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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85章
風月樓,凝煙房間。

 凝煙一臉寒霜地看著賴在自己房裡不走的人,有誰可以告訴她,為什麽一個姑娘家臉皮可以厚成這樣?打不動、罵不走,還若無其事地在自己房裡玩孩童益智的燕幾。

 “你還要在我這裡賴多久?”凝煙強製自己冷靜下來,起碼聲音與平常無異。

 曲水頭也不抬,拚擺著手下七巧板,“這天不是還早嘛,我在這裡吃飯。”

 凝煙深沉一口氣,“誰同意了?”

 “哎呀別這麽小氣,反正這幾天我都是在這裡吃的,泉兒到點了也會把飯菜送來。安靜點啊,這秋英從哪兒弄來的燕幾,花樣挺多,還挺難的。”

 凝煙氣著氣著,就淡定了下來。她皺眉坐下,盯著玩著木板的曲水看了半晌,幽幽道:“你不是有正事,不需要一直盯著我。”

 “嗯?”曲水抬頭看了凝煙一眼,又低頭繼續擺弄。

 “哼,裝什麽傻。你家小姐都已經提醒過,薛丁身份還有待查證,我還不至於魯莽到現在就衝過去把他怎樣。”凝煙冷眸落在曲水手上的小遊戲上。

 曲水動作停了下來,凝煙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她還是問道:“真的?真不會私下裡去報仇?”

 凝煙抬眸瞥了她一眼,不作答就算答應了。

 曲水長長呼了一口氣,笑道:“你能明白就好,也不枉費我這幾天挨的打。”

 說完她就繼續低頭拚著木板,心頭放松了一件事,心情也好起來,一邊玩還一邊無意識地哼起了小曲兒。沒有歌詞,旋律輕快,陪著南宮碧落走南闖北這麽些年,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何處記下來的調子。

 凝煙原本還想趕曲水出去,但她嘴裡的小曲兒聽著聽著,還挺好聽,她也就沒再說什麽,安安靜靜坐在桌旁,想著心事。

 屋子裡,曲水手中的木板偶爾會碰撞出一些聲響。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傍晚。

 等凝煙察覺到的時候,她竟然已經習慣曲水在她房裡一待就是一天。哪怕一天下來可能就兩三句話,也沒有絲毫不妥,她的房間何曾會這樣容納另一個人。

 這意味著什麽?

 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慢慢接納了曲水,一個風月樓之外的人。

 凝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曲水的側顏。曲水手裡的小玩意兒已經換了幾個,沙包、巧環、九連環,像個孩子一樣樂此不疲。這厚臉皮的潑皮丫頭與她是兩個極端,聒噪是聒噪了些,她能容忍下來,已經算是認可了曲水。

 只是她沒想到,像她這樣的人,除了風飄絮,還會願意接納第二個人。

 一個——朋友。

 “啊,這些太簡單了。”曲水放下巧環,擰了擰後頸,活動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道:“要不再去秋英那兒搜刮看看有沒有新鮮玩意兒。”

 凝煙對曲水交際的能力是佩服的,斜眸一瞥,沒有理會自說自話的曲水,而是起身坐到了琴桌後,凝神靜氣,隨後長指一撥,便是弦動音濺。曲水今日在她房裡哼過的小曲兒,就流瀉在了她靈動的指尖。

 曲水俏麗的“嗯?”了一聲,眼神一亮,來了精神。

 她笑著雙手交疊趴在了桌子上,安靜而乖巧地聽著凝煙的彈奏。

 本是斷斷續續的小調,經由花魁的手也成了婉轉動聽的琴聲,連貫而舒適,曲水忍不住將頭跟著琴聲輕輕搖晃。

 門口,想要敲門而入的風飄絮,也收回了手。

 聽著從凝煙房裡傳出來的琴音,曲中的輕快,還是她頭一次從凝煙的琴弦下聽見,想了想,她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了。

 算了。像她們,能做自己的時間,太少,就放縱留下些值得回憶的吧。

 風飄絮走了,可凝煙的房門還是在一曲將過後,被琳琅敲開。

 “喲,我們為你奔波勞碌的,你個沒良心的倒在這裡享受花魁琴聲。”琳琅一進屋,就先對曲水聲討起來。

 “哪有~琳琅快坐。”曲水討好一笑,趕忙去把門口的琳琅拉進屋。

 凝煙對此擰了擰眉,沒有多說什麽,將雙手收於身前,端坐在琴案後,聽著琳琅和曲水說話,不打算參與。

 琳琅也瞥了一眼屋子的正主凝煙,見她沒有生氣,驚奇之余也放松下來,嗔怪地點了點曲水額頭。曲水揉了揉被戳的地方,撇嘴道:“小姐喜歡敲,你們老是戳,我腦袋又不是西瓜。”

 “呵呵。”琳琅被曲水的模樣逗樂。

 曲水也跟著笑了笑,正色道:“琳琅,你是不是有了新發現?”

 “嗯~”琳琅先為自己倒了杯水,“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吧,柳易枝那兒有沒有動靜?”

