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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240章
“忠兒和阿義死了。”朱洪彥呢喃著坐下,饒是已經猜到他們會鬧事以命維護他,卻也沒有想到用這樣慘烈的方式。

 一個身首異處,一個屍骨無存。

 可明明只要他們聽話安分待著,等傷勢好了別人再怎麽懷疑也不會有實證,偏偏卻選擇這樣激烈的行為去推動一切,白白送了兩條命。

 “愚蠢!”朱洪彥斥責著他們多此一舉,可還是不可避免有了傷心,很難有人能聽到他的心事,只有沈氏兄弟。人會害怕孤獨,生在帝王家更如此,何況他……朱洪彥搖著頭,他有鐵石心腸,卻還會為了沈義他們的離去而難過也是可笑。

 他揉揉了揉太陽穴,“兩個傻小子也是想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吧。你繼續說。”

 探子便繼續用他那毫無情感的聲音匯報著前夜的事,朱洪彥原本撐著額頭的手也凝重放下,他的神情裡有著些許的驚詫,等聽到風月樓的大火,他身子也會發冷。

 “南宮碧落殺了風飄絮,將她火化在風月樓?”

 “是,很多人目睹,結果如此。現在坊間盛傳她們關系不正當,南宮碧落處心積慮獲得了罪證,風飄絮拒捕而亡,但真實情形無人可知。”

 朱洪彥重新將事情在腦海裡整理了一遍,有了猜度。

 沈義忠兒他們讓風飄絮暴露在了司禮監面前,風飄絮死局既定,以她剛烈的性子絕對不會向司禮監低頭,只能選擇面對南宮,就算會將他交代出來他也不意外,但最後竟然是南宮碧落殺了她是他始料未及的。

 可發展到如今局面這樣的結果又未必不合情理,他腦海裡閃過許多猜測,最後竟然笑起來。

 “呵呵,局勢易謀,人心難測。”朱洪彥是在笑,盡在掌握也未必沒有悲涼。不過無論如何風飄絮的死活對他而言都無關緊要,他想要的結果只是利用一下風飄絮,他是願意給她生路,但現在情形,超出他預料的明顯還是南宮碧落。

 若真是連感情都束縛不了南宮碧落那顆追求真相的決心,接下來她會做什麽還真的不太好猜測。他曾說過有南宮碧落和王銳這樣的人存在是大明之福,但當這樣不近人情的執著太強烈或許也並不是好事,至少對他而言會非常棘手,接下來——

 “王爺,不不好了!”有仆人大叫著朝廳裡來,探子一下上了房梁隱去身形,仆人跌跌撞撞趕到朱洪彥面前,“南宮碧落,她她帶人包圍了王爺府!”

 朱洪彥驚站而起,他怎麽也想不到南宮碧落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包圍王爺府!“什麽情況?”

 “不知道,突然一隊精兵就將王爺府重重包圍,南宮碧落就要帶人入府。現在楊護衛正在和她周旋,看情形她——”

 “王爺,南宮碧落求見。”仆人話都沒有說完,南宮碧落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

 朱洪彥立即出去一看,南宮碧落身姿筆挺地站在院子裡,她的身後也整齊地站著一隊精兵,旁邊王府的護衛翻了一地,被控制住。就一個照面,朱洪彥從來沒有見過南宮碧落如此嚴肅的樣子,那雙眼睛投來的視線像是一個陌生人。

 還不等朱洪彥詢問,楊鶴平突然從人群後躍起直接打向了南宮碧落,那模樣很是惱怒,下了死手,可對南宮碧落而言,隨手和他拆卸了幾招就將他推到官兵中去,不予理睬。楊鶴平怒上加怒,那是不管周圍是不是官兵,空手入白刃就要開殺戒。

 “平兒,住手!”

 就連朱洪彥的呵斥他都沒聽,奪了刀就挑開周圍的官兵殺向南宮碧落。南宮碧落赤手空拳雙手合十將他刀刃一夾,他是進不能退不出,下一刻刀刃就被南宮碧落內力震碎,他還被南宮碧落一腳踢飛在地。這一腳高下立判,楊鶴平倒在地上氣血翻湧,不能立刻起身。

 “南宮!”朱洪彥也怕南宮碧落下重手,畢竟現在她的神情太嚇人,但南宮碧落並沒有繼續對楊鶴平怎麽樣,讓他動彈不得後就看著朱洪彥。朱洪彥卻也沒有松一口氣,他看著氣勢洶洶的一隊兵和她,冷聲道:“南宮你帶這麽多人來本王這裡是要做什麽?”

