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邶雖然是新老板,而且看起來挺有氣勢的,但一直對蘇白挺好。
張娜自然膽子大些,看他高興進來,就問,“老板,有喜事啊。”
余飛邶就看了蘇白一眼,然後說,“有,不是和陳導合作的挺高興的?那以後接著合作吧。”
張娜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我們要和湘楚合作了?”
倒是肖莊一臉你真傻的表情,衝她說,“合作什麽呀,余總的意思是,我們把湘楚收購了。是不是,余總?”
余飛邶點點頭,“成悅盤子太小,湘楚資源不錯,原先鄒氏娛樂一直強勢接觸,我們娛樂圈資歷淺,沒什麽優勢。這是多虧了蘇白,鄒氏娛樂名聲掃地,我們趁機和湘楚簽訂了收購協議,條件非常合適。”
他說話一直看著蘇白,“得好好謝謝你。”
蘇白心裡想,你倒是挺會說話的,關我什麽事?可也沒忍住嘴角勾了起來,“是余總有本事,我們都沒想到。”
然後又唾棄自己一句:這不道德!
可試了試,嘴角還是沒壓下來。
倒是張娜立刻接話,“就是啊,我開始的時候是全然擔心,害怕齊凱那邊這麽強勢,我們該怎麽辦,後來我們反駁後,又怕變成互撕,這對蘇白一點都不好,等著甜炸一號出現,就完全吃瓜狀態了。我真沒想到,還能趁這個進行商業收購。余總你太厲害了。”
余飛邶看蘇白也是一臉讚同,就覺得自己在心上人心中印象大大提升,心情忍不住格外的好。
張娜都能誇,何況是肖莊。
肖莊更誇張,“余總這就是商界天才吧,我聽說余總你才經商六七年,就有這麽大的成績,放眼整個創業市場,誰能比的了?”
張娜那個余飛邶還能聽,可肖莊這個就太誇張了,余飛邶害怕蘇白覺得他飄了,畢竟蘇白是多麽沉穩的性子,一定不喜歡這種飄呼呼的,立刻說道,“是很多朋友幫了我,別這麽說,讓人家笑話。”
肖莊立刻點頭,“嗯,您放心,我就在咱們公司裡說,在心裡想,誰讓余總您就是這麽厲害呢,是不是,蘇白?”
蘇白被點了名,能怎麽說,這可是他老板!?
再說,其實他也覺得余飛邶趁機收購這事兒乾的挺漂亮的,所以一邊告誡自己要道德,一邊公正地點了頭,“是很厲害。”
余飛邶就覺得,古代昏君也是有理由的,你看肖莊帶動了蘇白,他現在高興的很,一點都不想斥責肖莊的諂媚了。
不過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了,再繼續他臉繃不住了,他就說了,“甜炸二號被封了,不知道有沒有甜炸三號?”
