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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鬼面將軍》第62章 錯過你才會後悔
001.

 吃食方面的問題暫時解決後, 許君便跟著鬼面將軍開始了製作桌子、椅子的浩大工程。

 這兩樣東西雖然沒有日子也能過,可是確實不方便, 椅子凳子還好,畢竟有張床架子勉強能坐, 但沒桌子就有點不行。

 兩人這段時間吃飯什麽的, 除非坐床上, 要麽蹲著要麽站著,連個碗都沒地方放, 雖然兩人都並不怎麽在意,可到底難受。

 見鬼面將軍搬了不少木頭回來準備自己做,許君也連忙放下了手上的事情, 跟著在旁邊幫忙。

 桌子這東西要說兩人還都真見過不少, 畢竟這東西誰也不會陌生,要說是個什麽模樣誰都能說上兩句, 要做起來,不說做得多精致,這隨便弄個木板釘四個腳還是行的。

 兩人也是第一次做這東西, 也沒想著要做得多精致,能用就行。

 打著這樣的想法, 兩人一邊合計著一邊拿著短刀, 在一堆木頭上削削砍砍。

 這次離開, 鬼面將軍並沒有帶他的那一身鎧甲, 隻帶了一把防身的短刀, 許君也是如此, 他也隻帶了之前鬼面將軍給他的那短刀。

 兩把短刀都是不錯的武器,但在削木頭這件事情上顯然有些不足,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總算是削砍出一些稍平滑些的木塊。

 木塊按照預定削出來後,接下去的事情就是組裝,這一步兩人卻遇到了些問題。

 他們手頭並沒有什麽木膠粘合劑之類的東西,這桌子就只能靠木釘鑲,這看著容易,然而事實上卻並不簡單。

 木頭這種東西,它有紋路有脈路,無論生的還是乾的,若是隨便下釘子,它是會裂開的。

 一旦裂開,這木塊基本上也就沒什麽用了。

 一開始兩人沒想到這一點,隨便便拿了削好的木釘要釘,結果這幾塊木頭下去,基本全部都裂掉了。

 後來吸取了教訓,兩人琢磨了一番,專門挑選一些不容易裂開的地方下釘子,可成功率依舊不高,十塊裡頭有七塊得裂。

 這一來一回的,倒是把他們之前削好的那些木塊,全部都給耗在裡面了。

 對這種事情兩人都沒什麽經驗,看著那一堆一堆裂掉的木板,兩人都是哭笑不得。

 夜裡兩人合計了一夜,琢磨了許久,終於是想出一個辦法來,那就是先在木板要下釘子的位置給它開個小洞,這樣再下釘子的時候木頭就沒那麽容易裂開。

 這辦法果然是可行的,至少這樣一來,再釘木頭的時候基本都不在裂開。

 可這事也麻煩,他們手上又沒有適合的工具,短刀口子倒是尖,可是並不適合打小洞,後來鬼面將軍點了火堆選小顆的木炭一點點燒,這才總算是一點一點的給弄出洞來。

 就這事,兩人折騰了好幾天,才總算是弄出個像模像樣的桌子。

 不過要說實話,桌子倒真不好看,新木做出來的桌子透著一股樹的味道,表面也因為沒有適合的工具並不平滑。

 四根桌子腳倒是量好了,並沒有長短不一,可是放在地上的時候卻有些晃,總有一種隨時會倒下的感覺。

 兩人又趴桌下研究了許久,這才想起來,之前見過的桌子桌下似乎有加固的木條。

 這東西要說算常識,可他們也都不是那種天天會趴到桌子下去看的人,這一時片刻沒想起來兩人也是萬分無奈。

 無奈之下,兩人隻好又重新把桌子倒了過來,砍了木頭重新加固了桌角。

 這樣一來,這桌子倒是不再搖晃,雖然外觀看著有些醜,但兩人卻是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這是他們到這裡來後,第一件由他們自己親自做出來的東西,再醜,那也是兩人的第一個孩子。

