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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49章
船樓大如城,金漆翠閣,雕鶴紋遊鳳。船外海風陣陣,水勢連天,雪浪吼青霄,樓船海景可謂悅目娛心。

 南宮碧落二人站在甲板上舉目遠眺,這汪洋海遠,萬迭煙波滔白晝的波瀾壯闊固然叫人心曠神怡,但所思所想卻不見得如這碧波青天豁達。兩人皆歎息一般呼出一口濁氣,繼而相視一笑。

 “哈哈,時光匆匆幾春秋,上次和南宮你一同乘船觀海已經是十年前的光景。”司徒凌霄感慨起來,少了吊兒郎當,他真的是玉樹臨風英俊不凡。

 南宮碧落歪頭看著正經起來的世弟,“當年的黃毛小子也長成翩翩兒郎了。樹立了威名的司徒公子作何歎氣?”

 “所求得償,揚名立萬,知己、美景,此番若僅是遊玩當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可惜我們要去那勞什子的死亡海域。聽我那行船經驗豐富的海商朋友說,死亡海域是一片海匪猖獗,漩渦暗潮四伏,活魚難入,生人勿近的地方,連海底魚蝦都難以生存,我們此去前途茫茫啊,我歎氣應一下心境。世姐又因何歎氣?”

 南宮碧落笑道:“我也想不到湯懷仁把會我們帶上了這汪洋大海,我該寫信和我娘報一下平安的,也不知能不能準時回衙門複職?”

 “怕蘇伯母擔心無可厚非,但能不能按時回衙門你也擔心世姐你也太盡忠職守了吧?”司徒凌霄看怪物一樣看南宮碧落。

 “怎麽說我也是都察院第一女捕,王大人的得力乾將,他少了我肯定會很不方便,不按時回去一定也會擔心,說不定還會派人來找我。”

 “王銳有那麽好?”司徒凌霄癟嘴,倒不是說他看不上王銳,王銳是個好官他知道,他只是不信遠在京城的左都禦史會為了區區一個告假捕頭興師動眾。

 何況現在他們是在海上,前不見島,後不靠岸,就算出了事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指望不上誰,船上他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南宮碧落,想到這兒司徒凌霄又歎了一口氣。

 “世姐,還好有你陪我來了。”

 南宮碧落搖頭失笑,還沒發話調侃就聽見從旁傳來一道聲音:“年輕真好。”

 唐剛和陸建一同走來,唐剛一臉揶揄笑道:“我們兩個老粗沒有打擾二位吧?”

 司徒凌霄嘴角一抽不回話。南宮碧落則含笑打量著不請自來的兩人,道:“臨海觀景而已,二人對談,不如眾賞,談何打擾。何況二位早就在打探我南宮碧落,何不親自聊聊?”

 “哈哈,南宮捕頭洞察秋毫,連我二人打探之事也知,厲害厲害。”唐剛又道,將劍懷胸而抱笑眼如月。反觀陸建則沉默寡言,表情也一副死氣沉沉毫無變化的冷淡樣子。

 南宮碧落:“二位來,是為了阿諛拍馬?”

 “也不盡然。南宮捕頭威名遠播,比武大會上又展露了令人驚歎的深厚內力,我等佩服不假,再則嘛、”唐剛兀地放下手,規矩地抱拳施禮,正經道:“南方武林盟奔雷劍唐剛、”

 寡言的陸建也是抱拳施禮,“獨眼蛇手陸建、”

 繼而異口同聲道:“奉盟主之令打探南宮捕頭消息,跟隨南宮捕頭,聽候捕頭差遣。”

 “盟主?”南宮碧落思量了一下,“楚兄弟已經平安到家?”