張娜立刻說,“肯定有,他都說大家找不到就往下搜。不知道後面有什麽料?”張娜都不好意思,“因為那個我和蘇白在吃飯接電話的視頻,肖莊還懷疑蘇白呢,我們蘇白哪裡有這本事?他去哪裡知道齊凱和鄒少傑的私生活,你簡直想太多。”
肖莊心想我可真沒想太多,就鄒少傑那個白月光,蘇白可真說過,我原先是懷疑,現在有八九分了。
不過,他抬頭就看到了蘇白,蘇白笑眯眯的看著他,肖莊頓時萎了,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他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他不就做了那麽點明面上的壞事嗎?現在圈子裡人人都說他黑,可比起這位白切黑來說,自己算個屁啊。
真是黑比黑,氣死人。
但顯然,這話題並沒有進行多久,因為終於齊凱的微博有反應了——微博上更新了一條。
“大家好,我是齊凱,我知道這時候大家都不想看到我,畢竟我做錯了事。我也考慮很多,但做錯了事終究要道歉的,所以還是發聲了。
我要對蘇白道歉,當初我和鄒少傑戀愛,可作為獨子,他爸媽肯定不會同意,是我怕承受怒火,要求鄒少傑解決這事兒的。在一次吵架中,還跟他喊出來,你找個人當替罪羊啊。他被我逼的沒辦法了,居然真做了。
我不是為他辯白,但他原先真的是個很優秀的人,從小努力,耶大畢業,圈子裡的別人家的孩子,結果鬧成了這個地步。
人們都說,好的伴侶會讓你終身受益,而差的伴侶會讓你墜落深淵。我原先不肯承認,但現在我知道了,我就是那個差的伴侶。因為和我談戀愛,他做了很多原先不會做的事情,也因為愛我,他變得沒有底線。
他是錯的,可我覺得我更錯。
我辜負了愛我的人,還讓別人遭受了不應該遭受的罪。
那個被雪藏的人應該是我,那個被婆婆用錢打臉的人應該是我——請你們不要怪罪鄒夫人,要知道,豪門獨子,她傾注了一生的心血,卻跟個男人搞在一起,甚至要死要活,是個母親都不能忍。
這都是我的錯,請怪我吧。
我想說,蘇白,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時光不能倒流,人生不可逆轉,但我會盡可能的補償你,後續會貼出補償措施。
演員是個神聖的職業,又因為流量的原因,有著無人可替代的影響力,我自認為我的道德不配擁有這樣的影響力,所以我決定處理好手頭相關合同後,退出演藝界。
再見。”
這微博一出,底下已經熱火朝天。
但此時點開,就跟前幾天不一樣了。
這會兒底下一共三種,一種是堅定的齊凱退圈活該,一種是齊凱粉絲,在哭泣自家哥哥以後居然不在了。
人數最多的是第三種,路人。這是前一階段罵的最厲害的,可今天都偃旗息鼓了,只是感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的確做錯了,但知道錯了願意改就挺好,以後好好做人吧,不罵你了。
國人一向善良,恨你恨的要死,可是瞧見你縮了退了認錯了,又覺得沒必要這樣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裡面有水軍,可也是大部分人的真情實感。
張娜忍不住罵一聲,“鄒少傑給了齊凱什麽好處,讓他把所有的鍋都背了,連退圈都願意。再說,說的那麽好聽,真是便宜他了,回去還能在鄒家過好日子。”
“能怎麽辦?他們又沒有犯法,只能譴責,這就不錯了。”肖莊想了想鄒少傑那性子,做了個神預言,“我猜,齊凱他好過不了。”
張娜還有點不信呢,可肖莊也不好解釋。
正好這時候,甜炸三號出現了,就發了一條微博,寥寥幾個字。
張娜念了起來,“你在做我在看,隨時放瓜,做事問問良心哦。”
這不就是盯著齊凱和鄒少傑嗎?
底下的群眾已經熱氣騰騰準備隨時蹲守了,肖莊偷偷看了一眼蘇白,這會兒余飛邶已經到蘇白跟前了,在安撫他,“鄒家家大業大,不是這麽一次就能解決的,這次能解決齊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別擔心。”
肖莊想想這麽英明神武的老板都不知道蘇白白切黑,自己被碾壓就好受多了。
順便覺得特別慶幸,當時離開鄒氏娛樂,成為了蘇白的助理。
好比是16年買房,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但越這樣他越不敢松懈,必須好好工作,讓蘇白離不開自己。
這兩天大家都挺忙的,所以余飛邶就除了宣布有大紅包外,還給他們放了假。
張娜和肖莊立刻樂不顛顛去補覺去了。
蘇白也累的不行,等他們都走了,趕緊睡了一覺,就是路過側臥的時候有點擔憂,都一個多星期了,顧軍也沒回來過,不知道這兩人怎麽樣了。
這頭王俊偉都快瘋了。
他已經在顧軍訓練的地方,對面的賓館裡待了八天了,也就是當了八天望夫石了。
每天都去門口眼巴巴的望著,讓人家幫他傳話遞東西,就想顧軍出來搭理搭理他。
結果呢,顧軍一共就第一天發了一條微信給他,“強扭的瓜不甜。”
王俊偉那個鬱悶啊。
他實在是需要個人解悶,找秦烈陽,這家夥家裡一堆事,沒事就去陪黎夜去了,哪裡管他的死活。找余飛邶,余飛邶正忙著跟鄒少傑在網上戰鬥呢,都沒空理他。
他都自己傷心了好幾天了,也愁了好幾天了。
這一天,他手機一大早就給他推送了一條新聞,齊凱道歉退圈。
王俊偉眼睛頓時一亮,這事兒結束了,也就是余飛邶有空了,立刻下樓開車直撲余飛邶的家。
余飛邶這會兒睡得正香呢,就聽見門鈴不停地響了起來,他原本不想管,結果手機又嘀嘀嘀個沒完,打開一看,王俊偉發來微信,“開門!”
