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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是我迷弟》第42章 042
女主角羅秀娜家境優越, 住的是好地段的獨幢別墅。

 好地段的房子是租不起了, 有錢的劇組可以一租一個月折騰, 這劇組恨不得一塊掰成兩塊花,顧淵托關系租到江市郊外一處鳥不拉屎的閑置別墅,惟一優點是很新很乾淨,缺點就是太乾淨了——除了基礎家具啥都沒有。顧淵另外租借了道具,開著貨車送到郊外,自己布置女主角的房間,一切用完都得還。

 將一半道具搬上二樓房間後,他已是汗流浹背。

 剛運動完, 肌肉充著血,連精瘦身材都在微濕白t下顯出了線條輪廓。

 肩寬腰窄腿長,妙極。

 上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的時候……

 段舒眸子微暗。

 這對顧淵的體能來說無疑是一大挑戰。

 他不叫苦也不喊累,臉色泛白,只有眼睛亮煞人。輕松辦好事的人固然很有魅力,但用夢想燃燒自己極限的樣子亦很誘惑,乍看上去隨時要斷掉的弦, 偏又繃得緊緊的, 負重前行。

 段舒欣賞美男身材片刻, 扔掉喝空的ad鈣奶瓶子, 搭住他的肩:“坐下, 剩下我來。”

 “……”

 顧淵很想說不。

 然而她一手將他按在凳子上, 不給他拒絕的余地。

 並且在五分鍾內將剩下的一半全部從貨車搬到二樓房間。

 五分鍾!

 他要雙手合抱一次只能抬一個的大件書桌, 她沉吟片刻, 目測裡樓梯和天花板的距離後,將所有小件放到衣櫃裡合上櫃門,橫過來將這重量超級加倍的衣櫃扛在肩上,手提一張實木椅子,輕輕松松上樓。

 這樣工作效率,去搬家公司都能發家致富。

 段舒放下小白椅:“貨車上的東西都搬完了,剩下你看看要怎麽擺吧!”

 接完一個電話的顧淵點頭:“意生來了。”

 程真的演員蘇意生是顧淵念書時認識的朋友,五官清秀略嫌平淡,左邊臉頰上有著青春痘肆虐過的痕跡,細看能發現用粉底蓋著了。剛從公交車下來,進門跟顧淵打招呼,就被當場勒令將所有妝卸掉。他嚶嚶嚶:“真奇怪,我去劇組客串角色,他們恨不得我往臉上蓋三層粉猛打柔光。唉,我的初次素顏出鏡就交給你了,阿淵你要對我的第一次負責。”

 顧淵:“我不要這種完美。”

 嚶歸嚶,蘇意生還是很聽話地將妝卸乾淨,本來就平淡的輪廓更是清湯寡水得面目模糊。

 真像個隨處可見的高中生了。

 蘇意生很有遠見:“要是這部戲撲街了就別上我名字,我怕會被p黑圖,一搜我名字就出現素顏照,天啊,我牛奶肌外號不保。”

 “可以,反正你的知名度也引不到流。”

 “還沒開拍就開始霸凌演員,”

 蘇意生沉痛地湊到段舒跟前,目露擔憂:“我現在會不會很醜?”

 段舒在他身邊坐下,端詳片刻,假笑:“不會啊。”

 蘇意生滿意了。

 今日他本來可以下午三點再來。

 正經拍電影的,往往是演員等著導演拍到自己的部份,沒尤其是沒名氣咖位小的,演戲人生有近半都在等待,化好妝穿整齊戲服乾等。

 但《阿修羅》……

 算了吧。

 蘇意生提早來到,說是想見證開機一刻。

 要不是知道蘇意生的演技會在這部片子裡得到質的蛻變,這一切看上去都太讓人擔心了。

 他的性格乍看和《阿修羅》的男主角程真一點都不像。

 程真是個在高壓教育下長大,敏感自卑的青春期少年,愛慕美麗的女主角。他擁有遠超周圍同齡人的金錢,在這段男女關系中,他是理應強勢的“金主”,卻被她玩弄得團團轉。程母希望將兒子養成支配者,繼承她的生意,沒料到她的高壓教育和過度保護反倒讓他沒有拿主意的勇氣,隻想服從強勢方。

 蘇意生……就是個活寶。

 不過,等顧淵走遠去布置拍攝現場的時候,蘇意生稍稍正色,低聲說:“我跟阿淵認識好久了,放心吧,收了錢我會好好演,其實就算不收錢也一樣,這部戲高中時我就聽他念叨想拍,天天在簿本子上寫寫畫畫,那叫什麽來著,很多個鏡頭畫面的……”