 有了桌子的經驗之後,之後再做其它東西那就要簡單多了,椅子這東西說白了做法和桌子差不多,只不過高度長度方面有改變。

 決定了要在坐椅子,兩人合計了一下要做幾把,便一起進了山,選了差不多大小的樹砍了一棵,削了枝椏又砍成小節後,用繩子綁了給拖了回來。

 五、六月的天氣,樹林裡頭還並沒有多熱,不過即使如此,兩人拖著那些東西回來時,也是累得一身的大汗。

 許君更是懶懶地躺在了地上,半響不想起來,他累的夠嗆。

 要說他們兩個也算是在軍營裡頭混過,也是吃過不少苦的人,可真的身體力行來做這些苦工,照樣累趴下。

 夜裡早早的洗漱完吃了飽飯,兩人挨著床話,都沒來得及說,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山中無歲月,日子雖然枯燥,可是卻別有一番味道。

 兩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忙著,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了這上面,天微亮便起,看不見才歇息。

 大多數時候夜裡更是累得挨著枕頭便睡,連話都說不上兩句,可兩人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充實。

 把拖回來的那些木頭全部都削成大小適合的木塊,又一起點了火堆燒出小洞後,兩人便開始把那些木塊組裝在一起。

 許君拿著木頭在旁邊幫忙扶著,鬼面將軍則是拿了適合的石頭,一點一點小心的把那木釘對準位置裝進去。

 咚咚的敲打聲在山林裡傳開,兩人都是全神貫注地望著,直到最後一根木釘陷進木頭,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第一把凳子完工,兩人抹了抹額上的汗,把那凳子拿在手裡看了看。

 第一把坐的凳子並不是配桌子的高凳子,而是隻到膝蓋的小凳子,凳子不大,單人的,拿在手裡不算太重。

 鬼面將軍看了看,遞到許君的手裡。

 許君看了看後迫不及待的放到了地上,小凳子上面的那一面他們削得格外的平,畢竟是要坐的,若是和桌子一樣不平,那就難受了。

 許君越看這凳子是越喜歡,繞著它轉了一圈之後,迫不及待的就坐了上去。

 坐在自己坐的凳子上,許君兩隻眼睛都笑彎了,“說不定以後我們還可以多做一些家具,然後拿到山下去賣。”

 這樣他們就可以賺到許多許多的錢,買許多許多的好吃的。

 鬼面將軍想了想許君說的,眸露輕笑,那樣也不錯。

 做點小工藝,換點小錢,過小日子,與他來說大概是幸福得事。

 “等把其它的凳子都坐完了,晚些時候我們再做一點其它的,若是以後手藝好了,咱們把床也重新做一個。”許君挪了挪屁股,已經有些累了的他坐在凳子上就不舍得起來了。

 家裡缺的家具可不只有這凳子桌子,還有櫃子和一些其它小物件,不過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大概有些困難。

 “好。”

 鬼面將軍拿了短刀到一旁,準備再做其它凳子,他才一動,身後許君那邊就傳來‘嘣噔’一聲。

 鬼面將軍立刻回頭看去,一回頭就發現許君坐到了地上,剛剛還在他屁股下的凳子已經是個腳朝四邊撇去,壞了。

 椅子突然崩了,許君完全沒預料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鬼面將軍見狀,連忙扔了手中的刀上前把許君拉了起來,“沒事吧,有沒有哪裡摔到?”

 許君呆呆地看著被自己一屁股坐崩掉的凳子,懵了好一會兒後才搖頭,“沒摔疼。”

 許君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凳子本來就不高,他確實沒有摔疼只是嚇了一跳,都有點嚇懵了。

 鬼面將軍心疼完許君,然後看著地上那死像淒慘的凳子,笑了。

 “不許笑話。”許君蹙眉。

 “好。”鬼面將軍把到了嘴邊笑容的憋了回去,只是那一雙眸子當中卻是滿滿地笑意。

 鬼面將軍把地上的凳子撿起來看了看,很快便發現了問題。

 凳子和桌子微有不同,桌子做得大,所以用的木釘多,桌腿也粗。

 凳子則是因為太小所以用的木釘少,再加上凳子承載著一整個人的重量,稍微傾斜一點就會崩。

 弄明白原因,兩個半吊子手藝的人垂頭喪氣,乖乖加固。

 兩人也並不一直把精力全部放在這事情上,除了這件事情外,兩人還做了許多。

 除了把屋子收拾乾淨外,兩人還挖了地,把之前被荒廢了一段的地重新整理了出來。

 那快地就在他們住的這屋子旁邊不遠處,以前是山裡的人種東西的地方,現在他們要再用,整理倒是簡單。

 不過一接觸那塊地,許君立刻就皺起眉頭。

 這塊地的地質並不好,土質很硬,而且看附近其它地方的樣子,就連雜草都長得不好。

 這樣的地,就算你再能耐,若不花個幾年改變土質也很難種出好東西。就算你舍得花個幾年改變土質,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力氣。

