以為時間會讓所有事平息下去,但……並不是這樣。”
小珂媽媽回憶起了可怕的事情,聲音漸漸沙啞,眼神也凝滯了。
年前小珂在和許幼鳶見完面後回到了老家,在一家外包科技公司找了份工作先做著,一邊上班一邊備考公務員。
一開始很平靜,除了小珂有時候會睡不著覺在客廳走動之外,媽媽幾乎沒感覺到她有什麽不同。
公務員的考試第一次沒能順利通過,雖然公務員不再搶手,可是想要找個穩定工作的本地人還是願意去考。小珂的狀態不太好,沒能通過。與此同時外包公司做壞了一個項目,老板賠了一大筆錢,公司眼看就要撐不住,就將她調到更鄉下的地方去工作,變相在逼她辭職,她什麽賠償都沒能得到,隻好走勞動仲裁。
那段時間她壓力更大,便開始玩遊戲緩解壓力。
“說是因為壓力大才緩解壓力,其實只是個借口罷了,一個讓她不吃不喝也不睡,用全部的時間沉浸到遊戲中的借口。”
小珂媽媽的話讓許幼鳶覺得怪:“她本身是遊戲從業者,熱愛遊戲是正常的事。可不吃不喝不睡隻玩遊戲,這……”
“不用懷疑,她真的是這樣。工作的事黃了之後她一整個星期都沉浸在重塑宇宙裡面,我怎麽說怎麽求都不管用。要不是我直接上手將她的接入晶體拽了,她可能真的會活活餓死。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我想帶她去醫院看病也被她拒絕。她甚至開始對我非常戒備,想要搬出去住。”
許幼鳶問:“她有攻擊過您嗎?”
小珂媽媽並不意外許幼鳶這麽問,她緩緩地點了點頭,說:“是的,她曾經想用水果刀割我的手,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我害怕。”
“她說什麽?”
“她說……”
刀鋒劃過來的時候,小珂媽媽出於本能迅速縮回了手,逃過了一劫,手背上的寒毛全都倒豎了起來。
“小珂……”她驚恐萬狀地看著女兒,完全不能理解她這是怎麽了。
小珂顫抖的雙手緊緊握著水果刀,依舊想要找機會刺過來。
“是不是假的,有沒有血……”她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是不是假的,有沒有血?
許幼鳶的時悅對望著,在彼此篤定的目光裡發現了相同的答案。
“那次衝突之後,我有點害怕她,又很擔心她,就去醫院找了一位心理方面的專家聊了一早上,出醫院的時候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她已經出事了。”小珂媽媽看著她們倆,“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們有些猜測,但還不太確定。”許幼鳶說,“阿姨,小珂有留下什麽東西嗎?”
小珂媽媽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後站起來,到書房裡抱出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是她生前用過的筆記本,我本來想打開看的,但是有密碼我進去不去。你們能把它解鎖嗎?”
時悅接過電腦說:“我們拿回去試試,如果成功的話再跟您聯系,可以嗎?”
“好的,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