 “昨晚發生了不少事,都察院遇襲,魍魎魅姬互相爭鬥,沈義和他兄弟死亡,魅姬伏法,他們都提到了王爺。”

 朱洪彥挑眉,“所以你這是要請本王去衙門聊一聊?”

 楊鶴平也驚詫道:“南宮碧落,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沈義潛伏在王府居心叵測,你也太武斷,你有何權力和證據竟然帶兵包圍王府,你就不怕聖上責罰!”

 “王爺、楊兄稍安勿躁。我說他們提到王爺,並沒有說王爺犯事,他們對王爺居心叵測想要陷害,我來是為了確保王爺的安全。”南宮碧落這樣說著就拿出了從風飄絮處找到的逍遙令,並吩咐身邊將士道:“逍遙死侍見令聽從,你們去王府各處試探一下,有多少潛伏在這裡。”

 “是!”

 手下官兵行動迅速立即分散開去,還將王府的一眾仆人姬妾全都趕到了庭院這裡。一群鶯鶯燕燕哪裡見識過這樣的陣仗和受過這般委屈,一見到朱洪彥就哭哭啼啼湧上去,朱洪彥看著一直盯著他的南宮碧落,不耐煩低聲呵斥道:“都給本王閉嘴!”

 朱洪彥一向和善,不動怒則已,一動怒那是誰也不敢違令。一群鶯燕住了嘴,個個仆人也瑟瑟發抖,護衛們被控制無法做什麽。朱洪彥走向南宮碧落,在她面前停住問道:“你真的是為了本王的安危才如此大動乾戈?”

 “不然呢?王爺難道以為我會為了‘別的什麽’來這裡嗎?”南宮碧落不放過朱洪彥的神情,奈何如同從前始終無法從朱洪彥神色看出他的想法,要說王瑾是陰險狡詐,朱洪彥就是高深莫測,深交近十年她總會在覺得看清朱洪彥後又因他迷惑。

 “誰知道呢?”果然朱洪彥也只是笑了笑,“你吩咐這些大老粗輕著點,本王這裡的小可愛可不止人,花草鳥魚,珍珠玉器可都是寶貝。而且我覺得你太小題大做了,不過就是幾句不符實的話,你這樣當心給都察院招來麻煩。”

 南宮碧落皺了眉,朱洪彥這話說是威脅和提醒都行,仿佛警示著什麽。她也心思一轉立即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以王爺對自己的愛惜,不應該如此馬虎呀。我認為王爺還是應該去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避一避,等我清掃乾淨王府的潛在威脅後再回來,如何?”

 朱洪彥也皺了眉,繼而笑道:“呵,安全一點的地方?說到底你還是想要本王去都察院?”

 “我是為了王爺著想。”她意識到朱洪彥今天一直用的‘本王’自稱。

 “為本王著想?支走本王是為了達到別的目的吧。南宮,沈義死了有些可惜,不能讓你沿著他追查下去,但你如此明目張膽帶人來本王府上,已經觸到了本王底線。你也說本王是最愛惜自己的人,你這樣不是在向外界宣示本王這裡有鬼嗎?”朱洪彥的眼神也變得銳利,他和南宮碧落站得近,聲音也小,但壓迫卻十分明顯,“你這是在拿自己和都察院豪賭,別怪本王的提醒輕了,得罪本王的事最好別做。”

 “王爺就這麽怕我把你支走另有目的?”南宮碧落的確是另有目的,昨夜發生的一切讓線索都斷了,她到現在也沒有實證。當回到都察院看到狼藉的衙門和陳虎冰冷的屍體,思及風月樓那一把大火和她親手送走的人,她甚至連王銳都沒有請示就帶兵來了王府。“可是抱歉,就算你不想我這樣做,我也做了。南宮碧落一向很固執,我認為王爺不安全,不會置之不理。”

