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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290章
已入夜,城郊的事情被南宮碧落隱瞞了下來,她遣回了衙役令他們三緘其口,便帶著春祥的屍體入宮面見王瑾,卻只有她一人到現在未歸。曲水擔憂失憶的南宮碧落不是王瑾對手,左思右想之下就去秦府找到秦致遠,希望他能親自去將南宮碧落接出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衙門內竟沒有一人告訴我?”秦致遠要去接南宮碧落自然就將事情問了個清楚,得知春祥被殺後他詫異了一陣,隨即又發現了曲水話語間的漏洞。“不對,就算是廠衛與風飄絮等人搏殺被屠盡,衙門內也不該瞞我,除非另有隱情。水兒,你老實說當時的情況究竟是什麽?”

 曲水猶豫,秦致遠又追加了一句道:“你不如實交代,我怎麽去接你家小姐?”

 “唉~其實春祥是被小姐殺死的,當時他——他要偷襲風姐姐,小姐踢起腳邊屍體的刀從背後送了春祥一程,但她要求每個人都瞞著這件事,畢竟若讓王瑾知道衙門見死不救,還暗下殺手,必然會怪罪。瞞著你也是怕你責怪,秀才,不,秦大人,春祥死不足惜,但小姐怕是不好從司禮監脫身,你想想辦法吧。”

 秦致遠將曲水口中的話套了個實在,知道是南宮碧落出的手,他卻沉默了。曲水看著他冷凝的模樣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秦致遠當上左都禦史後,她越來越看不清他。“秀才……你會見死不救嗎?”

 “你說什麽呢?”秦致遠瞄見曲水惶恐不安的神情,不由得又放緩了神情,溫和道:“我的確應該責怪,身為捕頭私放欽犯,背後殺人,有瀆公職。但我又怎麽會不救南宮呢?”

 “真的嗎?我好怕你會和王大人一樣說一句,她既然有本事捅婁子,就有本事脫身。”曲水松了一口氣,她看到秦致遠聽到王銳有一瞬失神,不知怎的,她安心了不少。

 “呵,今時不同往日,南宮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該是我們為她頂住一切的時候。”秦致遠回過神來,頗為感慨了一句,旋即收斂了所有情緒,“你放心吧,我即刻就進宮。”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秦致遠意識到語氣重了,又立即道:“你乖乖回家,聽話。”

 曲水也隻好點頭,等秦致遠走後,她卻皺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隨即看見管家,便去和管家套起了近乎。

 等東拉西扯將秦致遠所有作息和近來的行蹤摸了個七七八八後,她才從秦府離開。

 走到偏僻的小巷子,一陣風從背後吹來,她警惕轉身道:“誰!”

 “是我。”風飄絮從陰影裡走出來。

 曲水卻又是一驚,她左右一看,好在這裡是無人的偏角。“風姐姐,現在京城這麽危險,你怎麽又回來了?”

 風飄絮卻未回答,隻問道:“水兒,你從秦府出來,現在是什麽情況?”

 “唉~小姐帶著春祥的屍體進宮到現在未歸,我請秀才去接她回來。我在秦府問過秀才的行蹤,他的作息很正常,除了上朝面聖基本都是府邸和衙門兩頭走,只是我總覺得還是有些怪怪的,小姐好像自打回來後成了秦府的常客。管家還說,小姐對秀才十分之關心,就像——”

 “就像什麽?”

 “就像對心上人一樣。不過,也許只是管家想多了。”曲水如實回答後又立馬轉了話頭,“另外,關於趙奕趙大哥被通緝那天,管家說他曾在秀才書房待了很久,兩人似乎有過爭吵,趙大哥走時還打碎了秀才的書桌。你說他們是為了什麽爭吵?”

 “不知道,不過等趙奕一醒一切就清楚,我正巧收到嫣然的來信,她會護送著流觴過來,少林寺幾個受傷的人情況都穩定了。”

 “秦嫣然和觴姐要一起過來!”曲水心頭一喜,但轉念又道:“可是風姐姐,你不是說觴姐現在不宜露面嗎?”

 “我已經告訴她們喬裝改面,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流觴看看碧落的情況。”風飄絮臉色難看,“我有種莫名的不安感,今天的事不太正常。”

 “嗯?什麽地方?”

