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他和好了!”
曦姐捂著嘴角,“喲,沒和好住一屋子裡啊?”
白涓涓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她噎了半晌,轉開臉,“反正沒和好!我們也沒發生什麼事,你別沒亂想!”
簡緣和曦姐對看一眼,笑了:“我沒亂想啊。”
白涓涓:“……”
她瞪著眼睛看了表情無辜的一人一鬼一會後,轉身逃了,怎麼看都是心虛的表現。
簡緣見狀無奈地笑。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是徐靖讓她下樓吃飯。
簡緣下樓進到徐靖家後,就見景越也在,正捧著盒小籠包吃得正歡,簡緣走到他對面坐下,劈頭就問:“景學長,你昨晚把涓涓怎麼了?”
景越嘴裡的一口小籠包差點噴了出來。
“咳咳咳!”他驚惶抬頭,瞧見簡緣質問的眼神時,嗆了下,“我、我怎麼了?”
“曦姐說昨晚涓涓去了你屋子,一整晚沒出來。”
景越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曦姐是那個穿著白衣的生魂,“這……”
見他支支吾吾,簡緣以為他是心虛了,不由眯起眼睛,痛心疾首地說:“景學長,涓涓還是個孩子!”
你怎麼下得了手!
景越抽著嘴角:“孩子個屁,那只是看起來……”
……明明就是個千年老妖精了。
“而且——”他突然拍了下桌子,臉上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紅,他別開臉:“又不是我讓她來偷看我洗澡的……”
徐靖聽見這句話時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怪異。
簡緣已經傻了。
“她、她偷看你洗澡?”她呆了呆,想到自己與白涓涓的初次見面,臉一下子黑了。
景越說完那句話又心想,她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昨晚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是在那種情形下……
他當然不能讓她走了,看就看了,但也不能白看,總得付出什麼代價吧……
雖然他也沒對她做什麼就是了,不過想起她昨晚那像小白兔似的驚慌的表情,他就覺得怎麼能那麼可愛……
想到這,他忍不住傻笑了下。
簡緣:“……”
徐靖:“……”
簡緣與徐靖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裡的無語後,她又問:“不過,景學長……”
景越保持著傻笑的表情抬起臉來,“嗯?”
簡緣抽了抽嘴角,道:“我就是想問問你,你以前跟涓涓,到底有什麼恩怨啊?”
景越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卸了下來,表情變得有些怔忪。
簡緣見他這表情,以為他不想說,正想開口告訴他“不想說就別勉強了”時,他忽然道:“你想聽?”
簡緣愣了下,緩慢地點了點頭。
她實在很好奇啊。
“那告訴你也無妨。”
他突然笑了下,緩聲將故事道來:“從前從前,在遙遠的某個地方有位家財萬貫的大財主,財主病重,招攬各地名醫來為自己看病卻還是沒用,眼見就要不久於人世,有一天卻突然遇到一個道士對他說,北方的一座森林裡住著一群妖精,妖精的心臟可以治百病,製成丹藥還能長生不老,財主聽了之後就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去那座森林裡找妖精的心臟,先找回來的人,財主就把家業給他繼承……”
“兩個兒子為了家業的繼承權,便出發到北方的森林去尋找妖精的心,到了森林後,大兒子使了個計謀將二兒子的隨從引開,又害他受傷將他困在一棵樹下,自己去尋找妖精了,二兒子受了傷不能行走,又與隨從失聯,眼見林子裡飄起風雪,就在他快要凍死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姑娘出現了,並將他帶回了村子裡。”
景越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麼,眉目愈發溫和,“二兒子就這麼待在那好心姑娘的村子裡養傷,那村子的人都很善良,對從外頭來的二兒子十分和善,二兒子待在那個村子裡時每天都過得很快樂,等到傷好時,他也舍不得走了,加上他與好心姑娘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因此便生出了要永遠待在村子裡陪著那姑娘的想法。”
他在說故事時始終微笑著,簡緣聽到這見他忽然停頓,眼裡的笑意也黯淡不少,忍不住問:“然後呢?”