 朱洪彥咬緊了牙,本來南宮碧落一步步都按照他預測在走,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開始失控?他幾乎能猜到南宮碧落的意圖,但現在她來的時機太不湊巧了,又會增加變數,他討厭失控的感覺。

 正當他想著對策的時候,官兵壓著他府裡一直安插著的逍遙死侍出來。“南宮捕頭,共在仆人和護衛裡發現二十名潛伏在王府的逍遙死侍,現已控制。”

 “不可能!”楊鶴平一臉驚訝,他是負責王府安全和管理的人,竟然有行屍樓的人埋伏在王府他都不知道,但想到連和他喝酒切磋的沈義都是行屍樓的人他忽然覺得脊背發涼。但看向對峙的朱洪彥和南宮碧落,他們好像都不吃驚,只是互相看著。

 “王爺,這下你相信王府不安全了吧。你不離開我就只有上報朝廷,請聖上定奪,聖上那麽愛惜你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南宮,你也知道皇兄多疼愛本王?你若真是上報,那就是將都察院往火坑裡推。”朱洪彥又湊近了一些,用只有兩人的聲音道:“本王知道你想趁機在王府找出一些你一直沒有抓到的東西,但這些東西,誰碰誰死,你還要固執下去嗎?”

 南宮碧落的臉色變得鐵青,比起被朱洪彥威脅,她更多的是感到心寒。有些事無論她多麽不願意相信總是發生了。“王爺,你這是此地無銀。你不說還好你說了南宮碧落就是把頭壓在這裡也要找出什麽來!天地玄黃獨缺一,雙生島上空錦盒,王爺這些是不是就是你不願離去的顧忌?”

 朱洪彥根本不意外她會猜測到,“你的決斷和膽量一直沒讓本王失望過,你不怕不要緊,但也要想想你一路走來那些為你分擔壓力的人,他們就該為你陪葬嗎?你的成就背後是孤勇帶來的險惡,本王不會懼怕你找出什麽,可畢竟朋友一場也不想你以身殉道,而這條道在本王看來是愚蠢且吃力不討好的。你是個聰明人卻選擇了一條荊棘密布看不清前頭的路,別不聽勸告,有些代價是死也抵償不上的,你要知道這是王權天下,本王是皇家人,有天生的特權,你好好想想。”

 南宮碧落沉默了,從來朱洪彥認真時說的話都不容小覷,他的一句不懼怕並非不可能。可她還是直視著朱洪彥的眼睛字句鏗鏘道:“王爺你還真是有恃無恐,可你忘了一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南宮碧落從來不是聰明人,這一點可能只有少數人知道。”

 “世上沒有哪條路是規定了什麽人走的,都是選擇,我敢走這條道只是有所執!王爺!”

 朱洪彥被那眼睛看得一顫,從與南宮碧落相識以來,他最欣賞無非也就是這種藏在她女兒身裡的鐵血堅持。他從來沒有吝嗇過對她的欣賞,包括現在。“好!好一個南宮碧落,你要以身試探這世上的不公,本王就成全你!”

 他從身上拿出了塊與逍遙令極為相似的令牌,扔給了楊鶴平。對南宮碧落道:“你也不用費什麽心思搜王府了,免得嚇壞了本王的人。平兒,你去我的密室將藏在玉床下的那個錦盒拿出來交給南宮捕頭。”

 楊鶴平:“王爺,那個錦盒裡有什麽?”

 “不用問,去拿來便是。”

 楊鶴平無法就隻好照辦,南宮碧落使了個眼色讓人跟著去,朱洪彥對此也只是笑了笑:“你放心不會有詐,本王說了成全你。”

 等楊鶴平拿來了一個有著千機巧鎖的大盒子,朱洪彥將它交給了南宮碧落。

 “這鎖——”南宮碧落知道千機巧鎖不能強開否則就是將裡面的東西毀掉。

 朱洪彥二話不說就解開了鎖,他將手按在盒頂上,還是隻用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這裡面就是黃字樓信息和——”

 他將盒頂打開了一些,隻讓南宮碧落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那裡面那個大玉雕琢的物什不用拿出來南宮碧落也知道是何物——隨建文帝一起丟失的太祖玉璽!大明王朝至今皇家多少軼聞,恐怕都不及當年的靖難之變傳奇。