 “分鏡劇本。”

 顧淵曾將分鏡劇本給她看過,讓她對他想展現出來的畫面有一定理解。

 幾乎所有的導演都會畫分鏡,大一些的製作會有專門的分鏡師來將導演的想法細化,《阿修羅》自然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只是這部劇本橫跨了顧淵半個學生時代,用了六年空閑時間來填充,去掉廢稿,也依然飽滿得可以撐起一部結構完整的電影。

 “對,他從高中畫到大學,真讓他拍成了,”

 蘇意生虛著眸子,看向正彎腰將反光板架好的顧淵——“你看,這導演還兼任攝像師、燈光師和打雜,所謂導演,便是他指揮他自己,”

 蘇意生調侃著,話裡卻不無敬佩:“甭管多大的劇組,他也是個導演了,而我還是跑龍套的,還有你,”他的目光落到段舒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單純讚歎:“你好漂亮,我記得你在《絕地真人秀》上紅了一波,他怎麽把你騙來的?”

 段舒:“才華和美色。”

 蘇意生聽笑了,還想說話,顧淵已打點好一切,往牛仔褲上擦掉灰塵,邁步過來:“段舒,來拍a1。”

 由於得跳著拍,片段有各自的編號。

 a是指有女主角的戲分份,1是段舒的第一幕。

 “兩個月後你要去拍《惡鷹》,要抓緊將你的部份拍完。”

 “所以,接下來你的時間會很緊,因為你沒拍過戲,我盡量按著順序來,讓你更好進入狀態。”

 一談到拍戲細節,顧淵跟換了個人似的。

 衣食住行都無所謂,惟獨電影摳細節摳得像身患強迫症。

 尤其體現在話變得特別多這一點。

 顧淵轉目看向好友,薄唇微彎:“第二部 攝影機沒人來操控,你來了正好。”

 “啊?”

 吃瓜群眾一臉懵逼地被拉了壯丁。

 ·

 《阿修羅》主要角色不多,女主角的父母由顧淵叔姨請假來客串——

 這還是段舒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

 顧淵的氣質太孤冷,有張六親不認的臉,有相處多年的朋友已經很驚訝了,看他和叔叔阿姨的相處模式,竟然是家庭親戚關系都不錯的類型。兩人相貌態度和善,在舞台劇工作,表演經驗豐富,只是沒演過電影,顧叔笑言:“來之前在家裡試過很多次,總算是適應了小顧想要的表演風格。”

 雖然舞台劇跟電影不是一回事,但觸類旁通,調整速度比一般人快。

 《阿修羅》整個故事場景簡單,女主角的原生家庭和學校。

 當段舒走到鏡頭前,顧淵沒立刻叫開拍,給足時間引導她的情緒:“你往左走一點,半步,對,多了,停!別動了,就這裡,活動活動手腳,不然會很僵硬。這一幕羅秀娜已經知道家裡出了事情,你覺得她遭逢家變會有什麽反應?”

 父親出軌,要求離婚,強硬的第三者等著登堂入室。

 等女主角站好位置後,又等了一分鍾來拍素材鏡頭。

 這裡要在後期填補女主角對父親的回憶和內心獨白。

 【內心獨白:小時候,爸爸跟我說——】

 【內心獨白:做人要守信謙卑,要學會分享,不能自私,不能動不動就生氣……】

 顧淵用微信發了個表情,通知房門外的主角父母可以開始吵架。

 “羅庭軒,你是不是又去見外頭那個女人了,你說啊!”

 “別拽我衣服,你瘋了!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像不像個潑婦?”

 “我像潑婦?我像潑婦還不是你逼的!秀娜快要高考,你是她爸爸,你在這個關頭就不能忍忍嗎?上一次你在我懷秀娜的時候去找小姐我都忍下來了……”

 “行了,別老提鹹豐年代的事!你要是為了秀娜著想,就不會在家裡吵吵嚷嚷,說白了不還是怕我給錢養小三,不養你。我跟你說,人家跟你不一樣,她有自己的事業,誰養誰還說不定呢!”

 “你在說什麽,人家是誰,你說清楚……!”