余飛邶放下手機接著睡,王俊偉又來了一條,“要不下次你追蘇白,我就不幫忙了。”
余飛邶想了想,還是起來把門給開了。
只是一見王俊偉他就嚇了一跳。
王俊偉是那種長得非常好看的男孩子,白淨精神,如果不開口,能迷死人。
這會兒他眼睛下面都是大大的黑眼圈,看著就跟好多天沒睡覺似的,余飛邶就說,“你生病了?”
王俊偉終於找到能吐槽的了,一屁股坐在了余飛邶的沙發上,就開始難過,“我沒生病,我就八天沒睡好了。你說顧軍他到底怎樣才行,小爺我把心都掏給他了,他就是不喜歡。你知道我追到他訓練的地方,八天了,天天想辦法跟他聯系,他就回了一句話。”
余飛邶打著呵欠捧哏,“什麽話?”
“強扭的瓜不甜。”王俊偉直接就拍桌子了,“怎麽就不甜了,我倆一起的時候,挺甜的啊,他不但覺得甜,還爽的嗷嗷嗷叫喚呢,他騙誰呀。”
余飛邶不知道該說什麽,為什麽每次跟王俊偉聊天,都會拐到這事兒上來呢?!
真是……沒點高追求。
不過王俊偉也不需要他捧哏了。
“還有,瓜也不是強扭的啊,他需要錢,我包養,我們倆都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已經扭下來了,那瓜又接不上去了,他不得負責啊。”
余飛邶就發現了,王俊偉這是真著急了。
他就問,“你怎麽得罪他了?”
王俊偉就卡殼了,他能說是看余飛邶的瓜看高興了,把顧軍氣走了嗎?那余飛邶也不能幫他了。
他只能說,“沒什麽,你知道的,他一直覺得他是直男,想跟我斷絕關系。”
老生常談啊,余飛邶就不想管了,他倆都鬧騰了小半年了,壓根沒法管。
他又打了個呵欠,“那只能慢慢磨,你著急也沒用,你能把他拽出來啊。不行,我困壞了,我先補個覺。”
卻被王俊偉拽住了,王俊偉說,“我進不去,我要是動關系進去,我哥肯定知道了,我就出不來了。我打聽過了,那地方領導跟你哥是同學,你過去把顧軍叫出來。”
余飛邶才知道,來找他根兒在這兒呢。
他才不幫忙呢,王俊偉兩個哥哥都是正派人,平時不管他,要是知道他倆追男人追到正經地方去了,還動用關系,想想都麻煩。
余飛邶把衣服從王俊偉手裡拽走,接著往臥室走去,“我不去。”
王俊偉頓時急了,這是他想了幾天唯一的法子了,那封閉訓練要三個月呢,他和顧軍本就是打炮關系,半個月還能記得味兒,三個月不見,那什麽都記不住了。再說,一起訓練的演員不少呢,萬一再有哪個小妖精勾搭顧軍,他非嘔死不可。
他再次拽住了余飛邶的衣服,試圖動之以情,“咱來是發小吧,你想想,你當初從家裡出來,是不是把我的存款全拿走了,我說一句了嗎?怎麽到了我的事兒,你就不幫忙了?你這也太不講究了。”
余飛邶回他,“小時候鞭炮炸糞坑這事兒我替誰頂的缸?給校草寫情書把人嚇壞了,是誰給你結的尾?跟老張家的二兒子打架被揍哭了,是誰替你出的氣?我有好嗎?回頭你就把事兒全按在我身上了,這次替你進去,你雙宿雙飛了,你哥知道了,就全是我的事兒了,我不幫。”