 知道土質不好,許君有些氣餒,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他們現在手頭上工具不夠,又沒有牛,他們兩個人想要重新去找了合適的地方開荒,顯然太困難。

 許君簡單的把情況告訴了鬼面將軍後,兩人分工,鬼面將軍在前面拔草挖地,許君則是在後面跟著磊土播種。

 這已經是五、六月,再過不久就要到盛夏,他們必須得趕在那之前重新種下一波種子,這樣他們就能在盛夏來臨時,吃上自己種的東西。

 如此一來,能省下不少錢。

 和做桌椅不同,這事情看著要簡單些,可事實上卻依舊累人。

 挖地需要一直彎著腰,即使是鬼面將軍,這一天時間下來,到傍晚時腰也是累得酸痛不已。

 傍晚,鬼面將軍把鋤頭挖到地裡,人站直了揉了揉腰。

 如今的他突然有些明白,陶馳之前一直想躲著許君,不願意去幫忙開荒的原因。

 他現在開荒整理的這塊地才一個巴掌大就累成這樣,之前營地當中為了養幾萬人,那開荒的地可是按畝算的。

 “喝水。”許君遞水喝。知道這活計定然不簡單,許君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壺水。

 鬼面將軍擰開蓋子,慣性地遞了回去,先喂許君。

 等許君喝夠了,他才再喝。

 “腳下這塊地整理完就先不整理了。”許君道。

 “我不累。”

 這一片都是之前住在山裡的那些土匪們在種的地,那群土匪少說也有千來人,這片地自然不小,他們整理出來的地方不過十分之一左右。

 “先就弄這麽多吧,種多了到時候咱們也吃不完,浪費了多可惜。”種菜並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適量。

 他們兩人現在是兩人吃飽全家不餓,菜這種東西夠吃就行,真要靠賣菜賺錢養活自己有些不大現實。

 而且就算想要賣菜,他們住在這山上,要去城來回一趟就算騎馬也得兩個時辰左右,耗費的時間太多。

 太累,也不值得。

 002.

 半個月過去,山裡頭總算是有了幾分人氣。

 雖然有些破舊但是乾乾淨淨的屋子,雖然有些醜陋但是是兩人合做的桌子凳子,雖然還未發芽卻是兩人一起合力播種完的地,看著兩人一起勞作的成果,兩人心中都是難得的暢快。

 兩人在山裡迎來了六月,迎來了相識第三年的仲夏。

 到了六月,兩人才發現這山裡頭居然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別的地方六月這會兒早就已經熱得不行,可大概是因為他們山裡頭樹多水多,天氣反而是依舊有些涼。

 許君很是喜歡這涼涼的感覺,心情好了很長一段時間。

 讓他心情更好的是,有一天他突然發現在他們院子外不遠的那棵大樹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個秋千。

 秋千是鬼面將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做的,和他家的一模一樣。

 許君看著那突然就多出來的秋千,心中一暖,是格外的喜歡。

 這事,誰也沒有提,隻偶爾傍晚兩人忙完從外面回來時,許君會跑到那邊坐會兒。

 鬼面將軍則是拿了小凳子坐在一旁,偶爾削些木頭做些小物件,偶爾什麽也不做隻望著遠處的山景。

 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算著山下搜索的人差不多也走了,許君與鬼面將軍兩人約了準備下一趟山。

 雖然許君之前已經下山兩次,但是三裡頭缺的東西卻依舊沒能買齊,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吃的東西也有些不夠了,得再買。

 出門前兩人算好了要買的東西,這才下了山。

 為了隱瞞鬼面將軍的身份,他臉上的面具被換了,換成了許君用木頭刻的半面面具,與之前他戴在臉上的那兩個面具截然不同。

 再加上如今的他收斂了在戰場上的戾氣,倒多了幾分書生的氣息。

 兩人下山,許君很是興奮,一路上都琢磨著要去找那群土匪的麻煩。

 下了山後,進了城門,許君立刻便按照之前那土匪留給他的地址找了過去,在城稍偏僻的角落七轉八轉沒多久之後,他們便來到了一處有些破舊的房屋前。

 這一片應該是原本的貧民區,因為之前大戰這邊不少人都走了沒有回來,所以這一片已經變成了那群土匪的居所。

 到了門前,許君看了看地址確認沒錯之後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他正準備敲門,一旁就傳來一道女聲。

 “許君?”