 爭執聲浪一句比一句強。

 女方的嫉妒怨恨,男方的無恥厭煩,都用語氣表現得淋漓盡致。

 舞台劇演員的一點好處,就是聲音中的表現力很足,台詞功底比一般演員厲害,不用另外花錢再請人配音。演藝圈中許多知名前輩就是話劇演員出身,受過大量話劇訓練。

 聲台形表,缺一不可。

 除去預算上的考量,顧淵亦很不願意見到片子裡要雇用別人配音,人跟聲音不在一塊兒,算什麽演戲?以前科技落後,現場雜音多得後期都難以補救就算了,以現今科技,只要演員台詞功底合格,就能收到清晰音源,沒有理由再依賴配音。

 段舒抬手貼在房門上,鏡頭拍下她的側臉。

 因為顧淵嚴格要求她的初始站位,所以早就布好的打光位恰巧從左後方的位置瀉進來。

 光源在她清麗小臉描上一道金邊。

 羅秀娜的年紀輕,為凸出少女感,段舒沒化妝,只在開拍前敷了補水面膜,讓氣色和膚質狀態更好。她有信心自己的外表比原書中的“羅秀娜”更有鏡頭說服力——因為她就擁有一張不施脂粉也美得令人懾服,得天獨厚的臉。

 顧淵的目光與鏡頭描摹著她的臉,垂落的細發,小巧肩頭,與天鵝般的頸項,精致驕傲的美麗。在他眼中,她此刻是墜落人間的精靈。精靈心藏惡念,破殼而出的瞬間,就要將天使般的外殼破壞粉碎。

 是他在美術社裡想象過無數次後,落筆畫成的油畫,那一張張模糊的臉,在這一刻,終於擁有實在的輪廓,從夢中照進現實。

 是眼前的段舒。

 也只能是她,不會是其他人。

 驕傲往往易碎,他屏住呼吸,心知劇情發展,期待看見精靈破碎的一刻。

 把好的,美麗的,破壞重組,組成另一種樣子。

 是顧淵秘而不宣的美學。

 她將臉貼到門上,傾聽激烈的爭吵聲。

 少女睜著黑眼珠,平靜無波,彷佛只是一個旁聽者。

 粘稠的空氣在她臉上凝成一層面具,被父母爭吵惹起的煩躁感使她將五官線條繃得越來越緊。

 【內心獨白:可是他教我的,自己都做不到。】

 【此處插入羅父對主角的所有期許念叨。】

 【內心獨白:為什麽大人總是喜歡讓小孩完成他做不到的事?】

 這裡有大段的心理獨白需要後錄,而她要在心裡默念著獨白的同時,變換表情——

 聽到母親提及自己要高考的時候,那根繃緊的弦變了。

 少女眉頭微搐,乾淨明麗的眼瞳輕顫。

 情緒是最佳的化妝品,當怒意染上臉頰,是比腮紅更自然的顏色。

 羅母拔高聲線:“你要離婚,我就帶著秀娜走!”

 懸著的弦,無聲地斷開了。

 【劇本:憤怒到達極點,羅秀娜暴怒,衝出房門,走過長廊,抓起轉角花瓶往樓下客廳處一扔,在正爭吵的父母中碎開’】

 拿來砸的花瓶是糖玻璃做的,即使碎開也不容易對演員造成傷害,這也是顧淵著急開拍的原因之一,糖玻璃在常溫下會慢慢變得柔軟粘手,到時候抓起花瓶粘在手掌摔不出去,整條重拍不說,一個精致的糖玻璃花瓶也費錢。

 要不是砸在兩人中間,不做任何防護容易受傷,顧淵都想索性砸個真的了。

 在顧淵劃好的位置停下,一分不能差。

 只有這個位置,在一樓客廳操縱著二號攝影機的蘇意生才能拍到導演想要的角度。

 少女纖細的手舉起花瓶,顧淵追在右側調了個近鏡特寫,將她瞬間繃緊的手臂線條拍得細致無比。花瓶擲下,正正落在夫婦中間,清脆碎開。

 壯丁蘇意生按照著導演教的,什麽時候該按哪個鍵,尤如錄好指令的機械人,從下往上拍。他站的位置能看到,和鏡頭拍到的是一樣的景色——

 映入蘇意生眼中的少女,眉梢眼角盡是冰冷的怒氣,雙目幾乎要變成赤色。顧淵說過演每個角色的難度都不一樣,演羅秀娜,對段舒來說,難就難在無處安放的暴虐情緒,因為她是個很少失控,情緒極為穩定的成年人。

 要有控制地要失控。

 蘇意生聽到好友這番話的時候,斷定他在放屁。

 可是看見此刻二樓的少女……

 他發現,顧淵沒有忽悠他。

 只是他說的,段舒懂了,他沒懂。

 阿修羅是什麽樣的呢?

 它是藏在美麗少女心中的惡鬼。

 凶勇好鬥,傲慢易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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