“然後?”景越垂下眼睛,“好景不常,就在二兒子與姑娘成親那晚,大兒子突然帶著人來攻打村子,原來這座村子就是他們在尋找的妖精的村子,大兒子先前就找到了這座村子,只是因為他心懷歹意被村民發現,將他趕了出去,後來他一氣之下便帶著軍隊來攻打村子,他們在村子裡大肆殺伐,放火燒村,二兒子生氣地讓他停手,那時二兒子的妻子才發現他們原來認識,又聽了大兒子的話知道了他與二兒子是兄弟,以為他們是一夥的,以為二兒子也是為了她的心臟才騙她與他成親……”
他的聲音微啞,“那姑娘盛怒之下先是殺了大兒子,殺完後看向倒在地上的二兒子,就在二兒子以為她也要殺他時,卻見她一邊哭一邊舉起刀子挖出了自己的半顆心,將那半心丟給二兒子,之後便帶著族人消失在雪林裡,任憑二兒子在餘下的歲月裡尋遍雪林,還是沒有找到她……”
說到這,他閉上了眼睛。
腦裡似乎浮現了那容顏清麗的女子瞪著通紅雙眼一邊流淚,一邊將珍珠般瑩潤的半顆心捧在手裡的景象……
帶著哭腔的女聲又悲傷又無情地說著:“只有族長的心才有長生不老的功效,既然你那麼渴望長生不老,我就將這半顆心給了你……”
“願你從此久長沒有盡頭的歲月裡,只有鑽心的痛苦與刻骨的悲涼陪伴著你,直到永遠,永遠……”
☆、第 117 章
聽到這裡簡緣已經大致上明白了。
在景越說的故事裡, 他大概就是那個財主的二兒子,而涓涓則是妖精村落的首領,心臟有可治百病, 長生不老的奇效。
他們在新婚之夜被拆散, 涓涓挖出自己的半顆心給景越, 從此帶著族人銷聲匿跡。
不過……
“你……那個財主的二兒子最後真的吃了妻子的半顆心?”
話一出口, 簡緣就見景越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一瞬間黯淡了下,他眸光一動, 垂下眼睛, 唇角卻微微上揚:“當二兒子從雪林回到家鄉後, 財主剛過世, 大兒子又死了,偌大的家業只能由他繼承,他終身未娶,從族裡過繼了一個男孩,將男孩扶養長大後便將家業交給他,此後遊歷天下尋找妻子,直到五十七歲時瘟疫爆發, 他不幸染上瘟疫, 不甘心在找到妻子前就死去,於是將那煉成丹藥的半顆心服下去了。”
然後他就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 數百年來遊走在孤獨而繁華的人世間……
果然應了當初她那一句詛咒, 長久的歲月裡, 只有鑽心的痛苦和刻骨的悲涼陪伴著他度過這數百年, 他曾想過他也許會以這個姿態繼續存活下去,直到永遠……
可在永遠之前,他找到她了,但……
“為什麼?你究竟圖什麼?”簡緣實在好奇,她沒再以“財主的二兒子”的名義,而是直接問他:“你有想過找到之後嗎?”
景越一怔,這時徐靖也偏頭朝他看來,眸光淡淡,似乎同樣好奇這個問題。
可他卻回答不出來。
因為……
他也不知道。
“找到她”這個念頭似乎在數百年來成為了一個執念,可景越確實沒想過當這個執念完成之後,他該做什麼。
和白涓涓在一起?完成先前沒能做一對夫妻的遺憾?可她願意嗎?他們還能回得去嗎?