 風飄絮卻沉默了一陣,她抬頭看了看月亮,幽幽道:“水兒,你說我是不是太久沒有在碧落身邊,總覺得她與我之間有了跨不過的隔閡,就像兩個不再相交的陌路人。”

 月光留在了她的身上,渡著動人心魄的光輝,仰頭的她有著天賜的美麗側顏,聲音卻有著幽怨的輕,在夜色裡才敢顯露一點點,極淺極淡的一點點,卻讓人觸目驚心。

 “風姐姐……”曲水心疼地想要靠近她,卻又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只能寬慰道:“你知道的呀,小姐只是失憶了。她今天不也護了你嗎?說明在她內心深處還是向著你的。”

 “是嗎?”風飄絮回憶著今天的一切,最初見到她死而複生的喜悅過後,她才敢去細想在南宮碧落身上感覺到的不適感,說不清道不明,“我寬慰自己她只是失憶了,活著就好。可當聽著看著她那樣親近曹雨安和秦致遠後,我開始後悔,後悔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我。分開太久了,久到她可能不再記得我在她身邊的觸感,老天連記憶卻都斬斷,我開始嫉妒和不確定……”

 “風姐姐,你應該相信小姐,愛是本能的袒護。”

 “我相信她,我只是懷疑我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覺得她和秦致遠之間有些不正常。他們之間的牽連似乎比我更緊密,我分不清是嫉妒還是對危險的直覺,甚至不願意去相信她的失憶是偶然,我開始下意識就惡意揣測秦致遠,是他造成了這個局面,覺得碧落的失憶是有預謀的,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秦致遠在操控她。水兒,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我……我不太明白。只是小姐和秀才畢竟是惺惺相惜的好夥伴,在秀才頂替了王大人之後的這些年裡他們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小姐背著委屈忍辱負重的時候,是秀才在為她分擔,而你恰好又缺失了這段日子,所以才會在知曉小姐失憶後依賴秀才時首先就惡意揣測他吧。但我想秀才應該心裡還是秦嫣……”曲水不再繼續說下去,想著秦致遠心裡還是凝煙的時候,她忽然有了一種很矛盾的感覺,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風飄絮不曉得她的心事,只是接道:“嗯?你是想說秦致遠心裡還是嫣然?或許吧,但是我想碧落真的欣賞秦致遠,必然是因為他的過人之處,至少他不是一個因為感情而迷失自己的人。他身上有太多疑點,你知道俞點蒼為什麽會想要帶走他甚至殺了他嗎?”

 “啊,這個我知道因為師父懷疑他投靠了越王,可秀才不是說了嗎?那是緩兵之計。”

 風飄絮冷笑,“哼,若真是緩兵之計,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俞點蒼碧落沒死,從時間上來看,碧落在那時已經被他找到了,可他偏偏支走了俞點蒼,甚至連越王也知曉了碧落沒死,那具屍體也是假的。”

 “那會不會是秀才為了取得越王信任而做的,畢竟如實以告,能夠保證他不會再偷偷除掉小姐,小姐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了。”

 “也許吧。但他沒有必要隱瞞我們,早早放出碧落還活著的消息,就能阻止許多人去金陵查探,避免他們落入越王的圈套,可他並沒有這樣做。白玉恆他們就是最好的例子,甚至你和嫣然都差點出事,難道這也是他的緩兵之計?又或者為了某種目的你們是可以犧牲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不敢想象他為達目的會做出什麽來?他在你心裡正直專一的溫潤樣子不覺得可怕嗎?”

 “這——”風飄絮的話讓曲水煞白了臉。

 “還有,那個灰衣人……”風飄絮陷入了沉思。

 “灰衣人,就是那個一直跟著我們,敵我不明的那個神秘人?風姐姐,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就是不知道才有些疑惑。他在保護著秦致遠,可不像越王的人,也不像王瑾身邊的人,莫非是碧落為了保護他這左都禦史,早早安排了什麽神秘高手在他身邊嗎?俞點蒼幾度與他交手都覺得高深莫測,對俞點蒼的一招一式無比熟悉,他也有意隱藏著武功,這個人會是誰呢?渡真在他身邊又是為了什麽?而且……你覺不覺得他似曾相識?”

 “有!我曾經感覺他就像我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在金陵的時候,我甚至想去相信他會不會就是小姐,但後來又覺著我不認識他,身量這些都不太像。而且渡真老尼樂於散播小姐是王瑾派去將他們一網打盡的爪牙,讓我們互相猜疑,現在郊外那些人說不定也是這樣想,若她真的和灰衣人走得那麽近,不應該針對我和秦嫣然,和散播不利於我們團結的言論呐。風姐姐,你又認為他是誰?”

 “唉,我也一時想不到,每次都是匆匆一面,他又偽裝得嚴實,同等身量的人有很多,而且身量可以改變。他的劍法奇高,俞點蒼說了幾個懷疑的人,劍癡等幾個隱居的用劍高手都在其列,其中不乏也有我認識的,這就加大了辨識的難度。無論是我的直覺,還是灰衣人模糊的態度,他的存在讓我不得不去在意。”

 “怎麽反而越王老匹夫透了底後事情更加讓人頭疼了唉~對了風姐姐,你有沒有去見那些江湖朋友?”