 唐剛:“是的,少盟主已經平安回去,還對盟主百般讚揚南宮捕頭。此番歸來少盟主不只武功長進,還沉穩了許多,盟主聽聞南宮捕頭二位要參加武林大會派我二人來協助。”

 “楚盟主有心了,我何德何能能差遣二位前輩,使不得。”

 唐剛道:“南宮捕頭謙虛,你與司徒公子在英雄大會上表現不凡,我二人也只是年紀佔了便宜,有什麽使不得。現在在這遠航海船上,有什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何況湯懷仁所謀不小,我二人是武夫粗人難以猜度他心思,沒個主心骨就似無頭蒼蠅,有南宮捕頭就不一樣了,至少能定個心。”

 唐剛話一說完,司徒凌霄竟和陸建一起在旁點頭,南宮碧落哭笑不得道:“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大海孤船,我也只能聽船主人的話。”

 “這、”唐剛一時語塞。

 陸建卻道:“你聽誰的我管不了,盟主之令是讓我聽你指示,你若沒有指示我便安分跟著你,直到此行結束。”

 南宮碧落笑對陸建:“目的地可是帝王寶藏。”

 陸建仍無甚表情:“那也不關我事。”

 唐剛看著陸建,沉默了一下後扯了嘴角,道:“說得沒錯,我們的任務是護你們安全。”

 南宮碧落眉峰微聚,笑容不改,“二位真是忠肝義膽,南宮碧落佩服。這樣吧,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停船之後再做打算,在船上一切正常交往,如何?”

 唐剛:“沒問題。我也想和司徒公子好好切磋武功消磨時間。”

 “哈,好說好說。”司徒凌霄頷首擺扇,笑容燦爛。

 然後四人便站在一起同觀海景,說起各自見聞所識來。

 這邊相談甚歡,唐剛和司徒凌霄話題不斷,意欲結為異姓兄弟,斜上方卻忽然響起一聲嬌笑。

 四人抬頭望去,只見高高的船桅上坐著一名風情萬種的女子。她手持美酒,桅杆斜倚,裙邊半開,春光微露,媚眼如絲,正是那放浪形骸的柳飄飄。也不知她什麽時候坐在那上面的,雙頰紅潤,透著幾分醉態迷朦。

 唐剛喝道:“好你個柳飄飄,作甚偷聽我們講話!”

 “呵,怎麽你們說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嗎?”柳飄飄昂首倒了酒,紅色的液體晶瑩剔透,酒香四溢,順著白皙修長的頸線滑落一縷,未飲先醉人。

 唐剛皺眉欲躍起拉她下來,南宮碧落攔住了他,微微搖頭。一點也不意外柳飄飄的出現,似早就察覺柳飄飄什麽時候出現在桅杆上。

 美人飲酒倒是賞心悅目,柳飄飄一口酒飲罷,見下面四人神情各異的都望著她,她便把玩著酒壇,笑道:“我在船上搜羅出幾壇好酒,想要找一個我看得上眼的人一起喝一杯。”

 話音一落,一壇新揭蓋兒的酒從空中破風而來,葡萄紅的酒沿著寬闊的壇口在空中旋轉,似灑非灑,醇香先至,眼看著就朝司徒凌霄飛去。

 高空疾墜,酒壇滴酒不灑,司徒凌霄卻極度恐慌般躲開了酒壇,就好像那酒灑出一滴沾上了都炙熱燙人一般。眼看一壇好酒錯開司徒凌霄就要壇碎酒毀,站在司徒凌霄身旁的南宮碧落伸手接住了酒壇。

 葡萄美酒在壇口晃動了幾圈,穩穩當當地躺在酒壇裡,司徒凌霄大松一口氣,南宮碧落看著手中的美酒無奈一笑。

 非是她要摻和,是這力道非比尋常的酒壇如果她不出手接住就要砸向她的臉,柳飄飄是衝她來的。

 南宮碧落將酒壇湊近,低頭輕嗅了一口,衝桅杆上挑眉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佳釀配好杯,就這麽吹壇飲,煞風景。”

 柳飄飄嫣然一笑,從桅杆上躍下,落了地。

 她身姿搖曳的朝司徒四人走去,無視司徒對她的退縮,走到了他們面前,看著南宮碧落道:“葡萄酒當然配夜光杯,喝酒當然也得和對胃口的人喝。”

 柳飄飄拿出兩隻夜光杯,正準備遞出一隻時,眼睛掃到司徒三人,哼道:“女人喝酒,你們幾個臭男人還不快點滾?”