心裡在這時突然不可自拔地生出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不論她願不願意,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想到這裡,景越的眼裡隱隱劃過一道冷光。
同樣時間,一名身姿窈窕的白裙少女正坐在頂樓的欄杆下,她肌膚如雪,烏發如墨,精致靈動的五官清麗嬌美,只見她一雙眼睛的瞳孔竟是深海般美麗的蔚藍色,瞳孔外圍則是一圈淡金色的虹膜,妖冶而神秘,不似人類的眼睛。
而那瑩潤白皙的耳朵則從烏發中探出一截尖角來,天生比人類敏銳許多的聽覺令她足以聽清四樓屋子裡的所有對話。
愈是往下聽,少女的神情便愈是發冷,寒涼中帶著一絲諷意。
她不由心想,他倒是將自己摘得乾淨啊。
在那個故事裡,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既無辜又深情無悔的癡情種,實在與當初那個笑裡藏刀,滿腹**的男人畫不上等號。
不過他說的這個故事倒是提醒了她,或許千年實在太久了,久到她在再次見到他後,不僅被他如今的模樣欺騙,以至於忘了他原來是什麼樣的人,且又惶然發覺,心中對他的恨意竟已減弱到這般地步……
似是想到什麼,少女的眼睛在劃過一絲悲涼後逐漸發冷,頃刻間便寒若冰霜。
她從欄杆上站起,十七、八歲、如嬌花般的少女身影逐漸縮小,到最後又成了那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模樣。
只是那精致的臉上此時正帶著與外表不符合的冷沉。
瑩白的腳尖踏著欄杆一踩,白雪般的身影便在眨眼睛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
期末考之後,原先考試帶來的沉悶氛圍被暑假將至的歡騰取代,在熱鬧了數日後隨著學生們一個個打包行李回家,整座學校頓時宛如空城。
簡緣在考試結束隔天也回家去了,不過這次回家她倒是沒有十分舍不得,因為在七月中之後她就又能回l市來了。
開學後工學院要為新生舉辦迎新宿營,簡緣和小喬被如今身為系學會一員的黎多珍給拉進了籌備會裡,七月底要和學長姐們一起去場勘,之後還得彩排宿營的活動。
徐靖也是負責場勘的學長之一,到時他們又能待在一起,這短暫的分離忍忍就過了。
否則要她兩個月都見不到徐靖,還不得發瘋不可。
場勘的日子很快到來,學長姐特地借來校車載著眾人往這次他們宿營舉辦的場地去。
那是在附近一座山上的牧場,那兒有片露營區,設施很完善也很安全,十分合適。
自從去年的宿營出了簡緣那隊在山中失蹤的意外,因而被學校批評了一頓後,這一次眾人再不敢大意,所有活動在規劃上全以“絕對安全”為第一優先。
他們會在這牧場待上五天左右,住的是牧場裡的小木屋,簡緣十分慶幸不是睡帳篷,否則就這時不時的雨後雷陣雨,睡帳篷肯定難受極了。
放完行李吃完飯後,大家就要開始忙碌了。
此時是正午時分,太陽雖然大,可因為是在山裡,倒是不怎麼悶熱。
“去穿件外套。”徐靖看著她身上的短袖短褲,蹙眉道。
簡緣撇了撇嘴,“不要,大中午的熱死啦。”
徐靖神情未變,隻語氣裡帶著一點無奈:“山裡涼,快去。”
“就不。”簡緣拉住他的手,笑盈盈地往他身上靠,“我不怕冷,就怕熱。”
徐靖見她亮著眼睛衝自己撒嬌,又看了眼的確有些炎熱的太陽,隻得無奈地應了一聲。
見她軟若無骨的靠在自己身上,幾乎全身重量都壓了過來,徐靖不由攬了她一把,大手放在她腰上,輕輕捏了捏她腰上軟肉。
他沉吟一會後道:“好像長了不少肉?難怪怕熱。”
簡緣:“……”
她抬頭瞪他一眼,警告道:“不可以拿女孩子的身材說嘴,尤其是女朋友的,不然你很容易失去我的!”
