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小白你到哪裡了?”大學開學一個月, 白書一還沒回過家。今天是花染搬家的日子, 大夥久違齊聚一堂為她慶祝喬遷之喜。
顧晚和白朝到得早, 反倒是比較近的白書一和蘇顏還沒到。
“我就在門口啦,快來開門。”
顧晚拎著電話火急火燎跑去開門, 白書一和蘇顏果然站在門外。
“你倆也太慢了,還開車呢。”
因為軍訓兩人都曬黑了不少, 白書一穿著短袖短褲, 長手長腿上曬痕顯眼。
“社團剛好有活動。”她笑眯眯地擠進門, 張望了一下道,“都有誰到了?”
“基本都到了, 就差你倆。”
白書一到客廳一看, 果然坐著不少人,只有花染和白朝不在。
“小染姐姐在做飯,我哥去廚房幫忙了。”顧晚看了她一眼, 見她沒什麽反常,輕輕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不止是慶祝喬遷之喜, 也是為了給花染送行。她下周就要動身去英國, 讓很多人措手不及。
“小白, 你來這裡。”陶婉坐在左邊的沙發上,原本和孟芸說著話,看到白書一來了連忙向她招手。
蘇顏挑了挑眉,走過去擠開她坐下。
“你怎麽這樣啊,我給小白留的。”陶婉立時不幹了。
“又不是你的沙發, 你說留就留?我就要坐這裡,你能怎麽辦?”
陶婉在店鋪裝修的時候去過一趟蘇顏曾經的家,回來後就高燒不退,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
大家又是擔心又是心焦,甚至以為她要恢復記憶,沒想到病好了之後和之前沒什麽差別。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和蘇顏抬杠的次數與日俱增。
白文雪算是徹底安下心來,也不再矛盾到底想不想她恢復記憶。
白書一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坐吧,我去廚房看一看。”
白朝的廚藝水平可比白書一不知道好多少,大大加快了花染的做菜速度。眼見著菜做得差不多,花染讓他出去叫開飯。
白朝從來不是話多的人,這一回卻像是忍耐了很久,猶猶豫豫地道:“小染姐姐,你還會回來嗎?”
花染淺淺一笑,“當然,不是說最多去兩年嗎?我的根在這裡,肯定還要回來的。”
白朝低著頭,表情難過,“我們大家都會想你的……小白也一定會很想你。”
花染神情微變,“我知道,我也會想你們的。”
“那你和小白……”
“染姐姐,什麽時候開飯?”白朝的話沒說完白書一就闖了進來,像是沒發現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大大咧咧地道,“嗚哇,晚上菜好豐盛。”
白朝一看她來了,連忙道:“那我去和他們說開飯。”
白書一揮揮手,“去吧去吧,我來端菜。”
花染一個月沒見白書一,乍一看到她不禁有些愣神。白書一察覺到她看著自己發呆,嫣然一笑,“染姐姐,好久不見。”
花染反應過來,連忙移開了視線。
“嗯……你曬黑了。”
白書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軍訓弄的,變難看了嗎?”
“沒有,怎麽會……是變好看了。”
雖然成為大學生只有一個月,但白書一身上的感覺變化很大。褪去了青澀與天真,高挑的身材加上穿衣風格的變化,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曬得和炭似的,還能變好看啊?”
白書一看起來沒把花染的誇獎放在心上,一邊彎腰把頭低到拍黃瓜旁一邊道:“染姐姐,我手不乾淨,你喂我吧。”
花染沒多想,隨手揀起一塊遞到她嘴邊,但白書一張嘴不但吃下了黃瓜還含住了她的手指。
花染驚了一下,白書一已經退了開去。
“不好意思,不小心。”她抱歉地笑了笑,在花染反應過來之前端了兩盤菜往外走,“我把菜端出去。”
花染一時分不清她是不是故意的,隻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她都不忍心苛責白書一。一想到自己即將遠赴異國他鄉,一想到白書一的傷心難過,一想到回來後與她就真的只能是姐妹關系,花染就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如果可以,她願意在走之前盡一切努力彌補白書一。
慶祝自然少不了酒,白書一雖然還沒滿十八周歲,但上了大學也算長大成人,晚上喝得格外歡快。其他人知道她不舍得花染——無論從哪個方面理解,所以都沒勸阻她。
飯吃到後面白書一明顯醉了,抱著花染不肯撒手,幾個人都沒拉開她,最後隻得把她留在了花染這裡。
白書一喝醉尚算乖巧,雖然哭得淒慘,但十分聽話。花染任勞任怨地幫她洗漱完睡下,等白書一再醒過來已經是凌晨兩點。
花染一直守著她沒睡,一見她醒來就給她遞了一杯水。昏黃的夜燈之下白書一看不清她的表情,隻隱約看到她單薄的睡裙以及睡裙之下若隱若現的嬌美胴體。
白書一猛灌了一大杯溫水,啞聲問道:“現在幾點了?我媽媽她們呢?”