 許君聞聲回頭望去,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牽著一個流著眼淚的娃娃,正往這邊走來。

 見許君回頭,那人立刻就認出了許君,她沒有大叫,而是看了眼旁邊戴著面具的鬼面將軍之後連忙開了門,讓兩人進去再說。

 “嫂子。”進了門,許君立刻甜甜的喊了一聲。

 “咱們這可是好久沒見了,之前聽他們說在城外遇到了你,我還在想什麽時候能再見到……”那婦人情緒高漲,一直說著,一邊說他一邊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到一旁。

 許君蹲了下去,抱住了地上那個哭鼻子的小娃娃,“這是怎麽了?”

 “叔叔……”小娃娃吸了吸鼻子。

 “你別理他,剛我帶這個小子去街上買點東西,結果他倒好,到了人家的包子鋪前就不走了……”婦人絮絮叨叨地說著,都是些家裡長短。

 普通人家的孩子哪裡養得那麽嬌氣,再加上他們也是剛從山上下來,本來口袋就不算富裕,這小娃每次去街上都要鬧著吃這樣吃那樣,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她也不舍得。

 “都是他爹給寵的,每次他爹帶他上街都給他買許多零嘴,現在都養成這驕縱的習慣了。”

 那小娃娃知道他娘親在說他,他撲到了許君懷裡躲了起來。

 婦人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又拉了凳子讓兩個人坐下,“你們怎麽來這裡了?搜索的人剛走。”

 “我們下來買些東西,順便想打聽打聽,看這附近有沒有修房子的人。”許君道。

 之前他經常去山裡頭,與山裡頭的那群土匪來往頗多,與山裡頭其他的人自然也熟悉。

 “修房子?”婦人想到了什麽似的,面露為難,“這山裡頭修房子怕是不容易。”

 “怎麽?”鬼面將軍開口。

 修房子這事是他們兩個人一致同意的,再怎麽不講究草棚子住著也不舒服。而且地方太小,若要長住,以後置辦的東西多了難免擁擠。

 “我們以前也曾經想過,也曾經到山下來問,那時候倒沒想修多好,就想著給弄個簡單的也好,不過山裡頭的情況你們也知道,那地裡呀都是石頭,地基不好打,而且山那麽高離城裡這麽遠,你說這麽許多的東西從這邊弄過去得多久?”

 “不能從山裡取材嗎?”鬼面將軍又問。

 “可以是可以,主要是這地基不好辦,不好挖,麻煩,得多花錢。”說到錢,那婦人就有些尷尬了。

 他們山裡頭的人之前也就管個溫飽,誰有那閑錢?

 那婦人看了看許君又看了看鬼面將軍,兩人的身份她都知道,這兩人不像是缺錢的人,不過她也並未多說,有些事情她也知道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我家那口子差不多也快回來了,齊子,去外面看看你爹回來了沒?”婦人指使小娃娃。

 小娃娃忘性大,前頭才鼻涕眼淚的可憐巴巴,這會兒已經開心地笑了起來。

 聽了他娘的指使,連忙跑到門外面去找他爹。

 小娃娃走掉,那婦人又看向許君,“你看看你要買些什麽東西告訴我,我晚些時候去幫你買回來,這邊雖然搜兵已經走了,但你們這樣出去還是不好。”

 兩個人在這城也呆了不少時間,認識兩人的人也不是沒有,萬一他們誰舉報一下,兩人就得被抓回去。

 許君也是有這打算,所以才來找這邊的人。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門外一個大男人馱著那小娃娃進了門,一見到許君那人臉色就黑了。

 “你怎又來了?”土匪頭子臉黑如碳。

 “來打劫!”

 土匪頭子一聽這話就是一哆嗦,但他還沒開口,一旁他媳婦已經開口說話,“老齊,去把你那屋還有我那屋都收拾收拾,晚上讓他們兩個住,我去隔壁嬸兒家住。”

 被稱作老齊的土匪頭子瞬間不高興了,“那我住哪兒?”