徐靖低笑一聲,湊到她耳邊說:“胖點也不錯。”頓了頓,補充道:“抱起來手感好。”
簡緣一下子紅了臉。
她擰了他的腰一把,紅著臉瞪他,眼裡水光盈盈,像是勾人前去采擷,徐靖低頭在她眼睛上親了親。
“哎呀,幸好我戴了墨鏡,否則眼睛就要被閃瞎了。”一道含笑的聲音傳來,簡緣扭頭看去時,就見景越正倚在不遠處的一顆樹木上,臉上戴著墨鏡,手裡拿著支冰棒。
“景學長?”簡緣顧不得害羞,詫異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大四了嗎?”
參與宿營籌備的都是二、三年級的人,大四的學長姐們基本上不管。
不過少數幾個閒來沒事的,或者和學弟妹們關系不錯的學長姐還是會來幫把手。
景越就是其中之一。
“我們系上那群學弟一個個呆頭呆腦的,啥事都乾不好,又沒有可愛又細心的學妹,就把我喊來了。”
簡緣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會趁我和徐靖都不在時把握機會和涓涓單獨相處。”
景越聞言一頓,他的眼睛藏在墨鏡之下,看不清情緒,卻見他唇角微扯,語帶輕嘲道:“她又不理我。”
簡緣一愣,又見他臉上慢慢浮現一絲燦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他晃了晃手裡的冰,道:“牧場的冰挺好吃的,你們可以去試試。”
說完,又揮了揮手,“我先走啦。”
這便轉身離去,留下簡緣一臉茫然地看向徐靖。
徐靖低頭,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我們也走吧。”
“好。”
……
“不跟你家徐靖膩在一起啦?”
說話的人是黎多珍,她看著走過來的簡緣笑嘻嘻地道,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
自從跟徐靖交往以來她就沒少被調侃,臉皮的厚度又更上一層,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我也想呀,可惜不同組我有什麼辦法,為啥我不是走內勤的?”
黎多珍送給她一對白眼,“像你這種皮糙肉厚的走什麼內勤,當然得分發外勤了。”
簡緣輕哼一聲,撇了撇嘴。
簡緣這組負責的是戶外活動的場地勘查,這附近有條淺溪,在那安排了一個打水仗的活動,而他們負責的就是勘查淺溪與附近的安全,規劃到時的行動路線。
待眾人都到齊後,他們便出發前往目的地。
這項任務不難,甚至算得上輕松有趣,簡緣一行人勘查完地形,又討論了下活動規劃後,就在溪邊打了一下午的水仗,回來時一個個渾身**的。
活動組組長見狀笑罵:“你們這群人是來玩還是工作的?”
眾人笑嘻嘻地搓手:“工作完才玩的。”
組長無奈:“快去換衣服,小心感冒,換完衣服的來幫忙準備bbq。”
“好!”眾人一聽有bbq,一個個飛快地奔去換衣服了。
簡緣換完衣服後一邊拿著毛巾擦頭髮,一邊和黎多珍走出木屋,她看了看四周,問:“小喬呢?”
“小喬那組好像還沒回來。”黎多珍嘴裡叼著根冰棒,一邊啃一邊說:“她是試膽大會那組的。”
簡緣也在一旁的牧場小賣部買了支牛奶冰,道:“今年的試膽大會主題是什麼?”
黎多珍想了想,道:“好像是什麼山神的傳說吧?”
“山神?”簡緣挑眉,饒有興致地問:“什麼樣的故事呀?”
“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是個愛情故事。”她笑了笑,又說:“這牧場附近有座山神廟,聽說在姻緣這方面很靈驗,你和徐靖要不要去求求看?”
簡緣嘖了一聲,斜眼看她:“我們還有必要求嗎?你應該比我需要吧。”
黎多珍:“……”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她抽著嘴角,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反擊時,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熱鬧,是試膽大會那組的人回來了。
簡緣見狀拍拍黎多珍的肩膀,道:“走,我們去找小喬。”
“嗯。”
可她們倆過去時,卻聽小喬那組的人說小喬去了牧場的醫護站。
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小喬怎麼了?”