“剛過兩點,白姨她們都回去了。”
白書一似乎是記起之前的窘態,歉疚道:“對不起,不小心喝醉了。”
花染接過她手中的杯子,語氣溫柔,“沒關系,有哪裡難受嗎?”
“沒有,就是有點渴,現在好了。”
“那就好……”
白書一大概是看她穿著就寢的睡衣,卻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邊,問道:“你一直沒睡嗎?我沒關系的,你去睡吧。”
花染咬了咬唇,似乎是在掙扎,白書一歪頭疑惑道:“怎麽了?”
“……這裡就是我的臥室。”
白書一一聽,連忙想要起身,“那我去客房吧。”
花染一急拉住了她,“客房的床沒買床墊。”
白書一重新坐下,“那……我去睡沙發?”
花染的手心又熱又濕,聲音也在顫抖,“就在這裡睡吧……”
白書一安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道:“可我睡在這裡,你就不願意睡了,是不是?”
“不是的,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一直坐在床前?”
花染看起來局促又緊張,裙角已被她另一隻手抓皺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
白書一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是太久沒見我了嗎?還是我真的變漂亮了?”
“嗯……”
“明明曬黑了,”白書一沒穿內衣褲,花染的睡裙穿在她身上不大合身,多少春光都露了出來。她指著手臂上的曬痕道,“你看都有熊貓臂了。”
“曬黑了也好看的。”
“是哪種好看?妹妹的好看?”
花染猛然顫抖了一下,想要把手收回去,白書一卻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說要一起睡嗎?上來吧。”
花染隻覺得渾身酸軟,一下就被白書一扯上了床。緊張以及羞恥霸佔著她的神經,讓她尤其敏感。
白書一把她拉到身邊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反而轉了身背對著她,“睡吧染姐姐。”
花染看著她裸露在空氣中愈發消瘦的背脊,眼眶酸澀。
白書一半眯著眼不知是在養神還是在看虛空中的某一點,直到柔軟的手心觸摸在她的背上才猛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身體抖了一抖,連帶觸摸著她脊椎的手也停了下來。
花染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白書一往裡靠了靠避開了她的手,花染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攥了一下,比起疼痛,更像是窒息的感覺。
短短一瞬間她出了一身汗,像是死過了一回。
既然連死都體驗過,那她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花染往白書一身邊靠了靠,戰戰兢兢地把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白書一猛然轉過身,迅速又準確地抓住花染的手腕,把她壓在了身下。
“你在做什麽?”
花染緊緊閉著眼,忍著喉中的嗚咽,沒有做出回答。
“是在勾引我嗎?”
花染因為她的話哭出了一點兒聲,羞愧與羞恥讓她瑟瑟發抖。
“是在同情我嗎?是可憐我嗎?”
“不是的……我沒有這樣想……”幾乎是在開口的一瞬間,花染的哭聲就再也壓製不住。
“那你為什麽這樣做?不是說不可以嗎?不是要從我身邊逃開嗎?不是說要忘了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
“所以是想要留下回憶嗎?是覺得該做一個了結嗎?還是說想要彌補我?”
花染咬住了哭聲,只剩下淚水還在流淌。
白書一發出了笑聲,“是這個。”
花染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不止傷了白書一的自尊,還貶低了她的感情。可她太想念她,也太渴望她,每每想到兩個人的未來,她心底的黑洞就擴大一分。
她知道自己的卑劣,也知道自己的過分,她只是無法控制自己。
“為了彌補我所以能忍耐惡心嗎?”
“我從來沒有覺得惡心……小白,我沒有……”
“那負罪感呢?”
花染沉默。
白書一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放開了她的手。就在花染以為她不會再理睬自己的時候,白書一的手從裙擺伸了進去。
“小白……”
幾乎是被碰到肌膚的瞬間,花染就喘息了起來。
“你明天不上班的是不是?”
“嗯……”
“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只是這一次請好好負起責任。不要妄想我停下,我會做到底的。”
花染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哭著摟住她的肩背。
“嗯……”
白書一嘴上說得殘酷,動作卻十分溫柔。這一晚上,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染染,不要忘記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請你以後繼續貶低我的感情好嗎?
分別之前必有船戲,套路百試不厭。最虐的部分應該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