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握住了顧明瑄繼續解衣服的手腕， 道：“小明， 可以了。”

　“嗯？”顧明瑄一臉茫然的樣子， “不脫衣服怎麽睡覺呀？”

　季珩道：“那我去拿我的睡衣給你換上？”

　顧明瑄認真地想了想， 搖頭道：“好像這程序不對呀， 難道不是我們親著親著， 你把我衣服扒掉， 然後我們開始……我為什麽要自己脫衣服？”

　他抱著季珩， 嘴唇貼了上去，就這麽挨著， 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他握著季珩的手貼在自己心口， 道：“男神，你來……”

　“你聽， 我的心跳的好快呀。”

　少年的皮膚溫熱細膩，季珩觸電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已經明白醉酒的小鬼魂的意思，他嚴肅地沉聲說：“現在還太早了，而且你只是喝醉了， 小明， 我怕你會後悔。”

　顧明瑄熱得唔了一聲，在季珩懷裡蹭來蹭去，說：“我為什麽要後悔？我最最最喜歡你了！”

　“你不想和我睡覺嗎？”他還沒有體驗過那種事的滋味呢。

　“不是。”季珩被顧明瑄蹭得某個地方已經發生了反應，“也許等我腿好了， 我們再……”就算要做， 他也想給小鬼魂一個完美的第一次。

　小鬼魂又開始無理取鬧起來：“那你說！你是不是有別的夢中情人了！你還在夢裡和他這樣， 就像我和你這樣一樣！”

　季珩聲音僵硬：“沒有。”和顧家二少小時候親是親過，但哪裡能像懷裡這個小妖精一樣，把他點著了，坐懷不亂這樣的事，他多麽希望現在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現在和小鬼魂發生這種事，明顯不是時候。

　“那你為什麽不要我？”顧明瑄十分委屈，“你不要我，我自己來。”說著他開始自己扒拉起來，然後在季珩身上啃來啃去。

　季珩神色幽暗，人和鬼魂真的可以做這樣的事嗎？做了會怎麽樣？這些問題只是在季珩的腦海裡出現了一瞬間，然後立刻被他拋到腦後了。

　他溫柔地吻了吻顧明瑄，包含愛意地輕聲道：“我永遠不會後悔，我只希望你不要後悔。”

　劇情瞬間照顧明瑄想象的程序發展了。

　兩人眼看已經箭在弦上了，然而顧明瑄低頭看見某物的尺寸，卻忽然停了下來，滾到一邊，用被子裹住自己，緊張地問道：“男神……你是‘坐上來，自己動’這一款霸道總裁嗎？”

　男神的腿還沒好，難道不就是要自己坐上去自己動？雖然酒壯慫人膽，但顧明瑄還是有點害怕。

　他說出了退堂鼓三連擊：

　“我不想……自己動……”

　“沒有藥膏會很痛嗎？”

　“太……太……大了，我害怕，這真的可以嗎？”

　突然刹車，季珩覺得自己額頭上青筋都快冒出來了，他說：“乖，你坐上來，我動。”

　季珩有些後悔沒有事先做好任何準備，這裡什麽也沒有。

　不過，只要願意，還是有很多方法的。

　……

　顧明瑄覺得自己像是在浪潮中起伏，他哭聲沙啞地問：“你說，我是不是你唯一的小心肝？”

　“是，我心裡只有小明。”季珩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你還有別的夢中情人嗎？”

　“我隻愛你。”季珩幽深的黑色瞳孔裡只有小鬼魂的影子。

　“以後不許想其他人，做夢只能夢到我一個。”

　“好。”雖然做夢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但如果每天都想著小鬼魂，那夢裡也許也都是小鬼魂了吧。

　最後，顧明瑄的聲音被某人的親吻吞沒了。

　……

　一個小時後，顧明瑄渾身汗淋淋的，他把臉埋在季珩胸口，眼裡含著生理性的淚水，聲音已經啞了：“我好累，我不想洗澡了……”

　季珩把他撈出來，道：“乖，清理乾淨才不會生病。”不過鬼魂會生病嗎？

　可惜自己腿不方便，不然就直接把小鬼魂抱去洗澡了，哄了好久，最後小鬼魂終於進了浴室。

　然而沒兩分鍾，顧明瑄就惱怒叫道：“男神，你進來一下。”

　季珩把衣服穿好，坐上輪椅去了浴室。

　於是浴室裡傳出了這樣的聲音：“都怪你，我弄不到，你幫我弄一下。”

　“唔……不是說好不來了嗎？”

　“嗯嗯……男神你……”

　“輕一點……”

　一個澡洗了快一個小時，季珩將洗得乾乾淨淨還睡得很沉的小鬼魂抱回床上，拿出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季珩覺得有點奇怪，小鬼魂除了常人看不到他之外，其他地方和人類並沒有什麽區別。不過小鬼魂是他見到的唯一一隻鬼魂，他也不知道真正的鬼魂該是什麽樣的。

　他仔細地把小鬼魂柔軟的頭髮吹幹了，給他蓋好被子，心中滿是柔情。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這輩子竟然會和一個鬼魂相愛，過去的自己，心中滿是冷寂，可是現在的每一天每一夜，自己心中都充滿了滿足和幸福。