回答的是和她們同班的一個男生:“跌倒時小腿那被樹枝劃傷了,流了挺多血的。”
“什麼!還流血了?”
那男生點點頭,表情也有些擔憂,道:“嗯,而且她好像有中暑的跡象,她是因為頭暈才跌倒的。”
“原來是這樣,我們去看看她!”
“好。”
兩人急衝衝地到了醫護站後,就見小喬正坐在椅子上,一旁有人在替她包扎傷口,而她看上去臉色不算太差,應該沒什麼大礙。
“小喬你沒事吧?”
小喬見她們來了,不由笑了笑,道:“沒事啦,只是小傷而已。”
黎多珍看著她纏了紗布的小腿,擔憂道:“還能走嗎?”
小喬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
簡緣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道:“你中暑了呀?阿瑞說你是因為頭暈才不慎跌倒的。”
阿瑞就是方才告訴她們小喬在醫護站的同班男生。
小喬聞言嗯了一聲,道:“就那時暈了下,現在已經好多了,放心啦。”
簡緣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晚餐結束後,除了籌備會的幹部們要去開會外,其他人便留在營區裡玩,打撲克或聊天,甚至還有人自帶麻將來玩。
簡緣去了徐靖那,和他系上的幾個學長一起玩撲克牌,今晚她的手氣不錯,玩了一整晚也沒輸過。
幾個學長見了紛紛呼道:“徐靖今晚故意放水啊,你原本不是這樣的!”
簡緣聞言笑問:“不然他原本是怎樣?”
那學長想了想,道:“殺意滿滿啊,江湖人稱機械系殺神。”
徐靖懶懶地掀了掀眼皮,將手裡剩下的幾張牌丟出來,問:“有沒有?”
那學長手裡還握著一堆牌,看著徐靖打出來的牌抽了抽嘴角,“沒有……”
徐靖點點頭,丟出手裡最後一張牌,道:“你輸了。”
“又!!!!!!”那學長崩潰了,扭頭問一旁的人,“我今晚輸幾把了?”
旁邊人呵呵一笑,“你幾乎從一開始輸到現在,數也數不清,你應該要問你贏了幾把了?”
“……”學長搖頭晃腦地扯開嗓子嚷嚷,“一定是這個位置風水不好,我要換個位子!”
徐靖涼涼地道:“不是風水不好,是你人品不好。”
學長:“……難道你人品就好了?”
“我到現在還沒輸過。”徐靖冷笑,“由此可見。”
學長:“……不要臉。”
徐靖:“不要臉也比你人品好。”
學長:“……”
簡緣早就和其他幾個學長笑成一團。
到了十一點左右,幾個大三的學長姐便趕羊似地趕大家去睡覺,眾人嚎叫一會後迫於學長姐的威壓,只能乖乖地往小木屋去。
徐靖正要把簡緣送回她住的小木屋時,路上卻見幾個學長姐憂心忡忡地討論著什麼。
其中有幾個和簡緣關系不錯的學姐,簡緣便好奇地問她:“學姐,發生什麼事了?”
那學姐臉色難看地道:“有兩個二年級的學弟不見了。”
簡緣愣了愣,“怎麼回事?”
聽學姐說起,才知道還沒回來的是試膽大會組的,下午場勘回來時其中一個學弟發現自己的手機丟了,似乎是落在場勘的地方,便找了另一個人和他一起去找。
這事他們也跟學長們報備過了,鑒於這兩個學弟都還算穩重,且他們要去的地方也不遠,於是學長們就準了。
可距離兩個學弟離開營區至今已過了好幾個小時,卻還是沒見他們回來。
簡緣聽了心裡喀噔一聲,心說,這情況怎麼和去年有點類似……
☆、第 118 章
徐靖皺眉道:“他們沒帶手機?”