 司徒凌霄愣住,唐剛怒道:“柳飄飄你是來找茬的!”

 柳飄飄細眉一挑,“欸~別那麽大火氣,真要動起手來,你指不定討不了好。”

 “呸!我會輸給你這個蕩婦?”唐剛修養不複,拔劍出鞘。

 柳飄飄瞥了一眼,“江湖俗話,老人、和尚、女人見了最好繞道走,不然沒有好事,現在這條船上都齊了。你要打,我倒不介意奉陪~”

 話雖這樣說,柳飄飄連柳葉刀都沒露,南宮碧落也在唐剛壓抑不住怒火時道:“唐大哥,息怒。讓我和她單獨喝喝酒,聊會兒姑娘家的話吧。”

 “哼!看在南宮捕頭的份上。司徒兄、獨眼,我們走。”唐剛收劍,和陸建一起帶著還有些困惑的司徒離開。

 “哼,裝模作樣,蠢男人、偽君子。”柳飄飄低聲冷哼。

 三人走遠後,她恢復笑容,遞了一隻夜光杯給南宮碧落。

 南宮碧落笑著將兩人杯中滿上,然後二人便碰杯一飲而盡。

 “嗯~果然好酒。”南宮碧落舉著空杯回味。

 “再好的酒也要看和什麽人喝。”柳飄飄道,“來,滿上。”

 南宮碧落再度為她斟酒,自己卻隻喝了一杯,“柳姑娘,現在就你我二人,有話直說吧。”

 柳飄飄將杯中酒喝下,道:“好,我也就明說了。湯懷仁所說的寶藏形單影隻可啃不下,從大殿出來,這條船上的人都開始拉朋結友,尋找陣營。蕭青山、武飛、曲迎風現在已經去當行屍樓的狗,和謬空、赫連霸接頭示好,我也隻好找個值得信賴的夥伴一起度過這段旅程了。”

 “所以你找上了我?”

 “嗯。”柳飄飄點頭,“你內力深厚,能與魅姬抗衡,武功路數變化多端,見多識廣,觀察入微,而且還很得湯老頭信任,再說——”

 南宮碧落為她和自己倒了酒,輕碰她的杯子幹了一杯,柳飄飄繼續道:“我看你順眼,萬一客死海上,也想找個人幫我收屍。南宮碧落你能為素未蒙面的凌霜行千裡追凶手刃月還雪,替我這個舉杯共飲的人把骨灰送回家鄉應該不算難事吧?”

 “說得和交代後事一樣,難道你早就知道此行死路一條?”南宮碧落看著她。

 柳飄飄笑,笑得燦爛,“當然不是。暫且不論悶葫蘆步行空,我可不想像木易那蠢貨一樣看不清形勢,隻想著報仇和財寶。我雖然也是仇也想報,寶也想要,但總覺得我們三對死敵剛好湊到英雄會有些太巧了,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樣。我可不能孤軍奮戰,那麽多人當然找你囉。最壞的打算也讓在江湖飄泊了多年的我能落葉歸根,同為女人,你又好歹'曾'是充滿正義感的捕頭,不會連這點要求也不答應吧。我武功頭腦也不差,有我結盟組隊,穩賺不賠~”

 南宮碧落搖頭失笑,“柳姑娘確實頭腦聰明,武功也高強,這買賣的確值。”她又舉起杯,示意柳飄飄乾杯同飲。

 柳飄飄欣然接受,“你也別姑娘、姑娘的叫了,我比你大,叫我一聲柳姐如何?”