 風飄絮聞言臉色頓時又陰沉了不少,“見了,其中還有些人中了大內特殊的毒針和被假冒的未鬼施展的腐心毒。我差點兒被他們扣下,一副要把我五馬分屍的樣子,裡面肯定有人在挑唆,要不是顧忌著他們都是碧落的朋友,我才懶得管他們死活。現在俞點蒼看著他們,我負責找出解藥,腐心毒的抑製丸我想琳琅她們的店鋪裡會有存貨,一會兒我就去找她們要。”

 “那好吧,我也試著從小姐和秀才那裡,探一探大內毒針的解藥。風姐姐,你在京城行走一定要萬事小心呐,我也相信觴姐來後,小姐會恢復的。”

 “……但願吧。好了,我們分頭行事。”

 “嗯。”

 她二人相繼離開,大概都是心煩意亂,竟然沒有察覺到在她們不遠處的牆拐角,灰衣人靠著牆壁不知道停駐了多久。灰衣人看了看風飄絮離開的方向,面具後的眼一眯,跟上了曲水。

 曲水則打算直接去宮門等候南宮碧落和秦致遠。

 司禮監。

 秦致遠趕到司禮監的時候,屋子裡的桌椅都被破壞,看情況是直接被人以內力給震斷碎裂,春祥的屍體就停在王瑾面前,向來不溫不火沉著的王瑾竟然一臉的悲傷,他素來規整的錦衣都有了凌亂的褶皺。

 “福通走了,春兒竟然也走了。”他的嗓音婉轉猶如唱戲,卻刺耳著令人心有余悸的陰冷。

 南宮碧落就恭敬的站在一旁,秦致遠來時她抬起頭後臉頰上有塊明顯的紅腫,額角也像被什麽砸中,只是看著秦致遠她還是笑了笑。秦致遠卻皺了眉,出聲道:“公公,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呵,探花郎,秦大人,深夜造訪有何貴乾呀?”

 “我來接南宮回去。”

 “哦?你倒直接,可你知道她失職,放走了風飄絮,害死了我的春兒。”

 “我了解了情況,風飄絮能逃走,不是南宮不想抓,是形勢所迫,以前風飄絮的武功就詭異莫測,她現在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還有劍神為她護航。”

 “就算是這樣,可如果當初南宮碧落能狠下心來,哪有今天這麽多事?你說我要怎麽原諒她?”

 “當初是當初,現在我想南宮一定會知道什麽叫公事公辦。對嗎,南宮?”

 “是,一切都聽秦大人的!”南宮碧落回答得斬釘截鐵。

 王瑾看了看他二人,冷笑道:“她對你秦大人還真是死心塌地,帶走她可以,一個條件,我要未鬼那幾個首腦的人頭。”

 秦致遠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走到南宮碧落面前,看了看她的臉,拿出自己的手帕為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就將手帕放入她的手中,輕聲道:“你先回去,南宮。”

 “可是……”

 “沒什麽可是,公公正是傷心的時候,我還不能走。回去,嗯?”

 “好吧。公公,南宮告辭。”南宮碧落對王瑾行了禮。

 王瑾無視,但也沒有阻止她出去,只是南宮碧落一離開房間後,卻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牆角聽著屋子裡的動靜。

 “秦大人,你是留下來寬慰的。條件可已經說了。”

 “可恕我不能答應。”

 “嗯?莫非你還是對你那花魁表妹念念不忘?”

 “公公可知,我當初答應越王就是不想他傷害嫣然和她的姐妹,可實際上我也別無選擇,蚍蜉怎可撼大樹?我擇木而棲。如今局勢到了今天這地步,公公若是真的要逼我,不如就在這裡殺了我,或者聽我的勸告,擇主而侍。”

 “哼,你可知你在說著大不敬的話?”

 “致遠知道。”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屋外南宮碧落一臉陰沉,她也沒再繼續聽下去,離開。

 到了宮門外就遇上了曲水,曲水一陣問詢和關心,卻只見南宮碧落一臉陰沉地往家走。只不過聽著聽著,她發現了曲水話中的重點。

 “你一直打聽大內獨門暗器做什麽?是不是為了風飄絮?”

 “不……”曲水本來想否認,但在南宮碧落銳利的目光下,她只能點頭。“是的。”

 “你又和她見過面,和她說了些什麽?”

 “沒什麽。”

 “呵,你不是說我和她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怎麽又不願多說一些她的事了?到底她遇到了什麽事,說!”

 “是這樣的……”曲水渾身一個激靈,猶豫了一下,便將風飄絮和現在被召集來的一眾江湖人的現狀告知。“小姐,你可不能不管他們呀。”

 南宮碧落單眼跳了跳,“管,當然會管。”

 “好!”曲水興衝衝跟著她快步回了家。

 灰衣人在她們走後現身,抬頭看了看肅穆的宮門,一個起躍就落在了屋簷死角,並沒有貿然進去,像是在守護和等待誰出來。

 次日,翰墨軒。

 捕快包圍了書畫古玩店,掌櫃琳琅一臉驚訝地看著久未造訪過的南宮碧落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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