“帶了, 我囑咐過他們的。”一個學長站出來道, “不知道是不是山裡訊號不好,打過去都沒人接。”
簡緣啊了一聲,道:“那學長你們是要過去找他們嗎?”
那學長點點頭,臉色凝重:“當然, 總不能放著他們不管。”
他抓了抓頭, 煩躁道:“希望他們別是發生什麼意外才好,咱們工學院宿營是不是被詛咒了?怎麼年年都出事?去年也發生過學生失蹤的事。”
簡緣作為去年“失蹤”的一員,扯扯嘴角,有些心虛地往徐靖身後躲了躲。
徐靖看著一臉煩惱的眾人,沉聲道:“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去找我們系的人過來。”
“我們先去找找, 有需要再通知你們。”
徐靖點點頭, 道:“好,保持聯絡。”
“嗯。”
幾個學長拿著手電筒出去找人了,簡緣看著他們的身影離開營區, 咬咬下唇看向徐靖,道:“這附近難道……”
徐靖知道她要說什麼, 他安撫地摟住她的肩, 道:“別想太多,你先回木屋裡去。”
簡緣點點頭, 由他攬著一起往小木屋去。
……
不一會, 營區裡已有好些人知道了有兩個二年級男生還沒回來的事, 簡緣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時, 就見黎多珍等人也在討論這事。
“我聽說他們是手機掉在下午進行場勘的地方,回去找,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們去了有好幾個小時了吧?”
“是啊。”
“希望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哎,你別亂說,有點恐怖。”
“恐怖什麼呀。”
這時,突然有人扭頭問坐在床上的小喬,“咦,小喬,你和他們是一個組的吧?”
小喬愣了下,點點頭:“是啊。”
那人又問:“你們下午去場勘的是什麼地方呀?”
“是一間廟。”小喬微微蹙起眉頭,“聽學長說是一間山神廟。”
“山神廟?”
黎多珍跳出來解釋道:“我們這次試膽大會的主題就是山神傳說呀,估計就是由那間廟為源頭髮想的吧?”
小喬點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簡緣好奇地問了一句:“小喬你知道那傳說是什麼樣的故事嗎?”
“嗯,學姐有跟我們說過,不過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小喬想了想,道:“好像是說從前在這山裡住了一對恩愛的夫妻,兩個人相守多年,有一天妻子突然把她的丈夫殺了,屍體丟下山谷,丈夫因為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會殺他,死不瞑目,於是就在山谷下化為厲鬼。”
聽到這,幾個女生忍不住抖了抖,抱住雙臂,其中黎多珍道:“不是說是愛情故事嗎?怎麼又成了鬼故事?”
簡緣斜睨她一眼,好笑道:“因為是試膽大會啊,總要有點靈異元素。”
黎多珍哦了一聲,喃喃道:“說的也是。”
一個坐在床邊的女生好奇地問:“妻子為什麼要殺了她丈夫?”
小喬又想了一會,才緩緩道:“我記得那丈夫好像在歸隱山林前是一個殺手吧?他從前接過一樁生意,殺的就是他妻子的父親,後來妻子查出殺父仇人是誰後,故意接近他與他成親,在成親之後的某一個父親的忌日裡,狠心殺了丈夫,為父親報仇。”
“我靠!好虐啊!”
“騙你愛上我後再殺了你,簡直不能再更狠!”
“那女人說不定在故意接近殺手時也愛上了他,可後來因為殺父之仇還是忍痛殺了丈夫?”
“有可能!”
“這種狗血的故事我最喜歡了!”
“小喬,然後呢?應該不只這樣吧?”