 “自個隨便找個地方窩一宿唄。”婦人揮揮手,對自己男人渾不在意。

 土匪頭子遭到嫌棄,氣鼓鼓的。一回頭,他就看見許君和鬼面將軍兩個人都正望著他。

 你那屋我那屋?這兩人還分房睡?

 “想什麽呢?她懷孕了!”土匪頭子又是一噎。

 “哦……”許君失望,他還以為可以借著機會奚落這人。

 提起這事,一旁那婦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盡是幸福的神色。

 “我們一個房間就可以了。”許君道。

 “一間房?”那婦人有些驚訝,兩個女人一張床還好,兩個男人一張床的卻少見,就算是朋友也少。

 婦人兩隻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越發的驚訝,“你們……”

 “麻煩你了。”許君豪不避諱。

 “哦哦……那老齊去把你那屋收拾出來給他們住,我還睡我哪兒。”那婦人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兩人之後決定不再想這事,而是去旁邊準備些吃的。

 許君他們從山上下來,到現在已經是晌午十分,差不多也該餓了。

 土匪頭子指了指自己,見無人理會,臭著臉去收拾房間,然後琢磨晚上去哪兒睡一晚。

 許君見狀,跟了上去,與他又說了兩句後讓他幫忙找了筆墨寫了信,托他有空幫忙把信出去。

 吃完了午飯,土匪頭子老齊就被他媳婦捏著耳朵出了門,兩人去鎮上幫許君他們采買東西順便寄信。

 夜裡,許君他們到了這裡的事情不脛而走,不少之前認識的土匪都過來看了看,打個招呼,讓以後有事招呼一聲。

 許君與眾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把眾人送走。

 吃完晚飯,土匪頭子也被趕走。

 許君與鬼面將軍兩人早早的就進了房間準備休息,那土匪頭子卻是蹲在了自己家大門口,琢磨著去哪兒睡一宿。

 正愁眉苦臉,迎面見著一個兄弟走過,他立刻站了起來,“夜裡我去你那一起睡。”

 被叫住的男人身體一僵,回過頭來詫異地望著他,“大哥,咱不好這口,而且你不能對不起我嫂子……啊!”

 話未說完,那人就被土匪頭子逮住一陣暴揍。

 003.

 買完了東西,又詢問了修房子的事情,第二日清晨,許君和鬼面將軍兩人就牽了馬,告辭離開。

 臨走的時候,兩人的馬背上被眾人你一樣我一樣的塞了許多東西,多是些卷心菜或者一些時蔬,或者一兩樣小家用。

 不怎麽值錢,卻是一番心意。

 許君現在的情況他們知道,山裡頭沒東西他們也知道。

 許君與他們這群人來說算得上是有過大恩的,他們如今的安寧日子,那幾乎都是許君替他們爭取來的,這麽淺顯得道理他們還是都懂的。

 他們都是些窮土匪,手裡頭沒錢,就是每家每戶都湊那也湊不出幾個錢來,好在菜什麽的家裡自己種的,多。

 許君也沒和他們客氣,全然沒把自己當外人,該開口開口,該拿拿。

 許君如此,倒也讓大家都輕松了許多。

 聊了一會兒折騰了一會兒後,一群土匪就又被許君氣的開始趕人,只剩一群見怪不怪地看著自己家被氣得不行的男人的婦人,在一旁輕笑。

 買了要的東西,又拿到了許多新鮮的菜,回去的路上許君興致一直高昂。

 進了山後,兩人速度放慢,慢慢的順著不寬的山道往山上走去。

 路上,許君坐馬上,鬼面將軍走在路上牽著馬,一邊走兩人一邊說著話。

 六月的陽光被樹蔭篩得稀稀拉拉,隻偶爾一兩道光斑落在地上落在兩人身上,帶著幾分夏的氣息。

 知了這會兒已經開始叫了,不過還不多,隻偶爾能聽到一兩聲,也都是斷斷續續的。

 山路間,偶爾有微風拂過,帶著絲絲森林的涼意,沁人心脾。

 已經快到山上,兩人不急,腳下的步伐也越慢了些。

 “地裡的東西,今天晚些時候我去種下就算種完了。”許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和鬼面將軍並肩慢慢地走著。