 “唉~你急什麽。順天府衙把巡捕撤走了,最近鳴玉坊又重新鬧騰起來,民宿生意繼續。按理說這方面做得最大的柳易枝應該有動作才對,可她反倒關起門來閉門不出了,呂三娘趁機把客人攬了過去,風頭正盛。”

 “誰關心她們生意啊,呂三娘和柳易枝明著合作暗裡鬥,都懶得看。我想知道柳易枝關起門來做什麽?”

 琳琅搖頭,“柳易枝挺謹慎的,還加強了護院,鳴玉坊青樓背後都有人撐腰,各方勢力隨時都有人盯著,我們的人不太好潛進去。”

 “那——上次那個郎中呢?”

 “那個郎中倒是經常進出飄香閣,可查過了背景,那就是城裡同濟堂的劉大夫,經常會替鳴玉坊各家青樓出診,沒什麽可疑。哦,對了,還是有可疑的,他每次進出都沒有帶藥箱,一進去就是大半天,不像是出診,倒像是和柳易枝幽會的。”琳琅猜測起來。

 曲水翻了個白眼,“正經點啊。”

 “我怎麽不正經了?那劉大夫和柳易枝年紀相仿,看他們舉止也是熟人,猜測他們有點私情很正常好吧。別忘了這裡是什麽地方,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力。”

 曲水不置可否,又問道:“那他除了飄香閣和同濟堂還去過什麽地方?”

 “那多了去了。就這幾天,不算飄香閣,他還出了十二次診,每次地方都不一樣,見的人男女不定,貧富都有。作為大夫,他的口碑還不錯。連譽親王府都請他去了,今天還又去了一次。”

 “王爺?”曲水奇怪譽親王有毛病了竟然沒去杏林堂找流觴?但她還是先把這個放在了一邊,“你再想想,他接觸的人裡有沒有誰看起來可疑?”

 “嗯——還沒發現,這個郎中作息蠻正常,除了晚上有急診會出門,其余時候都在家裡,他自己還花錢建了個善堂,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傷員、病人,人品挺好的。我覺得與其盯著他還不如想辦法摸清柳易枝鬼鬼祟祟窩在飄香閣裡在幹什麽。”

 曲水陷入了沉思。

 突然想起南宮碧落昨天托人告訴她的話,還給了她一樣東西,她立馬道:“我覺得沒那麽簡單。琳琅你等等,我去拿一樣東西,很快回來。”

 說完就提起輕功出了房間,一溜煙兒的沒影了。

 屋子裡一下剩下琳琅和凝煙,琳琅看了看冰山一樣坐在那裡的凝煙,開始不自在起來。

 “這丫頭,怎麽那麽毛躁。”琳琅小聲嘀咕,不去和凝煙視線相接。雖然同處一地,共事多年,但凝煙性子孤僻又身份特殊,琳琅是不願意和她單獨相處的。

 凝煙自然看出了琳琅的心思,不過她沒在意。在她眼裡,風月樓和風飄絮並不等同,對瑤紅、琳琅這些人也沒什麽感情,僅僅是共事關系,就像她可以冷漠地看著懷有身孕的清顏自殺一樣。

 凡是威脅到風飄絮安危的人,哪怕是風月樓,也一樣可以摧毀。

 琳琅莫名打了個冷顫,左右看了看,暗自腹誹凝煙的屋子和她人一樣冷清。好在曲水很快又風風火火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畫軸。

 “這是什麽?”琳琅趕忙問。

 曲水端起她的水杯就喝了個乾淨,這才展開畫軸道:“琳琅,郎中那裡你們繼續盯著,要是看到了畫中人,就來告訴我。”

 “這畫上的人是?”琳琅見畫中人清瘦如柴,但雙目鷹隼般銳利,這樣的眼神她不陌生,嗜血而殘酷,她便詢問起來。

 “這是去劉府刺殺劉福通反被殺死的刺客,他就是身上掛著天字一樓十六號牌子的人。”

 “龍繼!”琳琅一驚,連凝煙都從琴案後起身來到桌前,觀察畫中人。

 “不、不對,龍繼不是在劉福通壽宴那天又出現了嗎?他根本就沒死,而且像龍繼這類的殺手,長相比他們的名字更隱秘,根本不可能讓人畫出來。你拿個死人的畫像,是要我們按他找龍繼,怎麽可能找到?”琳琅又心生疑竇。

 曲水耐心道:“你先別管這些吧,你讓你們的人留意有沒有和畫中人相似的人出現就行。”

 琳琅看了一眼凝煙,凝煙暗中對她輕輕點了點頭,琳琅這才把畫收起來,起身道:“好吧,我找人再臨摹幾幅,讓他們都注意盯著。”

 “謝謝你,琳琅。”

 “罷了罷了,誰叫你討喜呢。”琳琅泄憤似的捏了捏曲水的小臉,就帶著畫像走了。

 曲水揉著臉將門關上,回過身就見看見凝煙一雙冷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一股寒意蹭的一下,就從脊背升起來,她無奈怪道:“秦嫣然,你的表情、表情還可以再嚇人一點。”

 凝煙絲毫沒有收斂,眼一眯問道:“你們怎麽會曉得龍繼長相,還是說對行屍樓你們又查到些什麽?”