小喬見她們一個個興奮地看著自己,不由無奈地笑了笑,繼續道:“在丈夫死後,那女人遇上了一個尼姑,尼姑告訴她,其實她丈夫在生前是掌管這一座山的山神,而她是長在路邊的一朵野花,山神在野豬蹄下救過她一命。後來山神犯了錯,被貶入凡間,野花為報恩就跟隨著他入輪迴,沒想到陰錯陽差,他們成了人之後彼此之間卻存在著殺父深仇。”
“尼姑又說,山神在這一世殺人如麻,造了太多殺孽,死後又化成厲鬼,只能在地獄徘徊。女人知道前世的事後,為了報恩,自願入佛門修行,只為了替丈夫累積善德化解畢生殺孽,把他救出地獄。”
“心酸……”
“我靠,原來這是暖虐故事啊!又暖又虐!”
“我要哭了……”
這時小喬又道:“這就是前導故事,而試膽大會的任務則是每一組的組員們要幫助白黎……就是女主人翁,要幫她斬妖除魔累積善德,最後把山神從地獄救出來。”
“這故事不錯啊,比去年有趣太多了!”
“這誰想的故事呀,挺有才的。”
“好像是工管系的學姐想的。”
“厲害了!”
小喬笑了笑道:“是工管系的學姐寫的故事沒錯,不過學姐告訴我們靈感是物理系的學姐給她的,據說這故事是那個物理系學姐做夢夢到的。”
“原來是這樣呀!”
“能夢到這種夢,那個物理系學姐也挺有才的!”
“對啊,像我做的夢裡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哈哈哈我知道,你上次睡覺時還說夢話,問我要不要吃蛋糕!”
“你是有多愛吃!”
“哈哈哈哈!”
簡緣也跟著眾人笑起來,又忽然想到,物理系?孟薔似乎就是物理系的呀。
不過這個念頭隻冒出來一瞬,很快地她的注意力又被大夥們吸引走了,又聊起了別的,全然把那兩個失蹤男同學的事給忘到一旁。
直到午夜十二點半左右,眾人忽然聽到外頭傳來有人在交談的聲音,屋內的幾個人面面相覷,紛紛好奇地開門走出去看。
其他木屋也有人一臉好奇地出來,只見不遠處有幾個拿著手電筒的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說著什麼。
簡緣在那群人中看到了徐靖,於是穿了鞋和室友們一起走過去湊熱鬧。
走近時,她聽見了一道十分悅耳的男聲說道:“是兩個和你們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對,穿著短衣短袖,我記得其中一個腳下穿的是nike的拖鞋。”
一個學長道:“對,劉曄好像就是穿著nike的拖鞋。”
那好聽的男聲又說:“那估計就是你們的同學了,你們快去看看吧,發現他們時我只有一個人,實在沒辦法把他們帶回來。”
“好,真是太謝謝您了!”
說完,幾個學長便領著人飛快地跑走了。
這時簡緣也已經走到徐靖身旁,拉著他的手臂疑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徐靖低頭看他:“有人說看到失蹤的那兩個人了。”
簡緣驚訝道:“真的?他們在哪?”
“在山神廟。”徐靖蹙起眉頭,道:“不過他們好像受傷了,不能走路。”
“很嚴重嗎?”
“發現他們的人說傷得不重。”他說著這句話的同時,將目光移向前方。
簡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的個子很高,看上去和徐靖差不多,一頭短發凌亂而慵懶,微微被額發覆住的眼睛目光炯炯,清亮有神,鼻梁高挺,唇邊似乎隱隱含笑。
外頭的的光線有些昏暗,可即便這樣簡緣還是能看出這是一個五官十分出眾的男人,加上他氣質清雋疏朗,令人見了不由眼前一亮。
扭頭時,就見身後幾個室友們一個個呆呆地看著那個男人,竟連小喬也不例外。
男人顯然不在意幾個小姑娘發愣地盯著他,他直視著徐靖,看了一會後唇角微微一勾,用那悅耳動聽的聲音說:“那我先告辭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說完,朝眾人點了點頭後,這便轉身緩步離去。
簡緣注意到他去的是牧場主屋,拉了拉徐靖,問道:“那帥……那個人是誰?”
徐靖瞥她一眼,淡聲道:“牧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