 他們牽著的兩匹馬見兩個主人不走,扯了繩子去吃路旁邊的草。鬼面將軍並未攔,把馬韁放在兩隻馬的背上後,任由它們在一旁吃草。

 許君之前也從那群土匪手裡要了些種子,不過還是有些不夠,所以今天下山的時候他又托他們買了些。

 “嗯。”鬼面將軍拉了人,有些笨拙的幫許君把披在背上的頭髮挽了起來,夏天到了,這頭髮這樣耷拉著就有些熱了。

 營中每到這時候大部分士兵都會把頭髮挽起來,這樣方便戴帽子也方便散熱。

 鬼面將軍平時都是自己給自己挽頭髮,如今突然要給許君弄,他動作十分的輕,就怕把人弄痛了。

 過了好一會兒,鬼面將軍的聲音才傳來,“好了。”

 許君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他伸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頭髮扎起來之後果然涼快多了。

 現在才六月沒多久,還不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到了七、八月,那才是最熱的時候。

 “再過段時間,我想辦法把那硯台賣了。”鬼面將軍突然道。

 他已有些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拿什麽硯台,就應該去國庫看看,實在不行也該拿些好出手的東西。

 皇宮裡頭的東西,隨便一樣那都是有講究的,隨便出手也會很容易就被抓住,這一點他還是懂的。

 “不急。”許君對此並不在意。

 留下那硯台,他倒並不是因為錢,純粹是一想到晉祁發現自己的弟弟沒了硯台也沒了那副場景覺得好笑。

 “修房子。”鬼面將軍望向山路前方。

 在這山裡落腳後,鬼面將軍倒是變得比許君還計較了,什麽桌子椅子,什麽種地開荒,什麽修屋子,許君還沒開始急反倒是他一直在著急。

 桌子椅子是他開的頭,修屋子也是他一直惦記,開荒也是他先去的。

 鬼面將軍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異常,不過他並未按耐,因為他喜歡如此。

 他以前不覺得,他以前總覺得能與許君在一起便好,可如今他的想法卻有了些改變,與許君在一起自然好,但若能與這人一起一點一點把這個家變好變得充實,那就更好了。

 哪怕是做工粗劣的家具,只要是兩人一起做的,與他來說就是無價珍寶。

 許君看了看鬼面將軍,沒說話。

 這個家是兩個人的家,鬼面將軍想要為這個家做些什麽,他並不討厭。

 兩人慢慢往前走著,到了山頂,許君睡了個午覺後這才拿了新買回來的種子去了地那邊。

 到了地方,他才發現地都已經翻好,鬼面將軍在他午睡的時候來過了。

 播完種,許君回家時,已經是傍晚。

 鬼面將軍依舊坐在院子裡削他的木頭,隨著這段時間不斷的鍛煉,他現在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

 許君在旁邊的秋千上坐了一會兒後,待到肚子餓了,便吆喝著要吃的,兩人就一起進了廚房。

 不知為何,夜裡格外的熱,吃了飯躺到床上睡覺的許君熱得一頭汗。

 熱的實在受不了了,許君掀開衣服,露出白白的肚子。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扯了被子幫他蓋上,著了涼是要鬧肚子的。

 許君熱,要掀,旁邊的人就偷偷蓋,如此一來一回的折騰了好一會兒後許君才睡了過去。

 大概是真的到了六月,夜裡是越來越熱,幾乎熱得睡不著的鬼面將軍斜躺著半撐起身體,用袖子給旁邊的人扇著風。

 有了那涼爽的風,許君倒是睡得很香。

 後半夜時,一陣驚雷,讓鬼面將軍明白了夜裡如此悶熱的原因。

 果不其然,沒多久外面就開始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很清晰,雨很大。

 雨下下來了,溫度就降了。鬼面將軍放下已經扇得有些酸的手,他躺下正準備睡覺,臉上就是一滴水。

 黑暗中,鬼面將軍摸了摸自己的臉正疑惑是哪裡來的水,就看旁邊的人也醒了過來。

 許君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額頭上有水。

 “嗯?”許君睡眼惺忪的撐起身體,望向旁邊的人。

 “好像漏雨了。”

 “什麽?”許君趴到了鬼面將軍肚子上。

 “屋子漏雨了。”