 盡管多少推測到了,當看見的時候她還是免不了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朱洪彥真的會想法設法得到此物,更疑惑朱洪彥會如此坦蕩將它交出來,明明之前煞費苦心都沒能找到的罪證。她以為朱洪彥會這麽從容,最多只會想辦法將黃字樓信息隨意拋出一些了結此事。

 “王爺,你把這件東西交出來還篤定你會沒事嗎?”她現在不得不謹慎起來。

 “這不是你想要的嘛,本王給了你你不敢收了嗎?”朱洪彥仿佛挑釁似的笑。他將盒子又蓋上,將手按在上面,“你把本王逼到這份上就沒有退路了,還要堅持嗎?”

 南宮碧落眉頭緊蹙,她不覺得朱洪彥在開玩笑,但是事已至此她收好盒子準備先將朱洪彥帶走。“王爺,有這些東西必須得勞駕您和我去衙門一趟了,請。”

 “好,不過他們可都與此事無關,本王就和你走一趟。”朱洪彥看了一眼他的姬妾和仆人。

 南宮碧落想了想也道:“他們如果真的安分守己,我又何必為難他們。”

 “呵!”朱洪彥點了點頭,他回頭對楊鶴平道:“平兒,南宮說得沒錯,這王府太危險了,你將他們都安置了吧,爺也去避避難。”

 “王爺,你這是什麽意思?”楊鶴平有些心慌,卻不明白朱洪彥意思。

 “哎,你這榆木腦袋呀。爺的意思是我有難了,他們都跟了我那麽久也不能受了虧待,你要將他們都安排好了,不然就是失職。我呢和南宮走一趟,你聽話不要鬧事,我會沒事的。你要知道違令會給我帶來麻煩。”朱洪彥又恢復了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得楊鶴平只能乖乖點頭。他回頭看向南宮碧落,也柔聲道:“南宮,你會知道世上有種叫做無能為力,盡管爺不想對你如此狠心。”

 南宮碧落也平靜道:“無能為力不是放任的借口,南宮碧落自己選擇的,敢做就敢擔。”

 “哈哈哈,好,走吧。”朱洪彥大笑起來,雖然突然但也還能接受,他看了看自己,吩咐道:“平兒,去給我拿一件大氅來。”

 楊鶴平照做,朱洪彥將華貴的毛大氅一披整理了一下儀容,就道:“走吧南宮。”

 南宮碧落做了個手勢,眾官兵就放開了王府的姬妾和奴仆整齊劃一列隊,分成了兩列空出了中間。她也作請,朱洪彥和她就並排走在了最前頭,官兵也押解著那幫沒什麽意志的逍遙死侍跟在了他們後面。

 朱洪彥邊走還邊和南宮碧落閑聊:“南宮呀南宮,你竟然會用保護爺的名義給了爺一個措手不及也是厲害,只是怎麽還是那麽霸道不聽勸呢?”

 南宮碧落沒有心思和朱洪彥說話,她從流觴失蹤開始破局意外頻生,但到了最難的環節竟然突然順利,而且手裡抱著的盒子隻覺得異常沉重。她看了看朱洪彥,見他因著冬末涼風裹緊了大氅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她的眉間就更加緊皺。

 在風月樓大火那夜後,許多人都收到了消息,南宮碧落從王府帶走了朱洪彥,但具體原因誰也不知道,一時猜測又起。

 王府內,楊鶴平已經安撫好眾人,在琢磨朱洪彥說的安頓是什麽意思,他卻沒發現大堂內一直潛伏的探子在看清楚發生的一切後就悄無聲息離開了王府,不知去向。

 司禮監。

 “南宮碧落帶走了那逍遙王爺?”王瑾本還在思索頭夜那一連串的事情,當收到風聲時他也一陣驚訝。“呵呵,這兩個一個鼻孔出氣的人葫蘆裡賣的什麽藥?南宮碧落,你究竟還能帶來多少驚喜?”

 他將手放在了春祥帶回來的箱子上,用那枯槁的手上的長指甲一下又一下點著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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