 “柳姐。”

 柳飄飄挑眉,笑容裡忽然少了幾分媚意,拿過了酒壇為自己和南宮倒起酒來,“你倒得太慢,我來。和對的人喝酒就是痛快。南宮妹子,之後你可得罩著我,最好能保我心想事成,平安回去。”

 “呵,這不太好說。我倒想知道你和曲迎風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柳飄飄的笑容兀地消失,卻沒介意南宮碧落的問題,大概是有點醉了,“做人貪嗔癡欲,江湖爭鬥要麽是情仇,要麽名利。我和曲迎風一男一女,你說是什麽?柳寨苗女,一生隻愛一人,也隻恨一人。我柳飄飄要斬斷魂結,恣意江湖,他曲迎風猶如一根刺讓我不舒服,我就要親手拔了他!呵呵,妹妹,你要動情,可得看清人啊,別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癡心錯付。”

 南宮碧落沒再說話,只是讓柳飄飄繼續倒著酒,繼續陪她喝。

 不知喝了多久,天色漸晚。

 “世姐,不好了!木易死了!”司徒凌霄突然衝來叫道。

 南宮碧落迷朦的酒意頓時去了大半,柳飄飄亦如此,二人當即跟著司徒凌霄返回船艙,去到了住房區域。

 木易的屍體躺在他自己的房裡,被人一掌拍碎了天靈蓋,據說木易中午去飯堂用飯時與蕭青山有過爭吵,當時蕭青山正與行屍樓的人談笑風生,他和蕭青山亦是死敵,頭號嫌疑人自然成了蕭青山。

 湯懷仁聞訊趕到的時候,南宮碧落正半蹲著在檢查木易的屍首,湯懷仁見狀勃然大怒,剛說過不能私鬥就有人死,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南宮碧落,給我廢了蕭青山!然後剁碎扔到海裡喂鯊魚!”湯懷仁瞪著蕭青山,他要殺一儆百。

 南宮碧落從死者的額頭回過神來,看到易五拍扶著湯懷仁胸口讓他息怒。南宮碧落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尤其是一臉鐵青咬牙切齒的蕭青山平靜道:“凶手從後偷襲,一掌斃命,時間很短,木易去的時候不算痛苦。這船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止蕭青山一人。”

 湯懷仁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南宮碧落毫無感情地說道:“除了先生、火麒麟、連羽和一眾船員婢女,每個人都有可能殺了木易。而且——凶手可能就是想要擾亂人心,先生請冷靜。”

 湯懷仁冷靜一想,平複了心情後,仍余怒未消道:“我不想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南宮碧落若有人再敢觸犯船上的規定,你給我殺了他,哪怕同歸於盡,否則就是你死!”

 “你!”司徒凌霄被柳飄飄攔住。

 “是。”南宮碧落平淡的聲音平息了司徒凌霄鬧事的怒氣。

 但看到旁人對南宮碧落蔑視的眼神,他心裡又不痛快起來,尤其是被行屍樓的人嘲笑,南宮碧落心裡一定很難受!

 易五疏散了人群,叫人來抬走了木易的屍體,旁人陸陸續續離開,隻留下南宮碧落、司徒、柳飄飄、陸建和唐剛。

 “南宮,你竟然會對殺人凶手讓步!”司徒凌霄掙脫了柳飄飄,他還想質問她為什麽對湯懷仁那麽畢恭畢敬,哪怕那是演戲,也太像一個狗奴才了!

 南宮碧落冷面未理會,對唐剛和陸建道:“陸大哥、唐大哥,請你們多和步行空接觸,如若可能最好在人前形影不離。”

 唐剛思忖著原因,陸建卻沒多想多問,二人點頭應允,便走了。

 司徒凌霄不解,柳飄飄道:“傻小子,想一想為什麽死的偏偏是木易。”

 “為什麽?”

 南宮碧落向屋外走去,柳飄飄翻了個白眼,和他講道:“因為木易在這不和誰沾親帶故,獨行獨往,他死了其實對誰都沒有太大損失,甚至還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而且…”

 柳飄飄的聲音越來越小,南宮碧落獨自一人出了船艙,夕陽西下,黃昏將歿。

 海風漸漸寒冷,外面空蕩蕩。

 南宮碧落獨自走上了甲板,還有一人早已在那,靜靜眺望落下的夕陽。

 余暉熹微,孤影獨絕。

 魅姬。

 南宮碧落看了一會兒,冷著臉朝著她走了過去。

 魅姬似乎是察覺到殺氣,回頭看來。看到朝她走去的南宮碧落,她的眼神細微而多變,最後依然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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