 “你說什麽呀?”曲水渾身一抖,坐下拿起了水。

 凝煙卻一下按住她的手腕,冷道:“別和我打哈哈,我不知道你家小姐告訴了多少行屍樓的事,但是對於行屍樓我絕對比你清楚,更清楚龍繼現在惹上了玄剛。玄剛有多可怕,你家小姐一定沒告訴你!”

 玄剛要鏟除龍繼,凝煙擔心風月樓會被波及,現在風月樓還不能有事。

 曲水抬了幾下手腕,都沒能把凝煙掙開,她泄氣道:“什麽玄剛不玄剛的我是不太清楚,小姐只是讓我留意與畫像長得相像的人,她說這人很有可能會在柳易枝周圍出現。”

 “柳易枝?”

 “嗯。秦嫣然你先抬手!”曲水皺眉,凝煙這才松了手,讓她可以喝水。

 “你家小姐怎麽會這麽認為?”

 “我家小姐辦案很多時候都神神秘秘,我又不是全部都曉得。”曲水撇嘴。

 “嘖!”凝煙眼神又冷了下來。

 曲水見她模樣認真,思索了一下,朝凝煙招了招手,示意她湊近點。凝煙見她那樣子,想了想便依了她,坐在她旁邊湊近了些。曲水這才小聲道:“本來不該和你透露案子的,但你都這樣說了,行屍樓那麽龐大隱秘,我也擔心小姐,就告訴你吧,你別和其他人說啊。”

 “少廢話,快說!”

 曲水委屈地撇了撇嘴,“唉~還不是觴姐驗屍,在劉福通殺死的那個刺客身上發現了半個紋身,另一半卻沒有紋出來。加上那晚還有個龍繼出現,拚死也要殺劉福通,小姐便大膽猜測快劍龍繼會不會一直都是兩個人,或者是雙胞胎。”

 “雙胞胎?”凝煙微微訝然,然後歎道:“你家小姐還真敢想。”

 “所以呀,這也只是猜測。你不要太敏感了。”

 “不,猜測也可能成真。就看琳琅她們等不等得到畫中人,證實你家小姐的猜測。”凝煙皺眉細想,隨即又問:“這個先暫且不論,龍繼和柳易枝又有什麽關系?”

 “那就不得而知了,小姐沒說。”曲水聳了聳肩,起身開了門,“我都餓了,我去叫泉兒把飯送過來,秦嫣然我們一起吃飯。”

 凝煙沒有理會,曲水也不用她回答,話一說完就去找泉兒,剩下凝煙獨自坐在房裡。

 凝煙看著空蕩蕩的門扉,半晌之後,輕輕呢喃:“南宮碧落。”

 她捏緊了拳頭,又無力地松開。

 “唉~”

 月明星稀,大街上。

 本該是人人歸家,享受與家人同桌而坐閑聊暢談的時候,衙門的捕快卻還在奔波,就和街邊討生活的小販一樣,還在外面。

 “南宮捕頭,我們在近郊河岸發現的那個茅草屋究竟是不是凶手住的地方?”陳虎這些天一直都跟著南宮碧落。

 這些天他們還是有所收獲,在近郊一處亂墳背後發現了一間破草房,已經空無一人,有人住過的痕跡,裡面有幾個裝著血水的木桶,還有好多密封的罐子,打開就是撲鼻的惡臭。倒了一個出來,裡面是惡心的腐肉,經由仵作確認是人肉,惡心得眾衙役,幾天沒睡好覺吃好飯。

 “現在我們不是正在證實嗎?”

 “可這樣在街上瞎轉,根本找不到茅草房的主人嘛。”小捕快張揚抱怨道。

 “我知道你們心急,我也急,可越急越要冷靜,我問你們,那間茅草房留給我們什麽信息可以查?”

 “凶手。”另一小捕快樊二張口就道。

 陳虎白了他一眼,“廢話。是血水木桶和裝腐肉的壇子。”

 “沒錯,除了這兩樣,也沒有多余的線索了。”張揚接道。

 “可從那血水桶的容量來看,最多只是兩個人的血量,這就說明除了那裡凶手還有據點,而且那木桶和壇子,不也是他留下來的信息嗎?”南宮碧落在引導他們。

 “對了,那木桶還很新,樣式雖然普通,但把手有特殊印記。難怪南宮捕頭這幾天總帶著我們往雜貨店和木材行跑。”樊二拍了下腦門。

 南宮碧落對他們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轉身笑容卻漸漸消失,轉作了凝重。一日不抓到凶手,那些亡靈一日不得安寧,她也終日難安。

 “南宮捕頭留步~”

 正在南宮碧落為人皮紙扎案焦心的時候,偏生一道陰陽怪氣的嗓音又叫住了她,劉府管家攔住了她。

 “南宮捕頭,我家主子有請~”

 南宮碧落握緊了佩劍,一臉寒霜,卻又不得不支走了三個小捕快,跟在劉府管家後面去劉福通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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