 隨著鬼面將軍這話在屋子裡傳開,許君連忙從他肚子上爬了下來,因為雨滴正不斷從上方落到他的後頸。

 兩個人沒了睡意,連忙起身點了燭燈,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屋裡很精彩。

 漏雨的不光是床上,屋裡好些個地方都漏雨了,桌子上牆角邊,屋子中間,幾乎每隔點地方都有在滴雨。

 其它的地方漏雨也就算了,床上更是重災區,靠近枕頭那邊都濕了一片了。這樣一來,肯定沒辦法再躺著睡覺。

 “嗷!”在查看屋子的許君突然叫了一聲,他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後頸,他又中招了。

 拿了燭燈在屋裡轉了一圈的鬼面將軍回到許君的身邊,頗為無奈地看著他,這樣的情況他無計可施,許君顯然也是如此。

 兩人又在屋裡站了一會兒後,鬼面將軍看向門外,“不然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其它屋子沒有漏雨。”

 “別了,下這麽大的雨,咱們又沒備傘,而且我看這一片全都是這樣的屋頂,估計差不多。”

 鬼面將軍走到門口的位置朝外看了一眼,看到門外的傾盆大雨之後他放棄了自己去尋找的其它能睡覺的屋子的打算。

 其它的屋子他們根本沒有收拾,就算是找到了估計也不能睡。

 屋裡漏雨,大雨還完全沒有停下的打算,兩人在屋裡找了盆子接了床頭部分的雨後,狼狽的縮到了床上躲在角落。

 熄了燈,兩人靠在一起聽著雨聲發呆。

 面對如此的窘境,兩人倒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要說什麽生活的不易,他們在軍營的那兩年早就已經體驗過了,如今這樣真的算不了什麽。

 只是望著這突然而來的一場大雨,兩人都有些茫然。

 聽著屋內叮叮咚咚的滴雨聲,許君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了鬼面將軍的肩頭。

 屋子漏雨的原因,他倒是一想就想透了。

 這本來就是草屋,屋頂蓋著的都是一些稻草,那群土匪又已經離開將近有半年了,半年時間沒有翻修的草屋,漏雨也不足為奇。

 “將軍,你會不會後悔?”許君軟軟的聲音傳來。

 鬼面將軍把頭靠在許君的頭上,聽著這催人眠的雨聲他有些困了,許君好歹睡了半宿,他是一點沒睡。

 屋外的雨夜下越大,似乎還有下得更大的趨勢。隨之而來的還有呼呼的風聲,像是要把他們頭頂的屋蓋給掀開。

 “你覺得我會後悔嗎?”鬼面將軍輕聲反問。

 許君覺得他會因為這些而後悔嗎?

 許君伸了手勾住鬼面將軍的手臂,讓自己靠得更舒服。

 下著磅礴大雨的夜裡是沒有任何月光星光的,只剩下一片漆黑,他們又吹滅了燭燈,所以所視之處皆是一片漆黑,空無一物。

 許君想了想,他也不知道。

 他喜歡這樣的生活,無憂無慮,自給自足,雖然比不得在京城的少爺生活,可他很滿足。

 可每個人不同,鬼面將軍是大將軍,他大概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日子。沒有戰鬥沒有主心骨,每天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些瑣碎的事,播種、拔草、澆水、施肥、做飯、洗碗……

 許君並不質疑鬼面將軍對他的感情,可這種日子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

 也許他們應該住在城裡,然後兩人各自找一份差事賺些小錢,而不是在山裡。

 至少那樣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遇到的人也多,買個東西也方便,不用像現在這樣,隨便去趟城裡都要花幾個時辰。

 “我沒有後悔。”低沉的嗓音傳來,與屋內那叮叮咚咚的落雨聲一樣好聽。

 閉著眼睛的許君無聲地勾起嘴角,任由睡意伴隨著黑暗還有雨聲侵襲而來,因為有身旁的人在,即使在狂風暴雨的夜裡他也絲毫不怕,格外的安心。

 聽著雨聲,鬼面將軍察覺到許君又睡著時,已經是好片刻之後。

 黑暗中,他把身旁靠著自己肩膀的人放在了自己懷裡,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末了,又替許君蓋了被子。

 雨下下來後溫度就降了,有些涼。

 鬼面將軍看著懷中熟睡的人,他附身,在許君額頭落下一吻。

 “錯過你才會後悔。”低吟響起。

 他閉上了眼,摟著懷中的人在雨聲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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