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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籠蠱》第22章 瘋狂
被神魔兩界惦記著的神君和魔尊正在山谷裡吵架。

 至於為什麽又吵了起來,要從幾個時辰之前,那應聲而碎的倉鼠籠子說起。

 要說這倉鼠籠子,它是用木頭做的,看上去很是脆弱,實際上……比看上去還要脆弱。

 只不過一擊,那籠子就碎得不能更碎了,幾乎成了一堆四散飛落的木屑,簡直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木製品,根本承受不住太初神的一擊之力。

 與此同時,正提防著反噬的蒼星垂和蒼恕同時感到了久違的靈力灌體——他們滯澀了許久的天地感應,此刻竟然恢復了!

 不只如此。

 蒼恕道:“我完全恢復本身了。”

 在先前,他們需要分出心神來維持住神身,不留神或是像蒼恕那樣耗空神力就會變回倉鼠——是的,變回。他們之所以每晚都用倉鼠的身體恢復傷勢,是因為使用神身時反而不利於恢復,仿佛倉鼠才是原身似的。

 現在,那種仿佛被施術封印成倉鼠的感覺消失了。

 “我也是。”蒼星垂說,又看了看那一地的碎木屑,“而且也沒有反噬。”

 “是啊。”蒼恕疑惑地說。

 他原本抵在蒼星垂背上,準備隨時傳送神力的手放松地垂了下去,快滑落的時候自然地抓住了墨黑色的魔衣。

 蒼星垂的衣服一重,他垂眸看了一眼抓著自己腰間衣服的白皙修長的手指,不自在地說:“松……”

 “籠子上的怨氣也消散了!”蒼恕仔細觀察了那一地木屑道,聚精會神地思索著,“這個局竟然這麽簡單就破了,難不成我們想多了,真的只是不散的陰怨作祟?可是那籠子上原本附著的陰怨那麽弱,應該就只是先前在籠子裡爭鬥而亡的兩隻小鼠的怨氣而已,怎麽可能困了我們這麽久呢?”

 蒼星垂被他的思路帶跑了,下意識地接話道:“當然不可能這麽簡單,此事詭異,背後定然有鬼。”

 “是啊。”

 蒼恕附和道,又陷入了沉思。蒼星垂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麽:“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抓著我的……”

 “既然背後有鬼,我們就去鬼界好了。”蒼恕忽然說。

 蒼星垂很快跟上了他的想法:“你想去鬼界找那兩隻爭鬥而亡的倉鼠,看看它們的魂魄是否有異常?”

 “不錯。”蒼恕道,隻覺得每每和蒼星垂商議時都很愉快,因為蒼星垂總能準確地猜到他的想法,不必多費口舌解釋——雖然可能需要花費更多口舌來說服他,畢竟他們總是意見不合。

 好在這一次蒼星垂對此沒什麽意見。

 “去鬼界也行。但你這個月全用來睡覺了,傷勢倒是好得差不多,神力根本沒攢下多少吧?事先說好,我是不會允許你變成倉鼠待在我的袖子裡和我一起破界的。”

 蒼恕聞言有點尷尬,他真的是這麽想的。蒼星垂能猜到自己的想法雖好,事事都能猜到好像也不太好。

 “……鬼界確實要去,不過這種死後能成陰怨的獸魂進了地府,要過很多道手續的,輪回不會很快,倒也不是很著急。”蒼恕說,“天地感應完全恢復了,才發覺這小山谷裡的靈氣其實不算稀薄,先前恢復慢是我們自身的緣故,按現在的速度,再給我一個月……”

 “我沒工夫在這慢慢等你。”蒼星垂道,“這樣吧,我先去好了。正好活著的小倉鼠不適宜帶進鬼界,你可以留在人間照看它。”

 “這……”蒼恕其實很想去探查一番,但蒼星垂確實說到了關鍵問題,凡間活物進入鬼界是要折壽的,要是他們一起走了,灰毛小倉鼠還那麽小,要怎麽辦呢?

 透明的封印球又滾了過來,灰毛小倉鼠開心地蹬著球繞著他們轉了兩圈,又“嗖嗖”地蹬著球想跑的時候,被蒼星垂一招手,連鼠帶球飛起來落進了蒼星垂的手心裡。

 看著日漸活潑的小倉鼠,蒼恕心裡一軟,給它留下吃的讓它自己生活一段時間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了,答應道:“那好吧。”

 他之所以猶豫,不全是因為這個,還因為他隱約有一種預感,這一次如果讓蒼星垂單獨行動,那這樣朝夕相處的日子會就此徹底結束,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盡管隻相處了短短的月余,但不知為何,蒼恕就是這樣篤定,自己也可以猜中蒼星垂的心思:既然暫時不能殺他,分開之後,蒼星垂不會願意再見他了。