他越說王俊偉就越矮,他也知道自己理虧,可終究想著顧軍心裡難受啊,眼見著余飛邶越走越遠,就好像顧軍離他越來越遠,王俊偉就賴皮了,“那我就把你炸糞坑,給校草寫情書,把老張家二兒子打的屁滾尿流的事兒,告訴蘇白。反正現在大家都覺得是你做的,你推不掉。”
余飛邶就頓住了。
下午五點,余飛邶開了輛車到了那個地方門口,對方應該打過招呼了,所以門衛很快就放行了。
等著一停車,王俊偉就從車上呲溜竄下來了,飛一般去找顧軍了。
余飛邶就低頭約蘇白,“醒了嗎,晚上有空嗎?咱們吃頓飯吧。正好聊聊你日後的規劃。我手頭有幾個方案,看看你更傾向於哪一種?這次曝光量巨大,機不可失。”
他編輯完了,又品了品,覺得特別的公事公辦卻又無法讓人拒絕,就點了發送。
然後就開始看著這邊的風景,等回信了。
只是回信沒等來,等來了哭啼啼的王俊偉,余飛邶一瞧就知道不太好。
果不其然,王俊偉一上車就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了,他雖然性情中人,可其實就是嘴欠,但真挺堅強的,當年炸糞坑掉進去都沒哭的人,這會兒居然哭了,余飛邶就覺得不太對勁。
他就問,“怎麽了?顧軍不在?”
王俊偉嘴巴一撇就說,“在,練了七八天,身材更好看了。”
余飛邶:……這是說身材的時候嗎?
果然,王俊偉轉頭就說起了正事,“可他跟一個女的一起練,還跟我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說完,王俊偉的眼淚又大竄大竄的落了下來,那眼睛都快哭成兔子了。
余飛邶其實早料到了,顧軍被追煩了,肯定有這一招的,畢竟人家是個直男嗎?當初被人坑了必須借錢還債,才接受了王俊偉的包養,合同白紙黑字寫的清楚,就是包養關系,不是終身關系。
說真的,是王俊偉過分了。
可他都這樣了,他也不能說這是顧軍的自由啊。
他就想怎麽安慰王俊偉一聲,就這時候,他手機響了。
余飛邶低頭一看,蘇白發來了微信,“晚上已經約了朋友,不好意思余總,要不明天我去辦公室找您吧。”
拒絕啊。
余飛邶就忍不住有點失落起來。
倒是哭哭啼啼的王俊偉伸頭看到了,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起來,衝著余飛邶就來了句,“咱倆難兄難弟啊。咱們喝酒去吧。”
余飛邶:我想把你扔糞坑裡怎麽辦?!
紐約。
鹿凱一邊接電話,一邊指揮著保姆收拾滿地的畫作,“輕一點,這個跟那個放一起,對,這樣可以。”
那頭電話裡,他姐姐鹿璿擔心的問,“你怎麽突然要回來了,不說最近沒有回來的打算嗎?”
鹿凱就說,“我們分了。”
鹿璿安靜了好一陣,才歎口氣說,“那就回來吧,我接你。”
作者有話要說: 蘇白:好想去,可這不道德!
讓蘇白糾結糾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