　他已經不能忍受沒有小鬼魂的夜晚了，就像是昨夜，小鬼魂一夜沒有出現，他就徹夜難眠。

　就算人與鬼相戀沒有好結果，但是也許往好了想，等自己死了，還可以和小鬼魂一起做鬼，就當是提前認識小鬼魂了。

　他又吻了吻小鬼魂安寧滿足的睡顏，悄悄地出去處理自己有些沾水的左腿了。

　……

　顧明瑄今天早上起得很晚，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全身上下的衣服穿得好好的，他覺得自己昨夜喝醉了沒洗澡就睡了，應該洗個澡，便拿了換洗衣服到浴室裡去。

　最開始他沒看鏡子沒注意，然而他把衣服一脫，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驚呆了。以前脖子上，身上有痕跡就算了，現在是全身上下都有。連大腿內側都有痕跡，天啊！這是怎麽做到的？自己喝醉酒睡個覺做個夢，就把自己全身上下凌·虐了一遍嗎？

　可是，除了屁股有點痛之外，他竟可恥得覺得身心舒暢。今天早上一起床，他就覺得心情很好，回想起最晚的春·夢，他竟然有一種渾身顫栗的舒服，如果可以，他想今晚繼續做這樣的夢。

　夢裡的男神真的好溫柔好溫柔，除了最開始有點痛之外，竟然半點沒有弄痛自己，他舒服得想哭。

　完了完了，他對這種自己那啥自己的事接受度越來越高了嗎？竟然這樣沒羞沒臊！想得跟真的一樣，他明明就是個真正男朋友都沒有的人，只能在夢裡爽爽了。

　顧明瑄滿心都是季珩地開始洗澡，發現自己身上除了有些痕跡之外，根本不髒，乾乾淨淨還香噴噴的，像是已經洗過一樣。喝完酒難道不是應該邋邋遢遢的嗎？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竟然想繼續做夢，完了完了，真的墮落了。

　不過屁股真的有點不適，難不成是自己做夢然後自己……？

　天啊！

　顧明瑄一把扯過被子蒙住了自己頭，忽然進入了賢者模式。這種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可以不用見人了。

　……

　顧明瑄的漫畫進入了蜜月期，他蹭蹭蹭地畫出了新的一期，發了上去。

　他心裡暗搓搓地竟然有種秀恩愛的感覺。

　【天啊，這真的是單身狗喵大大畫出來的嗎？不敢相信！】

　【看個漫畫吃一嘴狗糧，喵大大畫得那麽甜，一定是脫單了吧？】

　【臥槽，老攻好寵啊。】

　【畫風突變啊，喵大大竟然也會開車？上一部清水得連個接吻都沒有！】

　【哪裡開車了？明明就全部拉燈了。】

　【整整幾大塊黑色的格子，很有象征意義了，喵大大是以這個來表示老攻的長度的嗎？】

　【這種畫風，絕對是脫單了。】

　【嚶嚶嚶，說好的一起單身，喵大大你竟敢脫單！】

　【單身是《可惜還是單身狗》的靈魂，喵大大你已經拋棄這個靈魂了，我要取關！】

　顧明瑄美滋滋地看著評論，心說我就是脫單了呀，雖然是在夢裡脫單的。

　顧明瑄想好了，等漫畫畫出來出版了，他就在扉頁上寫上這樣的話：送給男神季珩的情書。

　顧明瑄畫個漫畫，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他又美滋滋地睡覺見男神去了。

　但是昨天剛剛睡完，他應該怎麽面對男神呢？總不能說自己很舒服還想來吧？太羞恥了！不要臉！

　不過今晚顧明瑄有些失望地發現，自己並沒有出現在臥室裡，而是出現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環顧四周，竟然發現這是個電影院？

　影廳裡空無一人，只有男神坐在中間的沙發上。

　季珩把膝上的筆記本合上放到一邊，道：“小明，過來。”

　顧明瑄走到季珩身邊坐下，先迅速地親了一下，然後自覺地把頭靠在季珩肩頭，問道：“男神怎麽忽然想到來看電影？”

　“不是說談戀愛就是要看電影嗎？”季珩打了個響指，巨大的熒幕上電影開始播放。

　現在什麽男神的夢中情人都被他拋在腦後了，顧明瑄甜滋滋地問：“什麽電影呀？”

　“上次我們看的那一部。”季珩實在不知道選什麽電影給小鬼魂看，正好這部上次沒有看完，小鬼魂又是很喜歡的樣子，現在小鬼魂已經和自己……可以看了。

　顧明瑄點頭：“好吧。”重點不是電影，其實是在一起看電影的人。

　電影劇情緩緩推進，又到了兩位主角接吻的地方，顧明瑄剛剛一轉頭，唇就被季珩吻住了。

　這一次，顧明瑄終於體會到，這種電影為什麽要情侶一起看了。

　可是想到後面熱烈的劇情，他忽然有些憂慮，這是赤果果的誘惑啊！

　黑漆漆的電影院，很適合發生小黃文裡面的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