 不見就不見,本來他們也不該見的。蒼恕想,一定是那詭異籠子的影響還沒有消除,他才會這樣不對勁,等過幾天就會好了……

 他正在低落著,忽然手腕一緊,蒼星垂攥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拽下來,然後將倉鼠球塞進他的手裡。

 “你知不知道你有個毛病,一想事情手裡就愛抓著東西,而且會越抓越緊?”蒼星垂說,“拿著這個想,不要抓著我的衣服。”

 蒼恕原本也沒意識到自己抓著什麽,可是手被蒼星垂拽了下來,原本就低落的情緒更加憋悶了。他沒回話,只是把球放回地上,讓灰毛小倉鼠自己去玩。

 他不開心了。蒼星垂一眼就看了出來,是因為自己不肯帶著他一起走嗎?他莫名煩躁起來,蒼恕越是不說話,他越要追問:“又怎麽了?你無法穿越邊界怪誰啊?是你自己非要洗毛,生病睡了一個月導致神力沒怎麽恢復,現在不高興有什麽用。”

 “能不能別提洗毛的事了,不是因為這個。”蒼恕說,可他到底也說不出“我沒有不高興”這種謊話來,遲疑了片刻,還是問,“等你結束鬼界之行,就直接回魔界去了嗎?”

 “對。不然呢?不回魔界我還能去神界嗎?”

 果然是這樣。蒼恕問:“那你若是在鬼界查出什麽線索,怎麽告知於我?”

 他們約定暫時休戰的時候,除了不互相攻擊,也達成了共同調查這次意外背後有沒有陰謀的共識,按理說是該互通有無的。

 蒼星垂道:“我會派使者去神庭找你,順便把那隻小倉鼠接回去。對了,你回神庭的時候把它隨便放在袖子或者衣服裡藏一下,反正我會盡快派人去接的。”

 “不可以的。總有小神偷偷摸摸從下界帶凡獸進入九重天,管理靈獸園的天神們鬧到我面前好多次了,他們有辦法查出來的。”蒼恕道,“況且,我也不準備回神庭。”

 “不回去?真難得,我還當慈悲神會急著回神庭去主持大局呢。怎麽,你也開始懷疑九重天裡面有問題了嗎?”

 “能夠密謀算計到你我兩人的,本來有嫌疑者就不多,無非就那麽幾個。”蒼恕坦然地說,“和合神君身邊有精通一切機關之術的巧工閣閣主,也許會和籠子有關;長樂神姬平日不太出門,一年前卻主動跟著我去了無間之淵,並且疑似同時祝福了我們二人,動機不明;醫毒不分家,萬生神的神格和權柄注定了他也精通毒術,只是神庭排斥陰毒之物,他在神位上掌權的時候必須收斂,我猜如今在魔界,你沒有給他設這限制吧?那麽他很可能是我們之中最擅毒之人……若是細細地想,那天在場的那六人,我排除不了任何人。”

 蒼星垂冷笑道:“慈悲神果然夠無情,懷疑我的人就算了,連自己最親近的屬下也懷疑了個遍啊。不愧是你,無論多少萬年的感情,在你那裡也不值一提吧?”

 “實話實說而已。”蒼恕道,“再說,我不過與大家一起共事罷了,這與感情有什麽相關?”

 “你說得對,你根本沒有感情這種東西。”

 “我是慈悲神,自然是不該有的。”蒼恕理所當然地說,這話不只說給蒼星垂聽,也在告誡自己,盡快恢復正常,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對了,不只我,你最好也暫時不要現身魔界,以免打草驚……怎麽了?”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蒼星垂看著他的眼神已經變了,他仿佛在看一個罪大惡極之人,又仿佛在看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那是不認同,是厭惡,是仇恨。

 一年多以前,他們在無間之淵上空重逢之時,蒼星垂就是那樣看他的,那時候他並沒有太多感觸,別人怎麽想他,都和他無關。

 可現在他的心臟卻仿佛被緊緊攥住了,窒息而難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蒼星垂還不肯放過他,低沉地說:“你說不回就不回?我可是成了家的,還要回家給我的愛侶報平安呢。一年多沒有音信,他該很擔心我,我也很是思念他。你以為人人如你一樣,永生永世都是孤家寡人嗎?”

 蒼恕如遭一擊重擊,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成拳,強撐著不讓自己失態。

 他心神恍惚,勉強道:“是……是我欠考慮了。既然如此,魔尊還是盡快去見尊夫人……”

 “我也想見他,可惜……再也見不到了。”蒼星垂說,他深沉的墨色眼眸裡已經染上了些許瘋狂之色,“慈悲神,是你殺了他——當著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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